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老爺子，您有什麼事？”
祖心中有些發怵，雖然知道這倆人應該不大可能會再聯起手來暴打自己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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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倆臉上的笑容實在過於猥瑣。
“我們有陰謀”的表情幾乎是完全不加掩飾。
“你先過來再說，這事可不能讓太多人聽見！”
白仙擺了擺手，一副高深莫測，有要事相商的樣子。
“額，我就不過去了……要是什麼機密的話，您傳音就成……”
“少廢話！過不過來，你是不是想欺負我老人家？”
見到祖推三阻四，白仙面色一凜。
得……看樣子是跑不掉了。
渾身一個機靈，似乎是想起了億萬載歲月之前，自己被眼前這老人暴打的場景……
那可真是慘痛的回憶！
當年祖的實力甚至還沒破入自在境。
有一次一直追著白擎蒼決鬥，後者被他弄得不厭其煩。
便是直接施展手段，將白仙召了過去。
眼見白擎蒼突然拉出一個行將朽木，渾身上下似乎是沒有任何靈力一般的老頭……
然後指著他對自己說：
“你先打贏這老頭，我就陪你決鬥。”
一心求戰，脾氣暴躁，還是個愣頭青的祖一聽這話。
二話不說，欺身上前，就要亂拳打死老師傅。
可憐白仙突然自族中被自家孫子召喚而出，站都沒站穩……
便見到一個毛頭小子裹挾著滔天烈焰，徑直向自己衝來。
雖然自身實力高強，一眼就看出這紅毛小子的實力……
但還真是把他嚇了一跳。
不過，白仙溺愛白擎蒼那是出了名的，也絲毫不含糊。
根本不在意什麼大欺小，被狗咬的輿論風評。
輕而易舉的把祖這小子制住，將後者打的那是鼻青臉腫。
礙於被低了自己整整一個境界的小子，搞的手忙腳亂。
白仙當時也沒那麼輕易將祖放過。
那真是吊起來打啊……
一邊暴打，嘴中一遍重複的，便是“你是不是想欺負我老人家？”！
因此，此時一聽白仙說出這話，祖掂量了一下自己同時和白擎蒼以及白仙翻臉的勝率……
然後乖乖的飛了過去。
嗯，這是示敵以弱，絕對不是老祖我怕了他們！
祖心中是這麼自我安慰的……
接下來，在天地間數萬雙眼睛緊張的注視下，在三元山脈青山綠水的環抱中，在……
總之，這三個老家夥在眾目睽睽之下，湊到一起……
交頭接耳，途中還不斷發出幾陣相當猥瑣的笑聲。
距離較近的白玄以及三元道天，隱隱能從這三人的圈子裡聽到諸如：
“嗯，原來是這樣……”
“我去，真的要這麼搞？”
“廢話，你還有辦法？”
“嗯……妙，實在是妙！就這樣辦！”
“嗯，就這樣辦吧！”
“嘿嘿嘿嘿嘿……”
…………………………
“大哥，這三位在商量什麼，看他們的樣子，我怎麼想起了咱們三個當年合謀敲別人悶棍的場景……”
牧元道天緩緩湊近蒼元道天，用唯恐被不遠處的三位聽見的細微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
“滾！不過，他們應該的確，沒想什麼好事……白玄，你不該將一切都說出來的……”
清元道天已經記不得自己今天是第幾次，把這嘴上沒個把門的傢伙踹飛了。
整治完耍寶的三弟，她看向白玄，略微有些責備。
當然，她倒不是因為白虛告狀，可能會影響到自己等人在兩位先祖心中的形象而怒。
只是氣惱白玄將兒女私情帶入白澤族的億萬載大計之中。
白澤族為了迎接命運的到來……
已經苦等了太久太久，承受了太多太多！
白玄一家三口是很悲哀，但是，億萬載以來，那些沒能迎來命運之日的歷代守護序列……
他們滿帶遺憾，鬱鬱而終的時候，難道就不悲哀了嗎？
那些因為缺乏資源，只能眼睜睜見證族群日漸衰落的族人們，他們就不悲哀了嗎？
一切為了族群，哪怕不擇手段，這就是清元道天的想法。
很無情，但卻純粹。
而白玄則是壓根就當沒聽見，道不同，不相為謀。
清元道天自有她的道理，白玄不能說她錯了，但是卻絕對不承認她正確！
這就像現世中的歷代帝王將相，滿心正義，欲要匡扶天下。
然而，百姓們卻很現實，他們只想要四菜一湯！
白玄的痛苦，就在於他是白澤族族長，千年前的他，身處這個位置，還是有所顧忌。
他真正惱恨的，是守護序列與族中小人嗎？
不，他恨的是自己，若是時光重演，那將不會在有什麼爭執，他會選擇直接修煉時空禁術，獻祭自己，保下白靈！
天下生靈，有時候的確很矛盾。
那就是，直到失去，他們才會明白什麼叫擁有。
直到消逝，他們才明白什麼是珍惜。
強如混沌時空觀想法，依舊無法做到違背時空悖論。
將自己送回以往自己曾存在過的時空。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好了，清元！不要忘了，白靈也是我的女兒！”
“我也知道，作為守護序列，當初我們就該這麼做。”
“但是，應該這麼做，和認為這件事正確所以去做，並不一樣……”
蒼元道天搖了搖頭，制止了見到白玄不以為然，而有些惱怒，還想要再度訓斥的清元道天。
面露苦澀的說道。
就像他說的一樣，當年的事情，為了族群的利益，他作為守護序列之首，必須做出抉擇。
而他，也的確做了應該做的事！
只是，他明白，作為一個父親，他已經大錯而特錯，錯到了不可挽回……
守護序列傳承了億萬載，價值觀早已固定。
甚至於蒼元道天這樣的，都有些算是異數。
要知道，當初元老院的商議結果，是想要白靈立刻獻祭的！
還是蒼元道天，以白虛太過年幼，心智不全，一切能力還未定型……
有可能出現岔子，以後還有大把機會為由……
才一力壓下了對白靈的最終裁定。
甚至做主將一株極為珍稀的療魂聖品，暗中給白靈服下。
這才保住了她的性命！
像白虛帶回來的安魂草，充其量也就只能做到錦上添花，起個補藥效果。
“可是，大哥……”
清元道天還要再說，但卻直接被蒼元道天阻攔而下！
“好了，別再說了，這持續了億萬年的謀劃……”
“到底應該落下一個什麼樣的帷幕，馬上，就將有結果了……”
看著不遠處，已經停止了討論，甚至面色都已經重新嚴肅下來的白仙三人……
蒼元道天心中發緊。
漫長歲月的等待，終於要在今天，迎來終局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