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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劉敞的煩惱

從整個地圖面板上來看,遼陽府可以說微不足道,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用阿基米德的話說就是給我一根棍子,我一個人就能撬起地球。

耶律宗真聽到這個訊息後,出人意料的是他居然罵回跋傑傲是個蠢貨,在全方位壓制的情況下還能被人掏了老窩,官司打到他這來,無憑無據他又能怎麼樣。

時間再向前推三十年,遇到這樣的事情,耶律宗真都不會問誰的錯誤,先各打五十大板,等你們都承認錯誤了,再研究誰對誰錯。

現在隨著自己掌控力的下降,遼陽府他已經有點無暇顧及到了,對回跋部落的不滿他最終還是和了稀泥,用鞭長莫及來形容耶律宗真再合適不過。

遼陽府的回跋部落和黃龍府的完顏部落只是平淡日子裡的一點調節劑,世界很大,他們只不過是滄海一粟,很快就會被人們遺忘在腦後,至於這場小型戰爭中的受害者和受益者也只有他們自己知道了。

時間到了五月,大宋朝廷也聽聞到了一點遼陽府的訊息,但他們沒有那個閒工夫了,京西南路、京西北路從過年後一滴雨都沒有下,乾旱之勢已成定局,夏糧還未收穫,卡在這個節點上,朝廷和地方都很為難。

在南方有了三季水稻和海外糧食的支援後,大宋的糧食危機已經消除了大半部分,但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沒有水路,即使想支援時間也有些來不及。

“府尊,現在老百姓手中的存糧撐不過十天了,糧商又攥緊庫房裡的糧食,價格一天比一天高啊!要是超過一百文,那可真就是天價了。”

劉敞也是眉頭緊皺,剛來唐州一個月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放誰身上都不爽,前任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這樣一個爛攤子給自己給誰睡不頭疼。

“平常倉呢?平常倉還有多少糧食,若是全部放出來,能堅持多長時間,別告訴我唐州也跟當初的淮南西路一樣,平常倉的糧食也被那些官商勾結的人給偷偷賣掉了。”

通判苦笑道:“大人您想多了,平常倉這種東西一般人怎麼敢去碰,淮南西路那些人是豬油蒙心了,想錢想瘋了,話說回來,平常倉是用來救命的最後一口糧,現在還沒到那個時候。”

劉敞說道:“除了平常倉我真想不到那裡還有糧食了,我是知府、你是通判,出了事你和我都逃不了責任,到了齊心協力共度難關的關頭了。”

唐州通判叫柳青南,是真宗朝舉人出身,沒有進士頭銜的他一輩子本來不想多奢求走多遠,想著能老死唐州他就知足了,誰知眼巴巴的看著上任走了,知府的位子卻沒落到自己頭上,心中要是說對劉敞沒有怨氣那是假的。

想想他和陸子非都是通判,聽著名字一樣,但實際中不管是權利還是作用都不是一個等級上的,再看看劉敞的年紀,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劉敞帶上衙差走出了知府衙門,唐州在秦淮氣候分界線,兼南

北氣候優點,五月的天已經相當之熱,這時看著自己身上厚厚的官服,劉敞想起了陸子非設計的那套夏季穿的衣服,頗有些懷念。

劉敞自己知道製冰之法,但這屬於陸家的生財法門,自己偷偷做點還行,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還是挺不願意,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是硝石成了朝廷嚴格把控的違禁品。

在大自然的力量下,一切人力都顯得那麼脆弱,尤其是不存在科技力的情況下,炎熱的太陽曬的大街上看不到一個活物,這一切都沒逃過劉敞的眼睛,越是這樣,他的心越下沉。

隨口對身邊的一個衙差問道:“你們家裡還有多少糧食,能堅持幾個月。”

因為衙差一般都是就近招收,百分之九十九的都是本地人,可能是劉敞來的時間短,威嚴還不足,衙差低著頭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怎麼,覺著我這個知府不配還是你們在懷念老知府,公安局這個衙門我想你們都應該聽過了,到時候衙差是要裁撤一部分的,我想你們也不想丟了這份好不容易得來的工作吧!”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臉都不要了,劉敞在這一點上把陸子非的不要臉精神發揮到了極致,學到精髓了,一個小衙差一個月給家裡帶來的灰色收入也不少啊!在收入低少的年代,這樣一份補貼就顯得彌足珍貴。

