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聽見靈零的呼喊，老頭玄一不禁對著墮天神仔細打量起來，這一看之下，頓時神情大變，心頭劇震，忍不住脫口而出道，“神主大人！”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難道是……
先代神主！
耳聽玄一也這般稱呼對方，天一和元一等人臉上也無不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要知道，作為如今族中年齡最長的混沌境，老頭可是唯一一個經歷過神族輝煌歲月的人。
自然，他也是唯一親眼見證了神主隕落和最強一族衰亡的元老級人物。
所謂的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大約便是如此了吧。
換言之，除了神主靈零之外，也只有他才看見過先代神主的模樣。
兩人竟然都將墮天神視為先代神主，由不得眾人不心生疑惑，浮想聯翩。
“你們對父親大人的遺體做了什麼？”
光圈之中，傳出了靈零激動的聲音，這位素來溫和平靜的當代神主，終於罕見地表達出了怒意。
隨著她的話音響起，一股難以形容的可怕威壓瞬間籠罩在整個空間之中，彷彿連天都要塌，地都要陷，恐怖的氣勢令神女山一邊的不少修煉者面色驟變，居然隱隱有些透不過氣來。
“他分明是我神女山的無面人，名為墮天神。”
徐光年呵呵一笑，故作不解道，“怎麼就成了令尊了呢？真是奇哉怪也！”
“原來如此，近些年關於無面人的傳說，我倒也略知一二。”
靈零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難怪你們能夠製作出足以匹敵混沌境的殺戮工具，原來所謂的無面人，本來就是由混沌境修煉者的屍身改造而成。”
“你願意怎麼想。”
徐光年淡淡一笑，模稜兩可道，“那是你的自由。”
“褻瀆父親大人的遺體，罪無可恕。”
靈零原本溫和的聲音已然冰冷到了極點，“統統留下罷！”
話音剛落，又一道璀璨疾光自圓環中爆射而出，化作一隻更為巨大的手掌，遮天蔽日，無邊無際，居然令整個神族空間都為之一暗。
巨掌甫一出現，便毫不留情地向下一壓，朝著徐光年等人狠狠落了下去，威勢之強，令一眾神女山高手無不心驚肉跳，呼吸滯澀，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神主大人的實力，令人好生佩服。”
面對如此恐怖的一掌，徐光年卻是面不改色，只是輕飄飄地拍出一掌，夷然不懼地迎了上去，“自如天門。”
在他頭頂上方忽然浮現出一個碩大的金色門框，以及兩扇金紅相間、閃閃發光的巨型天門，遠遠望去，猶如天庭正門，說不出的恢弘大氣，華美壯觀。
“轟隆隆~”
雙門緩緩開啟，露出其後的一片虛無深邃，一股霸道無匹的牽引之力自其中瘋湧而出，竟然將靈零那遮天蔽日的恐怖巨掌牢牢攫住，狠狠吸了進去。
“轟隆隆~”
緊接著，這一雙天門又在陣陣巨響中迅速合攏，竟然將靈零的可怕巨掌直接關在其中。
“轟！”“轟！”“轟！”
然而，神主的含怒一擊豈同小可，封鎖了巨掌的天門忽然劇烈顫抖起來，其間不斷傳出一陣又一陣的瘋狂撞擊聲，彷彿有一頭猛獸正在大發神威，試圖脫困而出。
“斷龍石！”
徐光年面色微變，左掌再次隔空一抓，口中厲喝一聲。
“轟！”
一塊由能量凝聚而成的深色巨石忽然從天而降，挾著無可匹敵的威勢，重重壓在天門之上，爆發出一聲震天巨響。
被壓了這麼一塊巨石，天門就彷彿是上了一層保險似的，瞬間穩如磐石，固若金湯，任憑巨掌在其中如何折騰，都再也沒有半分動搖。
怎麼可能！
他竟然以一己之力壓制了神主大人！
目睹了徐光年的出彩表現，神族眾人無不面色大變，再看他時，眼神中大都帶著濃濃的忌憚，對這位首席長老再也不敢存半點小覷之心。
“神主大人，您以一己之力對抗黑暗混沌，想必已經十分吃力。”
徐光年面帶微笑，嗓音低沉而柔和，彷彿在勸說好友一般，“就莫要再勉強自己出手了吧？”
“黑暗混沌，好一個黑暗混沌！”
靈零再次陷入到沉默之中，好半晌才嘆了口氣道，“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混沌神器麼？”
“不錯。”
徐光年似乎成竹在胸，竟然毫不隱瞞地答道，“不過這黑暗混沌只能算是半件混沌神器，並不能發揮出它全部的威力。”
“只是半件，便已如此厲害麼？”
