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初淺一開始就認為他不是間諜同學,不過還是抱著小小的期待了一下,確定不是之後,也沒有什麼感覺。
畢竟是不是間諜,不是他死不死的理由。
“這裡的間諜有多少?”紇安問。
“有20個,怎麼?你想抓出來?”
“不抓能行?”紇安反問,“不抓多麻煩?動不動就跳腳。”
他最煩的就是間諜,從一開始就煩。
初淺暗地裡笑了兩聲,點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想法。
“所以你是打算讓大家先殺?”和初淺生活了這麼久,沒可能猜不出她心裡的想法,自己一個個抓出來太麻煩,反正都是在比賽裡面,還不如先讓他們打一打,也讓大家都先熟悉一下間諜的打法,等以後也算是有了經驗,也就不再抗拒這事了。
初淺道:“反正說是讓我解決掉,也沒說讓我怎麼解決呀。”
“但這麼多人,到第三天24點結束,不一定每個人都被打死一次。”紇安說著有些煩躁起來,“所以你打算讓我去清理剩下的?”
“不啊。”初淺微微一笑,“我打算讓你去挑事,不要把人家殺了,你可願意?”
紇安:“?”
初淺:“反正你這積分也拿不到,不如按我說的?”
紇安細細想了一下,算是聽懂她的意思了,不由得罵一聲:“不要臉!”
“我有你還要什麼臉啊!”初淺調笑地問。
紇安臉一紅,氣瞪了她一眼。
不遠處,剛剛過來打算偷看一下他們要做什麼的小團小弱,聽到這話齊齊紅了臉,心想這初淺果然是個大氣的,什麼話都好意思說,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調戲人家純情小同學呢。
另一邊又在想,這兩人感情還真不錯,你瞧瞧這一唱一和的,兩人都很放鬆,什麼都好好地安排上了,看起來感情就很深厚。
接著下一秒,他們彷彿聽到一聲響亮的耳光落在臉上。
啪的一聲疼得不行。
因為他們看到……
兩人打了起來。
也想不通到底是哪一句引了火線,他們就傻愣愣地看著這兩人開打,兩個人幾乎都沒有留情面,過肩摔是狠狠地摜下去,反向摔也是用力將膝蓋抵到對方腰窩,猛地發力壓下去,一拳一錘都淬滿了力,看著就叫人發疼。
然而這兩個人像根本不知道疼似的,打來打去根本不停,紇安紅了眼,初淺勾著涼薄的笑,兩人拳腳在寒風中迸進,拳拳獵風,掌掌劈過,全然沒有讓步的意思。
小團看著有些慌:“他們這是幹什麼啊?”
“你看不出來的嗎?這是開打了啊!”
“我知道,但我們要去阻止嗎?”
“你看我們合適不?”
“…………不合適。”
“那你看我們打得過嗎?”
“…………打不過。”
“那你再看,我們過去攔的話,攔得下嗎?”
“…………攔,攔不下。”
小團說到後面,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小弱說:“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可能他們是在切磋吧,總之大佬的世界是我們能想象的嗎?給你機會偷看已經是不錯的了!還想湊過去捱打,我可不去!”
小團也趕緊搖搖頭:“你不去我就更不能去了,要把我打死怎麼辦?”
小弱心想要是打死了也是給他們漲積分,總好比自己死來得強吧,不過摸摸脖子,還是縮了一下。
雖然想是這麼想,真要到死的時候,誰不想活著呢?
然而,等他們看到兩人打得出神入化,招招死招的畫面,都齊齊地作石化狀。
這難道就是大佬的世界嗎?
也太兇殘了吧?
