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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前往龍州

每年進了春天都是北風呼呼亂叫的季節,冰冷的大地在太陽光的暴曬下,溫度不斷升高,接近地面的涼風變成了熱風,但是腦袋上的空氣還是冷的,熱空氣要往上走,冷空氣要往下沉,頭重腳輕的顯現就產生了氣流,風便是這樣產生,這也是為啥在春冬交替之時,經常颳風的原因。

狗兒沒學過物理,所以不懂得原理,即使懂也束手無措,兩天一場風,一刮就是兩天,擱誰都受不了。

尤其是趕路的人,迎著頂頭風吹得你都喘不過氣來,剛用手捂住嘴巴喘口氣,哎呀一聲叫,便被大風吹落了馬下,嗯?不對,是騾下!

狗兒的騎術本就不行,這般大的風更是沒法走,拍拍屁股,只好牽著韁繩一步一步的走,大風底下走路,要費兩倍的力氣,所以才走了一里多地就渾身冒出了汗,扭頭看看後面,一百個民夫,六個隨行的衙役,這便是祐川縣出的丁役。

龍州衙門來接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王承局和他弟弟王押官,領著一隊人馬共十個人,來的時候一路順風,兩天的路程只用一天時間就到了。

這也是狗兒為啥只進了一天大牢就出來的原因。

扭頭看看隊伍最後面,唐家村的人,五個一夥,趕著十輛馬車,車上裝著滿滿當當的物料,除了押解到前方大軍營地的,剩下的就是這百十號人一路上的吃喝嚼用。

隊伍中間是另外五十個丁役,這群人身份比較雜亂,痞子流氓花胳膊這些破落戶佔一半,剩下的是一些實在交不起“贖身錢”的窮光蛋。

這群人都是一副死了老子娘的神情,頂著這般大風還有力氣哀嚎一嗓子,然後被倆氣憤的衙役抽上一鞭子。

對於他們這群人的遭遇,狗兒也愛莫能助,明知道官府正在為丁役的事煩惱,你還不老老實實的在家待著,還有力氣在街頭蹦噠,一頭撞進強拉壯丁的大網裡,只能怪自己腦袋笨,眼睛還瞎。

所以狗兒嘴上對他們說深表同情,但是心裡卻是說活該!

倒是後面倆衙役,狗兒嘿嘿一笑,便牽著韁繩快走了兩步,等追上前面的王押官後,就從懷裡掏出個糖瓜遞給他並擠擠眼道:“王哥哥,幫小弟問問還有多少路程就可以歇營啦?”

二十歲的王押官和他三十歲的哥哥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除了麵皮嫩些,那說話和語氣完全照搬著他哥。

說話前必咳嗽一聲,然後才道:“不用問他,俺就知道!再翻過倆崗子坡就到了!”

狗兒舉起手遮住眼前風沙,瞅瞅前方一座一座的山崗子道:“哪座啊?俺咋找不到!”

王押官咳嗽一聲,卻不小心把嘴裡的糖瓜給咳了出來,趕緊彎腰撿起,吹吹上面沾到的土一把塞進嘴裡,這才伸著手道:“諾,就是前邊有顆歪脖子樹的山崗,那後面有口泉眼,可以停下來架鍋煮粥!”

狗兒趕緊看去,見三里處的地方隱隱約約的有顆歪脖子老槐樹,便拱拱手道聲多謝,便停了步子。

佯裝整理衣服的樣子,等隊伍最後邊趕著馬車的唐家村人走過來時,便對著頭前坐在車欄杆上的唐小七道:“唐小七,還有三里多

地!”

誤會解開了,唐小七心裡又對狗兒升起了濃濃的敬佩之意,聽他說話趕緊抱拳道:“謝過狗兒了!”

俗話說一個好漢三個幫,若是到了龍州衙門就讓自己回返,那還算了,若是還讓自己跟著這幫丁役跑去前線,那自己能不能有命回來,就得看如何自救了。

亂糟糟的戰場唯有抱團才能存活,這句話聽大傻他爹唸叨過好幾遍了,如今正是要到用的時候了,救命的方子那是多多益善,所以眼前這幫人就是自己的儀仗,只有先打好關係,才能在關鍵時刻救上自己一命。

正在心裡瞎琢磨,耳朵邊就聽到一聲咳嗽。

“謝他幹什麼,這本就是他的差事!”

唐老三,這個名義上的岳父,狗兒對他的態度一般就是:“閉上你的鳥嘴,再敢叨叨仔細抓你去前頭扛大旗!”

唐老七看看隊伍前方,被大風刮的東搖西晃的大旗,心裡琢磨著,這樣的大風天,扛大旗非的累死不成,眼前這小子心眼兒小的狠,自己可是親眼看到本來挨一鞭子就完事的花胳膊,被他出言相勸了幾句,便被領頭的官差抓去前方扛了一路大旗,只因為那花胳膊罵了他一句“賊崽子”,如此陰險狡詐之人,還是別惹了,但面子不能掉啊!

然後唐老三就咳嗽一聲道:“俺又沒對你說話!”

後面一群唐家村人捂著嘴巴就是一陣嘿嘿的偷笑。

狗兒見他服軟,輕哼一聲就扭頭對著另外一輛車轅上的唐小二道:“小二,一會兒停車後,還是把煮飯和打飯的活接過來!”

