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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奈何橋岸的孟婆。

被孟婆困住的時樂在瀕臨死亡之際,和孟婆產生了共情,並讀取到了孟婆的記憶。

孟婆是鬼界負責抽取轉世魂魄記憶的使者,她們並不是單一的一個人,孟婆在鬼界的含義只是一個職業,遠古時期創造出鬼族的三四大古神之一,萬憂,所建立的職業,所稱,神職。

而且,共同擔任孟婆一職的並非只有一個孟婆,她們在沒有任職孟婆之前都有各自的名字,而當了孟婆之後,都會通用孟婆為名字,但是並不代表她們要拋棄自己的名字,在她們因為某種原因,不在是孟婆的時候便會被收回擔任神職的許可權,在那之後可用回自己一開始的名字,很巧的是這個要殺了時樂的孟婆原名也是叫夏文瑤,在十五年前她從鬼界來到靈界時,或許就是靈界原先的夏文瑤,名字與命格和她很切合,所以她狠容易便奪舍了夏文瑤的身體。

但因為她是帶著記憶穿過的輪迴路,在得到身體後的她失去了自己身為孟婆的記憶,並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在鬼界每個孟婆都有各自要負責的奈何橋,而這個孟婆上任的時候,是在五十二萬年前,在《封靈之戰》前孟婆曾在鬼界見過靈,但是那個時候的靈還是那個站在九千世界定點的靈,在《封靈之戰》後靈也曾去過鬼界,那是靈被伊洛在無盡靈海立下血契不久之後的事情,伊洛將自己的記憶交於輪迴之鏡保管之時,輪迴之鏡曾說,那個人會來,而那個人便是靈。

但是靈來到鬼界,輪迴之鏡並沒有讓靈看伊洛留下的記憶,因為他知道靈一旦看了必定會將那記憶毀掉。

靈本來是來找伊洛的靈魂的,但是伊洛早他一步進入了輪迴,後來連伊洛留在輪迴湖的記憶都沒看到的靈,因為沒有得償所願,非常氣憤,並毀了伊洛轉世走的那座奈何橋,好巧不巧的是,那座橋正是這個孟婆負責的奈何橋,那個時候孟婆還差點因為是她端給伊洛的孟婆湯被靈殺。

所以,其實即使孟婆沒有喜歡上伊洛,她與靈也有著深仇大恨。

當時樂讀取了孟婆的記憶後,總算是明白,自已和她是認識的,而且真的有仇。

但是她還是不明白孟婆所說的他到底是誰,接下來,孟婆的記憶在她面前不停的加速切換,她曾經所看到的,接觸過的事物一一映入時樂的腦海,直到,那個人在孟婆記憶中出現時樂,整個人都震驚了,那個人便是伊洛。

原來在靈毀了奈何橋後,與萬憂打了一架便再也沒有出現在鬼界,但是每隔百年伊洛的魂魄都會來到鬼界,每次來到鬼界他都會前往輪迴湖,然後在來到奈何橋,喝下孟婆湯轉世,然後又過百年,他在次出現在鬼界,依舊先去一趟輪迴湖,在來到奈何橋飲下孟婆湯去轉世。

或許是巧合,也去是命運,伊洛每一世轉世所走的奈何橋都是夏文瑤孟婆所任職的奈何橋,每世的孟婆湯都是她為他熬的。

不知輪迴了多少世,本來不該有牽絆的兩人,因為她的一句話,也因為他的一句回答,她的心開始被他牽動。

鬼界多是陰霾天氣,那天也是如此,他的心情也是如此,自《封靈之戰》來來回回轉世數十次的伊洛,在生前又一次沒有等到靈。

心灰意泠的他嚮往世那般來到奈何橋,剛端起孟婆湯,就聽見,孟婆對他問道:“又是你呀?”

伊洛微愣,端著湯的手微頓,抬頭看向對他一臉微笑的孟婆,淡淡的回道:“嗯,這次也還是你呢?”

孟婆輕笑,回道:“我一直在這裡,當然是我了,倒是你,每一世都走這條奈何橋,真是奇怪呢?”

孟婆說著突然一怔,突然想起轉身輪迴的人,死後在來到鬼界,只會記得生前的記憶,不會記得前世自己轉世前見過的人。

她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指著伊洛問道:“你記得我?”

她心中則在想,他是不可能記得曾經見過自己,除非,她的孟婆湯做的又問題沒能清除此人的記憶。

伊洛理所當然的回道:“每一世都是你端給我的孟婆湯,而且,味道這麼差,我當然記得。”

孟婆微愣,看著伊洛那張俊美的臉孔,漸漸的臉紅起來,不知所措的口吃道:“味味味道,很差,真真真的嗎?”

