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
“薛嘉旻。”
謝楚楚和聲細語。
“我勸你說話要謹慎。”
“不然……”
“後果是很難說的。”
……
薛嘉旻：……
“剛才是你害我嗆水的。”
……
“哦。”
“對不起。”
謝楚楚很是乾脆的道了歉。
……
“……”
薛嘉旻摳了摳手裡的保溫杯。
“……你怎麼來了？”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
“高老師邀請我們來的。”
謝楚楚理直氣壯。
反正不是她自己要來的。
“既然高老師熱情相邀，我就來看看你的表現。”
“不錯。”
謝楚楚用力拍了拍薛嘉旻的肩膀。
……
薛嘉旻差點一個趔趄。
他扭頭怒瞪。
……
謝楚楚毫無所覺，眉開眼笑。
“剛才的演奏很好。”
“不枉費我昨天跟你叨叨了那麼久。”
“但接下來還有比賽。”
“現在還不到放鬆的時候……”
……
薛嘉旻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他張嘴。
隨即想到了剛才的疼痛，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出口的稱呼變成了-
“姐姐。”
……
“嗯？”
謝楚楚在心裡滿意的點點頭。
不錯。
看來是記住剛才的教訓了。
“什麼事？”
……
“我剛才……”
薛嘉旻皺起眉頭。
一副很是糾結與不確定的模樣。
“好像看到長著人臉的豹子了……”
……
“啊？”
謝楚楚與遲秀珂的反應出奇的一致。
都是睜大了眼睛。
一臉的吃驚。
……
“長著人臉的豹子？”
謝楚楚聲音彆扭。
“這裡？”
謝楚楚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都變得奇怪了。
薛嘉旻說他剛才看到了……
剛才薛嘉旻不是在舞臺上嗎？
還是從舞臺上退下來到休息室的路上？
不管是哪個……
“你看錯了。”
謝楚楚一錘定音。
“這裡怎麼會有豹子？”
這裡可是室內的音樂大廳啊。
要是真的有豹子還不引起軒然大波？
怎麼會這麼的平靜？
……
薛嘉旻抿緊嘴角。
可是……
……
“你真的看到了？”
遲秀珂忍不住彎下腰神詢問。
……
“怎麼可能？”
謝楚楚脫口而出。
……
“楚楚。”
遲秀珂黛眉微蹙，輕柔的話語裡露出幾絲不贊同。
“先聽聽看……”
……
“好吧。”
謝楚楚聳了聳肩膀。
“薛嘉旻，你在哪裡看到的？”
……
“……”
薛嘉旻看了看遲秀珂，又看了看謝楚楚。
然後他垂下視線。
腦海裡努力回憶之前的一幕。
“……我演奏完曲子……”
“向觀眾席致謝的時候……”
當時他整個人處於又冷靜又熱切激動的矛盾狀況。
曲子演奏完了。
沒有任何的錯誤。
他很完美的把整首曲子演奏了出來。
最後一個音落下，他頓了一會，直到驟然響起的掌聲驚醒了他，他才恍然從琴凳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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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奏結束了。
而且，他覺得這次的演奏是他發揮最好的一次。
比他之前練習時彈的每一次都要好。
他沒有了一開始上臺時的緊張。
他很興奮。
他看向觀眾席。
耳邊是熱烈的掌聲。
這次，他看清楚了大家的臉。
他看到了謝楚楚。
他突然想到，剛才演奏前，他看到的那個加油的姿勢……是…...姐姐吧……
那個加油的手勢是當時他緊張的眼前一片模糊的視野中唯一能看清楚的……
他……有被激勵到。
也覺得有些安心。
……
原來是姐姐啊。
她怎麼來了？
他都不知道。
他無意識的挪開視線，心裡有些彆扭。
下一秒，他愣住了。
他倏然睜大了眼睛。
剛才……
他好像看到了一條尾巴？！
一條長長的、分外眼熟的尾巴？！
……
不待他細想，他聽到了評委的聲音。
等他再抬眼看去。
他已經看不到那條尾巴了。
他有些恍惚。
是他看錯了嗎？
因為這個插曲，導致他沒有太聽清楚後面評委們對他演奏的評價。
……
他時不時的看向那個方向。
但是直到他被提醒可以下臺了，他還是沒有再看到那條尾巴。
他不由得捏緊了垂在身側的雙手。
……
他只是對評委們的點評進行了感謝。
沒有說其它的。
他轉身。
卻走的很慢。
他想要回頭。
卻又很是躊躇。
下一位演奏者從他的身邊疾步走過。
薛嘉旻不由得視線跟著那位參賽者向後看去。
只見待要上臺前，那位參賽者停下了腳步。
整理了一下衣服。
又做了一個深呼吸。
然後，大踏步的向光芒萬丈的舞臺走去。
薛嘉旻眯起眼睛。
果然。
在邊上看……
舞臺真的很耀眼。
所以……
剛才他是不是看花眼了？
……
很快，薛嘉旻就沒有功夫糾結這個問題了。
因為老師一臉高興的向他走來。
老師誇他演奏的很好。
他……很高興。
又有幾分理所當然。
他當然是演奏的很好的。
老師讓他去休息室裡休息，也可以看看其他選手的表現。
……
薛嘉旻心裡躊躇。
他本來想說留在這裡……
他想再看看觀眾席……
說不定……那條尾巴不是他的錯覺。
他覺得自己剛才……
他也不知道了。
薛嘉旻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
只是老師很快去剩下沒上場的學生身邊了。
看了看周圍神色難掩緊張的選手……
薛嘉旻還是按照老師說的回到了休息室。
……
看著其他選手的演奏，薛嘉旻幾乎以為自己忘記了那條尾巴的事。
但看到謝楚楚來到休息室，他又想了起來。
大概……是因為謝楚楚知道他的那段記憶。
所以，他剛才的發現完全可以告訴對方。
……
“你就看到了尾巴一下就再也沒有看到了？”
謝楚楚很是簡潔明了的總結道。
她重音強調了尾巴二字。
還只是尾巴？
這孩子是對那只長著人臉的豹子多心心念念啊。
竟然只憑一條尾巴就認出對方了？
……
薛嘉旻下意識的想要說些什麼反駁。
但很快，他發現，他沒有什麼好反駁的。
因為……
對方說的很對。
他的確就是在那一刻看到了尾巴一眼。
很是快速的一眼。
後面……任他如何尋找……他再也沒有發現那條尾巴了。
……
都是因為那個時候評委開口說話了……
薛嘉旻有些埋怨的想。
分散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