果然有人站出來說道:“回知府大人,小人家裡的糧食還可以堅持半年。”只是最後半年這兩個字低不可聞,但劉敞還是聽清楚了。

“半年,你家的糧食儲存還真不少,洛陽陸家莊子上的新型糧食唐州有沒有推廣。”

“前知府大人覺著那些糧食被人吹噓的太過了,最後僅有的那點種子衙門的人拿回去煮著吃了,所以唐州是沒有種植的。”

劉敞心裡那個氣啊!要是去年多種點地瓜,今年自己又何必這麼為難,但這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啊!能治心裡吐槽幾句了。

“你們所有人家裡都有備糧還是他一個人家裡有。”

剩下的相互看了一眼,一個眼睛很賊的青年出來說道:“三月的時候看到京西南路和京西北路都沒有下雨,我們自己就先私下裡商量給家裡存了一部分。”

劉敞這是明白了,官府的人看到情況不對,想到了會出現乾旱,所以在有備無患的心理下,給自己家人準備了足夠的糧食。

你說官府的人會儲存,老百姓就不會嗎?難道只有官府的人聰明,不是這樣的,老百姓也有聰明人,他們也懂,但是他們手裡拿來的錢買糧食,他們也不是傻子。

“照這樣說,三月份發現這一情況,你們唐州就沒有做一點補救措施,眼睜睜的看著局勢惡劣下去,你們怎麼忍心看著無數人被餓死,你們的心不是肉長的嗎?”

其實劉敞也知道對一群衙差說這一的話是對牛彈琴,他們也做不了主,但他就是忍不住,在洛陽求學的那段

時間,陸子非就曾給他們分析過旱災、水災、蝗災,這三種老百姓不可抵擋的自然災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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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災少有遇到,旱災和水災幾乎隔兩年就會有,水災會發生在沿河流域,而旱災最容易發生在沒有海的地方,唐州恰恰就是這樣的地方。

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不過他想試探一下衙差們的反應。

“這次存糧,官府中人有沒有人參與。”因為只要發生水災、旱災之類,都會有人想著發國難財,商人也會想法設法的取得官府的暗中支援,他覺著唐州也不會例外。

雖然衙差還是那副我不知道的表情,但劉敞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此時此刻他心裡已經沒有了慌張和憤怒,剩下的只有糧食,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自己一個人想做事孤掌難鳴。

城外的田地裡這個時節本應該是綠油油的一片,他看到的是什麼,龜裂的田地,有些裂縫甚至自己的小拇指都能插下去,可想而知唐州的旱災有多嚴重。

莊稼沒有水死了,後面有雨夏天還可以種點別的挽回一點損失,但人沒有水怎麼活,人可以不吃飯,唯獨不能不喝水,離開唐州往南繼續走,劉敞真的心涼了。

小孩哭著要水喝,要飯吃,可井邊怎麼也打不出一滴水來,人在缺水的情況下,會精神萎靡,看不到一點活著的氣息。

劉敞看到的每一個老百姓皮膚都跟樹皮一樣,民間常說你的表情跟便秘了一樣,缺水喝的人都是便秘的表情,一個人還好,當所有人都是這樣的時候,你的心情可想而知。

“老鄉,你們這井還能不能打的更深一點,說不定這樣還能打出水來。”

那個村民本來是不想理劉敞的,可看到劉敞身上的官府又有氣無力的說道:“打深一點,官老爺你可知道這口井裡有多少亡魂,整整五個人,他們都想把井打深一點,可人卻被活活憋死在了井下。”

身體缺水本就呼吸困難,加上井下缺氧,那個村民提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平時我們這裡十米左右就能打出水來,現在這井足足有二十米,即使是這樣,一點水也沒有。”

劉敞說道:“這附近可有什麼河或者湖泊之類的,實在不行,引水過來行不行。”

邊上的人說道:“小河小湖早都幹了,大河,唐州境內是沒有的。”

衙差說道:“京西南路最大的河流是淮河,但只流過蔡州,唐州想要引水,也只能引淮河的水,距離太遠了,遠水解不了近渴。”

劉敞也有一個疑惑,這麼長時間缺水村民是怎麼生活的。

村民說道:“大人是不是在想我們是怎麼活著的,晚上在樹上接點露水,全家出動,做飯都有點奢侈,最多潤潤嗓子。”

這樣下去根本不行,天氣這個東西誰也不能百分之百保證,欽天監那群神棍劉敞是不敢相信,他們的把戲早被含章破解了,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