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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劍氣書生平天下

寧白峰頓時大為光火。

不告而取是為偷,何來借字一說!

只是現在東西在別人手上,只能徒嘆奈何。

但這道信劍上還蘊藏著另一道氣機,意思就明了起來。

憑感覺,這道氣機的來源正是東羽,憑著這道氣機可以找到此人,也就說明此人並非真是撈取寶物之後遠走高飛。

同時,這柄信劍並非一般貨色,劍身上刻著一個漂浮在翻開書本上的山峰,很明顯這是某個山門宗派的標識,就算找不到東羽,也能去找這個宗門,哪怕這把信劍並非東羽所在宗門,信劍本身就值不少錢,雖然抵不了白蟒龍衣的損失,總比空手而歸要強。

但是同樣,這柄信劍也是個燙手山芋,若此物是東羽不擇手段得到之物,那麼後續的麻煩只會找上持劍之人,典型禍水東引的策略,以短短一次見面,以及兩次事情的反饋來看,寧白峰覺得這種事情,東羽做得出來。

但信劍上的這道氣息,又推翻了這個猜測。

此時的寧白峰,對東羽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 無恥卻又有原則,聰明卻又沒個正行。

既然知道東西還能找到,寧白峰也就不打算多待,畢竟大戰剛歇,還不知道會有什麼變故出現。

收起信劍,寧白峰走上山道,準備返回螺舟。

前往山崖頂端時,一道儒士身影站在路口,像是等待已久。

寧白峰皺了皺眉,腳步未停,按著臺階走上崖頂,面對著儒士,問道:“佟先生可是在等我?”

此時望海崖上只有兩人,對方若說不是在等他,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佟山儒點點頭,“一起走走如何?就當做是閒聊。”

寧白峰一臉古怪的看著儒士。

以同行閒聊為藉口,實為攀談的做法,他已經遇到多次,上一個是洛家山山主,前面一點還有老山主,三人都是儒家修士。

莫非讀書人都是這樣的?

佟山儒略有疑惑,“有事?”

寧白峰哪能讓他知道自己心中這些紛亂念頭,立即搖頭道:“先生相邀,晚輩哪有拒絕的道理,只是螺舟局勢未穩,須及早返回。”

這句話裡,他刷了個小小的心眼,若是儒士不回螺舟,那就等於來意不善,反之則為尋常,同時這番說辭又很合理,不會讓對方感到不快。

佟山儒看破未說破,笑著點點頭,“那就一起回去,順便也要跟長衛那孩子談談後續之事。”

山風吹拂,中年儒士大袖飄飄,率先往崖頂廣場的另外一頭走去,寧白峰緊隨其後,期間還偷偷仔細打量了中年儒士一番,暗自猜測對方來意,以及做好戒備,調整氣機流轉節奏。

佟山儒走在前邊,溫聲笑道:“寧白峰,若是我沒看錯的話,你曾經在書院裡求學過一段時間吧。”

既然知道姓名,想來寧白峰去潮來客棧的這段時間,中年儒士已經回了一趟螺舟,並且還與薛長衛有過交流,如此看來,佟山儒確實是來找自己的,山崖道口相遇,並非偶然。

只是此刻中年儒

士說的書院求學,寧白峰則是苦笑,“求學算不上,曾經在書院待過幾天,佟先生為何如此發問。”

佟山儒有些詫異的看著年青人。

只是待過幾天,就有如此濃郁的書生劍氣,真的是天縱奇才?

佟山儒感嘆道:“儒家讀書人,講究負重前行,身背書山,徜徉書海,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一身書生意氣,胸懷浩然天地。真正將書讀進去的儒家子弟,自有一股讀書人的書生氣,自意念裡散發出來,他人察覺不到,但同為讀書人,自然感觸頗深。”

寧白峰愣了愣,自意念裡散發出來的書生意氣,難道就是劍崖石刻上臨摹下來的那股劍意?

自從在湘雲書院裡,老山主傳授君子劍道後,他就一直練字練劍,並且閒暇之餘也在看書,若說將書讀的有多深,那還不至於,能起到這種效果,應該就是在書院時老山主加持的書山印有些不同,以及那塊書山印玉佩的原因在其中。

後來在綠柳山莊裡劍崖石刻下,那次危及神魂的劍意臨摹,現在想來,能那麼快領悟劍意,未必沒有那塊書山印的作用在其中,只是令他疑惑的是,當時的書山印玉佩在芥子袋裡,很少拿出來,書山印是如何發揮效用的,看來以後回到離洲,還要向老山主請教一番。

寧白峰略微思索後,笑問道:“佟先生來找我,不會是來講學的吧。”

