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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索科夫的手術,持續了足足兩個小時才結束。

站在門外的雅科夫,看到軍醫帕夫洛夫一臉疲憊地掀開門簾走出來,連忙上前關切地問:“軍醫同志,你們旅長的情況怎麼樣?”

“由於射擊距離很近,子彈打得很深,費了老半天的勁才把子彈取出來。”帕夫洛夫咧嘴笑了笑,聲音有些低沉地說道:“少校同志,他沒有任何生命危險,您就放心吧。”

“謝謝,軍醫同志。”索科夫握著對方的手,激動地說:“謝謝你救了米沙的命。我現在能進去看看他嗎?”

“少校同志,可能還要等一下。”見雅科夫試圖朝裡面闖,帕夫洛夫連忙叫住了他,“阿西婭很快就會帶人把他送到專門的病房,你還是到病房去看他吧,這裡接下來還有好幾臺手術要進行。”

帕夫洛夫的話讓雅科夫楞住了:“什麼,軍醫同志,你剛剛做了兩個小時的手術,不回去休息,還準備接著做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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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少校同志。”帕夫洛夫苦笑著說:“衛生隊裡連我在內,只有五名軍醫。面對那麼多需要做手術的傷員,我們根本忙不過來,在手術室連著工作二三十個小時,那都是家常便飯……”

兩人正說著話,門簾忽然一挑,從手術室裡的抬出了一副擔架,而阿西婭則一手扶著擔架,一手高舉著一瓶生理鹽水,亦步亦趨地跟在擔架後面。雅科夫見索科夫被抬了出來,也顧不得繼續和帕夫洛夫說話,而是衝著阿西婭直接問道:“阿西婭,米沙怎麼樣了?”

阿西婭看了雅科夫一眼,蹙著眉頭說:“麻藥的藥性還沒過去,可能要等一會兒才能醒過來。少校同志,如果您是來看望米沙的,就請跟著我們去病房,別站在這裡擋住馬上就要送來進行手術的傷員們。”

面對阿西婭如此不友好的態度,雅科夫一點都不生氣,他反而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假如自己的親人為了救索科夫而負傷,自己同樣也不會給對方好臉色看。他向帕夫洛夫道別之後,跟在擔架的後面,來到了不遠處的一間單獨的病房。

早在修建坑道工事時,索科夫就考慮到這裡要容納數千人,因此讓奧佐爾把坑道分為上下兩層,上面一層是指揮部和駐紮部隊的地方;而下面一層,則是各種倉庫和醫院。其中光各種大小不一的病房,就修了近百間,小的只能住一個人,大的則能安放十名傷員。

擔架員進屋後,把擔架放在了地上,隨後在阿西婭的指揮下,把索科夫從擔架上移到了病床上。坑道的醫療環境,肯定無法和後方的軍醫院相比,所謂的病床,無非是架在兩個土墩上的木板,上面鋪著床單。

等擔架員離開後,雅科夫走到阿西婭的身邊,歉意地說:“對不起,阿西婭同志,都是我的錯,米沙是為了救我才負傷的……”

雖說阿西婭的心裡對雅科夫極度不滿,但考慮到對方的身份以及他和索科夫的交情,因此表面上客客氣氣地說:“雅科夫少校,這不能怪您,在戰場上負傷是在所難免的。”

見阿西婭沒有責備自己,雅科夫的心裡稍稍覺得平靜了一下。他停頓了片刻,試探地問:“阿西婭,不知他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

阿西婭抬手看了看錶,說道:“他的麻藥藥性就要過去了,如果順利的話,最多再過幾分鐘,他就能醒過來。”

阿西婭和雅科夫站在索科夫的床邊,等了幾分鐘之後,忽然聽到了索科夫呻吟的聲音,阿西婭連忙在他的身邊蹲下,連聲喊道:“米沙,米沙,我在這裡!”

