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的氣息跟普通動物是不一樣的, 而那種威壓, 還是存在的。
林靜一路上招獅逗虎地走過了很多地方, 在猴山把猴子嚇得吱哇亂叫, 還有機靈的給她獻上水果以求庇護, 那是飼養員給的蘋果，好大一個，在猴子依依不捨的眼神兒下，林靜笑著接過蘋果, 拋了一下又接住，轉頭就扔給了小文。
“給你吃。”
小文哪裡有心思吃蘋果, 一路都在默默記錄要點, 今天的動物園, 除了她們兩個外帶林靜的四個保鏢之外, 其他的遊客都是假扮的, 面對林靜走來製造的各種異動, 他們也有著各自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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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妖精的確是高一等的種族，動物們的直覺很容易知道什麼是惹不起的，也許它們之間還有不為人知的交流方法。”
小文不是傻的, 看到這樣的情形, 離開了猴山就發問：“這些猴子, 它們這樣做, 是在上貢嗎？”
“哈，這是在交保護費討好我的，我會這麼容易被討好嗎？這些東西, 我已經看不上了。”
林靜笑著走過了這一段地方，心裡頭已經對這個世界的妖精做出了一些評價，雖然不知道怎麼修煉成功的，但顯然成功就是成功，效果還是很特殊的，剩下的就是血脈的問題了。
是因為血脈的原因，所以這部分動物才會成為妖精，還是說因為某種靈智存在所以知道主動吸納靈氣才能成為妖精？
這個世界是有靈氣的，只是不多，人越多的地方，靈氣就越少，這樣持續下去，很難說最後是靈氣屈就，也會在人群之中存在，還是靈氣乾脆被擠壓得直接逃往外太空。
走過若干個展館，還看了看可愛的海豚，大概是那種溼熱的氣氛並不那麼舒適，林靜很快離開了。
等到了重頭戲的蛇館，哪怕上頭說要試探一下，卻也在這裡進行了大掃除，保證蛇類的生存環境看上去好了很多。
被嚴格管理的毒蛇卻沒得到這樣的優待，而林靜對普通的蛇類毫無興趣，倒是那些毒蛇，多看了些，還讓小文給她介紹了幾種據說最毒的蛇。
在某些人的默許下，林靜能夠親手捉著毒蛇玩兒，手指深入蛇口之中，撩撥著取了點兒毒液，聞了聞，撇嘴：“也很一般嘛！”
小文見她隨手把毒蛇撇回去，的確是一臉不屑的樣子，問：“你見過更毒的？”
“我的啊！我的毒液就很厲害的！”
林靜說著，眼珠子一轉，神秘兮兮地小聲道：“這個毒液是不是也能賣錢？”
萬萬沒想到還是條毒蛇！
小文猶豫了一下說：“如果真的很毒的話，的確很值錢的。”
對毒液的研究顯然也能出現很多科學成果，尤其是妖精的毒液，一定比普通毒液更加不凡吧。
若是能夠從中研究出什麼藥物來，也是造福大眾的事情。
在被派過來之前，小文就接受了領導指示，有關妖精的東西，能拿到多少就要拿到多少，創造條件也要多知道一些妖精的事情。
所以，哪怕聽到林靜宣稱自己劇毒，她也沒退避開來，反而主動提供渠道表示，如果她願意交換毒液給國家，就能得到獎金什麼的。
“啊，這樣啊，那也挺好啊！回去我就給你，我還是很愛國的。”
林靜再次宣稱，她總是把愛國掛在嘴邊兒，這些為了國家服務的人也不好寒了她這一片愛國的心啊！
獎金的確很豐厚，事實上林靜現在的生活所需，已經不是她的所謂工資和獎金能夠滿足的了，國家給房子，國家給鈔票，國家給福利… …住在安保嚴密的小別墅裡，林靜覺得自己大概跟大熊貓的待遇差不多，呃，還是要差一些的，自己的待遇更好，誰讓她會說話會交流，目前為止還是唯一跟國家交流的妖精呢？
“作為新時代的妖精，雖然我幼時懵懂無知，但國家的廣播也是常聽的… …”
廣播？以那個地段兒，村裡的廣播吧，那就是□□十年代的事情了，從這裡算幼時… …
“那時候不還宣傳各種口號嗎？哎，太多了，音調倒是挺好聽的，就是沒怎麼記住，但是愛國我還是記得的… …”
