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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不情之請

“郭將軍為何會有如此想法?”

聽完郭羽的話,劉老夫人搖頭道:“老身不過是一年紀大些的婦人而已,終日待在這劉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哪裡有能耐去指使鎮北軍?”

“老夫人這話的意思,是想聽晚輩解釋?”

郭羽笑了笑,“既然老夫人想聽,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在晚輩剛從北疆歸來之際,正巧碰到季耳等人在為難晚輩的下屬。為化解兩方矛盾,晚輩在第一時間召集起軍中諸將,不想竟是遭到了鎮北軍的一致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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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是有一兩個,那倒也正常,可若軍中諸將都是如此,那便有些不對勁了。是以,晚輩大膽猜測,這是有人在故意暗中挑撥鎮北軍與晚輩作對。”

“初時,晚輩以為這個人是令孫,畢竟說起來晚輩這位置也算是從他那裡搶的,他若是心有不甘,私下裡動些手腳來也算正常。”

“令孫憨厚老實,穩重大方,旁人見了都說好,便是晚輩那幾個兄弟都誇他是個好人。不過晚輩先入為主,只以為他藏的深,認定了他就是那幕後黑手。”

“事後證明,是晚輩錯了。萬萬沒想到,這最後站出來領著鎮北軍鬧事的人,竟然會是令孫女。”

“幾場比試下來,令孫女確是不凡,雖為女子,但其智略勇武,皆是不輸男兒郎。若是放在軍中,也是一名不可多得的良將。”

“但,光憑這些,卻是不夠的。”

說到這裡,郭羽看向劉老夫人,緩聲道:“如果是劉河,那還好說,可若換成是劉香,這樣一個在鎮北軍中無官無職無兵無權的小姑娘,又如何可能教吳新鶴葉滄江等人來為她賣命?”

“即便她是劉老將軍的親孫女,即便她智略不凡勇武過人,可終究也只是個才十六歲的小姑娘而已,像吳新鶴這等的鎮北軍老人,怎可能會不顧自身前程來陪著一個小姑娘胡鬧?依晚輩看,除去季耳與梅韞樺以外,其餘的幾位將軍怕都是因著旁人的暗中授意,才會參與進來。”

“而這個人,便是你,劉老夫人!”

郭羽輕笑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於你!是你,鼓動鎮北軍與白袍軍發生摩擦,是你,挑動眾將針對與晚輩,也是你,說動吳新鶴等人跟隨劉香起事!”

“真相只有一個!”

說的興起,郭羽一時間也顧不上什麼失禮不失禮,右手直指面前的老婦人,“兇手就是你,劉老夫人!”

“啪啪啪啪啪…”

對於男子的說辭,劉老夫人並沒有反駁,她拍了拍手,“精彩,果然是長江後浪

推前浪,能有你這樣出類拔萃的年輕人,可謂我大宋之福啊。”

“有一說一,確實。”

“不過將軍這番話說得雖是精彩,可卻是漏了最重要的一點。”

劉老夫人笑道:“證據呢?如果沒有證據,那麼這一切,終究也不過只是你單方面的推論而已,根本不能證明這些都是老身做的。”

“事到如今,老夫人還要負隅頑抗嗎?”

郭羽嘴角上揚,“也罷,老夫人想要證據,那晚輩便將這證據說與老夫人聽。”

“其一,便是昨日那場鬥兵中,令孫女所派出的燕雲鐵騎。”

“以晚輩所知,眼下北境內僅存的燕雲騎軍,便只剩下令孫的親軍。能調動他們的,也只有令孫一人。”

“而據晚輩觀察,令孫對於令孫女所做之事,顯然是十分反對的,甚至在閱兵那日還想制止她的所作所為。既是如此,他又怎可能會將手下的親軍借給劉香?”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人說動了他,又或者是強制讓他將親軍借與劉香。全北境能做到這些的,怕是也只有老夫人你一人了。”

“除此之外,還有梅志盛將軍與蘭雲將軍。在晚輩最艱難的時候,他們正好來投靠,並幫助晚輩壓住了桀驁不馴的鎮北軍。來得這般是時候,實難說得上是巧合。”

“況且,他二人的官職不低,調動起來也算是大事,即便王上不會想那麼多,張相總也不至於同意他們任意離開,想來想去,便也只有先王所封的巾幗將軍,傳奇一般的老夫人你能有這面子了。”

“這便是晚輩的證據,只消找他們詢問便知。”

郭羽朝著劉老夫人一拱手,“不知這些,晚輩說的可對?”