靈零低聲喃喃道，“難道混沌之力，當真要凌駕於天神大人之上麼？”
“靈零大人，切不可被賊人的謊言擾亂了心志！”
似乎聽出了她言語中的動搖，老頭玄一突然雙目圓睜，厲喝一聲道，“唯有天神大人才是至高無上的存在，若非神女山用卑鄙手段損傷了靈池根基，完整的靈池之力絕非任何混沌神器所能比擬！”
“說的是呢，是我糊塗了”
靈零語氣一振，突然用嬌柔動聽的嗓音高聲發令道，“神族子民，聽我號令，盡誅來犯之敵！”
“是！”
四面八方登時響起震天吼聲，一道道身影齊齊躥上天空，猶如萬箭齊發，朝著神女山眾人狠狠殺了過去。
“上罷！”
徐光年右手向前一揮，輕描淡寫地下達了指令，“今日之後，世間再無遠古遺族！”
“殺！”
“殺！”
這一片小空間之中登時光影絢爛，殺聲震天，各種靈技神功彷彿不要錢似地被丟了出來了，直教天地變色，日月無光，數不清的殘肢斷臂在高空中飛來飛去，鮮血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幾乎染紅了整片大地。
新老兩大巔峰勢力之間的終極決戰，就此拉開帷幕。
……
這樣下去，真的不要緊麼？
望著閉目盤腿，端坐在靈池深處的大寶鍾幼蓮，夜夭夭秀眉緊鎖，輕咬嘴唇，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自從進入此地，她不知道已經過去了多少天。
只因靈池之中總是亮堂堂的，彷彿置身於陽光之下，根本就沒有白天與黑夜之分。
她只知道，當初與自己二人一同進入靈池的，還有十多名神族子弟，大多是些天資卓絕的年輕人。
當然，所謂的“年輕人”，其實年齡也大多在介於三十到五十之間，足以給夜夭夭當爹，與普通人的“年輕”並不是同一個概念。
混在這麼一群神族子弟之中，兩個丫頭當真是要多顯眼有多顯眼，根本不需要介紹，旁人便能輕易辨認出她們外來者的身份。
在周圍人看來，正是這兩個小姑娘的亂入，才害得兩名同族失去了進入靈池的機會，自然不會給她們什麼好臉色看。
“胡鬧，簡直胡鬧！”
一名性情暴躁的神族青年更是當著二女的面破口大罵道，“真不知天一大人是怎麼想的，居然把靈池的名額給了兩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就憑她們，在裡頭怕是都支撐不了十個呼吸，當真是暴殄天物！”
“天一大人只負責守護靈池。”
另一個乾瘦青年介面道，“聽說是這兩個丫頭是被元一大人安排進來的，所以說麼，女人……呵呵！”
“元一大人此舉殊為不智。”
又有一個長相陰柔的中年大叔笑著插嘴道，“萬一這兩個丫頭連一刻時間都撐不過，她豈不是也要跟著大大地丟臉？”
“咱們不妨來賭賭！”
更有好事者提議道，“看看她們到底能撐過幾個呼吸？十個？五十個？一百個？猜中之人，咱們集資替他兌換一次聆聽神主大人教誨的機會，如何？”
“這個主意不錯！”
“我參加！”
“也算我一個！”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響應，原本冷清的靈池外圍登時變得熱鬧了起來。
“大寶。”
夜夭夭面無表情地凝視著拿自己取樂的神族子弟，眸中閃過一絲倔強，對著身旁的大寶悄聲說道，“咱們一定要多堅持一會，決不能讓元一姐姐丟臉！”
“嗯嗯。”
大寶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很快，兩人便聽從安排，隨大流地進入到靈池之中，正當夜夭夭打算挑選一塊距離入口處較近的地方坐下測試一二之時，大寶卻突然邁開一雙小短腿，噠噠噠朝著靈池深處飛奔而去。
夜夭夭吃了一驚，待要阻止，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速度遠遠及不上對方，氣喘吁吁地跟在小丫頭屁股後頭跑了一路，待到追上之時，前方已是一層斷崖。
兩人竟已位於靈池的最深處！
隨後，她便眼睜睜地看著大寶緩緩轉過身子，笑嘻嘻地一屁股坐了下來，猶如老僧入定一般，再也不肯挪動半分。
“大寶，你……”
夜夭夭快步上前，伸手搭在大寶纖柔的肩膀之上，一臉不解道。
不等她一句話說完，異變突生。
縈繞四周的能量竟彷彿被捅了老窩的馬蜂一般，突然暴起，拼了命地朝著大寶所在的方向瘋湧而來，猶如驚濤怒浪，奔流不息，無休無止。
眨眼間，二女便被無盡的白色靈流徹底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