邊走邊閒聊的話題很快過度到了不久前的情況上，小文也是很好奇，就因為一個人剛巧逃到了妖精的地盤兒，血腥味兒驚醒了妖精，然後就給他報了警？
“你還知道報警電話，很厲害了！”
小文真誠誇獎，那個離妖精最近的小山村他們也是派人考察過的，村裡就剩下幾個老人，老人們能夠講述村中以前流傳下來的白娘娘的故事，據說以前村裡還信奉過。
有理由懷疑那種信奉是看到了不太科學的妖精才形成的，也可能是妖精無意中做了什麼好事兒之類的，比如說把自己不要的東西丟給別人，好像剛才那個蘋果。
“那是！”
林靜似乎格外驕傲，下巴一抬，“我也是很有文化的，你們的普法宣傳我是聽過的，那些人可真笨，我都聽明白了，他們還不懂！”
如果這時候有尾巴而不是雙腿，大概也能在地面上拍出一個歡快的節奏來，足以自傲啊，把多少人類比下去了。
想到那村子裡的老弱病殘，小文的笑容就有點兒勉強，把這些人比下去的妖精真的是好厲害啊！
這樣誇，會不會顯得太敷衍？
然而，妖精才不會介意這樣的問題，只要誇她，再誇她，她就會很高興了，高興就能多說兩句，其中未必有多少能夠提煉出來的有價值的線索，但也是一個良好溝通的表現。
有溝通，才能有感情嘛！
大愛縹緲，小愛才更切合實際嘛！
一圈兒逛下來，又在外面吃了痛痛快快的一頓大餐，林靜頗感滿足，啊，就是這樣，哄著我，捧著我，供著我，我就會高高興興地給蛇蛻，給毒液，給你們有用的東西了，當然，你們研究出來的東西也需要給我看看啊，省得我自己再去研究了。
在別人研究的基礎上按照自己選定的方向再研究，也是能夠事半功倍的做法，半成品加工成想要的成品，就是這樣！
晚上，林靜睡得早，一個痛痛快快的熱水浴之後，她就會乖乖入睡了，作息良好。
夜深人靜，小文整理了思緒，把透過接觸觀察到的東西，瞭解到的資訊，一點點轉變成文字，寫成報告提交上去。
領導們每天都在等著這樣的報告，看完之後還要開個小會討論一下，看看進一步的接觸需不需要做出一些調整。
“目前已經可以確定，林靜對人類沒有太大的攻擊性，今天動物園的那些遊客，都沒被她正眼看過，而她的食譜雖然很雜，卻似乎不一定要求必須包含人類，對人肉也沒特別的渴求… …在她反復強調的遵紀守法上面，她的所作所為也沒有太過出格的地方… …”
“影片上她已經看過熱武器戰爭影片，對其沒有特別的偏好，似乎不是很在意喜歡的樣子，蛇蛻方面，已經實驗過了，普通子彈無法穿透，但一些特殊的子彈，還是能夠破皮的，不過，首先需要強調一點，褪下來的蛇皮已經失去活性，表現出來的程度會低於本體… …”
“明天定下來的行程是遊樂園一日遊，可以在此時做一些相關方面的測試，上次的力量測試似乎也沒到極限的樣子，這一次可以試一下，事實上我們一直很好奇，她本身的重量到底是多少，又是如何被她所操控的… …”
能夠達到隨便一尾巴砸裂地板的程度，自身的重量應該也不容小覷，而無論是她輕巧上了車頂，還是體重測量，都是一個普通的瘦弱女性的重量，還不超過一百斤，顯然這其中是有些問題在的。
這其中的問題真的很值得研究。
專門為了這個妖精成立的專家小組提出了一項又一項需要研究的問題，對於妖精這個新課題，他們都有著無盡的好奇和熱情。
會議室裡熱火朝天，大家發表著各自的意見，最後統一的一點是不要快速推進研究，事緩則圓，若是太過功利，萬一引來妖精什麼不好的逆反心思，就很難悔改了。
這方面，心理專家壓力很大，妖精的心理跟人的心理，那能一樣嗎？他就是再專業多少年，經驗多少年，也看不住新物種帶來的衝擊。
同樣有點兒麻爪的還有微表情專家，想想看這門學科是以什麼為參照物的，人啊，都是人啊！突然換了個妖，要把人的微表情套用上去，你們是認真的嗎？
雖然她真的有一張人臉，可她還是妖啊！天知道那層皮下的肌肉是怎樣分佈的，就算和人類相似，細微的不同，結果也很不同啊！
微表情也是需要心理學方面知識輔助的，壓力山大的兩位專家對視一眼，難兄難弟的感覺讓人心有靈犀。
簡單發表了自己這方的看法之後，兩位專家就如花瓶一樣旁聽眾位專家的高談闊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