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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血色婚禮(中)

隨著時代的進步,物質的充實,依舊是毛爺爺的農村包圍城市戰略,外加湧向城市。導致,農村也越來越城市化,更講究面兒問題。

比如,平常在城裡抽十元的煙,回家後怎麼也得二十的;平常二十的,回家後就得四十的。

可有一樣東西,城裡很少見,那就是酒。田力的父親結婚時,買了三大缸酒在地下。他們兄妹弟三人,分別在結婚時挖一缸出來。

下午,在田力姐夫的帶領下,我們開始了挖缸工程,還沒喝過親眼所見的自釀的二十多年的陳年老酒。聽說特別爽口,人稱“半杯倒”。

兩人手拉手圍抱的大缸,二十多年的一大缸酒,現在就剩下兩升了。

晚飯時,田力的父親叮囑道:“每人不能超過三兩啊,不然明天起不來。”

雖然我對酒沒什麼研究,看這架勢,看這彷彿還帶著泥土芬芳的“清水”,心裡明白:好酒無疑。

那月三女也眼紅不過,嚷著要喝一點。就那麼一小小的瓷酒杯,三人一人一杯。

“沒事啊,這是酒嗎?感覺還沒啤酒度數大。”不怎麼喝酒的那月說道。

“應該是後勁很大。”趙曉估計著。

我和王典幾人雖然以前沒喝過,心裡是明白的,越陳年的酒,越好下口,也越容易醉。

三女沒過多久,就開始暈了,然後就趴下了。

我們幾人我最先頭暈,立馬打住,等會還要開車回酒店。

“喝酒了不能開車啊,要開車等酒醒了以後。”田力的父親再次叮囑。

為了等酒醒,我們決定收了碗筷炸炸金花,混混時間。結果,越玩越暈,除了王典之外,幾乎全趴下了,只有由沒喝酒的田力和他姐夫分別送我們回酒店。

不曾想好酒還有清夢的功能,一夜過去竟然沒有做夢,只是午夜時分依稀記得醒過一次,被騎在身上的趙曉弄醒的。做了好久好久,趙曉特別瘋狂,平常的她可不是這樣,很保守。

起床後我問趙曉記不記得半夜的事。

“半夜?半夜什麼事,我只記得躺下就睡著了。”

看來這酒的威力有點神奇啊,斷片時還能劇烈運動。

我們匆匆忙忙洗漱,下樓吃早飯,找了家開門最早的髮廊,整理了下造型,然後開著田力留下的車直奔田力家。

我對車上的何文說:“大文,你們放鞭炮到莎莎家後,你就陪在我身邊啊。到時進門時,肯定特別亂,我不想手上的紅包出啥問題。”

“嗯,好的,倒時我會幫你盯著包包。”何文回答。

“曉曉,倒時你就別跟著擠,等我們擠開後,沒人鬧了你再進去也行。”

“嗯,好!”

才到田力家,田力就塞了四包煙我,又給了兩包何文,說道:“來客你們就遞煙,我這會忙的不可開交了。”

又對我說:“莎莎那邊的親戚,遞煙我就交給你和典兄,你們熟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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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劉武他們呢?”

“貼車花呢,哎呀,你這兩車還沒貼…大文…這,車鑰匙給你。”

看著都感覺田力很忙,並且他還得出去一趟弄弄造型。

我以為,結婚拿證之時,就是男孩變男人、扛起責任、得有擔當的時候了。後來才發現,不全是這個時候。

我們畢竟不是親眷,很多客人還是得他的父親哥哥姐姐去招待,我們只能遞遞煙、倒倒茶。

請來的樂隊司儀在接回新娘之前,也就是唱唱歌,添添氣氛。接回新娘後,才有他們的遊戲互動環節。

我也是東奔西跑,被一旁的腰鼓隊,吵得耳朵都要炸。

時辰快到了,賓客滿座。

田力西裝革履,“新郎”二字的胸花尤為醒目。裡面也不知道穿了多少件毛衣秋褲,看上去有點彆扭。

不是城裡,也不是偶像劇大富豪,伴郎團是沒有胸花的。

我們圍著新郎坐在一張桌上,這張桌子上只能存在未婚的。其實更為嚴謹一點,應該只能做未滿十歲的小孩,只不過田力力排眾議,要求我們入座。

賓客滿座,鞭炮轟鳴。

入席後的第一次鞭炮聲表示上菜了,動筷子前杯中的酒都得滿上。我們這一桌是娶親的一桌,自然是喝的飲料。每每一碗菜動筷子之前都是如此,中午這頓飯是十碗菜,晚上是十二碗菜。

菜全部上齊後,又是一陣鞭炮聲,標誌著娶親的人該出發了。新郎這一桌散場另有方式,必須跟著新郎圍繞桌子向左走一圈。寓意著圓滿,順順利利。

娶親人數必須是單數,回來時得是雙數,我就不知道田力事先有沒有把這個商量好。

田力把一個提包遞給我說道:“我把給娶親司機的紅包錢也放裡面了,在外包裡,你別搞忘記了。”

加上裝鞭炮的兩輛麵包車,一隊腰鼓樂隊的車,再加上田力家裡親朋的六輛車一共是十五輛車。

這提包有點重啊,並非是數額多,算上給田力小舅子的開門紅包錢估計也就兩萬多一點。主要是分量多,密密麻麻的紅包。

娶親的的隊伍走的特別慢,根源就是新郎的車很慢。他遇到河池得丟錢,過橋也得往橋下扔錢,路過小廟之類的還得放鞭。此類風俗也就是孝敬地方小神,圖個吉利!

