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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路同行

“哎,秀才你說這個花木蘭一路尾隨我們做什麼!千陽縣就不說了,到陳倉是順路,這馬上都到長安了,他還在我們後面,是不是有什麼企圖,要不你去問問?”李霖是個閒不住的性格,看到蔡林夕的馬車立馬精神了,其實陸子非也有點懷疑,只是沒說出口。

陸子非想了想對李霖說:“我們改道去乾陵,瞻仰下千古第一女帝的風采,他們還是跟著的話,那我們就有話說了,現在先別驚擾他們。”

李霖一聽陸子非又要去逛什麼名勝古蹟頭都大了,病怏怏的說道:“算是我求你了,別去了行不行,十天的路程我們現在都走了二十天了,你從軍三年難道不想家嗎?都是些石人石頭,有什麼好看的,又沒有美女和美酒,我這會看到一頭母豬都賽過貂蟬,你就不能為兄弟著想一下,你再看看他們幾人的表情,我估計回家可以讓他們的媳婦三天下不了床。”

陸子非扭頭一看,虎子他們眼裡都冒著綠光,離家確實挺久了,不過不在乎這一兩天,突然計出心頭“你陪我去乾陵,到我家後我給你做一頓天下最好吃的菜,讓你喝到天下最烈的酒,怎麼樣,你知道我說道做到,這一點上從沒有騙過你。”

李霖對陸子非做菜的手藝非常從不懷疑,這一路上不好吃不衛生的東西他寧願餓著肚子也不吃,大多時候都是借別人的廚房自己做著吃,但是酒李霖敢打保票自己絕對比秀才要喝得多,御酒,汾酒各種各樣的好酒他都嘗過,他這是不是在騙自己陪他去那個什麼乾陵。

李霖說:“那假如不是最烈的酒怎麼辦?一路走來我也沒見你喝過酒,你確定你有。”

陸子非說“假如不是最烈,最好的酒,我回家後不停留直接跟你去開封,給你父親看病,這總行了吧?虎子,你先會長安,看看王叔準備的怎麼樣了,順便給我買些東西備好,我要用,買的時候別在一家買完,分別從幾家買,別傻看著啊!給錢。”推了一下無聊的李霖。

“憑啥我給錢,你是給自己買東西,又不是給我買。”李霖一副守財奴的樣子。

陸子非說道“你想喝好酒,那你就自己掏錢,這酒製作成本不便宜呢,你看你是喝還是不喝。”最後李霖還是不情願的給了虎子一張千兩的銀票,陸子非又給虎子交代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虎子一人策馬揚鞭走了,剩下幾人改道去了乾陵。

渭州今天的氣氛看起來不錯,大家得到訊息皇上對好水川戰敗沒有做出處罰,反而對有功的將士要大作嘉獎,最大的好消息就是把夏竦這個笑面虎調回開封,不在設陝西經略安撫使,范仲淹和韓琦各降一級,原因是他們二人私自篡改國書,他們犯的是欺君之罪,參知政事宋庠建議趙禎砍了他們二人的頭,最後不知為什麼,范仲淹的對頭,大宋的百官之首宰相呂夷簡發話了,我是支援范仲淹的,犯錯降職處罰就行了,這時大家明白這是皇上和宰相在演雙簧

,乖乖閉上了嘴。二人能輕輕躲過這場災禍他們心裡明白問題出在那裡,剛好想起了那個給他們出主意的少年,就想過來感謝一下,到了地方一看,早已人去樓空。

韓琦看著這片空白的軍營對范仲淹說到:“希文兄,今日還後悔麼?我們還能安全的站在這裡都是拜他所賜,當日說的話也一一應驗,他是一心想拜你為師,你不願意收,我和醇之是一心想收他為徒,人家看不上我們兩個,人生就是這麼奇妙。”

范仲淹也是唏噓不已,對韓琦說“那段時間你知道我們面對著什麼,一邊要防備李元昊再次攻打過來,一邊還要處理戰後事宜,只見過一面我還是有些擔心,後來我讓純祐去了一趟長安,沒什麼後悔的,緣分還沒到吧?”

