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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章 現在即是未來,現在亦為過去

空間裂縫之中,聽著耳旁主神的聲音神色雖無波動,卻有一種難言的複雜。

“照你所說,思邪既然可以抵消痴情咒的反噬,那我為什麼還要來這裡。”

蘇秦的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如果真的如主神所言,思邪的力量可以完全護住持有者,就算是痴情咒也無法傷到持劍者的靈魂...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碧瑤到現在還沒有醒。

下一秒,蘇秦腦海中十分形象的浮現出一個明滅不定的大燈泡的形象...像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待過了許久,主神方才解釋道:“十絕劍無論在何時何地,有且只能存在一柄,如果你不將這柄思邪送回過去,你跟碧瑤之間的緣分就徹底斷了...如果那樣的話,碧瑤的存在也許會徹底消失也說不定。”

彷彿生怕蘇秦不明白到底什麼意思,主神繼續道:“如果沒有這柄思邪的存在,你跟碧瑤的過去的緣分不復存在,你們不會相識,後來的一切更不會發生...可是你所經歷過的時間之中所發生的的事是無法改變的,就如同GAL一樣,若沒有了過去那段緣分,命運便會在過去的時間點發生分歧,碧瑤的存在便會徹底消失。對你來說,現在即是未來,現在亦為過去。”

“...抱歉,我沒聽懂。”蘇秦一臉苦笑,他對主神的意思似懂非懂,但他知道,這一程他非去不可。

見蘇秦沒有追問,主神也彷彿松了一口氣,“抱歉,以我的智商恐怕解釋不清楚,以你的智商恐怕也聽不明白...但你只要明白,萬事隨心便不無不可。”

聽主神說的有趣,蘇秦臉上的糾結也散去了不少,他笑道:“我總感覺你越來越像人了,是錯覺麼?”

可這次,主神卻沒有回答。

見沒有回應,蘇秦也不在追問...隨著一陣疲憊感傳來,眼前一成不變的景色突然一陣模糊。

... ...

神州大地,無邊的土地不知孕育了多少奇異。

除卻人族之外,這片遼闊且神秘的土地還有許許多多的異獸應運而生。其中有那麼一族,雖無四靈那般為世人所推崇,但卻天生狡黠靈慧,一朝得道,譜寫誌異無數。當然,以它們為主角的故事,大多數都是以悽美愛情為主調的悲慘結局就是了。

狐族,自古以來受世人評價褒貶不一,相傳古時妲己褒姒都是狐狸精的化身。而在一些神怪小說之中,狐狸精大多都是賣弄風騷引誘來往過客,吸取對方精元的壞傢伙。但其實狐族自大禹時期便與四靈一般,是受世人推崇尊敬的一支。

而在誅仙之中,狐族的善面得到了最大的美化,無論是三尾與六尾之間令人動容的悽美愛情,還是那小痴那割肉飼女的那普通且偉大的母愛無不代表著善的一面...與人族之間的爾虞我詐相比,這些還未下山涉足人世的小妖怪則更惹人憐愛。

在青雲以北有一青山連綿不斷,此山乃妖狐一族繁衍生息之地,其名狐岐。

可這處狐族世代居住之所的靈秀之地卻已然化作了一片廢墟。

在那片廢墟之下,到處都是山體崩落的碎石掩蓋的地下,一個年歲甚小,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瑟瑟發抖的躲在由一塊巨石組成的容身之所中。

她本是與孃親趁著天色正好回家省親,可就當她們回到狐岐後不久,一群號稱正道中人的傢伙不由分說便對她們發動了攻擊。她幼小的心靈無法理解,明明她與孃親從未作惡,那些傢伙卻要打著替天行道的名頭追殺她們。

孃親去找吃的很久了...她怎麼還沒回來...這個山洞陰冷黑暗又可怕,她警惕的看著四周,小臉上滿是不安。

於此同時,平靜的狐岐

山前的空間突然一陣扭曲,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一塊巨石一般,陡然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

蘇秦從中一步踏出,變色蒼白,顯然消耗極大。

即便以思邪為載體切開了時空,可穿越時間的消耗卻也令他難以承受...不過...蘇秦看著手裡的思邪忍不住面露苦笑,穿越時間這種東西都能辦得到...這還真是...這樣隨便穿梭時空真的沒有時空悖論嗎?

搖頭失笑,蘇秦卻也知道,穿梭時間這是思邪回應了自己對於碧瑤的愧疚以及無論如何都要救回後者的那份心意才產生的...獨一無二的“奇蹟”。

調息片刻,抬頭看向眼前的山峰。

從山體之中感覺到一股極其熟悉的氣息,蘇秦明白,那是屬於碧瑤的氣息...或者說,年幼的碧瑤。

蘇秦起身,一步邁開,卻躊躇不前。

明明之前他想要迫切的來到這裡,完成那個時間的閉環。可如今到了眼前,他卻不知道這麼做到底正不正確了...

他捫心自問,如此干涉他人的命運,真的正確嗎?他清楚,只要自己現在離開,就會產生主神所說的那個分歧,碧瑤的命運會再次恢復如初,而自己所處的那條時間線,碧瑤的存在則會變成一片空白...

發呆許久,彷彿是想到了什麼,蘇秦的神色猛然變得猙獰起來,“去TM的命運!”

