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蕭驍的溫和言語讓老太太的氣消了不少。
她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
“下次你再這樣的態度……”
老太太看向司機。
“就算是你倒黴了，你看還有沒有人站在你這邊……”
老太太又對著司機說了幾句。
言罷，老太太心滿意足了。
……
司機：……
這個老太婆還得寸進尺了？
要不是他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自己的車子，沒有功夫跟這個老太婆計較……
他可不會像現在這樣裝鵪鶉。
......
老太太挎著菜籃、心情還不錯的走了。
看熱鬧的人也都離開了。
車頭撞上了電線杆。
人沒事。
那還有什麼好看的？
……
“該死的！”
司機狠狠踹了一腳電線杆。
他返身要回車上。
見狀，徐棋真不由得驚訝道，“你還想開車？”
車頭都凹陷了。
這樣的車子還能開？
……
“只是車頭凹陷了而已……”
司機不在意的道。
外表是難看了些。
但只是開到附近的修車廠，他想，應該還是可以的？
他不確定。
他要先上車發動看看。
要是情況嚴重，也只能叫拖車來了。
這又是一筆支出……
司機的心情愈發糟糕了幾分。
……
徐棋真看出了司機周身緊繃的氣場，要是可以，他並不想打擾這位剛剛倒了大黴的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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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徐棋真苦笑。
“你好。”
他道，“我是剛才打了你車的乘客。”
“能麻煩你先取消一下我的訂單嗎？”
因為時間的緣故，他這裡已經不能取消訂單了。
需要司機方來取消訂單。
這樣他才好叫下一部車子。
……
司機彎腰進車的身子一頓。
他又站直了身子。
“是你？”
“哦，好像是你……”
司機很快發現了徐棋真的面熟。
之前徐棋真已經開啟了車門，半條腿都在車上了。
他轉頭有看到客人的幾分容貌。
……
“是我。”
徐棋真點頭。
“我-”
徐棋真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發現自己竟然忘記了那麼重要的事情……
剛才……
他的視線倏的射向司機的車子。
他聽到了……
……
司機深吸一口氣。
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眼前的是客人。
他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了。”
“我這邊會取消的。”
……
“不好意思。”
司機面色還是有幾分難看。
語氣卻溫和了不少。
“你們也看到了，我的車子變成這樣了……”
“沒有辦法繼續做生意了……”
偏偏這事除了他自己，他真找不到其他人來承擔責任。
這下好了。
車子修理的錢他出。
誤工的錢也都是他承擔。
……
他今天簡直是倒黴透頂了。
司機的手無意識的重重抓住門的邊沿。
手背上青筋突出。
……
“嗯。”
徐棋真應的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糾結他剛才聽到的聲音到底是不是他的錯覺？
……
“徐棋真？”
蕭驍輕喚。
面上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徐棋真在走神？
是驚魂未定？
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
“啊？”
徐棋真驟然回神。
抬眼他就看到了對面司機不解的眼神。
他深吸一口氣。
他回憶了一下剛才司機說了什麼……
哦……
他想起來了……
他自然是知道以車子的這副狀況、肯定是不能上路了。
所以他說了希望司機結束訂單的話。
……
“請問……”
映入眼簾的車頭的慘狀讓徐棋真的疑惑脫口而出。
“這是怎麼發生的？”
也是他見司機的態度緩和了不少，徐棋真才把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
不然，他也不是那麼沒有眼力見的人。
……
司機剛才已經否認了……
不是酗酒。
不是疲勞駕駛。
那還有什麼能讓一個壯年男子且視力正常-
他仔細觀察了一會。
司機沒有戴眼鏡。
他又盯著司機的眼睛仔細看了看。
應該沒有隱形眼鏡的痕跡。
那他到底是怎麼把車子開到電線杆上的？
徐棋真疑惑。
剛才老太太說的話也許刺耳。
卻是沒錯。
這麼大的電線杆連老人家都很少會撞到。
這位司機……開車的時候是在神遊外太空嗎？
不。
剛才突然的起步也很奇怪。
他都沒有上車呢。
要不是蕭同學反應快，他現在可不一定能完好的站在這裡。
……
想到這裡，徐棋真再次有些後怕。
出口的話不由得帶了幾分指責與埋怨。
“我剛才還沒有坐到車子上。”
他只是一隻腳踏進了車廂。
“你為什麼突然就松了剎車？”
“很危險的知道嗎？”
“要不是我朋友……”
“我就慘了。”
徐棋真越說越有了幾分“興師問罪”的意味。
……
司機一愣。
他隱約想起……
當時這位乘客……好像是上了一半車子的樣子。
後面乘客扭頭在跟人講話。
也是因為這樣…...
司機咧開嘴角。
這叫什麼事啊？
“我不是故意的。”
司機想通了來龍去脈。
剛才的一撞他人是沒什麼事。
但腦子還是有些撞暈乎了。
加上又在看到車頭的慘樣後滿心滿眼的都是氣憤與懊惱……
自然就有些忘了事情的源頭。
“當時我看你在跟人聊天，就想趁機喝點水……”
司機搖了搖頭。
都是這一口水害了他啊。
“沒有想到，我側身喝水的動作可能是有些大了……”
“一下子沒注意……”
“腳鬆開了剎車。”
“我因為在喝水，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我的腳離開了剎車……”
“發現的時候大概有些慌了……”
水都倒身上了……
“又錯把油門當剎車踩了……”
司機伸手用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他是真沒有想到。
多年的老司機了……
他還會犯把油門當剎車的低階錯誤……
說出來，他的臉上都燥的慌。
太丟臉了。
……
呃……
徐棋真眨了眨眼睛。
原來……這起事故的其中還有這麼堪稱複雜的內情。
……
“是我馬虎了。”
司機嘆氣。
“我承認。”
一切的損失都由他承擔。
幸好人沒事。
他自己沒事。
乘客……
他看向對面學生模樣的年輕人。
“客人，你沒事吧？”
……
“沒事。”
徐棋真搖了搖頭。
知道這只是一個意外，他心裡的情緒平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