索科夫緩緩地睜開眼睛,隱隱約約看到自己身邊蹲著一個人,聽對方說話的聲音,有點像是阿西婭。索科夫使勁地眨了幾下眼睛,定睛朝對方望去,發現蹲在自己身邊的人,果然是阿西婭。他努力在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有些吃力地問:“阿西婭,你怎麼在這裡?”

“米沙,”見到索科夫醒來,阿西婭的心裡感到了欣慰,不過她口頭上,還是責備對方說:“你上次負傷好了沒幾天,結果這麼快又負傷了,你在戰場上怎麼也不當心點呢?”

看到阿西婭如此為自己擔憂,索科夫的心裡還是感到很內疚的,為了讓對方放心,他有意調侃地說:“對不起,親愛的,看到子彈朝我飛來時,我忘記躲閃了。”

索科夫的俏皮話,讓一臉憂色的阿西婭破涕為笑,她抬手在索科夫的肩膀上輕輕地捶了兩拳,佯裝嗔怒地說:“你身上有傷,還這麼油腔滑調,看樣子應該讓你的嘴受傷才對。”

“看來我這次受傷的部位錯了,”索科夫連忙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對阿西婭說:“等傷好以後,我再去戰場上試試,看能不能讓嘴也受一次傷……唉喲!”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阿西婭在手臂上重重地擰了一把,疼得他忍不住叫出了聲。

“討厭,虧你還是一個旅長,整天就知道胡說八道。”阿西婭使勁擰了索科夫一把後,紅著臉說道:“雅科夫少校也在這裡,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索科夫從醒來到現在,眼睛裡就盯著身邊的阿西婭,根本沒有察覺屋裡還有其他人的存在。經阿西婭這麼一提醒,他才看到站在屋裡的雅科夫,連忙衝著對方問:“雅科夫,你怎麼在這裡啊?”

“米沙,”阿西婭扭頭看了一眼雅科夫後,向索科夫解釋:“你做手術時,雅科夫少校就一直站在手術室外面等你,足足等了兩個小時。”

聽說自己做手術時,雅科夫就一直等在手術室外,索科夫的心裡還是挺感動的,他衝雅科夫點了點頭,說道:“雅科夫,謝謝你的關心,我現在已經沒事了。”

雅科夫在索科夫的另外一側蹲下,開口說道:“米沙,你是為了救我,才負得傷。你在進行手術時,我在外面等你的訊息,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索科夫好奇地問:“雅科夫,你一個人等在外面,肯定挺無聊的吧。”

“也不算太無聊。”雅科夫回答說:“剛開始時,別爾金政委也和我一樣等在手術室的外面,陪我說說話之類的……”

索科夫的眼角餘光快速地在屋裡掃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別爾金的影子,不禁好地問:“政委到什麼地方去了?”

“你手術還在進行時,有一名戰士來找政委。”聽到索科夫的問題,雅科夫立即想到那名來報訊的戰士,是低聲和別爾金說的話,他們去了哪裡、去做什麼?自己根本一無所知,因此他只能委婉地說:“我估計可能是旅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政委一聽到通報,就立即離開了。”

索科夫在心裡暗想:照理說旅指揮部裡的事情,西多林一個人能應付的話,政委才會和雅科夫一道,在手術室外等待自己手術的結果。但別爾金中途忽然離開,肯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否則他不會連向雅科夫交代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想到這裡,他扭頭望著阿西婭,語氣嚴厲地說:“阿西婭,你立即去給政委打個電話,把我的情況向他通報,並請他立即到我這裡來一趟。”阿西婭見索科夫的表情如常嚴肅,立即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答應一聲,起身走出了病房,到值班區域打電話去了。

雅科夫望著阿西婭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好奇地問:“米沙,我還忘記恭喜你了,居然不聲不響就結婚了。”

索科夫嘿嘿一笑,接著說道:“在德軍逼近城市以前,有一天我帶著阿西婭到城裡去視察防務,路過一家婚姻介紹所時,我一時心血來潮,便拉著阿西婭進去註冊結婚。”

