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傅。”
徐青竹注意著前方的路，還是沒有忍住心裡的疑惑，“小狐狸剛才睜眼了嗎？”
“它好像看了我一眼？”
“而且，似乎......很滿意我誇它的話？”
......
蕭驍低頭看了看閉眼好似沉睡的小白狐，眼裡掠過一抹笑意，“是的。”
“阿九很喜歡別人誇它。”
......
“這只小白狐叫阿九嗎？”
徐青竹注意力有些轉移，隨即想到自己剛才的問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好聰明的小狐狸！”
“它竟然聽得懂我說的話嗎？！”
徐青竹又驚又嘆。
......
“嗯，阿九很聰明。”
蕭驍坦然接受了徐叔叔對小白狐的讚美。
阿九可是九尾狐，自然是聰慧無比。
......
“嘶嘶～”
白蛇有些不甘只有臭狐狸得到誇獎，吞吐著蛇信子直起了身子。
......
再次用眼角瞥向小白狐的徐青竹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熟悉的聲音是什麼就看到了讓他吃驚的一幕。
他脫口而出，“鐲子動了！”
下一秒，他就意識到了不對，“哎，這是蛇？！”
......
“徐叔叔，看路！”
蕭驍出聲提醒。
......
“哦哦。”
徐青竹急忙目視前方，把有些彎了的車頭拉正。
......
平穩行駛了一會，看到路口就要變色的信號燈，徐青竹緩緩踩下油門，停下了車子。
他這才轉頭看向蕭師傅的手腕，白蛇衝他吐了吐蛇信子。
“嘶嘶～”
徐青竹：！
......
“蕭，蕭師傅？”
徐青竹下意識的看向蕭驍。
......
“這是阿白。”
蕭驍稍稍舉起手腕朝向徐叔叔。
......
“嘶嘶～”
白蛇直起纏繞在蕭驍手腕上的半截身子。
柔韌修長的身軀勾勒出優美的曲線。
蛇頭微揚，明明位居下方，豔紅的豎瞳卻有著居高臨下的高傲。
......
徐青竹：？！
不過這樣仔細看了，他才發現，“好漂亮的白蛇。”
難怪他之前會誤以為這是一隻手鐲。
......
白蛇渾身素白若雪，光滑柔韌的蛇皮既有著凝脂般溫潤的質感，又有著幾分晶瑩剔透的通透感。
小小的銀色鱗片遍佈其上，勾勒出繁複綺麗的紋路，有淺淺的光暈流轉其間。
昏暗的車內更顯得這條白蛇不似俗物。
......
徐青竹看了看蕭師傅懷裡的小白狐，又看了看蕭師傅手腕上的白蛇，面露驚歎，剛想說些什麼-
“徐叔叔，綠燈了。”
蕭師傅的聲音響起。
他猛然回頭，就見紅燈變為了綠燈。
......
徐青竹發動車子駛了出去。
待車子進了對面的車道，他看著前方，眼角瞥向副駕駛座。
“蕭師傅，這條白蛇也是你朋友寄養的？”
若真是這樣，他真想認識認識蕭師傅的那位朋友了。
不知道那位朋友哪裡買的這兩個小家夥？
還是他自己養出來的？
這麼好品相的寵物他真沒有見過。
感覺已經超出一般寵物的相貌了。
就像是......傳說中的生物一樣。
......
徐青竹突然一愣。
下一秒，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因為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朋友是妖怪。
妖怪是真實存在的。
所以，現在他的思維便不由得往那邊偏了嗎？
......
“阿白是我在遊樂園裡撿到的。”
蕭驍看著有些得意又有些不滿的白蛇，眼裡泛起了淺淺的笑意。
......
蕭師傅出乎意料的回答讓徐青竹有一瞬的愣怔。
“是，是嗎？”
遊樂園裡還能撿到白蛇？
又不是動物園。
就算是動物園也沒有這麼漂亮的白蛇啊。
......
不過，就算是有些奇怪的事放在蕭師傅的身上似乎就有幾分理所當然了。
徐青竹笑了笑。
畢竟是蕭師傅啊。
......
不過，徐青竹眉頭微微皺起，眼角又瞥了白蛇一眼，“蕭師傅，阿白好像......不太喜歡我？”
他怎麼覺得自己有種被一條蛇瞪了的感覺？
他是真的想多了吧？
......
“徐叔叔，你誇它一聲聰明就好了。”
蕭驍嘴角勾起，眼裡笑意不減。
......
嗯？
徐青竹有些懵。
......
“因為你剛才誇了阿九聰明。”
蕭驍解釋道，努力壓抑著語氣裡的笑意，“卻沒有誇阿白聰明。”
“阿白不高興了。”
......
徐青竹腳踩剎車，緩緩的在前方車子後方停下車子。
又是紅燈。
這一路上的紅燈真多。
往常讓他有些煩躁的狀況如今卻讓他有幾分欣喜。
......
他看了看蕭師傅。
蕭驍微微點了點頭，證明了他剛才沒有聽錯。
徐青竹的視線落在白蛇的身上，對上那雙豔紅的豎瞳，莫名有種他不是在看著一條蛇，而是在看著與他有著相同智慧的生物的錯覺。
他一愣，隨即甩開了腦子裡有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目露幾分感慨，“好聰明的白蛇。”
“你聽得懂我剛才說的話？”
......
白蛇頭顱微側，給了徐青竹一個讚賞的眼光。
隨即好似示威般的睨了小白狐一眼。
......
小白狐懶懶的掀開閉著的眼皮，回了一個不屑的目光。
一時間，兩隻妖怪的目光相接處好似有電閃雷鳴在肆虐。
......
徐青竹瞪大了雙眼。
剛剛從白蛇給他的目光中回過神又看到了這樣的一幕，他覺得自己的大腦有些不夠用了。
......
“阿九跟阿白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的。”
蕭驍笑著說道，“這也是一種關係好的體現吧。”
......
徐青竹：......
關係好？
蕭師傅，你確定你沒有開玩笑？
他抽了抽嘴角，蕭師傅，你沒有看到在你說出這話後它們都在瞪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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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驍摸了摸小白狐的腦袋，對著它瞪過來的視線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小白狐：......
愚蠢的人類！
幾息後，小白狐卻收回了視線，又恢復了一開始閉目養神的姿態。
......
蕭驍又偏頭對著白蛇眨了眨眼睛。
白蛇吐了吐蛇信子，發出了類似撒嬌的聲音，隨即便又把上半身纏回了蕭驍的手腕上。
一動不動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白玉鐲子。
......
“蕭師傅，這兩個小家夥都太聰明了。”
注意到前方的車子開始動了，他也緩緩鬆開了剎車。
車子慢慢發動起來。
......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詞彙：多智近妖。
這一狐一蛇就給了他這樣的感覺。
以往只是知道意思的詞彙，他第一次深刻明白了它所謂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