唐小二嘿嘿笑一聲,拱拱手道:“曉得了”,便低著頭專心趕路。

要想活命就得有力氣,要想有力氣就得吃飽肚子,一個隊伍裡誰捱餓這做飯的廚子都不會捱餓,身為乞丐,對吃飯這一環節那是相當敏感,所以這麼重要的位置是絕對不能交給外人。

狗兒咳嗽一聲,見一群人都和自己心照不宣的打了個對眼,便開口道:“行啦,路上都仔細些,有什麼事記得告訴唐小七讓他來喊我!”

一群點點頭,狗兒就騎著騾子跑去前方。

騾子揚起的沙土,嗆了正在大口喘氣的倆衙役一嘴,害的倆人好一陣咳嗽才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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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點的衙役狠狠的對著狗兒吐了口口水才扭過頭來抱怨道:“你信不信,他絕對是故意的!”

年輕的衙役拍拍身上的土道:“那也沒有辦法啊!誰讓我們得罪了他。”

“六郎,早知道是和這小子一起做事,打死我都不來!”

旁邊年輕衙役看看他,嘆口氣道:“大哥,若是不來,咱們的飯碗也就保不住了啊!”

“爺爺就是丟了飯碗也不和他共事!”

這倆人,正是把狗兒抓進縣衙吃板子的馬大和馬六郎。

本來倆人特意去跟狗兒賠禮道歉,但是被趙捕頭騎著馬拉去了石炭山,倆人又去找了行痴幫忙說和,行痴開口就是五兩銀子的功德錢,馬大這個摳門鬼哪裡肯掏,這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後面又緊接著發生

了一系列事,沒人能顧得上他倆,倆人正偷偷樂呵,然後一紙調令就被送進了押送丁役的隊伍裡。

這幫丁役最後要送到哪兒?戰場啊!小命重要還是銀子重要?當然是銀子啊,馬大便被他老爹狠狠的抽了一頓,連夜走關係,你怕死,別人也怕啊!所以走了一圈,辛苦籌借來的二十兩銀子也沒給送出去。

回家後便抹著眼淚親自下廚,給兒子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飯,父子倆抱頭痛哭一頓,然後老爹又給他耳提面命一番,才吃了酒,第二天送他出了城。

馬六郎倒是沒啥壓力,衙門說了,二十貫埋葬銀,他大兒子可以頂替他的差事,而且更進一層,當正式衙役。

扭頭看馬大還是一股憤憤不平的神情便嘆口氣道:“大哥,我們還是別惹他了!”

馬大呸一聲,“不就是有頭騾子麼,神氣什麼,等爺爺回去了就買匹馬去!羨慕死他!”

風大,三里的路足足用了半個多時辰才到。

領頭的王承局是個謹慎仔細的人,在平坦的大路上走時,要麼睡覺要麼和劉三郎天南地北的嗨聊,但只要一過山林,必然會一副全神戒備的模樣,手握著鋼刀東瞅瞅西看看,時不時的就揮手讓隊伍停下來,再派倆斥候四面檢視。

出發的時候狗兒“負重前行”後來見他如此謹慎模樣便放了心,果斷的選擇了“輕裝上陣”。

眼瞅著歪脖子樹要到了,老樣子,王承局咳嗽一聲,後面的兩匹馬便奔著山崗跑了上去,一柱香後平安而歸,車隊重新發動,天已經到午時了,頂著風走一上午,全隊人幾乎累癱了,連耐力足的騾馬都在喘著粗氣。

隊伍到泉水坑處,王承局便舉手喊了停止,讓隊伍休息並埋鍋煮飯。

唐家村一群人便主動卸了馬車,找柴的找柴,挖灶的挖灶,其他的丁役如釋重負的躺在地上,哎呀哎呀的怪叫著。

王承局看看周圍似乎是不放心,就喊來他弟讓他帶著倆人去周邊做個崗哨。

他自己就用竹筒舀了水,從腰上掛的袋子裡取出一枚銀子,插水裡試試,又喊軍士,牽過一頭驢子喂了一桶水。

足足等了兩刻鐘,才讓大家用這水淘米煮飯喂騾喂馬。

沒辦法,如今的環境實在是不太平,時不時的就會有三五十人拿著柴刀斧頭,喊著劫富濟貧的口號,烏拉拉的從野山崗子裡衝到官道上,把趕路的行人剁吧剁吧像埋種子一樣埋進土裡,然後把金銀財貨美貌娘子拉進山寨裡享用。

自己這行十個人的馬隊正面衝鋒不怕他們,暗地裡就怕他們下陰招,所以得防著他們點,水裡投毒、山上扔石、路上挖坑埋陷阱等等手段這些年見過的多了。

去的時候縱馬賓士只用了一天,回來時就不行了,停停走走的非常仔細,三天的趕路時間,便是自己的計劃,實在不行那就四天!反正是一切求穩。沒辦法身後押著是軍用的物料,萬一失手那是要被砍腦袋的,所以王承局一路上不得不小心謹慎。

挎著鋼刀四處兜兜轉轉,忽覺得歪脖子樹前的大石頭旁,有個影子閃過,便喊了倆軍漢跟著自己過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