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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守舊派的第一次反擊

有人歡喜有人愁,科舉考試雖然有運氣成分在內,但是自己的真實實力還是最重要的,陸子非離開後,考場外傳來陣陣的哭泣聲。

科舉在某種層意上來說比高考更加殘酷,高考你還有二本,三本,專科作為選項,科舉沒有,只有考中和考不中兩種結果。

陸子非回到家發現家裡很冷清,父親最近在交接衙門的事物,忙的不可開交,母親帶著一幫小的去長安城還沒回來,家裡就剩自己了,他吩咐半夏去廚房弄幾個小菜,自己和折克行放鬆一下,釋放出心裡那股沉悶已久的氣息。

時間過的很快,七月底的早晨秋高氣爽,加上秋闈在即,京城裡隨處見身著儒袍的學子,他們高談闊論,表達著自己對這個國家的暢想和未來美好的願望。

蘇舜欽是蘇州以前有名的才子,來拜訪他的人絡繹不絕,加上他的老丈人又是朝廷的宰相,攀炎附勢的越發的多了,他自己也有點飄飄然了。

今日是大朝會,京城能數上名的人都要去參加,他自己反而有點不舒服,不知道這股心悸來自那裡,在小妾的服侍下,他穿好了官府,朝著自己心中的聖地皇宮進發。

早朝開始後趙禎就像一個石像坐在龍椅上,一言不發,由范仲淹帶頭說這段時間以來朝廷發生的大事,鄉試是他提起的第一件事,但也是略微提過,然後他說道了各地人事上的變動,范仲淹說完後上官溫問道:“還有那位大臣有話說嗎?”

在對視過眼神後,王拱辰站出來說道:“臣有話要說,臣要舉報進奏院蘇舜欽利用職務之便大肆花費朝廷公款在酒樓裡大話大喝。”

在站的人心頭都是一顫,這種事拿到場面上來說是不是打擊面有點廣,請人吃飯喝酒這是大家預設的啊!你王拱辰拿這件事出來說事是不是有點過了。

趙禎說道:“蘇舜欽,王拱辰說的可確有其事?”

蘇舜欽出來說道:“回皇上,進奏院沒有一文錢,臣想和同僚們一起聚會商議進奏院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臣看到那些廢棄的奏摺扔了可惜,就給賣了。”

趙禎聲調高了一些說道:“我是在問你有沒有這回事,不是問你錢從那來的,你聽不懂我的意思嗎?現在這樣給你說聽明白了嗎?”

蘇舜欽說道:“臣不敢欺瞞皇上,確有其事,都是進奏院的一些同僚和朋友。”

朝臣不知道趙禎為什麼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大發怒火,變法派在想自己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做的不好,觸犯了皇上的逆鱗,守舊派則是一臉喜色,只要皇上不在支援變法,那范仲淹幾個人的支援是毫無意義的。

趙禎說道:“革除蘇舜欽身上所有的職務,貶為庶民,永不敘用。”

歐陽修作為蘇舜欽的好友,第一個站出來為他打抱不平,歐陽修說道:“皇上這樣做是不是太武斷了,只是一次尋常的吃飯而已,貶為庶民,永不敘用是不是有點重了。”

禎說道:“歐陽愛卿是想為朕做主嗎?要不你上來坐在我的位置上?”

歐陽修說道:“臣不敢,皇上的這樣做以後還有誰敢做實事,聞風奏報也是要有根據的。”

趙禎說道:“歐陽修你作為御史中丞還沒有別人舉報的人多,既然不想做了就把位置讓給其他人吧!前兩天兵部尚書乞老還鄉,朕準了,歐陽修你去做兵部尚書,右諫議大夫王拱辰任御史中丞把!”

歐陽修心中一片冰涼,兵部尚書是從二品的大員,御史中丞是正四品,可兩個職位的權利是天差地別,御史中丞是整個御史臺實際上的老大,而兵部尚書上有皇上和樞密院掣肘,實際上一點權利也沒有,說白了你就是個管後勤的。

王拱辰這卻是喜從天降,自己今天拿這件小事就是想試探一下皇上的態度,誰知正好歪打正著,從四品的右諫議大夫到正四品的御史中丞。

這個跳躍讓他一下就進入到了大宋有話語權的圈子裡了,他跪在地上說道:“臣一定不辜負皇上的期望和囑託,做好皇上安排的每一項任務。”

也不怪王拱辰的馬屁拍的這麼明目張膽,御史中丞這個位置實際上在古代很重要,聞風奏對,意思就是你聽到風聲就可以舉報他,在後世就宣傳部和紀委的結合體。

變法派失去了這個重要的職位對他們來說損失相當的大,以後在朝堂上的咽喉要被人捏住了,皇上今天的態度真是耐人尋味啊!

