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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九章進京趕考

臨安在大觀元年只是杭州轄下的一縣,但是在建炎三年七月,升杭州為臨安府,作為“行在”,又在紹興八年定臨安為都,增建禮制壇廟,自此,臨安就是南宋的行都。

在這裡說一下,靖康之恥以後,趙構建立的“南宋政權”,對外仍舊稱呼為“大宋”,南宋,這個名字是後人根據其地理位置所起的名字,所以嚴格意義上,臨安只是行都,是中央政權的所在地,真正的國都,依然是在東京汴梁,目的自然是想有朝一日能光復古都,迴歸中原。

從龍州到臨安足足有一千八百多公裡,按照最快的一日八百裡加急來算,也得五六天時間,但是舉子趕考,又不是重大軍情,只能慢慢的走。

有磚家統計,人正常走路,一個小時大概能走五公里左右,一天假設走八小時路程,也就是四十多公里路。

若是騎馬,馬的速度大概二十公裡,一天下來大概一百六十公里,從龍州到臨安,大概用十二天左右。

這些資料,都是在理想狀態算的,真正的路途,至少要一個多月,遇到地遠路險的考生,光是趕路都得要三五個月。

所以考生應試,在古代是一件“痛並快樂的事兒”,不去就沒法考試,去了結果沒考中,回頭再繼續,這種事兒,非有大毅力之人才能承受的住。

這麼一想,北宋那個一腔熱血,報效祖國結果因為祖上無名,被淘汰,又幾次自殺下不去手後,轉身投靠西夏,出謀劃策,險些滅掉北宋的落榜書生,他的心理因素就找到了。

說到“趕考舉子”,許多人出現在腦海裡的想象,就是那個調戲女鬼的寧採臣了。

身背一個大揹簍,裡面放著四書五經、筆墨紙硯這些書籍和用具,然後擠出來的空間再放兩身換洗衣服,正是:

筐沿空懸麻瓜鞋,腰間緊纏乾糧袋。

手拄木杖慢慢行,笑問人要作何去。

答曰:進京趕考!

在古代,老百姓出遠門,一兩天路程,一般情況下,都是用走的,人手一個包袱背在身上慢慢走,若是行李多,就用扁擔挑著,或者放在獨輪車上推著。

另外再用塊兒乾淨布,裝上趕路幾日所需的乾糧,水的話,路邊有人家就借,沒有人就帶個水袋或者乾脆喝附近溪流裡的水就成了。

至於家境殷實的人家出遠門,一般會乘坐馬車,或者乾脆去車馬行,他們不但提供交通工具,還會有武藝高強的護衛、刀客護佑在身旁,一大隊人馬結伴而行,僱主和親眷們則安逸地躺著馬車裡,不用擔心什麼。

看過水滸傳的都曉得,大宋的轄境治安很差,離大城近的地方,還算太平,那些偏遠地區的窮山惡嶺,都會有山賊馬匪的存在,看那十字坡賣人肉叉燒包的孫二娘,可是沒少麻翻會拳腳功夫的壯漢子。

所以說在古代,趕路是一件很難的事兒,有些地方交通不便到有牛馬驢車都不能行的地步,正所謂難難難。

趕考路上如此艱難,抗過了體力,解決了工具,避過了盜匪,結果又遇到了新的麻煩,吃住問題。

後世有句話叫

做,“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尤其那些在異鄉趕路的人,吃不好睡不好,這人的身子就廢了。

出門做貫了火車飛機和汽車的人,是不曉得走路是多麼一件耗費心神,耗費體力的事兒,所以吃好睡好,就是家人對外出的親人們囑託最多的一句話。

趕考的舉子當然曉得這點,所以一般吃住都會在村莊、驛站或者客棧解決,但是,貴啊!所以“錢”就是一個巨大的問題。

當錢這個王八蛋創造且推行開來之後,沒錢,你堂堂七尺男兒也會寸步難行。

所以前去趕考的考生,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兒便是,籌措盤纏。

有錢的還好說,沒錢的只能典賣家產,甚至借高利貸,結果沒考中,回來又害怕被人家催賬,只好跳湖自盡。

所以說在古代能讀書考科舉的,九成九的是家資殷實人家,真正窮苦的寒士,大多在讀完蒙學能寫會算後,就找了差事兒養家餬口。

但是,總有些,貧寒之家的學子不想著浪費自己的天賦,毅然決然的投身科舉大業中,怎麼辦?

比如說本朝範文正公,先祖乃是唐朝宰相範履冰,打小腦袋賊機靈,學嘛都是一學就會,可惜他爹範墉去世的早,他母親謝氏又貧困無依,那時候他才兩歲,一身的聰慧天賦,豈有不參加科舉之說?