蘇秦不再猶豫,一掐法決,嘴裡發出一聲冷喝,奇門四盤展開,整個人已經憑空沒入了地下。正是奇門之術中的坤字。

一路遁地向前,沒過多久蘇秦便感覺到了一股極其熟悉的感覺。

他破開地面,一掌將眼前的擋路的巨石劈開。

一陣碎石抖落,一片碎石屑之後一隻白嫩的手臂探出,向著蘇秦的面門抓來。

輕鬆制服了來人,來人是名女子,容顏俏麗與碧瑤有六七分相似,不過比之後者多了幾分成熟穩重。

看著一臉怨毒的女子,蘇秦解釋道:“夫人莫慌,我是來救你們的。”

“哼!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說著,小痴便掙扎起來,一副要與蘇秦魚死網破的樣子。

蘇秦無奈苦笑,他也沒以為小痴立刻能相信自己的話。

“不要亂動,你傷的很重...而且,你女兒等著你回去呢。”

小痴與碧瑤困在狐岐山下不知多久,在那暗無天日的山底,沒有食物來源...小痴身為六尾靈狐,修為有成卻還無妨,可碧瑤當時尚且年幼,如何能撐的下去?就在那種關頭,小痴毅然割肉飼女,這才令碧瑤撐到了鬼王來援的那個時候...

雖說如今蘇秦的到來大大加快了兩人脫困的速度,可即便如此小痴與碧瑤也早已在這裡困了許久...如今小痴卻已經到了燈枯油盡的地步...

檢視著小痴的傷勢,蘇秦不禁為之動容。

創造之力源源不斷的流進了小痴的身體...可即便是號稱活死人肉白骨的創造之力,卻也無法挽回小痴的性命...

感受到那生機勃勃的力量,小痴猛地瞪大了眼睛...這個突然出現的男子好像在幫自己療傷。

許久之後,小痴看著一臉嚴肅的蘇秦緩緩開口,“閣下不必費心了...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到了這種地步,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我了。”

到了現在,她卻是相信蘇秦是來救她們的了...那從前所未見的力量可不是天音寺那群惡僧能具備的,若對方想殺自己根本不用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她緩緩起身,在創造之力的影響下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久違的充滿了活力。

“恩公跟我來,我女兒還在裡面。”

蘇秦聞聲跟上,待得走過了一段漆黑的通道,他一眼便看到了那躲在一塊巨石之後的小小碧瑤。

“娘!”

隨著一聲嬌呼,碧瑤已經撲到了小痴身旁。一雙大眼睛骨碌骨碌亂轉,好奇的看向蘇秦,等到不小心與後者對視又急忙低下頭去。

見到碧瑤,小痴的臉上露出一抹寵溺的微笑,她把藏在自己身後的碧瑤拉到跟前,道:“恩公,這是我女兒。瑤兒快叫人...”

說著,她看向蘇秦,卻是不知道該讓碧瑤怎麼稱呼對方是好了。

單憑剛才那一幕就能看出,眼前這個年歲不大的男子修為絕對凌駕於自己之上。若是因為言語不當惹得對方不快,可就是大大不妙了。

許是看出了小痴的擔憂,蘇秦見狀一笑,道:“我叫蘇秦,怎麼稱呼我都可以。”

見得蘇秦如此灑脫,小痴自嘲一笑,對方如此年紀便有如此修為怎麼會是拘泥小節之輩,如此一來倒顯得自己不好了。

“瑤兒,喊哥哥。”

碧瑤怯怯的看了蘇秦一眼,奶聲奶氣道:“瑤兒見過蘇哥哥。”

蘇秦見狀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還是出去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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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小痴雙眼忍不住一亮,“恩公,方才我看到你身後並無道路,我們要從哪裡出去?”

蘇秦正想開口,便聽見得碧瑤拉了拉小痴的衣袖,“孃親,我好睏。”

看著拉著自己不撒手的碧瑤,小痴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她正想將碧瑤攬入懷中,便聽得蘇秦說道:“一會兒我等破困而出,夫人如今體弱,抱著孩子怕多有不便...若夫人不介意,我抱著瑤兒如何?”

小痴聞言一愣,臉上頓時浮現出了戒備的神色...

蘇秦見狀也是暗怪自己孟浪,他嘆了口氣,連忙擺手,“不行也沒事,我只是看瑤兒可愛...沒有其他想法...是我得罪了。”

蘇秦慌張告罪,反倒令小痴神色一鬆,這人實力不凡若真有什麼不軌的想法,卻不是自己現在能阻攔的。

“不是不是,恩公想抱抱瑤兒就抱吧,不過這孩子怕生...”

她話還沒說完,蘇秦便已經急不可耐的將碧瑤接了過去...而突然換了一個陌生的環境,本來極為怕生的碧瑤卻只是怯怯的看了蘇秦一眼,卻並沒有任何的抗拒,這不由讓小痴嘖嘖稱奇。

“瑤兒,你安心睡一會兒吧,等睡醒之後哥哥就帶你回家。”

極為親暱的囑咐了碧瑤一句,蘇秦不好意思的看向小痴,道:“夫人,接下來我要帶你們出去,還請你抓好我的衣服。”

小痴聞言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抓住了蘇秦的衣衫。

蘇秦輕輕的將碧瑤託好,另一只手已經將思邪握在了手裡。

思邪劍身光芒大盛,體內靈力鼓盪,隨著一聲淒厲的劍嘯,思邪已經橫空斬出!

霎時間,外界地動山搖,擋在眾人眼前的落石頃刻化作兩段!

久違的陽光映入眼簾顯得那樣耀眼。

渾厚的靈力裹挾著幾人向山體之外飛去,儘管四周落石不斷落下,但卻沒有一丁點兒的動靜傳到耳朵裡...任憑外界地動山搖,小碧瑤卻依舊睡得安安穩穩渾然不受外界所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