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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重回指揮部

索科夫哪裡知道什麼口令,他連忙停止腳步,把右手高高地舉過頭頂,示意跟在後面的部隊停止前進。但他很快意識到這種做法不對,天色這麼暗,後面的水兵戰士們哪裡能看到,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全體聽我口令,停止前進!”

等部隊停下後,他向前走了兩步,朝躲藏在黑暗中的哨兵大聲地說:“我是旅長索科夫,你們是不是第192營的?”他沒有說出自己的軍銜,是不想多費口舌來浪費消除誤會的時間。

對方聽到索科夫的回答之後,遲疑了片刻,隨即問道:“你真的是索科夫旅長?”

“是的,我就是索科夫。”索科夫為了讓對方儘快地確認自己的身份,還特意補充說:“如果你們中間有人認識我,就讓他過來確認一下。”

“不用了,旅長同志。”從對面忽然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我認識您的聲音,絕對不會搞錯的。”

聽到這個聲音,索科夫猛地想起,在第192營裡有一名快六十歲的大士,說話的應該就是他。好在索科夫還記得此人的名字,便試探地問:“對面是彼得耶維奇大士嗎?”

“是我是我,旅長同志。”聽到索科夫一口叫住了自己的命令,說話的彼得耶維奇情緒激動地說:“我就是彼得耶維奇。”

說完後,索科夫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工夫不大,他所認識的那位上了年紀的大士彼得耶維奇就出現在面前。大士來到索科夫的面前停下腳步,恭恭敬敬地說:“您好,旅長同志,很高興能看到您。”

索科夫握住對方的手,使勁地搖晃了兩下後,問道:“彼得耶維奇,你們今晚有多少人在這個方向執勤啊?”

“報告旅長同志,連我在內,一共有五個人。”彼得耶維奇回答完這個問題後,歪著頭朝索科夫的身後看了一眼。雖說天色很暗,看不清楚那些戰士的制服顏色,但彼得耶維奇還看清楚了他們手裡拿著的步槍,以及交叉掛在胸前的子彈帶,便試探地問:“旅長同志,您身後的這些戰士都是水兵嗎?”

“是的,這是上級給我們派來的援兵,他們將協助我們一同保衛馬馬耶夫崗。”索科夫不打算在這裡和一名普通的大士聊太多,便直接問道:“你們的營長在什麼地方?”

“在營指揮所裡。”彼得耶維奇恭恭敬敬地說道:“旅長同志,我帶您到營長那裡去吧。”

“旅長同志!”看到索科夫要跟著這位彼得耶維奇大士離開,古察科夫連忙問道:“這些水兵戰士該怎麼安排?”

索科夫考慮到經過長期的戰鬥,全旅減員嚴重,不管是北崗還是南崗,都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這些新到的部隊,便隨口吩咐道:“帶他們進北崗的坑道,找個地方安置他們。”

索科夫走進營指揮所時,正在和幾個部下閒聊的果裡亞,看到走進門的索科夫,先是遲疑片刻,隨後從座位上站起身,快步走到索科夫的面前,抬手敬禮後,吃驚地問:“旅長同志,您怎麼渾身是水,難道是從伏爾加河對岸游過來的嗎?”

“大尉同志,你的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假如部隊在渡河時,沒有遭到德軍的炮擊,也許索科夫還會和對方調侃幾句,但此刻聽到果裡亞這麼說,他卻板著臉說道:“我們在渡河時,遇到了德軍的炮火攔截,部隊遭到了不小的損失。”

果裡亞雖說是索科夫的部下,但他不過是一個營長,能知道的情報有限。他只知道索科夫率四營和一營的部隊堅守在紅十月工廠,壓根不知道索科夫率兵前往奧爾洛夫卡的事情,更不知道索科夫他們居然從北面突出重圍,與友軍匯合的事情。因此他奇怪地問:“您不是率部隊在紅十月工廠嗎?怎麼會從伏爾加河對岸過來呢?”