“臨時決定結婚的?”雅科夫聽索科夫這麼說,不禁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米沙,你未免太草率了吧,這種事情你至少要和你母親打個招呼,甚至還要向上級領導報備,結果你居然不聲不響地跑去登記了。”

“雅科夫,如今是戰爭時期,很多事情就不能用戰前的標準來衡量。”索科夫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還曾經見過一些軍人和女方只相識了幾個小時,就到婚姻登記處註冊的情況。他們拿了結婚證明後,就立即分開了,沒準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就算雙方都活到了戰爭結婚,可是否還記得對方長什麼模樣,可能都是一個未知數呢。”

“米沙,你有沒有想過。”雅科夫提醒索科夫:“阿西婭可是一名護士,如今戰事這麼激烈,她要是懷孕了,可怎麼工作啊?”

聽完雅科夫的擔憂,索科夫盯著他看了好半天,把對方都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才接著說:“雅科夫,我們只是在婚姻登記處註冊,如今還是名義上的夫妻,還沒有任何的實質性接觸,你說說,她怎麼可能會懷孕呢?”

“我的上帝啊,”雅科夫聽索科夫這麼說,立即表情誇張地說:“沒想到你們到現在居然還不是真正的夫妻,……”

沒等他說完,索科夫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正朝著自己的病房而來,連忙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提醒雅科夫:“阿西婭過來了!”得知阿西婭過來,雅科夫慌忙閉上了嘴巴。

過了片刻,阿西婭快步走進了房間。她一臉驚慌地對索科夫說:“米沙,不好了,出大事了!”

“啊,出事了?!”索科夫聽阿西婭這麼說,本能地想坐起來,誰知剛一動彈,腹部就傳來了針扎般的疼痛,他哼了一聲後又重新躺下,慌亂地問:“阿西婭,出什麼事情了?”

“米沙,別亂動,小心把傷口崩開了。”阿西婭連忙撲到了床前,等索科夫躺好之後,才開口說:“聽說上級任命了一名新的旅長,來代替你的職務。”

索科夫聽說上級任命了一名新的旅長,不以為然地說:“阿西婭,上級知道我負傷了,在短時間內無法指揮部隊,任命一名新旅長來接替我的職務,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有什麼可奇怪的。”

“我聽一名輕傷員說,上級之所以要任命新旅長,可能是對你不滿意,打算趁機撤掉你的職務。”阿西婭向索科夫說出了自己所聽到的那些流言:“據說各營營長得到這個訊息後,就各自帶人到旅指揮部去討說法。他們帶去了上百人,一下就把旅指揮部圍得水洩不通。”

“見鬼,這幫營長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帶人圍攻旅指揮部,他們想造反嗎?”索科夫雖說聽到此事後怒火中燒,不過他吸取了剛剛的教訓,還是一動不動地躺在木板上沒動,而是衝著阿西婭問道:“我讓你給政委打電話,打了沒有?”

“打了!”阿西婭使勁地點了點頭,回答說:“政委同志說,最多五分鐘,他就會趕過來,並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向你做個彙報。”

“米沙,帶兵圍堵旅指揮部,這件事的性質有點嚴重啊。”雅科夫作為一名資深的軍人,在部隊裡待的時間比索科夫長,自然知道此事的後果嚴重,便提醒索科夫:“你要先想好如此處置那些鬧事的軍官。如果處理不當,我擔心影響不良的後果。”

“雅科夫,我明白你要說的話。如果上級追究此事的話,那些牽涉到的各營營長,都有被送上軍事法庭的危險。”索科夫在沒有瞭解事實的真相前,並沒有輕易地發表自己的看法,而是模稜兩可地說:“我看還是等政委到了這裡,我們搞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再研究對策也不遲。”

雅科夫聽索科夫這麼說,便猜到對方心裡肯定已經有考慮了,也沒有再說,只是點了點頭,隨後起身在牆邊搬過來一個木墩,坐在病床旁邊等待別爾金的到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