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上的血陣消失,戰場上的牙祭也終於恢復了理智,因為狂暴狀態下被絃音消耗完了力量,最後無力的倒在了地上。
絃音舉起劍欲將他的頭顱砍下,卻被從城牆上飛下來的玉玲瓏攔下,稱自己要好好研究一下嗜血燃命符咒,將人帶走了。
絃音與白骨夫人一戰之後,又與牙祭爭鬥了半日,靈力消耗的也差不多了,便任由玉玲瓏將人帶走了。
當他來到城牆上,看了一眼依著伊洛龍頭睡著了的時樂,淡淡一笑,抬手輕輕撫摸伊洛的鼻子。
“一定是累壞了吧!”
“好好睡一覺,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
這時身體已經恢復正常的時樂,緩緩的掙開眼睛,起身對弦音質問道:“你到底是誰?”
絃音收回手,嘴角輕笑,回答:“我是誰不是早已告訴你了嗎?”
時樂也不在拐彎抹角,直接又道。
“時間之河上的神秘男子與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絃音:“在下不明白你說的時間之河上的神秘男子是誰?自然不知道我與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能有什麼關係?”
“胡說!那個人明明和你長的一樣,別以為衣服換了個色,我就認不出來了。”
“世間難免會出現容貌相似之人,我想你定是認錯人了!”
“你們兩個不僅長的一樣,還都是瞎子,聲音還一樣,衣服除了鑲嵌的花色不同,款式都是一樣的,世間哪有這麼百分之百的巧合。”
“呵呵!在下可不是瞎子,既然你所見的人是瞎的,而我不是,這是不是足以證明我不是你所指的那個人了?”
絃音還是極力反對自己根本不是時樂所指的人。
時樂微微一頓。
“既然你說,你不是瞎子,那為什麼要蒙著眼睛?”
絃音微微一笑,抬起手解開了蒙著眼睛的飄帶。
飄帶緩緩落下,漏出地下純白如蝶翼的睫毛,微微輕顫,隨著他睫毛微微向上抬起,一雙紫色的瞳孔映入時樂的眼中。
時樂微證,心中驚道,紫色的,怎麼會?
說著她看了看身邊的伊洛,又看向絃音,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在一旁靜靜的觀察了許久的混沌和窮奇,一臉問號的看著時樂。
混沌將時樂的話在心中反覆琢磨了許久,終於忍不住問道:“哥哥你到底再說什麼呀?”
“時間之河上怎麼會有人?那可是起始於終結之地,眾生的迷失之鄉。
所有到達哪裡的人都會被時間的洪流吞噬淹沒,永遠的迷失在時間的亂流中,沒有人會永遠的停留在那裡。”
時樂頓時急眼道。
“可是我明明就是在哪裡遇到了,和他長相穿著一樣,手裡還提著一個燈籠的男人,他還,他還。”
絃音突然打斷他的話。
“在下不得不告訴姑娘,現在的我可沒有能力如你所說出現在時間之河上,靈界被被封已有五十萬年,時間之河可是在九千世界之外,最接近混沌之母的地方。”
“如你所說,為什麼我可以出現在那裡。”
“你是被輪迴之夢的法術牽引而去,此法可連結時間之河,自然可以出現在哪裡,然後平安回來。
夢中所見所聞,皆是時間之河記錄的過去、未來與現在。
夢中皆為真,夢醒化作虛,你也察覺到了不是嗎?那只是你夢中所見。”
時樂失落的低頭,背靠著伊洛緩緩的蹲下,捂著腦袋,一副痛苦的樣子。
混沌連忙上前詢問。
時樂搖了搖頭,推開了他。
絃音閉眸淡漠一笑,重新將眼睛蒙上。
……
三天後。
伊寒城,城主府。
伊洛房間內,伊洛安詳的躺在床上,窗邊玉玲瓏與絃音對坐,兩人一人輕輕的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壺,煮水藤茶,另一人緩慢的將香粉在香爐中篆出一個字元,點燃。
玉玲瓏泡好茶後為絃音到了一杯茶,而絃音剛好點完了香,將香爐的蓋子輕輕蓋上。
玉玲瓏:“他還是沒有甦醒的跡象嗎?”
絃音端茶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兩口氣,小敏一口,回答。
“從時樂哪裡得到的力量太強大了,對現在的他來說很難消耗。”
“總之就是吃撐了唄!”
混沌突然落了在窗戶邊上,嬉笑著說著收起身後的翅膀。
“仙子茶。”
玉玲瓏閉眸輕嘆,桌子上的茶杯茶壺緩緩飄起,茶杯倒的滿滿的,自動飛到了了混沌手中。
“仙子這是趕我走的意思。”混沌雖如此說,還是接過了茶,一口飲下,放下杯子展開翅膀,飛身離開,道:“算了,算了,我就不打攪二人了。”
“我還是看看哥哥去吧!”
飛著,飛著,突然又想起什麼來,轉頭對絃音又道:“南門救助的那些獸人今日與聖凱西亞的士兵發生了爭執,君天凌想請你去處理一下。”
“此事交給絕塵吧!”