“這事說來話長,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索科夫不願意在這裡多浪費時間,便開門見山地問:“這幾天德軍向北崗發起過攻擊嗎?”

“沒有。”果裡亞搖著頭說:“說來奇怪,昨天白天駐紮在我們對面的敵人,不光沒有向我們發起進攻,居然向北開拔了。”

“就算敵人向北走了,你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得知馬馬耶夫崗正面的敵人北上了,但索科夫依舊不敢掉以輕心,他接著問道:“你手下還有多少兵力?”

“還有兩百人左右。”果裡亞回答說:“由於我們的兵力嚴重不足,以至於很多傷員的傷勢還不曾痊癒,就被重新編入了戰鬥部隊。”

“我帶來了兩百名水兵。”索科夫原打算帶著水兵去南崗,加強那裡的防禦,可聽到果裡亞說手下只剩下兩百名戰士,其中還有很多傷勢不曾痊癒的傷員時,就臨時改變了主意:“我就把他們全部留下,加強你們這裡的防禦力量。”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果裡亞自然知道水兵的戰鬥力遠遠強過陸軍,兩百名水兵的戰鬥力不亞於一個步兵營,因此他連聲向索科夫表示感謝:“謝謝您,旅長同志。有了這批生力軍,我們守住馬馬耶夫崗的北崗就更有信心了。”

索科夫把帶來的水兵都留給了果裡亞之後,帶著古察科夫一人,透過連線兩個山崗的地道,來到了南崗。雖說此刻已經是凌晨了,但他們沿途還是遇到了不少還不曾入睡的戰士。見到自己的傳奇旅長重新出現,戰士們不禁驚呼起來:“旅長,是旅長同志!”

“旅長同志回來了!”

這些戰士的聲音,驚醒了在屋裡休息的戰士們,他們紛紛湧到門口,朝從門前經過的索科夫揮手、打招呼。一時間,整個坑道變得熱鬧起來。

正在旅指揮所昏昏欲睡的維特科夫,聽到外面的吵鬧聲,睜開眼睛後,吩咐不遠處的一名通訊兵:“你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為什麼這麼吵?”

通訊兵答應一聲,起身走出了指揮部。功夫不大,通訊兵重新跑回了指揮部,激動地向維特科夫報告說:“副旅長同志,是旅長,是旅長同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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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旅長回來了?!”躺在牆角行軍床上的別爾金,聽說索科夫回來了,翻身下了床,連鞋都顧不得穿,光著腳就跑出去迎接索科夫。

別爾金剛衝出指揮部,便看到索科夫正沿著走廊朝自己走來,身後還跟著一群戰士。他連忙快步迎了上去,距離還有七八步的時候,他張開了雙臂,激動地說:“旅長同志,歡迎您回來!”

索科夫和別爾金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後,勾肩搭背地朝指揮部走去,他有些好奇地問:“政委同志,指揮部裡就只有你一個人嗎?”

別爾金心裡很明白,索科夫問是否只有自己一個人,不是說指揮部裡的人數,而是在變相地問維特科夫和西多林是否也在指揮部裡,為什麼沒有出來迎接自己。便連忙向他解釋說:“副旅長同志此刻在指揮部裡,參謀長沒在。”

“參謀長沒在?”聽說西多林沒在,索科夫的心裡不禁咯噔一下,他不禁暗想:在真實的歷史上,西多林就是在斯大林格勒保衛戰中犧牲的,難道在自己離開的這幾天,他就在戰場上犧牲了嗎?

別爾金看出了索科夫的疑惑,趕緊說道:“旅長同志,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由於我們長期待在潮溼的坑道裡,參謀長的身上感染了溼疹。此刻沒有什麼工作,他就前往衛生隊敷藥去了。”

得知西多林是到衛生隊敷藥,而不是犧牲了,索科夫懸在嗓子眼的心又重新放回了肚皮裡。他接著又問:“最近馬馬耶夫崗這裡的情況怎麼樣,敵人的攻勢猛不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