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行啊！”
一聲猖狂的大笑，漆黑長袍下粗著嗓子發出難聽笑聲的中年人囂張無比。
不是那種自身懷有絕對強橫的實力，因此無比自信的囂張。
而是單純想要噁心對方……
起碼，白虛覺得即便現在兩人都是同一陣線，也不由得想給這個古怪黑袍人一劍！
好在，最後白虛還是忍住了。
長劍反握，以白虛的身份與地位，竟是恭謹的抱了抱拳，微笑著賀道：
“恭喜渾沌前輩實力精進，再度化形。”
“嘿嘿嘿嘿……實力精進不至於，只是恢復了一些當年的力量。
不過能再度化形……還真是久違的感覺！
你是不知道，體型太大，搞事的時候太顯眼了，跑都難跑！”
黑袍中年再度狠狠的拍了拍白虛肩膀，笑容一如既往的肆意……
“什麼？！”
“這黑袍中年竟然是渾沌前輩？”
“渾沌前輩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白虛妖皇身邊的？”
“話說，你們沒發現，自從剛剛渾沌前輩為少主擋下骨槍之後，他就神秘消失了嗎？”
“哎喲我去，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
“少主也沒把他收進入殮棺界吧，這特麼……鬧鬼了？！”
……
一位位平日裡在人間界德高望重的大能、聖者此時就像課堂上交頭接耳的調皮學生，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互相咬著耳朵。
能讓這些人破功竊竊私語的原因無非只有下面幾個：
第一點，這黑袍中年人竟然就是渾沌前輩？！
對於這一點，他們倒是深信不疑。
畢竟那黑袍中年人僅僅只是剛說了兩句話，笑了幾聲……
他們就有一種想要衝上去給這囂張的傢伙一拳的衝動……
這種氣人的功夫，與渾沌前輩倒是如出一轍。
至於第二點，則是渾沌的突然消失與再度出現。
按理說，為少主擋下始皇帝骨龍槍的壯舉，足夠眾人把渾沌視為全場焦點之一了。
在戰場上成為焦點，所獲得的關注度應該是極為恐怖的！
但是……
似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渾沌之後的去向……
他是什麼時候養好了傷勢？
他是什麼時候完成了化形？
他是什麼時候出現在白虛妖皇身邊的？
他……之前在哪？
一系列的疑問，讓諸多實力強橫的人族入殮師頗有一種白日見鬼的感覺。
面對未知……
除非是一些酷愛獵奇詭異的人，否則感覺應該都不會怎麼好。
眾人的這些疑問，其實白虛同樣也有。
只不過，相比於其他人的毫無頭緒，他卻是可以透過一些手段來知道在渾沌身上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事情。
例如……
時空本源！
可是，越是有可能還原事情的真相，白虛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世界上……
竟然還有這種犯規到了極致力量？
虛無本源……
好一個虛無本源！
渾沌其實從始至終都沒有“消失”過！
甚至於，渾沌在替千默擋下了骨龍槍之後，一直都當著眾人毫無遮掩的在養傷！
透過空間波動的痕跡以及時間線的短暫回溯，白虛甚至還原了渾沌從養傷到實力大進，完成化形，最後又從地面慢慢悠悠升空，並且大搖大擺來到自己面前的過程！
當回溯完成之後，就連白虛都有一種見鬼的感覺……
甚至於，他都有些嫉妒了！
若是有這種力量，當年他也不至於被逼到……
算了，不提也罷！
“渾沌前輩，若是我沒有猜錯，應該是那道骨槍起了作用吧？”
白虛注視著渾沌化形後的身體，那種死死盯著的樣子，竟是讓渾沌都後退了兩步，撓了撓頭皮，頗感不自在。
所幸，渾沌還知道這裡乃是大淵戰場，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總算收起了囂張的樣子，認認真真的回答道：
“確實，那骨槍中有極為適合魂體恢復的力量，不僅如此，我還獲得了一些額外的好處……”
“冥皇道……”
白虛喃喃了一句，他當然能從渾沌周身散發出的古怪道韻看出些端倪。
剛才死盯著渾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
天生地養，萬古唯一，只修虛無道果的渾沌……
此時身上竟然出現了冥皇道本源的波動！
雖然這種波動還很微弱，遠沒有結出道果的程度，只能算是種下了道種……
可其中的古怪，絕對值得深思！
渾沌的虛無大道萬古唯一，這種唯一性甚至都干涉到了渾沌自身，令他再沒有辦法修煉第二本源。
上古四凶之首，獨修虛無……
這是遠古時期，整個洪荒大陸上所有強者，用數萬年時間去觀察方才得出的結論。
可是此時，這種定論卻被打破了……
為什麼會這樣？
是因為渾沌自身雖然無法修煉第二本源，但卻可以在特殊情況下接受外來道果化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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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這樣，特殊情況是什麼？
或者說，以往渾沌無法修出第二本源，只是因為他試圖選擇的第二本源道不夠強，無法衝破虛無大道的束縛？
……
其實還有一種可能，白虛雖然想到了，卻下意識的不願意去想……
這會不會是某些人……或者乾脆就是天道的算計？！
上古四凶本來應該在遠古時期盡數欲落與歸墟之中。
可是為何只有渾沌的殘缺魂體逃了出來？
難不成，就是在歸墟中沉淪的那段時間，渾沌發生了變化？
這種變化……
是因為歸墟的特殊，還是因為渾沌未被開發的天賦……
又或者，有誰的手甚至能夠伸到遠古洪荒第一絕地的歸墟之中？！
白虛自身的妖皇道，其實就是外來道果！
他的父親白玄為白虛開啟了皇道空間，那位金球前輩，則是賦予了白虛來自於龍族某位名叫敖源的強者的皇道傳承。
最後，白虛成功透過試練，得到了皇道之種，最後經歷漫長時光，凝聚洪荒萬族氣運，將其化為自身妖皇道！
道果可以傳承！
皇道本源更是特殊無比！
渾沌身上發生的事情，讓白虛不得不多想一些。
當然，對於渾沌本身，白虛是一萬個放心的。
真要害自己，或者說做一些對當今現世不利的事情，早在時空幻境中，渾沌就有無數次下手的機會。
白虛擔心的，是那些一直隱藏在天地之外，對現世虎視眈眈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