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還有救嗎？”
雖然這片空間中到處都瀰漫著躁動不安的詭異能量，干擾著在場絕大部分人的感知。
但一些眼尖的人還是可以看出點東西來，
被倒懸在最前方的那幾十人還好說，身上都還有著極為明顯的靈魂本源波動，看樣子是還活著。
但後面那更多的身影，似乎已經完全的死寂了……
他們，都死了？！
“沒救了，他們失去了所有生氣，現在被吊起來的，只是皮囊……”
軒蕭語調低沉，似乎是壓抑著什麼極為強烈的感情。
數不清的碧綠色能量環繞周身，令她的氣勢看起來格外旺盛。
熟悉軒蕭的人都知道，能讓她展露出這種姿態，恐怕她已經是怒到極致了！
千默也看向那些早已經死去的受難者，目露悲痛之色。
“歸墟”的祭獻手段，那是出了名的殘忍無情。
單說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兩個外圍成員，便是用血祭這種將“祭品”全身血液抽空提煉出能量的手段來達到祭祀目的。
經受那種全身血液被緩緩抽離，生命力一點一滴流逝的痛苦，絕對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而現在千默所看到的這些“祭品”，明顯是被使用了更為陰毒的手段！
從外表上看，他們的肉身雖然沒有任何的損傷，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在那些看似完整的肉身內部，已經沒有任何靈魂本源的波動存在。
如果說，青狼和玄龜那兩個“歸墟”成員的手段是血祭，那麼宮野晉章所主持的祭祀，似乎用魂祭來形容更為合適。
將生靈的靈魂化作養分，獻祭給某個存在……
凡是被用這種方式祭獻的生靈，他們的靈魂本源不入輪迴，將會被徹底抹消存在過的痕跡。
換句華夏入殮師界的行話說，就是不入輪迴！
如此陰狠毒辣的手段，怎能不讓人怒到極致？
“千默隊長，我已經讓你看到了誠意，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是如何識破我的身份了吧？”
宮野晉章攤了攤手，而後望著千默笑呵呵的道。
對於他來說，那數百條生命似乎根本就不值一提，甚至還不如讓他滿足好奇心來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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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默臉色如常，但垂下的手掌卻緊緊攥起，顯露著他此時的憤怒。
“當然可以，說起來也簡單，我在進入野良魔都之前，曾與那些東陽陰陽師交流過，”千默說到這裡，眼中湧出幾分回憶之色。
那時自己曾經詢問過東陽陰陽署在野良魔都外的佈防，結果卻被對方羞澀的告知佈防已被擊碎，野良魔都瘴氣外放，在原本的安全區內化為了一座魔山……
當時自己還質疑了一下東陽陰陽師的佈防水平，結果那位負責人卻有些嘴硬的表示，野良魔都的那些魔物只是巧了，在瘴氣外放的過程中侵蝕太多的關鍵符咒，導致一些陣法無法正常運轉。
千默是一個喜歡思考的人，尤其是在戰鬥的時候。
這種情況，千默覺得自己應該多想一些。
假如說，野良魔都用瘴氣腐蝕陣法符咒是故意的呢？
它們並不是運氣爆棚才令東陽陰陽師的防禦陣法癱瘓，而是有備而來？
結合一下時間，千默覺得如果野良魔都真的獲取了東陽陰陽師的佈防情報，那只有可能是第一批失蹤在野良魔都之中的陰陽師所為。
而這漫山遍野的式神，則更證實了千默的猜想。
至於認定宮野晉章已經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歸墟”，則是因為軒蕭的那句話。
宮野晉章體內的靈魂本源駁雜不堪，完全無法辨認！
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華夏入殮師界，能在靈魂一道上搞出這些東西來的，應該也只有“歸墟”了！
尤其是，還是這種類似於怪物一樣的靈魂改造。
當初在青木狼的記憶深處，千默就有過一次應對多靈魂組合的經歷。
青狼曾經將整個福利院的同伴靈魂吞噬，納入他自己的靈臺。
與青狼相比，宮野晉章這個明顯又要強大了不少。
畢竟，他似乎已經脫離了靈魂本源只能侷限於靈臺之中的限制，而是將諸多靈魂本源填滿了身體中的每一處！
“真是沒想到，千默隊長你竟然會多管閒事到去詢問野良魔都的佈防……”
宮野晉章拍了拍手，對於千默的解釋表示讚賞與感嘆。
事實上，當初為了不讓東陽陰陽署懷疑，他和毒火商議了好久，最後才定下了用瘴氣進行範圍侵蝕的攻擊方法。
畢竟，若是用範圍性攻擊的話，即便大量的防禦符咒被侵蝕，那些東陽陰陽師也大機率不會想到是情報洩露的原因，只會覺得是瘴氣太強加上運氣不好。
就算真的有一些人產生懷疑，但應該也不會太當回事。
結果證明，他們做的很成功，陰陽師隊伍中可能出現了叛徒這件事，甚至都沒能傳到高木哲也這個級別的高層耳中。
也就唯有一些負責設下佈防符咒的陰陽師咒罵幾句，更多的像是甩鍋行為。
可誰知道……
還真有多管閒事的人產生了懷疑，而且這個人還是本來最不可能的千默！
順帶一提，毒火雖然不是“歸墟”的一員，但他與“歸墟”還是有一些聯絡的。
具體是什麼聯絡，毒火還沒信任宮野晉章到那個地步，只是說他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幫助“歸墟”組織完成過一些事情。
而自己能進入“歸墟”之中，還是多虧了毒火牽線搭橋。
“千默隊長，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第一批消失的陰陽師似乎並不只有我吧，為什麼你第一個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因為你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我本來準備如果沒人應聲就挨個叫下去來著，沒想到你這麼沉不住氣……”
宮野晉章突然有種甩自己一巴掌的衝動。
合著假如自己多忍一會，依舊躲在暗處不出來，千默還真能把第一批的探索小隊成員名字都給喊出來？
不光是他，哪怕是跟隨著千默的眾多超凡者也感覺相當無語。
原本以為千默在第五層，結果丫根本就是坐在第一層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