奈何事與願違,竟然碰到了最不吉利的事,碰到送葬出殯的大隊伍了。

他們人多,還加一口黑黑的棺材,長長的隊伍拉著孝繩,舉著花圈或哀杖。

兩邊的人都停下了,但是出殯的那方鞭炮不能停,這是送葬的規矩。

只有一條路,不寬。行人可以過,但棺材過不了。最重要的一點是,無論是娶親還是出殯,都不能走回頭路,也就是不能倒退。

發生這種事誰也不願意,對於雙方來說都不吉利。

田力下車與對方孝子交涉,娶親的人也都下了車。

我對趙曉說:“如果打起來了,你就趕快下車走開,什麼都不要管,當自己是路人。”

“有這麼嚴重嗎?我覺得逝者為大,應該禮讓。”

“我也知道啊,可風俗問題是不能退,不能走回頭路啊。”

趙曉問:“為什麼啊?”

“喪事不走回頭路是說為了防止逝者跟回去,嫁娶走回頭路表示不能長久。”

最後商定的結果,田力還是禮讓了。

只不過這一禮讓就是倒退兩裡路,婚車還在最末尾,相當的不吉利。

我則擔心的是自己的技術,倒退兩裡還從沒嘗試過,估計倒退了自己的大半輩子。

我想娶親的人沒一個會開心,特別是車中田力的家門宗親。

嫁娶是有良辰時間的,恐怕呂莎那邊已經急的不行了,電話都打到我這裡來了。

我能說碰到出殯的了嗎?肯定不能,太邪祟了。

待到離呂莎家兩裡路時,我們全下了車。

腰鼓響起,鞭炮響起,王典幾人忙得不亦樂乎。

我還是悄悄地跟王典說道:“一架鞭一架鞭的連著放,別幾架一起連著放,來遲了還不知道對方親眷怎麼埋汰呢。”

“沒事,十八箱的鞭炮,放到晚上都沒問題。”

我想也是,於是牽著趙曉,帶著那月三女,跟在田力身邊。

呂莎的堂哥上來就是一頓埋汰:“怎麼搞得?晚了一個半小時?”

田力尷尬的說道:“哥,這事回頭再說,路上出了意外,真沒辦法。”

“好吧,我幫你管著其他人的嘴,你自己麻溜點,不能再出意外了。”

我連忙遞了根菸給呂莎堂哥,他也是在漢正街混道的,我們吃過幾頓飯。

他拍了拍我肩膀:“回頭再喝酒,今天你在那邊,我就不跟你客套了。”

我說:“機會多的是,不在乎這一次兩次。”

呂莎一家人此時還是非常善良理性的,沒怎麼為難田力。我把一個九千九百九十九的大紅包塞給呂橋後,擋住大門的鬧哄哄的人群就放開了。

估計也是時間問題,不然呂橋肯定會讓田力說幾句保證之類的話。

最難辦的就是新娘的房門,閨蜜團像一群餓狼盯著我,我估計每人至少塞了三個紅包,特別是馮嬌,估計塞了六個。實在是沒辦法,讓別人等了這麼久,自己也理虧。

呂莎也沒有為難田力,也沒讓她說什麼誓言什麼,就跟著出來了,但我能看出她很不開心。而我呢,雖然跟著,手裡還在不停地派紅包。

眼神呢?莎姐,說好的眼神和介紹呢?誰是親眷小孩,誰是鄰里小孩啊?

不僅如此,田力一出門,就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各種埋怨,都顯得特別生氣。

說好的“管住他人嘴”的堂哥呢?場面一片混亂。

好在趙曉跟進來後,看到我眼神知道紅包不夠,趕緊自己掏錢塞進準備好的空紅包。越是這種情況,越不能給田力添亂了。

我一把拉過那月說道:“你快去告訴典兄,要他放鞭。”新郎進門後,是不用放鞭了,得等新娘邁出大門了再開始放鞭。我讓這時放鞭,是有點強迫催促的意思了。

果然鞭炮一響,圍著田力的人散開了。

只是才出門沒走幾步,正是女兒和父母哭泣抹淚告別的時候,那幾個散開的歐巴桑們又跑來了。

你大爺的,這都誰啊!人家父母嫡親都沒為難,她們幾個說個毛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