那裡頭隨便一招,如果換到了他們的身上,那都是必死無疑。
足以見得,剛開頭那一天半,兩人可真是讓步了,而且要不是那胖子每次都搞事,紇安不見得會死,一次都不會,反而會給他們帶來更多的東西。
然而都是那小胖子惹了事,自己貪心就算了還拉隊友下場,最後自食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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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下裡無比慶幸自己的膽小。
以及蠢笨。
他們還從未想過,這種比賽還有這麼一種作弊的方法。
兩人正在胡思亂想之際,那邊的打鬥也很快分出了勝負,紇安以失敗的姿態,被初淺掐著脖子,臉上因窒息而浮上了一層潮紅,眼神有些迷離地望向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差點要因為窒息昏死過去,初淺這才鬆開了手。
然而,並不是因為看紇安承受不住。
初淺一站起身,就立馬警惕地檢視四周,好像發現了什麼東西。
這一舉動讓外圍兩人誤以為是發現了他們,急匆匆地矮下身,慌里慌張地逃回了湖邊。
紇安才得了空氣,一隻手撐在地上,抵死似地咳嗽起來,臉色也因此變得更紅,就像是隨時都會滴血似的。
他的眼眸也被溼氣充斥著,幾乎看不清周圍的情況,只是本能地察覺到哪裡不對,便抬手擦掉眼裡的淚花,艱難地爬起來:“怎麼了?”
“有動靜。”初淺簡單道。“有點好玩的東西,我去看一下。”
“我也去!”紇安立馬要求跟上,結果沒走兩步就被初淺攔了下來,“你跟上做什麼?還不回去警備著情況?”
“但……”
“他們要是出事了,你要想再進來,就要再繼續等幾年了。”
紇安心想我又沒想過要進來參加這個比賽,就算沒有比賽我也能畢業的,為什麼你非要我參加這個比賽?
然而一抬眼,卻見初淺一臉嚴肅的表情,他微微一愣,隨後有些難以置信:“你認真的?”
非要我參加這個比賽?
“自然是認真的。”要是拿不到那塊膠,還要多等幾年,你等得起等不起不知道,到時候這個局勢等不等得起也不知道。
紇安眉頭一緊,當即就想問些問題,然而還沒有問,就聽到周圍漆黑一片的果林之中,傳來了一聲擦著沙石和碎葉快速跑過去的聲音,如果詳細說來,倒不像是跑,而是碾壓過去的。
兩人齊齊對視一眼,紇安從她的眼裡看出不容抗拒的意味,只好點頭,轉身朝著反方向跑去了。
待紇安一走,初淺就沒有了顧忌。
她先開啟了手錶,確認這周圍沒有其他人在,繼而再從裡面拿出一把小刀,朝著聲音的來源走了過去。
那聲音聽起來有些遲鈍,初淺大概地估計了一下對方的距離,發現並不遠,朝前走十來步後,卻發現根本沒有看到任何東西。
周圍陰風陣陣,涼意從肌膚滲透進骨子裡,遍地的沙石擦過肌膚,帶來有些刺痛,許久沒有進過水分的肌膚本就有些乾燥,經過這些沙石的拍打之後,痛意就越發的明顯了。
初淺握緊銀刀,停下了動作。
她已經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像某種蟲類的黏液。
多虧了月琉軍校裡的那只蟲子,她聞到這味道之後很快就聯想到了蟲類。
在蟲子身上也有這種資訊素,不過蟲子一族只住在外星族那側……靠著吸食專用的養料生活的。
在蟲子變異之後,人類就對蟲子進行了驅逐,當年驅逐的比較狠,導致已經有了意識的蟲類對人類非常厭惡,到了見到就要殺了對方的地步,也就月琉軍校那裡那只種子那類,因為太過弱小,只能被派過來當間諜,而且因為過大的狠意會讓它們很容易被掃描到,因此它們經過重重的選擇之後,進入人類居住的星球之後基本就是呆滯的型別。
它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它們只知道這是自己的任務,只有活下去才可以,所以它們要完成任務,繼而生存下去。