伊洛認真的點點頭,回道:“嗯。”

說著仰頭一口將孟婆湯飲盡,又道:“又是鹹的,而且比上一世的更鹹了。”

孟婆蹭的一下整張臉變得通紅,她們為死者熬湯,端湯,這是她們孟婆的任務,然而除此以外,她們從不會與轉世之魂有過什麼過多的接觸,今日是她第一次與一個轉世之魂,說了這麼多的話,讓她不禁羞澀起來。

“鹹,鹹的,怎麼會。我明明做的是甜的。”

伊洛將碗放下,回道:“你自己做的鹹湯甜湯也不知道嗎?”

“我嚐嚐。”孟婆被他質問的面紅耳赤,一時手慌腳亂,不知所措,看著滿滿一鍋的孟婆湯,慌亂的用勺子,舀了一勺就要要放到嘴邊嘗一嘗。

伊洛連忙攔下,汗顏道:“你做什麼?孟婆是不允許喝自己熬的湯的。”

“咣噹”孟婆的勺子被伊洛打掉,孟婆才冷靜下來,一臉愧疚的說到:“我我忘了,多多虧了你攔下我,謝,謝謝。”

“算了,我趕著投胎,沒時間和你聊了,下一世不要在做鹹的孟婆湯了。”

伊洛說罷轉身走向奈何橋,這邊孟婆見他要走,急忙跑出孟婆湯鋪子,叫到:“等一下,你不能走,我的湯是不是出了問題,要是我的湯不能清除你的記憶,你是不能進入輪迴的。”

伊洛無畏的走上橋,對她擺手回道:“沒事,你的湯沒有問題,我之所以記得你,是因為我的記憶都留在了輪迴湖,每當我回到輪迴湖,我就可以恢復所有前世的記憶。”

孟婆微證,心道,原來如此,怪不得他每世來到鬼界都會先去輪迴湖。

……

百年後,伊洛在次回來,孟婆看到他又來了自己這裡,心喜的端了一碗孟婆湯,對他說道:“快嚐嚐,這次特地為你加了很多糖。”

伊洛點點頭,端起碗剛喝了一口,臉色瞬間僵住,然後“噗”的一聲,全部噴了出來。

孟婆歡喜的的臉瞬間僵住,只聽伊洛回道:“這次更鹹了,鹹的難以下嚥,你還是給我一碗平常的吧!”

在孟婆又重新為他盛了一碗湯喝下後,伊洛在此轉身離去。

孟婆失落的看著自己的湯,百思不得其解的說到:“到底,怎麼回事?”

……

又是百年,孟婆特地當著伊洛的面,往碗裡方了一勺又一勺的糖,而且肯定的說到:“這次一定是甜的。”

伊洛看了看,那被‘糖’填滿的碗,猶豫不決的端起,又放下。

孟婆見他放下,心中咯噔一下,還以為他不打算從這裡過了,要換家孟婆湯呢?

誰知,伊洛接下來,只是打算先用手粘一下,嘗試一下味道。

接著意料之中的回道:“還是鹹的。”

孟婆吃驚的問到:“怎麼可能?”

伊洛沒有回答,又嘗了嘗,她方才往碗裡放的‘糖’,無語的回道:“果然,你一直放的根本不是糖,而是鹽啊!”

“什麼?鹽,鹽!”

孟婆猛地一震,連忙嘗了嘗被自己一直以來認為的‘糖’,果然是鹹的。

兩人尷尬的相視一笑,她細聲細語的道歉道:“抱歉哈!”

“哎!”伊洛輕聲嘆氣,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又道:“算了,先在來一碗,平常的孟婆湯,我急著投胎。”

“哦。”

……

看到這裡,時樂實在是忍不住,不厚道的笑了,但是接下來的記憶,時樂瞬間僵住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那是孟婆記憶中他來到鬼界的第一百世,這一世他沒有去輪迴,孟婆知道他與萬憂之間的關係,萬憂將他的魂魄直接在鬼界重生,在鬼界重生的他每日每夜都坐在輪迴湖,孟婆時不時會抽出空閒時間,來輪迴湖附近看他,因為輪迴湖是禁地,鬼界之人不可進入,但是他可以,只要有萬憂在,鬼界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不能去的地方。