所以地方官府對於這些,確是有才華的舉子,都會出錢資助其學業,甚至地方上的仕伸也會捐錢捐物,助其貢舉之路,有時候路過某某大城,當地的官府也會給其資助,畢竟,助貧寒學子應舉,乃是雪中送炭的事兒沒有那個官員會傻的拒絕,就算是此考生沒中,在官場仕林中,博得一個關心士人,提攜後輩的美名也是不錯的。

求財的官很多,求名的官亦不少。

“狗兒啊,此一去,在路上可要好好照顧這些舉子,你天性謹慎,頭腦又活泛,吾還是放心的,所以他們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全須全尾的把人帶去臨安。”

拉著狗兒手的蘇大胖子,語重心長的唸叨道。

想自己才十四歲啊,而且自己也是要前去臨安參加大比的,雖說因你們關照,自己輕鬆過了“發解舉”這關,但是到了禮部參加省試時,可就的憑真刀真槍了,自己原本還想著用一個多月的趕路時間,好好溫習一下子史經典籍哩!這下,算球。

“學生記住了!此一路一定會小心謹慎,不使一人有礙!”

狗兒的豪言壯語自然換得蘇胖子的稱讚,只見他連道了三聲好,才低聲道:“還要留意我與你說的事兒!”

狗兒也趕緊回道:“放心通判,誰有問題,我一路上會多多留意!”

“嗯,你可查清楚!畢竟今年你們祐川縣可是一個考生都沒有,若是查到了兇手,也能給你家鄉士人有個答覆。”

狗兒重重的點點頭。

“行啦,你路上也要多加小心!有什麼事情,多與蘇三商議,畢竟你和他也相熟不是!”

蘇三,就是前年狗兒到軍中應役時,與之同行商隊的三管事,路上結緣,二人成了忘年交,如今在

西和州賺的盆滿缽盈的利州西路商盟,就是二人友誼的見證。

“太好了,有三管事在,小子這一路上可就輕鬆了!”狗兒開心的回道。

咳!蘇通判看一下狗兒,撇撇嘴道:“他還有些生意要做,所以這路上他可不等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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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胖子,這個對生意有些異乎尋常愛好的傢伙,若是手下人耽擱了他處理公務或許無礙,但若是耽擱了他做生意,看他不把你教訓一頓才怪。

“是!那學生記住了,此路上,自然不耽擱他差事兒!”

蘇通判畢竟是對狗兒有些賞識的,見他一副喪喪的表情,猶豫一下便道:“你們畢竟同路,有些事兒讓他解決下也無礙!只要不耽擱生意便是。”

能得他這句話,可真是不容易,所以狗兒趕緊拱手道:“謝過相公!您放心,一路上學生也會幫三管事料理生意的!”

蘇通判呵呵笑一下,便背著手去安撫旁邊一位正與家人告別的舉子。

狗兒也趕緊與前來送自己離去的友人告別。

鐵老錘父子倆,還有趙提轄,甚至連在碼頭扛貨包的浩哥兒都過來了,至於鹿苑書院的一眾夫子和同窗自然也不會缺席。

這些人都是狗兒到龍州後結交的朋友,雖然不多但是一個個的都是真情。

與他們說了兩句閒話,狗兒又招呼龐大郎和一臉興奮的楊小修再檢查一遍行囊,畢竟這一去,最少也得明年才能回來,若是有幸中得功名,那回來的日子可就遙遙無期了。

“狗兒,這身鐵衣你怎麼還帶著?”檢查完行李的龐大郎提著件沉甸甸的包袱走了過來,衝著狗兒抱怨道:“馬車本來就沒地兒,這玩意又重又佔地,拿它做什麼?”

“做什麼?”狗兒輕輕的撫摸著包袱,半天才道:“若不是它,我的小命可就丟掉半條。”

“搞不懂你說啥!既然你要拿那就帶著吧!”

龐大郎見遠處呂知州走了過來,嘟囔一句提著包袱重新離開。

“趙大狗,路上一定要照顧好他們!都是我龍州才傑之士,當不得折損。”

“是知州!”狗兒看看一旁滿臉憧憬之色的前同僚們,默默的拱手應承了下來,但是心裡暗罵道:“那些正科舉子們應了也就應了,他們這幫考別頭試出來的官員,怎麼也讓小爺照顧,俺才十四歲啊!他們有的都四十歲哩!”

“好好好!”

呂知州拍著狗兒肩膀頭道:“你雖然歲數小,但是一向是機敏,我信任你一定會把他們平安帶到臨安的!”

領導如此信任你,狗兒還能說啥?只好再拍著胸口保證沒有問題。

“對了,你們若是在路上遇見端兒他們,就把這五百兩銀票捎給他,他們幾個花錢大手大腳,吾怕他不知道節約,把錢花沒了不能回來……”

一切準備妥當,一支三十人的商隊帶著利州西路以及龍州特色貨物先行出發,緊隨其後的是此次正科和鎖廳試中得瞭解額的十六個人,至於呂端他們,因為嫌棄狗兒一行人“掉身價”所以已先行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