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怎麼回事，我方才為什麼感覺到你的淨化本源出現了紊亂？”
正在牧元道天心中氣苦，進退兩難之時……
蒼元道天有些惱怒的聲音，突然透過三人之間的精神連結，傳了過來。
“大哥，對不起，我沒想到渾沌那個老東西，竟然在我專心破除人族小子陣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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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出現，擊散了我的淨化本源！”
牧元道天如何聽不出，自己這大哥是動了真火。
僅僅是蒼元道天那粗重的喘息聲，他也知道大哥與二姐為了給自己爭取時間……
到底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只不過……
計劃實在是趕不上變化。
突然出現的渾沌，的確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渾沌……現在沒時間再管族群戰場了，速速迴歸，我二人就要撐不住了！”
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牧元道天可以確定。
自己這位大哥絕對是徹底把那老魂淡給恨上了。
“是，大哥！”
聽到蒼元道天命令自己迴歸，牧元道天根本不敢再多說一句……
直接是放棄了對淨化風漩的掌控，身形筆直的升上天空，迅速遠遁，沒入雲層之中。
失去了牧元道天的力量支援，淨化風漩沒有絲毫懸念的……
便是在下一次與亡魂之風的對碰中，徹底湮滅！
而沒有了淨化風漩的保護，先前的那種冰寒、恐懼、肉體腐朽之感……
再度將白澤族士兵以及一眾大能、聖者包裹。
這片戰場，結局已然註定！
………………
天空戰場……
“白玄，你似乎要力竭了？”
白虛清朗的聲音響起，語氣似乎是有些戲謔。
此時的他，一身金邊白袍已是破爛不堪，透過佈滿衣袍的豁口，隱隱可見其內縱橫交錯的血痕。
可以想見，先前二者鬥劍的過程該有多麼的慘烈……
只不過，比起白虛的狼狽，與他相隔僅僅百米，執劍而立的白玄，可就要悽慘的多了！
原本華麗的衣袍，已經變的破損不堪，活像一個乞丐。
道道細小的血流，彷彿小溪一般，交錯而下，匯聚成幾股，不停滴落……
與白虛一身的小傷相比，腰腹處一道近乎橫貫了整個身體的巨大傷口顯露猙獰。
透過這巨大的傷口，甚至可以看到，白玄體內那被雄渾能量牢牢保護，依然鮮活跳動的臟器……
此刻，這傷口似乎是在自行癒合。
只是速度卻極為緩慢！
因為，在傷口周邊，正有點點扭曲星光，長久閃爍……
不停的阻礙著白玄身體的自愈！
“你不要高興得太早了，論劍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白玄手撫腰間傷口，強行忍住口中上湧的腥甜之意。
略微緩了緩，方才開口，只是那聲音，卻有些嘶啞無力。
顯得虛弱無比。
一雙星眸內，神光有些散亂，但不甘的情緒，卻還是能很明顯的表達出來。
沒錯！
就是不甘！
白虛這混小子，完全就是在用作弊的方式和自己“論劍”！
不，他簡直就是在“論賤”！
這小子仗著繼承了完整的皇道本源，加上靈魂力邁入傳說境……
自己竟然完全不能阻止他的時空道法！
自己身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一大半，都是這小子見事不好，頻繁使用小規模時空回溯……
最後突破自己的防禦留下！
這簡直就相當於一個無時無刻的存檔點！
而白玄，則是那苦逼的boss……
舉一個比較典型的例子。
白玄腰腹間那巨大的傷口，便是白虛在同一個時間點……
使用了三次時空回溯後，給自己留下的！
手裡有攻略，任是白玄實力再強，終究也只能給白虛造成一些不痛不癢的傷勢。
甚至於，這小子還明目張膽的上來以傷換傷！
有時空回溯作為保證，白虛是怎麼換血都不虧啊！
不過，在白玄看來，白虛的這種對戰方式簡直就與作弊毫無二致。
若是真正戰鬥也好，但比劍，就好像君子相交，直來直往……
白虛這樣的劍道，他無法認同！
而在論劍的時候作弊……
這讓把劍道當做極為重要與神聖之物的白玄如何忍耐？
“呵呵，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世間大道千千萬，君子因勢而利導……”
“我的時空之道佔盡優勢，將優勢轉化為勝勢，有何不可？”
白虛能夠看出白玄的惱怒與不甘，但他卻沒有在這方面做太多計較。
每個人的價值觀都不同，白玄嗜劍如命，對於劍道有一種近乎於瘋狂的偏執。
但他可不一樣！
在白虛眼中，“道”就是“法”，法門千千萬，最後終究殊途同歸。
不管是什麼道，什麼法，只要做到維持初心，便能將其加以利用，獲得成功。
因此，使用“存檔劍法”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在他看來，並沒有什麼可恥的！
“哼，縱使你有不遜色於我的劍道天賦，但你終究做不到化身為劍，人劍合一！”
白玄費勁苦工，終於將腹部傷口上的扭曲星光消融而去。
感受著陡然加快的自愈速度，略微舒適了一些的他怒哼一聲，斥責道。
“呵，我不需要人劍合一，化身為劍！我只需要，讓劍成為我！”
“白玄，知道你為什麼始終不能獲得完整皇道本源的認可嗎？”
“就是因為，你在需要保持敬畏之心的地方過於自負，卻又在應該自信的地方，畏首畏尾！”
白虛自小時起，便是一個人走來。
雖然他從誕生至今，壽命僅僅千餘年，但經歷的廝殺、拼鬥……
卻完全不少於一些活過了上萬載的老怪！
龐大的戰鬥經驗與勝利過往，帶給他的，是無與倫比的堅定信心。
怎麼可能會被白玄三兩句話動搖？！
“牙尖嘴利！現在就讓你逞口舌之快。不知道……”
“先前牧元長老落下族群戰場，我不信你沒有看到！”
“等他老人家將你默虛山軍隊屠戮一空時，我想知道，你是否還能這麼口齒利索？！”
白玄似是嘲諷威脅，但白虛的話對他其實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是啊，自己為什麼遲遲不能獲得皇道本源的徹底認可？
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在應該謙遜的地方自負，卻又在應該自信的地方自卑嗎？！
不……不……不……
一定不是這樣的！
嗖！！！
就在白玄心中暗自糾結時，一道布衣身影飛速略過，轉眼間，已經沒入了更高的雲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