而她只能在輪迴湖外遠遠的看著他,看他終日看著輪迴湖發呆,傻笑,然後流淚,當他沒落一滴淚輪迴湖岸邊生長的植物便會枯萎一片,轉而替代的是一片片開著白***花朵的植物。

他為那花朵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念靈花’,在後來他在湖岸建造了一個小屋,日出的時候自己在小屋附近耕種,無事便在鬼界閒逛,夜晚睡在面相輪迴湖的窗內,沒到夜晚輪迴湖上都會顯現一段段美麗的畫面,畫面中是他的記憶,是他和那個曾經毀了她看守的奈何橋,差點又殺了她的那位大人在一起的記憶。

當他一生時間而至,他已滿頭白發,最終在鬼界一次日落,蒼老的他疲憊的坐在湖岸邊,落下最後一滴眼淚,他的身體也隨之化為飛塵,飛散在湖面,而他的靈魂顯現在散發著光芒的湖面,輕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本以為他看到我留在這裡的記憶,他會在靈界等我,可是一百世的輪迴,他從未出現在我面前,為什麼,為什麼他不願見我?”

說著他淡漠的轉身,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子,不同的是,他是金髮,他則是黑髮,他是一身白衣,而他是一身黑衣,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湖岸,而他靜靜的站在湖中。

伊洛越走越遠,聲音輕淡冷漠的又道:“我大概不會再來了,這記憶就全部交給你了。”

當他走到岸邊之時,突然頓了一下,他停下腳步轉身對那個湖中的人,淡笑道:“對了,得為你起個名字才行。”

說著他歪頭想了想,看著夜空,最後說道:“夜,夜凌溪,就叫這個名字吧!

你曾說,你們在未來等我,但是你說的未來是多遙遠的未來,我一個人在這漫長的歲月走了這麼久,何時才能到達你所說的未來。”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他也轉身消失在輪迴湖,而湖中的男子睜開眼睛,輕聲念到:“夜凌溪。”

“夜凌溪。”

時樂心中猛顫,只見他一邊念著自己的名字,一邊緩緩轉過身,當看到他正面的那一刻,時樂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凌溪。”

時樂驚喜萬分的開口對他的方向大叫著,奔跑而去,但是無論她怎麼跑自己與他的距離始終無法接近。

“夜凌溪。”

她再次撕聲大叫,只聽“咔嚓”一聲,整個世界變成了一面鏡子,轟然碎裂。

碎裂的鏡子背後,是一片漆黑的空間,沒有天也沒有地,她彷彿是飛在半空中,但是令人意想不到是他同她一樣站在著漆黑的世界中,時樂心中雀躍不已,一心想著一定要到達他的身邊,腳下瞬間有種無形的力量托起她的腳,讓她邁開腳步飛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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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終於到達他的身邊那一刻,時樂歡喜的托起他的臉,微笑著對他說到:“是我啊!凌溪,我。”

“咔嚓。”

時樂猛地一驚,只聽到,被她託在手中的人兒,無神的說到:“你是誰?”

緊接著伴隨著玻璃碎裂的“咔嚓”聲她面前的人兒,與那記憶中的世界一同碎裂消散。

“我是時樂啊!”

說完這句話,她渾身無力的跌坐下身體,緊接著眼淚奪眶而出,而腳下漆黑的世界突然變成了地面,在她的面前藍色的時間之河浮現,眼淚劃過她的臉頰落入了時間之河,泛起藍色光波後消散。

時間之河上的神秘人,在次出現,站立在時樂面前,輕聲問道:“你現在可明白他是誰了!”

“樂兒。”

男子身後傳來伊洛的聲音,藍色的河水對映出,現實世界此時的影響,伊洛城門上,伊洛抱著已經完全轉變成男子的她,焦急的呼喚到。

“樂兒,回來。”

河岸的時樂微微一愣,時樂擦乾眼淚,苦笑道:“你這個騙子。”

神秘男子輕笑:“你再不走,就回不去了,當他懷中的人睜開眼睛,你便會永遠的消失在這裡。”

時樂起身整頓好心情,對他淡淡一笑:“你到底是誰?”

神秘人微頓,淡淡回道:“我是誰重要嗎?”

“既然你不說,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消失了,那裡醒過來的便是那個靈了吧!”

時樂看著河面投射出的影像,輕道:“如此不好嗎!他等的人終於等到了。”

神秘人無奈道:“可是,他會殺了他,而你不會。”

時樂身體微顫,猶豫道:“可他等的人不是我。”

神秘人看著河流投射出的伊洛,回答:“但是,他叫的,卻是你的名字。”

……

精彩待續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