除此之外,基本沒有其他蟲類物種會出現在人類居住的星球上(另外一個方面是因為蟲類經過變異之後身體變得龐大起來,根本無法隱藏自己,所以它們只能離開人類居住的星球,它們被驅逐出去之後,佔據了一個外星族的星球,並且吃掉了那裡所有的人類,但那裡的環境很不適合生存,因此它們一直想侵略人類的的星球,把人類變為它們的奴隸)。
因此,在這裡出現的蟲類,要麼就是和月琉星球的那一隻是同一品種,要麼就是老早些年就在這裡一直存在著的,不曾離開過這裡也不曾活動過,因此被忽略掉的本土蟲類。
若是單純的本土蟲類,在經過變異之後,所有的屬相都趨向於最原始的本能,那種只需要當場殺死就好了。
如果是外星族派過來做些動作的蟲類,則在殺死之外,還需要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防止其將一些不太好的病毒之類的東西都一齊帶了進來。
(雖然在人類居住的星球上已經爭對這些蟲類做了最保險的排斥工作,但也難保有個別漏網之魚混進來,並且攜帶進大部分的病毒,再引發一些災難,而這些都是有先例的,所以針對未發現的蟲族,人類都是慎之又慎)。
初淺又往前走了一步,仔細地聞了一會兒,發現這只蟲子還挺聰明的,它提前在這周圍都留下了自己的體液,導致初淺無法判斷出它原本的站位,並且也無法發現對方的蹤跡,只要在這裡多留一會兒,就會被它的氣味迷暈了方向。
所以對方完全不需要出來,只需要等待就行。
初淺二話不說,先開啟手錶,快速地點下了呼叫的系統。
這個系統直連古澤,對方接聽之後,初淺便道出自己所在的方位,說是發現了蟲類的蹤跡,讓他們過來取屍體。
旁邊的少年盯著螢幕,嗤了聲笑問:“你說發現了蹤跡,可是我看你就在原地站著呢,你說在哪裡啊?”
初淺聽出這人的聲音,懶得和他廢話:“不然你過來,你過來它就出來了。”
“開玩笑?為什麼我過去它就出來了?”
“因為它喜歡你呀,”初淺也回之以笑,“你過來我正好給這個萬年單身蟲配個對了。”
少年一聽,頓時覺得胃有點不舒服:“初淺同學,你又在開什麼玩笑呢?”
“沒啊。”初淺說著,掃了眼四周。
這裡的氣味越來越重,然而平時的蟲族根本無法散發出如此濃重的味道,如果真的散發出來,那進來清理現場的工作人員肯定立馬就發現了。
想來它一定是特地等著這次比賽開場才出來,並且釋放出自己的體液,因此憋了這麼久的單身蟲才能釋放出如此濃郁的味道。
蟲子釋放出自己的體液,在上面加倍釋放出自己的資訊素,是一種求偶的手段,顯然,這邊沒有蟲子。
不過蟲子常與同性交配,於是初淺盛情邀請,那少年也過來參與這場跨種族不跨性別的大型相親節目。
在古澤的翻譯之下。少年實打實地吐了,再實打實地怒了:“初淺!你給我等著!我立馬過去抽死你!”
初淺呵呵一笑:“看來你激動得都等不住了,我留它一條小命等著你,省得你要為了我殺了你未來眷侶的事情恨我。”
少年:“…………”
我tm氣死!
他立馬看向古澤,請求過去,古澤心裡早有打算,便也同意帶他一起去了。
兩人選了幾個跟從的,待會兒負責搬蟲子的工作人員,一同趕往了比賽現場。
另外一邊,直播也在持續地進行著。
在直播間裡,每個人都是獨立出來的一個,要是有自己想要去看的學員,可以直接搜尋對方的名字進入對應的直播間。
以初淺的名氣,再加上她前一天左右的表現,她的直播間裡有不少的人。
而他們也逐漸發現初淺的不對勁了。
起先初淺還和紇安打架,打著打著-初淺像發現了什麼東西似的讓紇安回去,接著就走到某個區域裡,檢視了一圈之後就不動了,似乎是在想些什麼之後,就聯絡了校方,以她的能力,不至於立馬就投降出局,因此大家立馬一致性地認為,這是初淺又發現了什麼東西!
而能叫得動校方的……
直播間上立馬發出了一大片的彈幕,網友們腦洞大開,什麼情況都想了一遍。
而就在他們腦洞大開的同時,卻恍惚見到初淺的身形似乎閃了一瞬。
像某種電力不足訊號不好的情況,差別卻只在於。
初淺的身邊,躺下了某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