韓琦說“還緣分,你還是祈禱那少年別遇上正在路上永叔(歐陽修),遇上永叔你也就歇菜了,不過純祐去長安回來怎麼說的。”

“農戶之家,父親是個小吏,一個弟弟,去年還添了一個妹妹,事情的原因和他說的差不多,不過他弟弟失手殺人純祐的意思好像是另有隱情,鄉鄰和啟蒙老師對他的評價也不錯,不過心性的改變上有點大,沒有從軍前性格偏向於懦弱,現在比較自信,自信應該是到了軍營後鍛鍊出來的,經歷了這麼多次生死,對他的影響挺大。”范仲淹給韓琦重複了一邊兒子從長安回來給他說的。

韓琦點了點頭說“出身沒問題 ,人品,家庭也調查清楚了,不過有些遲了啊!”韓琦的語氣有些調侃的意味,兩人現在可以說是陝西最大的官,品銜也一樣,我的文采也不差,為啥他就非要拜你為師,不拜我,現在誰也沒拜,心裡平衡多了。

范仲淹為官這麼多年怎麼能不清楚韓琦的心思,對他說“稚圭這是吃不到葡萄還是葡萄酸呀!那少年確實是我認識的少年中最為出彩的,不是因為他的學問,而是他對一件事情的分析,對大局觀的掌控,你沒發現有些地方他比你和我都要看的透徹,我們現在釋出的政令就是當日他所說的,我把這個情況上報給了皇上,看皇上有什麼反應沒有,有一點你沒說錯,遇上永叔可能就真沒戲了,他的性格和永叔很投。”

韓琦似乎有點想說又不想說的意思,正好讓范仲淹的目光捕捉到了問:“稚圭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韓琦還是說了出來,他選擇相信范仲淹的人品,說道:“最近有人上書說要在西北重新組建一支新的軍隊,練兵之法都交給皇上看了,而這個方法和張岊將軍的練兵方式一模一樣,最後我問了密諜司還有戰場存活下來的老兵,都可以證明這種兵法出自那個少年之手,那天晚上我們在修改西夏國書,曹指揮使,張岊將軍和那個少年確實在一個帳篷中商討事情,我懷疑在西北組建新軍也是他的主意。”

范仲淹沒在意那些旁枝末節說道:“這是那些人忍不住了嗎?後唐武將亂國,太祖正是看到這一點

才有以文馭武的國策,他們想做什麼,皇上的心思你是知道的,他根本不想打仗,是有人進讒言了嗎?壓制了這麼多年還是不要給他們機會的好,至於新軍倒是可以組建,我可能在這邊呆不了多長時間了,但有一點稚圭你必須堅持,那就是練兵之人不是你可以,統兵之權一定要在你手裡,西北的這幾次戰役也給了皇上很大壓力啊!”

韓琦年齡比范仲淹小,有些事情只是隱約知道,不清楚其中的內幕,他問道:“若是曹家或者潘家這種怎麼辦?我能壓制的住他們麼?”

“西北你和我肯定會留下一個人,你的可能性最大,至於你說的是不可能的,皇上那一關他們就過不了,他們也不會那麼傻的,力度你自己把控,朝中的大人也不會讓他們那麼輕易得逞,就是不知道我們哪位小神童還給他們出什麼主意沒有,你防備著點。”范仲淹提醒到。

就在韓琦和范仲淹商量怎麼防備陸子非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乾陵,李霖說:“你看,我給你說的不錯吧?哪位蔡木蘭一定不是好人,我們走到那,他跟到那,不行,我一定要問個清楚,說不定他是遼人和党項人的奸細,這樣我們就立大功了。”

陸子非一把拉住他,無語的說道:“你的腦子都生鏽了,你就沒想著用用他嗎?他跟著我們肯定有意圖,但絕不是奸細之類的,你去怎麼問人家,路又不是我們一家的,想跟就讓他跟著,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陷阱。”

來到乾陵不看無字碑那不就等於沒來,走近後他們看到兩個中年人坐在碑前談古論今,陸子非沒有香燭之類的東西就對著碑鞠了三次躬,看著飽受風吹雨打的碑體,內心還是起了波瀾,武則天留下無字碑讓後人去評價她一生的功過,在陸子非看來這就是掩耳盜鈴,不過旁邊兩人的議論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們也是在討論武則天到底是什麼樣一個人。

其中一個人說到:“永叔,武則天以母嫁子,這是他第一個汙點,她當權以後大肆屠殺李氏後人,包括自己的兩個兒子,為人母他也不合格,她在位期間濫用奸臣,親信弄得國家一片混亂,差一點狼煙四起,面首不停,後宮汙穢不堪,我若是在這個上面題字,過大於功。

哪位叫做永叔的聽到對面的人這麼說皺了皺眉“傻站在那幹啥,想聽一點覺悟都沒有,看不到杯子裡沒水了麼?”

陸子非才反應過來這是在說我啊!脾氣還挺大,他自嘲了下,三人出門小人受罪,對後面的大牛說讓把他需要的東西拿過來。

說話的兩人都沒管忙前忙後的陸子非,繼續在那高聲暢談,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清香味兩人都在尋找香味的源頭,最終目光定格在陸子非的手上。

陸子非也不炫耀,將煮好的茶給了他們一人一杯,叫永叔的喝了一口,茶在嘴裡轉了幾圈,“咦”了一聲,過了一會連著說了好幾個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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