范仲淹和韓琦把剛伸出去的腳很有默契的同時收了回來,歐陽修只是稍微反對了一下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他們兩個人要是再為二人求情,皇上恐怕會以逼宮來對待他們。

懷著不同的心情眾人走出了紫宸殿,富弼和杜衍扶著失魂落魄的歐陽修和蘇舜欽,一對難兄難弟就像丟了魂一樣,大家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因為這已變成了事實。

范仲淹說道:“稚圭你怎麼看剛才的事情,是皇上的心不堅定了嗎?”

韓琦說道:“子美這件事只不過是個由頭,歸根結底還是成都府路的轉運使,你不應該把他拿下的,劉鵬那人雖說有點貪,可能力還是有的,他和皇上還有一點親戚關係???”

范仲淹說道:“不拿下他不足以平民憤,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富弼說道:“皇上今天只是給我們一個警告,要是我們再亂伸手,他會放棄改革的,希文兄,六月你不是已經轉變思路了麼?怎麼又回到吏治上了。”

范仲淹說道:“我注意了很久,還是要從吏治上才能徹底杜絕。”

這次的對話有點不歡而散的意思,年輕是他們最大的弱點,想的不夠周到,處事不夠圓滑。

垂拱殿裡,上官溫吹噓了好一陣王拱辰的好處,趙禎笑眯眯的說道:“老狗,你又收人好處了,多向萬老學學,他從不參與到朝政中來,這是他做人聰明的地方那。”

“奴才知錯,奴才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原諒奴

才這一次。”

“起來吧!有下次,你就去西京給先帝守陵去吧!吃裡扒外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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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溫跪在地上差點把腦袋磕碎了,畢竟也是身邊的老人了,趙禎還是給了他一次機會,想到王拱辰他就想到了陸子非,這兩個人可是有恩怨的,那小子就是個愣頭青,加上還有自己那個二貨表弟,王拱辰還真不一定是對手。

“老狗,你說王拱辰和那小子遇上了會碰撞出什麼樣的火花。”

上官溫白任何人都清楚趙禎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少年有多喜歡,王拱辰只是個倖臣,兩個人在趙禎心裡沒有可比性。

“望北侯老奴沒見過,但是從他以往的做事風格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他和王拱辰可以說有你沒我,不是萬老及時出場,望北侯差點被王拱辰殺了呢?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勝負還真不好說。”

趙禎說道:“我很有把握的說,王拱辰不是他的對手,他當初還是白身的時候就敢打斷嬪妃弟弟和郡王的腿,現在是侯爺了,你想想看,一個少年人還不飛揚跋扈,保他的人也不少。”

上官溫說道:“他和改革派的幾乎都有聯絡,但是真心保他的不一定有,包拯的可能性很大,其他人我就想不出來了。”

“這會我讓你說你的嘴又包起來了,李霖不用說,兩個人差點穿一條褲子,包拯鐵打鐵的站在他一邊,曹家,高家,甚至皇后都站在他那邊,你想想看。”

“確實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但是變法這麼長時間來,他從來沒有發表過有關變法的看法,他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孩子。”

趙禎說道:“他是有大才,我說的大才不是文才,是他的政治才能,他的思路和想法你多想幾次就能想明白,真也是最近才在霧裡看清了花。”

“老奴那有那樣的眼光,不過下面的人探查到往開封府運黃金的人就是他,李霖在京城兌換的黃金也是為他換的,至於他換那麼多黃金做什麼,還沒有具體的情報。”

趙禎笑著說道:“黃金在京城裡你怕什麼,又飛不到天上去,京城可是你的大本營,鄉試結束將近半個月了,成績也即將公佈,沒問題他應該快來京城了,三年終於要見他了。”

上官溫說道:“他在城裡買了一座挺大的院子,前段時間裝修的熱火朝天,清一色的好木頭,家裡的窗子都是用那個什麼玻璃弄的,老奴讓人去看了一下,效果比紙好一萬倍。”

趙禎問道:“那個玻璃不是我們佔六成麼?你給衛馳去信說說,產量小的話先把會寧宮和垂拱殿的先換了,這個衛馳也是不會辦事,自家的東西都不讓自家人先用。”

“每一季度的錢財賬目我安排了十幾個人審計,沒有一點錯誤,是不是?”

“你想到那去了,那小子你還不懂嗎?他對錢財沒多大的興趣,他也不會去貪你那點錢,要是貪的話,他不會把酒和玻璃的生意交給朕,在大宋能做起這兩項生意的大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