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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風雲匯聚舞干戈 第一百章 論劍之地

臨近年底,鳳溪村此刻熱鬧無比,作為一個邊陲小村,年底的大集對這小村村民來說,實在是難得可以好好熱鬧一番的一天。

村民沉浸在趕大集的熱鬧氛圍中,無人發現,有個不速之客已經來到了此地。

道路兩旁是民居,而民居之前便是各式各色叫賣的小販。

你一聲我一聲交響呼應,好不熱鬧。

而在這一群人中,有個人卻格外讓人注目。

這人長相普通,身形挺拔,看上去不過三十多歲,實在是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但這人那一身衣服卻異常華貴,若非大富大貴的人家是絕對穿不起的,在這麼一個邊陲小村更是難得一見。

這人一邊走一邊不經意的打量四周,經過一個糖葫蘆攤的時候拿起一串隨手丟給了後者一錠銀子,出手之闊綽讓那小販一陣陣發矇。

他正走了幾步,便聽得有人在喊自己,停下腳步轉頭望去,正看到那小販急忙含住自己...“大爺,一串糖葫蘆要不了這麼多錢的...”

“...這是找您的。”

小販在懷裡左掏右摸,變想要將多的錢找給這人,可你說也是,這一錠銀子足夠他們一家老小生活幾個月的,他一個小販如何能找的開?

那人見狀面色不動,心底卻微微詫異,他遊歷人間足有千年,什麼人沒見過?不貪錢財這算不得什麼事,天上掉餡餅砸到了一個小販這種社會底層的小人物的頭上的時候,這可就令人稱奇了。

只見那小販左翻右翻也湊不夠銀兩,臘月份的天他額頭卻急出了一層細汗...

“大爺,小的身上實在不夠這麼多銀兩,不防您跟我走一遭我去找我家那口子拿錢?”

如此一來,這人心中更是覺得有意思,貿然邀請一個陌生人回家,真不知道這小販到底是太單純還是見財起意想做些不軌之事。

...

默默跟上小販的腳步,半路上他開口問道:“你就這麼把我領回家,難道就不怕我是什麼歹人?”

小販聞言,轉過身笑著道:“我看大爺不像歹

人,而且就算你是奸惡之人我也不怕!”

“哦?”他打量了小販急眼,這小販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也不是深藏不露之輩,卻為何敢如此講話?

他不由道:“這是為何?”

小販聞言神色一變,恭敬道:“您還不知道吧,我們鳳溪村雖然只是一個偏遠村子,可卻從未有人能在我們這撒野活著離開的!”

一邊說他臉上的恭敬之色越濃:“大爺您還別不信,雖然我們村子沒有什麼江湖勢力庇護,可您看到那邊那座山了嗎?”

小販指著不遠處一座青山。

他打眼望去,只見那山不算高,山腳隱約能看到一方面積頗大的湖泊,只是怪異的是,那湖泊中央有一塊巨石,屹立中央宛若一座海上浮島...此刻雖為冬季,山坡已經不復青鬱之色,可在那湖水周圍的山壁卻盡是一片土黃之色,不見一顆樹木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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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販越說興致越高,最後他道:“大爺,小的帶您去看看?”

他微微頷首,示意小販頭前帶路。

所謂望山跑死馬,從出發點到山腳雖然看著距離不長,可當小販累的氣喘吁吁時兩人才到了目的地。

小販臉色暈紅,一副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可當來到目的地時,他卻強行安靜下來用一副朝聖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山壁,雙眼中的熾熱表示他此刻內心極為興奮。

只見的眼前的山壁一側無比平整,從山頂到山腳竟是幾乎垂直的角度,他方才看到的土黃色分明便是這山體的顏色,而山峰另一側則是另一幅截然相反的模樣,遍佈樹木,時而還能看到出來覓食的野兔。

“...這是...”

小販見此人彷彿被震住的樣子,心中忍不住劃過一絲與有榮焉的驕傲,聲音也不禁大了幾分。

“這裡就是我們村的守護神論劍之地!”

“守護神?”

小販點頭,語氣興奮道:“您是不知道,當時兩人在此論劍那架勢可真是驚天地泣鬼神!”

他眸光一閃,笑道:“能同我講講嗎?”

小販聞言,也不客氣便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開始緩緩講述蘇秦與無名那一天的大戰...

“..您是不知道啊,那天我正更我那口子在家殺雞呢,突然只聽得轟隆一聲,那聲音就彷彿山崩地裂,地震了一般,哎呦,當時我們倆人站都站不住了...你說這能不嚇人麼?我倆就趕緊往屋外跑,這要是跑慢了,屋子塌了我倆可就沒命了,可您猜,我出門之後看到了啥?”

“哎呦,可了不得!當時啊,我就看到這邊一束白光就那麼直直的插到了雲彩裡,我是使勁看也看不到頭啊!那時候我就想,這莫不是仙人下凡?我就壯著膽子往這邊來瞧瞧會不會真讓我碰到了仙緣,可到這兒之後才發現,那哪裡是神仙下凡啊,那是蘇大俠在跟歹人廝殺啊!只見當時蘇大俠手握長劍,神情冷冽,還沒出手那歹人就被嚇掉了半條命!”

此人對小販的話不置可否,他一邊聽一邊走到垂直的石壁旁,雖未親身到場,可他看著山壁上那縱橫交錯的劍痕以及若有若無的劍意,腦海中便清楚的閃現了兩出交手的場景。

而那小販則越說越興奮,“最後,那歹人見不是對手就想開溜,可我們蘇大俠哪能給他機會啊,就見他抬手一劍,就聽耳邊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到這時候我才知道,那哪裡是地震,明明就是蘇大俠一劍將這山峰給斬斷了啊!”

“蘇大俠您不知道吧,那可是我們村子的守護神,自打他來了之後,我們村就沒有土匪歹人敢來作惡的,而且他人還好,我們村幾乎每個莊戶都受過他家的恩惠!這真是大善人啊!”

蘇秦與無名交手,便是步驚雲與雪緣也要退避三舍,又哪能是他一個不通武功的農夫所能旁觀的,雖然前面他大部分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可最後那份感激之情,卻是由衷所言。

正如小販所言,蘇秦定居鳳溪村之後在與風吹雪完婚的那段時間內幾乎寸步不出,可總有不開眼的傢伙來村裡鬧事,而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再加上蘇秦為人和善對誰都是平等視之,一來二去之下,他便成了村民眼中的守護神。

而此刻,那一直觀察山壁的那人定住了腳步,對小販笑道:“如此人物,我定要見識一番,小哥能否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