“對。”

劉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這些的確都是老身做的,便連兩個孩子都被矇在鼓裡。”

“他們一個只當是自己妹妹在胡鬧,另一個則以為是自己眾望所歸,一頭熱的幹事。反倒是你,把這一切看的如此清楚。”

“因為老身做的事情,這些日子裡給將軍你添了不少麻煩,老身在此給將軍賠個不是。”

說著,劉老夫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就要給郭羽行禮。

郭羽見狀,趕忙起身制住她的動作。

他將老人攙扶回椅子上,緩聲道:“不必如此,老夫人也是出於一番好意,晚輩感謝還來不及,哪裡需要什麼賠罪。”

這場鬧劇一般的北境之爭,並非劉家想要奪回權勢,而是劉老夫人為他設定的考驗,她就是在考驗他能不能壓得住鎮北軍。

她還給他機會,讓他在考驗中向北境證明自身的實力,向鎮北軍立威,並趁機收攏人心。

整場下來,劉老夫人所做的一切,既是考驗,也是她幫助他掌控鎮北軍的手段。

可以去,如果沒有劉老夫人,他不可能就這般將鎮北軍收服。

也正因如此,郭羽才會說她是出於一番好意,才會明知道眼前這人是折騰自己這麼多天的罪魁禍首,依舊沒有口吐芬芳。

“如此通透,不愧是郭儀的兒子。”

見眼前的年輕人非但毫無怨言,反而言語中隱隱有感激之意,劉老夫人不免有些感慨。

“你莫要怪老身,老身也是迫不得已。”

劉老夫人長嘆道:“就像香兒所說,這北境我劉家已是護了百年,鎮北軍百年來也一直是在我劉家旗下效命,如今換了個外人來統領他們,若是不考驗一番,難免有些不放心。”

“晚輩省得。”

郭羽點點頭。

他自是不會怪罪,畢竟這劉老夫人對他已是仁至義盡。

畢竟,要是換他碰上這樣的事,怕是要比劉香還要過分些。

“這考驗,你已是透過了,這新任的鎮北將軍是個什麼樣的人,老身也已是知道了。把這北境還有鎮北軍交到你手裡,老身也能放心。”

劉老夫人看向郭羽,“鎮北軍是我家老頭子帶了一輩子的兵,北境是劉家守了百餘年的地,望你能好好待他,好好守住它。”

“老夫人放心。”

郭羽少有的嚴肅起來,“既然晚輩是鎮北將軍,那鎮北軍的每個甲士,便都是晚輩的兄弟。這北境的大好河山,晚輩定會好好守護,絕不會放任意一個蠻人入境。”

“好,好,好。”

聽得郭羽如此說,劉老夫人頓時安心了許多,她轉過頭,看向牆上掛著的佩劍。

那是當年她的隨身之物,從軍入伍,突陣斬將,她用的都是此劍。

歲月不饒人,曾經的巾幗將軍如今已是垂垂老矣,而當初那始終陪在她身邊的人,也已不在。

“此外,老身還有個不情之請。”

她收回目光,顫聲道:“將軍你來時也見到了,這偌大的劉府,除去丫鬟下僕以外,便再不剩幾個人。”

“老身幼年喪父,中年喪子,晚年喪夫。黑髮人送白髮人,白髮人送黑髮人,還有白髮人送白髮人,這些,老身都是經歷過了。”

“儘管可能不合適,但老身還是想說…”

“老身年過古稀,已不剩多少活頭,餘下的日子裡,不想再經歷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