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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九章 策略上的勝利

七月初三的這場早朝是真正意義上趙禎自己施政理念意志的體現,除過宰相和個別人,朝廷的高層幾乎在一天之內全換人了。

文彥博擔任樞密使,由參知政事升任樞密使實際上是踏出了一大步,參知政事是副宰相,頭上有宰相壓著,同時還有三位同僚的掣肘,而樞密使就不一樣了,這個職位代表了軍方的最高職銜。

王堯臣擔任三司使門當戶對吧!張方平此次外放對他也是有好處的,下次回朝那最低都是參知政事的職位,皇上到底是貶謫還是給張方平增加資歷沒人知道。

有意思的是張方平在接任三司使之前是成都府路的轉運使,而這次他前去利州路剛好和成都府路接壤,這其中到底有什麼內涵,就值得深思了。

參知政事現在有三個,宋祁、章得象、何紹遠,再加一個御史中丞丁度組成了以杜衍為首的新一屆領導班子。

七部中的刑部尚書劉沆是刑部侍郎升任,胡宿是翰林院學士,不算是陌生人,兵部尚書張升是荊湖南路安撫使升任,其他人幾個尚書都算老人了。

這是主官人員的變換,後面的屬官今天時間不夠了,而這些屬官也是趙禎留給幾位宰輔安排自己人的機會,畢竟誰都知道自己人用著舒服。

還有一個人選上的變動沒有驚動朝臣,上官溫這個伺候了趙禎七年的老宦官被趙禎換掉了,理由就是年齡太大,不能負擔自己繁重的工作。

接替上官溫的人叫史志聰,是真宗賜給趙禎從小的侍從,可以說他是大宋對趙禎最忠心的人,當然趙禎也沒讓上官溫失望,賜給他一處莊園讓他養老去了。

成都府路、梓州路、利州路三路的主官坐在樊樓裡相視而笑,富弼第一個開口說道:“也算是個好結果,去成都府路幾年內倒是可以躲開朝廷中激烈的鬥爭了。”

張方平喝了一口冰鎮啤酒,把胃裡的那口氣吐出來,舒爽的說道:“杜相年事已高,誰都能看出來他和宋庠的作用是一樣的,只是皇上沒找到替代的人而已,宋祁年輕氣盛,不好說。”

曾功亮是工部尚書兼梓州路,工部尚書這個頭銜只是替別人頂一段時間,而且他個人更喜歡去地方,在工部任職的這幾年,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編輯《武經總要》,所以他是三個人中最輕鬆的。

“我們三人替那小子保駕護航,想到這個我心裡就不爽,明明皇上對他已經有了防備,但還讓我們去,你說這是不是有點自相矛盾。”

富弼笑道:“你還是老奸巨猾,這裡就我們三個人有什麼不好說的,大理就是皇上第一份為祖宗獻上的禮物,以前是不敢想,現在嗎?你們懂得。”

張方平笑道:“那你們兩個的任務就重了,利州陸至少沒跟大理接壤,我最大的任務就是為你們兩個搞好後勤和退路,其實皇上還有別的心思,你們感受到了沒。”

富弼說道:“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三司在你的安

排下井井有條,換掉你不就是為了合併大宋銀行麼?只是到現在我都沒摸透這個銀行的底細,你和他們打交道的地方多,你怎麼看。”

“不好說,望北候初立銀行時我就在關注,包括每年我們去銀行查賬,絲毫看不出問題,但是他們每年的盈利確實是一個天文數字,我想除了望北候沒人知道銀行最終會發展成什麼樣子。”

曾功亮突然說道:“你們兩個說,這會不會和範希文有關係,不管從哪方面他都比杜衍適合宰相這個職位,而恰好大宋銀行的掌門人是範希文的大兒子。”

富弼和范仲淹接觸的比較多,他沒多想就否定了曾功亮的這個說法,他說道:“上次讓希文主政西北是因為儂智高的原因調走了西北五萬大軍,而西北的局勢沒人比希文更清楚,皇上算是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做出的那個決定。”

一個早上的時間,汴京城中又增添了不少的變化,放佛街上的行人都多了不少,他們腳下的步伐也匆忙了起來,京城的變故實際上對映出的是整個北宋官場的原貌。

暗中陸子非在朝中的支持者也被趙禎削的差不多了,在中午的時候一道任命的聖旨到了一個幾乎消失在人們視野中人的府上,這道聖旨差點讓望北候府陷入深淵。

見風使舵的那些人已經在心裡盤算怎麼去彈劾陸子非,但當事人帶著聖旨在當天就離開了京城,前往廣州和陸子非匯合。

即使一向豁達的陸子非在房間裡也把心愛的瓷器摔了個一乾二淨,西南宣撫使夏竦,這就是那道聖旨的主要內容,宣撫使這個職位一般不會設定,他不是一個常有的官職,只有在特殊的時間才會出現。

