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剛說完這句猜想年輕人就要矢口否認，卻聽到了耳邊傳來了肯定的話語。
“是的。”
年輕人愣住了。
是的？
什麼是的？
是他……石頭的主人......不是人類？
還是……石頭的主人怎麼可能不是人類？
年輕人晃了晃腦袋。
他怎麼就這麼迷糊呢？
......
“它不是人類。”
蕭驍看著年輕人越睜越大的眼睛，吐字清晰。
“......嘎？”
年輕人發出了有些奇怪的聲音。
“咳咳～”
他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不是人類？”
他重複了一遍蕭驍的話。
似自語，似反問。
“......那它是什麼？”
不是人類的話......它又是什麼？
除了人類，還有什麼生物能做到讓他這麼的精神衰弱？
除了人類，什麼生物這麼聰明？
知道他撿了它的石頭、一路追了過來，還這麼鍥而不捨的讓他還石頭？
除了人類......
他不知道。
這世上除了人類，還有其它生物能做到這些嗎？
是他孤陋寡聞了？
......
“神奇生物。”
蕭驍的嘴角微微翹起。
“......哈？”
年輕人一臉驚疑不定。
神奇生物？
這是什麼生物？
這人不會是在敷衍他吧？
......
“驍驍。”
蕭母略感好笑的搖搖頭。
“小孔很認真的在問你。”
“我也很認真的在回答。”
蕭驍的臉上露出幾分無辜的神色。
“你啊。”
蕭母眼裡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她看向年輕人，“小孔，既然問題差不多解決了，我就先離開了。”
“總不好一直讓老人家忙著。”
見年輕人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母笑笑，“你放心。”
“驍驍這孩子還是很靠譜的。”
“你相信他就好了。”
年輕人囁嚅了幾下嘴唇，終是露出了笑容，“嗯。”
“老闆娘，真是麻煩你為我費心了。”
“不好意思，耽誤你的時間了。”
“謝謝你。”
“真是客氣的孩子。”
蕭母眉眼溫婉。
......
蕭母離開了。
年輕人看向蕭驍。
一副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模樣。
隨著時間的流逝，年輕人面上的表情有了幾分的尷尬。
“妖怪。”
蕭驍的開口讓年輕人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口氣還沒有徹底吐出，他就有些噎住的感覺了。
“......”
妖，妖怪？！
年輕人張了張嘴，愣是沒有發出聲音。
他沒有聽錯吧？
他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不會這幾天耳朵被“摧殘”的多了，所以有些出問題了？
不然，他怎麼會聽到......這麼玄幻的兩個字？
妖怪？
哈哈。
他應該覺得好笑才對。
最後卻不過是乾笑了幾聲。
奇怪，這個時候明明該是說出妖怪兩個字的對方不自在才對。
怎麼現在反倒是他有些坐立不安起來？
......
“......你說真的？”
沉默了一會，年輕人問道。
“嗯。”
蕭驍頷首，“真的。”
“胡~胡~”
妖怪看看面前的兩個人類，有些著急。
剛才不是說要回去拿石頭嗎？
怎麼又在這裡聊上了？
妖怪有些不滿。
有什麼話路上再說。
他們就不能先出發嗎？
……
蕭驍笑笑。
“知道了。”
“啊？”
蕭驍莫名的話讓年輕人一怔，“什麼知道了？”
“石頭的主人在催了。”
蕭驍看了一眼在原地踏步的妖怪，向外走了一步，“有什麼問題路上再說吧。”
“啊，哦。”
年輕人愣愣的點頭。
然後他突然想通了。
現在什麼疑問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把石頭還給對方，然後他可以擺脫這段時間以來耳邊不斷的雜聲。
這個問題解決了，那些所謂的疑問其實也不是什麼疑問了。
他需要的只是接受。
接受妖怪是真實存在的事實。
接受他撿了妖怪的石頭、並且被妖怪纏上的事實……
呵呵。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頭暈腦脹的原因，他有種踩在棉花上的、像是做夢般的不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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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還會相信英雄與怪獸。
期待著有一天能看到它們。
隨著年齡的增長，這些相信與期待自然就沒有了。
世上哪有什麼怪獸？
英雄是有，卻不是他在漫畫中看到的那種能夠飛天遁地的英雄。
沒想到長大了、畢業了、工作了，他卻遇到了……妖怪？
雖然是妖怪而不是怪獸……
但也差不多了。
他這樣是不是也算是在某種意義上實現了兒時的夢想？
年輕人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著。
要不是蕭驍及時拉了他一把，他差點撞到門框上去。
“小心點。”
蕭驍提醒年輕人。
“哦哦。”
年輕人訕笑，“謝謝。”
他收斂了自己渙散的注意力。
……
年輕人直接打了車。
等開門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那個……”
他的手放在門把手上，面上露出了幾分欲言又止，“它……”
“它會跟上的。”
蕭驍瞭然的笑笑。
“哦哦。”
年輕人放心的點點頭。
他也是剛才突然想到，他們坐車了，那那只妖怪怎麼辦？
果然是他白操心了。
那可是妖怪啊。
怎麼會追不上車子？
……
年輕人坐在車子上，一直看著窗外，一副在尋找著什麼的模樣。
他也的確是在找著妖怪。
妖怪是跟著車子在跑嗎？
他好奇的想。
......
熱風鋪面，沒一會兒，年輕人的額上就沁出了密密的汗珠。
“這位客人……”
司機眼角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年輕人，面色有些躊躇。
客人嫌車子裡氣悶，窗戶開一條縫他能理解。
但是這麼熱的天、窗戶開這麼大好嗎？
客人自己不也是熱得滿頭大汗的？
司機有些猶豫要不要提醒客人。
萬一客人因此不高興了怎麼辦？
反正距離也不遠，司機還是嚥下了要出口的話。
年輕人沒有在意司機說了一半的話。
他的注意力都在看不到的妖怪身上了。
......
蕭驍抬眼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年輕人，“孔翊。”
之前他拉住差點撞上門扉的年輕人後，年輕人做了自我介紹。
“窗戶開得太大了。”
“司機師傅很熱的。”
“啊，哦。”
年輕人最後掃了一眼窗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關上了窗戶。
……
“謝謝。”
司機笑道，“我這人有些胖，耐不住熱。”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