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乖乖呆著，別打架。”路離背上書包，拍了拍書桌上一白一黑兩條幼龍，“老黑你不要總去惹老白，老白你也不要那麼暴躁。”
路離拍了拍它們的頭，走出房間鎖上了門。
路離吃完早飯出門去上學，路德特意交代道：“千萬小心，千萬不要暴露你特殊的特質，世界上壞人很多的。”
“知道了！”
雖然一晚沒睡好，但路離的心情卻是大好，快步地就走到了學校。
目送完兒子，路德回到小店內，見突然出現的君諾正自顧自地喝茶，“這次你是打算讓路離支配那五個傢伙的力量？”
路德走到他旁邊坐下，道：“別緊張，這次我會控制好情緒。”
“你每次都這麼說。”君諾放下茶杯，“結果你哪次不是忍不住滅世，然後又得重啟一次。”
路德卻淡然地說道：“父親看到兒子受那麼多委屈，生氣是很正常的吧。”
“行，你說得對。”君諾無話可說，良久才道：“你是不知道，每次重啟我都要重新追賽西爾一次，唉，這就是專一男人的痛苦。”說完他就意識到了不妥，雖然他對路德的那位妻子沒有任何一點印象，但也知道路德的痛苦。
路德倒也沒生氣，洛莉絲抹去了自己的存在，世上自然不會再有她存在過的痕跡。
“對不起，兄弟。”君諾歉然道。
路德擺擺手，“沒事。”說著站起來走向地下車庫，君諾也趕緊跟上。
兩人來到車庫，路德推開一扇小房間的門，開啟了燈，君諾看到了一條被鎖鏈拷著的龍。
“好久不見，魔龍。”君諾打了聲招呼。
這條龍約莫兩米多長，滿身傷痕，瘦得鱗皮包骨，若是舊世界的人見到，恐怕完全不會相信它就是禍害人類無數紀元的惡魔之一。
路德從角落拿出一把銀白長劍，對著魔龍砍了幾劍，魔龍卻沒有任何反應。
“一聲不吭，不會是死了吧？”君諾問。
路德又刺了幾下，說：“沒死，剛開始的時候它叫得可大聲了，可能是喉嚨喊爛了，叫不出來。我每天都會提升它們對痛苦的敏感度。”
說著路德就修復了魔龍的喉嚨。
“滅世者……”魔龍的聲音十分虛弱，接著又被路德扎了幾劍，發出哀鳴般的慘叫聲，“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隨後路德一劍插進它的喉嚨裡，用力攪了幾下，說道：“別太大聲，我還想再過幾天安靜的日子。”
又折磨了魔龍幾下，路德和君諾離開了車庫。回到一樓，路德從角落拿出那個玩具熊。
“好久不見，野魍。”君諾又禮貌地打了招呼。
路德把玩具熊夾在操作檯的卡盤上，開始了電擊、聲波刺激等多種操作。
接著君諾又旁觀了路德火燒盆栽和冰凍活魚的操作。
“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每天折磨它們？”
“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教訓一下它們，總比把鬱悶發洩在其他地方好。”
“也對，否則都不知道你要滅世多少遍。可我覺得，你這店的生意這麼差，和這也有點關係。”
路德不再和他扯，直問道：“來找我幹嘛？”
“來看看你不行嗎？”君諾嘿嘿笑道：“其實我是想說的是，要不路離在外就交給我照看如何？”
“你喜歡現在這個世界？”路德問。
“當然。”君諾解釋道：“法則完整，而且和我來的地方有點像。”
路德淡淡道：“放心，這次我不會輕易滅世的。”
君諾好奇道：“怎麼，性情大變了？”
“偶有所得，要潛心研究。”
路德雖然沒細說，但君諾也知道他又在設法找回他“不存在”的妻子。
“沒什麼事就忙你的去吧。”路離逐客了。
君諾也知道自己不該再打擾了，說道：“你忙你的，路離我會幫你照顧好。”
……
又度過一個平凡的星期五，路離一下課就到了組裝室。
週五的下午不用自習，只上兩節課就可以回家，路離則喜歡把這段時間用在組裝室裡。沉浸在靈文和組裝裡可以讓他獲得更長久的快樂。
坐在最靠近材料和零件的第一排，路離迅速拼裝成一把直刀，隨後就開始在直刀上篆刻起黑龍紋。
先組裝再篆刻是最簡單的靈文燒錄技術，更複雜的，有先在零件上刻好紋路再組裝，甚至有邊燒錄便組裝的。時間有限，抱著測試心理的路離自然選擇了最方便的一種。
黑龍紋可以增強靈能的火屬性變化，路離卻只能用來召喚老黑，他心嘆這未免有些可惜。
靈文篆刻完，接著便要在靈文中融入導靈材料，這一步稱為“鍛靈”。比如這黑龍紋，就需在紋路裡融入一層熔火碎土，碎土中還要混入其他輔助材料。
用噴火槍加熱靈文，塗上導靈材料，再加熱……鍛靈過程中，要關注導靈材料與武器的融合情況，十分耗費精神和靈能。
所以靈能不足也註定了路離在工匠這條路的前途有限。
一個小時過去，路離終於完成了直刀的鍛作，他靠在後桌上放鬆時，卻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可以讓我看看嗎？”方染在後桌問道。
“當然可以。”路離作出毫不驚訝的樣子，隨手將直刀往後遞了過去。
方染接過，仔細打量了一番，問道：“這靈文是你原創的嗎？”
路離側過身道：“不是，是家父的新作。”
“這紋路看起來，神似荒地裡的龍形怪物。”方染橫刀端詳，她所說的“荒地”，指的自然是人類生活區以外的地方。
“你認為怎樣才能算一個好工匠？”她的視線移到路離臉上。
路離眼神閃躲了一下，但很快就鄭重地說道：“將所思和靈慧融入所鑄，不違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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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萬能的回答。”方染笑了笑，無意地狠撥了路離的心絃一下。
“不需要得到其他人的認可嗎？工匠可是需要有客源才能賺錢的。”她問。
路離搖搖頭，“如果總是依照他人的想法進行匠作，那永遠無法做出合乎自己心意的作品，心為人役，自然無法算得上好工匠。”
“心為人所役……”方染若有所思，隨後拿起直刀問路離道：“我可以試一試嗎？”
“嗯嗯，當然可以。”路離連連點頭道。
方染目視刀刃，隨後眼神一凜，刀身上的漆黑的紋路瞬間變得赤紅，炙熱的氣息一瞬間灌滿了整個組裝室。
不僅路離，方染自己也被震驚到了，她的靈能明明不擅長火屬性的變化，這把刀怎麼散發如此濃厚的火屬氣息？
方染撤回靈能，炙熱的氣息一時間消散了不少，她把刀遞迴給路離：“這把刀已經不輸一些名家之作。”
路離接過，說道：“其實也是學姐靈能深厚，才讓這靈文的增益效果看起來顯著。”
方染覺得有道理，隨後便開始請教起路離在靈文和組裝方面的心得。路離的心中第一次有了小小的優越，也毫無保留地和方染交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