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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 麻袍陶老,五柳秘史!

從木屋中走出的老猴,見到依楚楚背後天空那片彷彿下一刻就會墜落而下的火幕,本來都已經微微抬起了柺杖……但在千默及時的喝止之後,他最終也是輕笑一聲,柺杖輕點地面,收起了提聚而起的威勢。

僅僅是這氣機的一收一放,就令千默瞳孔微縮。這只老猴的實力,有點深不可測啊……

“其實老夫本來不應該現身的,畢竟,主人說過,現在這個世界,對於我這種存在來說,實在是太不友好了。”老猴雙手扶杖,抬頭看向天空,目露奇異之色。他的眼神,似乎能夠直接穿過這座山谷,穿過這場幻境,直接看到虛空之外,那飄渺而又不可尋的天道一般。

黃1班眾人沒有應聲,他們現在絕大多數人,都還處於一種“自己竟然見到活的異獸了”的懵逼狀態。千默則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他當然清楚,這只老猴是在說什麼。若是沒有這座幻境遮掩,恐怕前者剛一踏出五柳山脈,天道就會立刻有所感,降下天罰吧……

“不過也快了……”老猴似是想起了什麼,用誰都無法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旋即,終於用他渾濁的老眼看向眾人,準確的說,是看向千默。

年輕的入殮師,你很不一般。能讓我下定決心,冒著被那群叛徒攻入此地的危險,也要與外界取得聯系的原因,就是你!

下定決心,叛徒,取得聯系?千默眉頭微皺,從這老猴的幾句話中,他已經能夠分析出很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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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嘴中的那個主人會是誰?其次,他所說的叛徒,難道就是先前眾人碰見的那群猿猴幽魂,亦或是,自己先前見到那光門世界內的幾位掌控者?還有,據他所說,如果貿然與外界取得聯系,很有可能會迎來很不好的局面。即使這樣,他都要將自己拉進來……

總的來說,擺在千默面前的,其實只有三個問題:這老猴是誰,這裡是哪,這老猴想對自己做什麼?

“首先……”老猴子似乎是透過與千默的對視察覺到了他的想法,緩緩開口。“老夫原本並不是這山中的異獸生靈,而是我的主人在老夫年幼之時,將瀕死的我所救,帶入這山中。至於我的名字,時間太久,不提也罷,你們可以叫我一聲陶老。”

這猴子,姓陶?千默眼神有些古怪。他雖然歷史成績並不怎麼出眾,但因為自幼飽讀千家入殮師典籍,對於人族各古朝的歷史風情,還是有些瞭解的。這個姓氏,與那位五柳居士,一模一樣啊!

早在很多年前,入殮師界就有學者提出,當年那位五柳居士,極有可能也是一位實力強大的入殮師,現在看來,這個猜想,今天就要被證實了。還好族中那群老學究不在這裡,否則,恐怕能激動的上天了……

“陶老前輩,不知道您與五柳居士……”

“他就是我的主人,主人當年一身本領已入靈魂聖者,但可惜,最終還是沒能晉入聖祖,逃脫大限!否則的話,那群混蛋又怎敢違背主人命令?!”提起五柳居士,陶老渾濁的老目中頓時湧現幾分明亮光彩,似乎是想起了當年那段美好的歲月。不過話到最後,提起那群叛逆,他的聲音卻宛若入骨寒風,刀鋒噬人。

“陶老前輩,您所說的叛逆,難道就是先前襲擊我們的猿猴幽魂?”軒蕭此時也已經從異獸活生生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衝擊中清醒過來,只不過,她眼中的那種探尋之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

好在,被探尋的物件並沒有太在意,只是擺了擺手,目錄不屑的道:“它們,連靈智都沒有演化完全的雜種,和野獸有什麼區別?根本就不配稱為叛逆。我所說的叛徒,你的情郎應該已經見過了。”

陶老抬手指了指千默,有些直白的話語卻是將軒蕭整了個大紅臉,相比之下,某個臉皮堪比城牆的人,倒是能坦然受之。甚至……還有點暗爽!

“當日我也只是透過交手,感覺到了他們的氣息。不過陶老前輩,有一點我不太明白,我很確定,你所說的那些叛逆,全部都是已死之魂,可為什麼,你卻是血肉之軀啊?”話到最後,千默的眼神之中,已是寒光隱現。

這個問題,他很早就想問了。而老猴子的回答,也將直接決定,他會不會在下一刻,直接下令依楚楚發起攻擊!

叛逆是一群肉身都喪失了的兇魂,忠心耿耿的老僕人卻安然健在,並且,聽他的話,就像好好活著還很吃癟似的!天下哪裡去找這麼怪異的事情?誰聽說過向人求助的正派卻比反派的日子過的還要滋潤?!

“那是因為,在這數百年來,我沒有從五柳山谷中踏出哪怕一步!即便踏入聖者的機緣唾手可得,我卻寧願在此生活,枯燥乏味,我甘之如飴!只是那群叛逆,卻禁不住誘惑,不僅背叛了主人遺願,踏出了山谷。更是趁我不備,掠走了五柳幻境的大半本源。甚至於,竟然還去驚擾俗世,造下殺孽……”

踏入聖者?!老猴口中的聖者,與入殮師平常所說的靈魂聖者境可完全不同!

五柳山脈,竟然曾經出現過這樣的機緣嗎?!

大半的五柳幻境本源?是在說那日自己見到的光門世界?

陶老的每一句話,似乎都包含著巨大的信息量。直到他說完後好半晌,千默才將全部的思路給理順。

也就是說,陶老與那群被他稱作叛逆的兇魂,原來都擁有血肉之軀,並且有一個共同的主人,也就是五柳居士。後來五柳居士死亡,臨死留下“口諭”,此地的生靈只許生活在五柳幻境之中,不許踏出山谷一步。原本一切還算和平,但有一日,不知名的機緣降臨五柳山脈,山谷內頓時分為兩派。一派就是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的陶老,堅守五柳居士遺願,永世不出山谷。

而另一部分,顯然就是沒能經受住誘惑,選擇了背叛,可後來卻不知因為什麼原因,盡數化作了兇魂的叛逆!

在理清了思路後,問題的關鍵就來了……

導致原本和平的日常,被突然打破的導火索,就是陶老口中,那能夠令大能境異獸晉入聖境的“機緣”!

那份機緣,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