經略使一般是經略幾路就很了不起了,而西南安撫使你從名字上就能聽出來,整個西南都將歸他管轄,而這個人還是陸子非的死對頭,不死不休的那種,皇上讓夏竦宣撫西南,實際上就是奪取了陸子非的軍權。

夏竦是以天章閣直學士的頭銜領西南宣撫使,天章閣直學士的頭銜只有參知政事才會擁有,這就相當於夏竦是以宰相的身份降臨西南,這樣尊貴的身份足以壓的陸子非抬不起頭來。

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這個巨大的轉變讓陸子非不知怎麼面對,你要是換個其他人也就罷了,陸子非和夏竦的矛盾沒有人比趙禎更清楚了。

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先夏竦一步來到了陸子非手中,這樣的信以往陸子非看都不會看,今天有點心煩意亂,就順手把信撕開來了。

‘什麼都不要做,也不要露出抱怨,做好你該做的本職工作,彩虹都在風雨之後。’信上就這麼寥寥數語,開頭、落款什麼都沒有,很明顯提醒的人不想自己知道他。

宣撫西南,大理也屬於西南,這就是為什麼陸子非不岔的原因,現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他也只能靜觀其變了,回京城是不可能的,沒有皇命回去的性質比從大理到廣州嚴重多了。

第三天廣南東路轉

運使武吉帶著陸子非和一眾下屬前往港口迎接西南宣撫使的到來,武吉本可以不去,但想到夏竦的為人,他還是選擇了低頭。

陸子非對夏竦這個人是打心底反感,西北戰爭三川之敗宋軍戰鬥力和其他原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當初任西北經略的夏竦膽小怕事,再到後來針對陸子非,反對慶曆新政,恨一個人不是沒有緣由。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范仲淹和宋祁、宋庠都受過夏竦的大恩,他們三人在緊要關頭都是夏竦拉了他們一把,表面是這樣,至於內幕陸子非也不清楚。

有一件事他記得很清楚,夏竦的身體不行了,歷史上好像就剩下幾年時間了,夏竦和王拱辰一樣,都把女兒嫁給了名人,王拱辰是李清照的外公,而夏竦把孫女嫁給了抗金名將吳玠的兒子,眼光倒是都很厲害。

從太宗朝活到現在歷經三朝的夏竦已經六十二歲了,在醫學、保養落後的封建社會,這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歲數了,這樣的年紀還在為權利奔波,從側面來講,陸子非也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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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靠岸後這是夏竦和陸子非第一次實際意義上的見面,一個風華正茂,一個耆耄老人,一個輪迴的對視,兩個人都笑了。

今天的主角不是陸子非,是武吉和夏竦,暫時是這樣,廣南東路的接風宴夏竦參加了,酒應付性的喝了幾口,他要留著更多的精力和陸子非周旋。

武吉很懂事,他把剩下的空間留給了兩個爭鋒相對的人,夏竦強忍著精神氣說道:“你今天能來接我就讓我很意外了,更讓我震驚的是到現在為止我在你臉上沒看出一點少年人的反應,想必我來的目的你已經知道了吧!”

“宣撫使指的是什麼,請贖下官愚鈍。”

這時陸子非的熟人,夏竦的孫子夏伯孫指著陸子非嘲諷道:“陸含章,你現在還看不清你面臨的局面嗎?我爺爺現在收拾你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你有什麼好裝的。”

陸子非也不生氣,這孩子以前被自己折的面子有點大,明顯屬於心智不成熟的那類人,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沒發生變化,還是那樣說道:“請問你是以什麼和我對話?”

不是一個重量級的較量,夏伯孫臉色潮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還不是官身,陸子非的問題一針見血,他確實沒有那個資格。

“望北候和他計較有失身份,老夫找你來只有一件事,這次我宣撫西南,是朝廷和皇上的需要,你可能會多想,但這就是事實,大理的事情我不會過問,但以往的事情我覺著可以隨風而逝了,你說呢?”

夏竦沒有給孫子說話的機會,陸子非笑著說道:“朝廷的任何決定我都是支援的,至於您說的以往的事情,下官還真不知道是什麼事。”

夏竦眼睛眯起來了,這個少年雖然嘴上說著沒事,但心裡明顯是不想輕易的揭過夏家和陸家的恩怨,他真的就不怕自己在大理的事情剝奪了他的權利,他的依仗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