“昨日我已重聚了他的靈體,他現在在前堂與劉瀾,君天笑商討修復護城大陣事宜。”
“離開一下能怎樣,哼!看哥哥都沒這麼纏著他。”混沌甩頭說著,飛身離開。
在混沌走後,玉玲瓏輕笑道:“我也該走了!那個獸人對我已無用,閣下是否還有斬殺之意,若是沒有,稍後我便讓我的藥侍,將人放了。”
絃音放下手中的茶,輕聲回道。
“仙子無需刻意來問我之意,在把人交給仙子的那一刻,他的生死便都交於仙子定奪了。”
“呵呵呵!”
仙子起身離開,歡聲笑道:“本公主越來越喜歡仙子這個稱呼了。”
絃音微微一頓,看著窗外仙子欲走越遠的身影,輕道:“你喜歡便好!”
……
東城南門處。
時樂隨著君天凌站在城門上,看著城內因為一個聖凱西亞士兵一句話,而引起的一片騷亂,半個小時前不知是誰,一句都是這些北境的怪物發起的戰爭,才導致這麼多人死去。
一瞬間,聖凱西亞每個人心中還未熄滅的火苗,瞬間被這股風吹成兇兇烈焰。
兩方人,人族雖然聽不懂獸人語言,但是獸人卻可以聽懂人族語言。
獸人聽了這句話,隨然也是怒火中燒,但是因為在戰場上他們欠下了人情,也不敢反駁,雖然他們是侵略者,但是他們也是卑鄙無奈的。
木嚕嚕作為兩方人的中間橋樑,一邊用獸語安撫著獸人,一邊帶領他們想聖凱西亞士兵道歉。
沒成想不僅沒有安撫下聖凱西亞人心中的怒火,反而助長了氣焰,讓聖凱西亞人認為,他們現在是敵軍是降兵,他們有全力處決他們。
人群中一個人舉起手中的復仇之劍,接著便會有第二個,第三個,成百上千人舉起劍。
他們將獸人團團圍住,即使木嚕嚕怎麼勸說,都無法令其放下手中的劍,而且他們還給木嚕嚕安上了一個叛國的名頭,連他一起攻擊。
時樂眉頭緊皺的看著城下,有看向展開神奇第二形態生命之樹的君天凌,不明白的問道:“你為什麼不阻止他們?你有這個能力不是嗎?”
君天凌眯眼輕道:“今日我便為你好好上一課,被仇恨迷失了雙眼的人,拋棄了理智與人性,這不是明智之舉,只是愚者憤怒。”
時樂微頓,可是看著地下已經殺紅眼的人,因為獸人在木嚕嚕的命令下不可傷一人性命,出手畏手畏腳的,導致很多獸人明明很強,現在區連一個凡人士兵的刀劍也擋不住。
雖然在生命之樹的治癒下,沒有人因此喪命,但是他們身上的傷可以治癒,那留在心中的痛與恨意,恐怕是永遠也無法消散吧!
時樂上前一步,叫到:“窮奇。”
緊接著一模紅色的身影出現在城牆上,還沒等時樂說出接下來的話。
君天凌左手輕安在她的肩上,時樂談抬頭看向他,只見他對自己搖了搖頭道。
“還不是時候。”
時樂微微一頓。
“記住日後,你會見到比今日更悲殘數倍的事件,任何悲劇的發生,都會有一個不為人知起因,導火線,被傷害的人,實施傷害的人,默不作聲的旁觀者,隱瞞真想的第三者,你若不想做這些人,想去做解開一切誤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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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只有讓自己站在最高點,所有人的視野之外,俯瞰這些人,如此便可發現所有事件的走向,和那暗藏在深處,不可告人的秘密,以及事件的作俑者。”
“為此,你需要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明智、理智,即使身陷漩渦中的是自己,也要做那個在場最冷靜的人,只有冷靜下來,人的雙眼才不會被矇蔽,大腦才能清晰的思考答案。”
時樂輕嘆一口氣,清除心中一切情感,將自己之身事外,重新觀察下方。
這時她發現,人族中有幾人仔細觀察後行為舉動有些反常,比起其他人他們眼中很顯然沒有仇恨,反而是譏諷與嘲笑。
混在人群中沒有巨劍,只是,時不時大吼一聲殺光獸人等等,刻意的挑起聖凱西亞人激憤。
時樂對君天凌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君天凌笑了笑:“誰知道呢!也許是某個不甘心失敗者,派來給貪睡的國王陛下找點麻煩的。
也許是一些本就討厭獸人族的聖凱西亞某個大人,派來挑事兒的探子。
又或許是這場戰爭真正的幕後黑手,留下的小禮物。
嘛~,那些身處上位者的人,總是這麼閒,有事沒事兒,總喜歡找點事!”
時樂氣鼓鼓的回道:“是誰這麼無聊?拿生命開玩笑。”
時樂話音剛落,一抹土黃的的身影,從城主府的方向飛來,落到兩人身邊,輕道。
“生命!”
“生命在那些人眼中只是一顆有沒有用的棋子而已。”
在他落下不久後,君天笑騎著馬,帶領著一隊人馬,強行介入造亂的人群中,強行將獸人與人族分開。
人群中的那幾個一直在暗中扇風點火的人,見勢不妙,立刻撤離人群。
時樂立刻對窮奇說到:“抓住他們。”
窮奇應聲飛下城牆,施法困住了那些人。
君天笑立刻派人將他們抓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