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洗靈池之中，對於那從黑劍中傳出窮奇的譏諷，蘇夜壓根就沒有要理會的意思。
反倒是全神貫注的盯著姬素靈復甦的狀況。
雖然姬素靈依舊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可蘇夜感知到姬素靈體內的靈魂正在不斷恢復，心頭的擔憂倒是緩緩放了下來。
想必再這般泡上一時半會，姬素靈必然是能夠恢復如初的。
“若你真的為那個女子好，我建議你最好還是從池子裡出來的好。”
正在關注著姬素靈恢復的蘇夜，聽到窮奇這話之後，眉頭稍稍皺了皺，沒有發問，那窮奇卻已經自顧自又開口了。
“這池子的水對於凡人有著很好的淬鍊功效，你待在池水了，會吸收大部分的能量，縱使你沒有感覺，可對於那個女子來說，卻是一件損失很大的事情。”
確定姬素靈的確沒什麼大礙之後，蘇夜對於窮奇的話倒是沒有太多的牴觸了，稍稍思量了一會後，徑直就從洗靈池中飛向了岸邊，只留下姬素靈一人繼續待在池水中心浸泡。
緩緩走向那黑劍的蘇夜，滿是狐疑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將這柄劍拿起來，我便告訴你。”窮奇只淡然說了這麼一句。
走到黑劍旁的蘇夜稍稍眯了眯眼後，沒有太多顧慮，伸手就握住了那黑劍的劍柄。
畢竟姬素靈既然已經恢復了，蘇夜可不會再忌憚這窮奇分毫，覺得哪怕會打起來，縱使不敵，要帶著姬素靈安全撤離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當蘇夜握住黑劍後，立刻就感悟到了黑劍所攜帶的那個空間依舊存在！
而空間中央，竟然躺著一個一臉百無聊賴的窮奇靈魂。
就見窮奇一邊掏著耳朵，一邊一臉鄙夷道：“現在知道什麼情況了吧？”
蘇夜慌忙就道：“不……不是，你怎麼會在劍裡？”
“這還用說？”窮奇的身影一下就跳了起來，仰頭對著滿是灰濛濛的空間罵道：“你小子差點就讓那十個傢伙再沒有半點忌憚了，知道不！”
顯然是被囚禁在這麼一個空間中的窮奇，壓根就看不到蘇夜的，而蘇夜卻能清楚的察覺到窮奇的每一個動作與神態。
蘇夜愣愣問道：“什麼意思？”
窮奇深深吸了口氣，滿滿都是無奈道：“你忘了那十個女巫的目的是什麼了？”
蘇夜想了想，回答道：“解開封印？”
“我問的是她們最終的目的！”
“最終目的？”
窮奇捂著額頭，滿是無奈道：“破除生死的規則！”
“這跟這柄劍有什麼關係？”
“你既然已經從她們哪裡聽說了這柄劍的來歷，那就該知道這柄劍與陰界的聯絡了吧？”
蘇夜愣愣的掃視了手中的黑劍後，還是滿是不解道：“不就是玄帝利用了同樣的手法，創造了陰間麼，還能有什麼其他的聯絡？”
“你懂個屁！”窮奇羞惱道：“不是用了什麼同樣的手法！而是陰界就是我如今所在這個地方的投影，投影能理解吧？要是這個地方沒了，那身為影子的陰間也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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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夜愣愣道：“投影？”
窮奇揉了揉發疼的額頭，氣道：“跟你這傢伙說三維的投影是二維，那四維空間的投影就是三維空間的道理恐怕你也不懂！反正你就知道我現在所處的這個空間若是沒了，那陰界立刻就會消失便足夠了！可你這小子，剛剛居然明明知道把那女子的靈魂取出會讓這個空間消失，還非要這麼做！”
蘇夜稍稍皺了皺眉，很難想象如果陰界沒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於是訕笑道：“可我並不知道這一層關係啊。”
“哪怕你知道，難道就不會這麼做了麼？”
對於窮奇的質問，蘇夜一下就愣住了，一時間還真有種回答不上來的感覺。
畢竟姬素靈繼續留在那個空間中只會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那不管怎麼樣，我都必然是要把姬素靈放出來的！
蘇夜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便反駁道：“不是我是不是還會這麼做！是就算我不
這麼做，這個空間依舊會因為吞噬了我朋友的靈魂之後變得空無一物！”
這一回，反倒是輪到窮奇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了，訕訕就道：“可……可終歸還能堅持一會不是？”
語氣倒是很沒底氣。
蘇夜眯眼道：“這一切好像都是你的責任吧？普通的靈魂處於這個空間之中，不會堅持太久，可你不一樣，所以這個空間之所以能夠維持這麼久，全都是因為你待在裡面的緣故，現在你讓我朋友的靈魂來代替你的位置，必然就會是這樣的結果！”
窮奇長長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我他娘的都在這個破地方待了無數年了，想換人接替我的位置有什麼錯？一開始就不是我待在這裡的，我也不過是接替了別人而已！我本來是以為你小子會得到這柄劍後，先去找那個會越級挑戰的傢伙，把他的靈魂吸收到這個空間來，這樣的話，那麼陰界自然不會有什麼影響，可誰知道你小子這麼著急，非得先救這個女子？難道你不知道若是因為要救這個女子而耽擱了阻止那些傢伙解除封印的話，會是什麼一個後果嗎？”
“我知道！”蘇夜沉聲便道：“可我絕對做不了為了其他人而犧牲任何一個人的選擇！”
窮奇譏笑道：“只因為這一個要被犧牲的人與你相熟吧？若換了一個陌生人，你的選擇必然就會不同的！”
“是！”
蘇夜回答得倒很坦然。
一下就讓這窮奇愣了愣，隨即笑道：“你這性子，可做不了什麼救世主。”
蘇夜撇嘴道：“我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救世主。”
對於蘇夜的回答，窮奇卻突然朗聲笑了起來，“若是如此，那我就再幫你一把！”
就見窮奇話音一落，蘇夜手中的黑劍突然如散開的蟲群一樣，潰散成一陣飄渺的黑煙。
而這些黑煙在流轉到蘇夜手臂上後，竟直接然沒入了蘇夜體內。
隨後，蘇夜手上，那裡還有什麼劍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