佟山儒哈哈一笑,“習慣了,書院講學多年,見到讀書子弟,總想著交流探討,畢竟學識想要增進,總要和不同的人去印證,此次主動相見,只是想看看陷入定海城這場局裡的劍氣書生,是怎樣的一個年輕俊傑。”

劍氣書生這個詞,寧白峰覺得頗有意思而,儒家君子劍道的劍氣雄厚,天下皆知,而自己修劍以來,唯獨劍氣居多,確實很像老山主口裡的文劍武書生。

寧白峰莞爾一笑,既不辯駁,也未承認。

兩人走到崖邊懸梯橋頭。

佟山儒看著螺舟山峰,輕嘆一口氣,“山不轉水轉,講的就是一個穩字,然而如今的定海城又何來安穩一說。”

寧白峰看了中年儒士一眼,轉頭看向螺舟,輕聲道:“先生不是已經做好了平局收場的準備麼?”

佟山儒笑問道:“何以見得?”

這就有考教的意思了,寧白峰也不藏拙,直言不諱道:“海面上的文武之爭,晚輩沒看到,不好多說,但從紅竹去而復返如此之快,想來先生那場架打的是無驚也無險,後來回到螺舟,先生對我的提議並未採納,大有坐山觀虎鬥的意思,若說是忌憚敖天星,理由很牽強,因為紅竹還在,施以援手想必不難,雖然晚輩不知道城隍廟那邊出了什麼事,想來先生不會平白無故白跑一趟,其目的無非就是將局勢更為穩定下來,如今對方實力未損,我方也不逞多讓,不是平局收場是什麼。”

事情被說穿,中年儒士絲毫沒有感到難堪,反而滿臉微笑,看寧白峰的眼神,更是帶著學生學業有成,先生幸而有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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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白峰被這眼神刺激的有些驚慌失措。

佟山儒笑道:“中庸之道,講求的是不偏不倚,中正平和,而

這正是治一國的關鍵,只有國泰民安,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定海城薛家的這場動-亂,絕不能再擴大下去,否則定海城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如今看似勢均力敵,實則己方佔據優勢,但同樣損失也是最重,所以,想要真正的平局,還需要互相倒手一番,薛家損失的找補回來,實力較強的剝離出去。”

最後一句話,寧白峰聽懂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中年儒士的來意。

先前說那麼多,只是在試探寧白峰是否明白事理,最後這幾句話才是關鍵!

寧白峰笑問道:“先生是來趕我走的?”

現在雙方實力對比,吳河對齊彥,佟山儒對敖天星,山海城隍相對,而多出來的寧白峰和聶紅竹,以及那名城隍閣前喝酒的年青人,正是最大的變數,只有將這個變數剝離開,才能真正的平等相對。

佟山儒笑了笑,“趕人倒不至於,你若真是把薛長衛當朋友,就不要在定海城多做停留,儘早離開為好。”

走上懸梯,兩人並肩而行。

寧白峰陷入沉思,對於定海城,他並沒有打算在這裡待多久,但是既然決定幫薛長衛,就要等到事情結束再離開,做事自然得有始有終,更何況,這麼離開定海城,怎麼都有些被驅趕的意思。

佟山儒好似看穿了青年的心思,微笑道:“薛佟兩家即將成為姻親,不會再有勢單力孤的情況出現,唯一的遺憾就是未能讓你看著薛長衛大婚,作為補償,我可以在接下來的‘平勢之局’裡,為你爭取一份好處,即是作為賠禮,也是當做謝禮。”

寧白峰苦笑起來,他打算幫到底的目的,就是想要助薛長衛重新站穩腳跟,如今對方連這個後顧之憂也解決了,就更是不想他留下來,況且,還會在後續談判中給他撈取好處,典型花錢送神的意思。

寧白峰無奈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生想要我何時離開?”

佟山儒略微思索,“雙方平勢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大可去處理私事,但是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寧白峰只得答應下來。

但是答應歸答應,有些話,寧白峰還是想說出來,“先生不愧是治國大才,對平字的理解,實在是超遠旁人,預祝先生早日‘平天下’!”

平字語氣咬的格外沉重。

佟山儒唯有苦笑,但卻放鬆不少。

事情敲定,中年儒士不再聊這些糟心事,而是繼續說起劍氣書生的事情,說出儒士個人對浩然劍氣的理解,天馬行空,真正算得上隨意閒聊,期間寧白峰還旁敲側擊的隱晦詢問,有關書山印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卻很簡略,但又很沉重。

書山有路,一脈印信。

再多寧白峰不敢多問,但仔細一想就明白,必定和君子劍道有關。

這些事情,還是留到湘雲書院,親自詢問為好,屆時還能向老山主當面致謝。

閒談許久,兩人穿過凌空架設的懸梯,走上螺舟半山腰。

至此,兩人拱手道別。

儒士去往山腰另外一側螺舟主殿,寧白峰則是返回山巔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