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燃它, 點燃它,點燃它——”
黑暗教室之中,吱呀一聲, 門開了, 若有微光從門外而來, 微光搖曳, 像是那不定燭火, 不是來自於電, 而是來自於火,是蠟燭嗎?
“同學,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聲問題, 來自微光搖曳之處。
“啊——”
尖利的叫聲像是突破了人體極限, 與黑夜之中驟然響起,刺破蒼穹。
“要死了,叫什麼叫!”
“樓上還讓不讓人睡了, 天天鬼叫!”
“這都什麼毛病啊!”
“樓下敢叫, 老子打死你!”
一棟樓上, 上上下下,陸陸續續都有燈亮起, 只有中間的一處還是黑暗,那扇窗戶之內, 一片黑暗, 像是尖叫聲並非從中傳出。
房間中, 一個人在瑟瑟發抖, 被子遮蓋了她的身體,以一種微小幅度抖動著,黑暗很濃, 像是一張黑幕擋住了所有光源可能到來的方向,讓這個房間,黑得什麼都看不到,濃重寂靜黑,填充著房間的每一個空隙。
“啪”,顫抖手從被子之中伸出來,按亮了檯燈,橘黃色的光照射出來,並不刺目還有些溫暖光,照亮了這個房間的佈置。
床、櫃子、桌子… …不大的房間被這些傢俱擺放得很滿,一面靠牆床,剩下三面的過道,桌前椅子若是不拉開話,還有一小片地方,很小,很滿,很充實… …
被子之下人形在這樣的暖光中終於恢復了一些鎮定,敢把蒙在被子之中的頭露出來了,那是一張泛著潮紅臉,女人面容有幾分憔悴,雙眼無神,黑眼圈濃重,一看就是許久都沒休息好樣子,凌亂的髮絲談不上任何美感,靠近鬢角部分還被汗水打溼,有些溼淋淋。
“呼——”
她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緩緩拉開被子,接觸到室內空氣,被子中的溼氣瞬間變冷,又冷又黏,像是要貼在身上一樣的感覺,同樣的還有睡衣。
女人起身,抬手解睡衣釦子,似乎是想要換衣服。
“啪”。
開關被關上,“無聊。”輕聲說著,無奈搖頭,成為這樣的一個猥瑣大叔,他也是很無奈啊!
從電腦桌上垂下來的手自然地落在了倒扣鍋一樣的肚子上,軟綿綿的肥肉超過了一定分量,似乎也不是那麼軟了,起碼沒有下垂,稍稍修飾一下也許能是個挺拔帥大叔,呃,看著黑了屏的電腦上那地中海的腦殼,呵呵。
【合理懷疑,這是最糟糕開局。】
誰還不是個外貌協會了?
哪怕如他這樣不在乎外貌人,碰上這樣的身體,也有諸多鬱悶無處申訴,怎麼說呢,有可能的話,總應該好看一點兒吧,這樣起碼讓人生存欲更強一些。
好吧,也沒什麼好挑。
皺了皺鼻子,嗯,這身汗臭味兒,是多久沒洗澡了?
踩著拖鞋往廁所走,走到門口,扭頭又回到房間裡,一室一廳房子,樓上樓下都是一樣,老房子,沒電梯,一層三家,幾乎沒什麼公攤,各個方面的窄小,讓這個樓在外面看起來也有些過於直筒了。
這座樓第一批住戶,年輕搬走了,年老,可能已經都離了,剩下老住戶不多,原主就算是一個。
許勁東。
原主有個還算過得去的名字,卻沒有與之匹配外貌和內在,真就是名字好聽而已。
三十多歲快四十歲大叔,中年禿頂,不是因為勞累,而是因為成天熬夜那點兒小愛好,只看這狼藉一片屋子,就知道這人平素是怎樣的了,索性祖上積德,讓他有了兩套房子,都在這個樓中,樓上這套自己住了,樓下那套則租出去了。
租客就是之前電腦屏幕上那個女人。
這是他第n任房客了,而歷數歷代房客,都是女,不是巧合,而是他有意尋找的,為了滿足他偷窺癖好,顯然,原主性取向正常,總是對女性抱有某些方面的幻想,可現實中又難以得到滿足,於是就在出租房裡裝攝像頭,方便他隨時窺探。
“不想努力了,就讓我體會一個胖子快樂吧!”
洗澡什麼,看看這髒亂差屋子,還有床上那明顯的食物渣滓,衛生紙什麼,算了,先這樣過吧。
女人尖叫聲實在是太刺激了點兒,深更半夜,總是讓人想到一些不太好東西,早點兒睡覺吧。
主要原是,廁所殺什麼,既然都知道劇情了,誰還會傻乎乎撞上去?
先睡一覺,考慮其他吧。
從來到這個世界,就有一種沉重感,不僅僅是身體上重量,還是… …精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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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能修煉精神力,好吧,功力被廢了一半,剩下… …再研究研究劇情吧。
原主的記憶乏善可陳,普通工人家庭子女,這個房子還是廠子分配職工福利,父母都是外地來的,在本地也沒什麼親戚,後來,原主處處都不爭,原有親戚也不好聯絡了,漸漸地,就讓原主成了孤家寡人一個。
好吧,主要還是原主的性格問題,自卑又敏感,那些親戚只要說起什麼有關自己情,一句話不對就直接給人臉色看,漸漸地,跟那些人越來越處不來,好像連陌生人都不如了。
父母亡故時候,大老遠來幫忙弔唁親戚,被他做賊一樣防著,生怕他們搶奪自己房子和父母遺產,做得極為明顯,在那之後,那些親戚就更不來往了。
在之後,一直啃老原主終於有了一個長久職業——房東。
不知道是不是一些片子看多了,原主在某方面很有想法,比如說在出租房之中安一個很隱秘攝像頭,還沒到針孔攝像頭的年代,為了把攝像頭安得不留痕跡,可真是花了不少心。
之後,靠著那每個月房租,原主理直氣壯地什麼都不做,成天在家混吃等死,晚上寂寞了,就會開啟攝像頭,看一看租客在做什麼,這種偷窺狂實在是令人不齒。
若說有什麼底線,就是原主只是看看,沒有真把片子之中的某些東西化為實際,沒有去錄製這些偷窺下來的畫面,看過就算。
也正是因為這樣,劇情中,原主發現不對的時候,他根本沒有辦法取信他人,挽救自己,只能助紂為虐,起了鬼物的幫兇,不斷以低房租招徠女性租客,滿足鬼物的渴求。
嗯,又是一個小反派。
反派到最後總是沒有好下場,而小反派也會死得更早一些。
後,原主死於廁所殺。
不過,那也是很久以後的情了。現在,睡一覺比較重要,哪怕不太舒服。
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的時候,折騰了小半夜女人醒了,一把推開被子,捂得潮溼被子推開,感覺到了外面的冷風,女人一下子精神起來,揉了一把臉,快速起來去廁所洗漱,她有著正式工作,要去上早班。
許勁東差不多也是同樣的時間起床,推開窗戶,早上清新的空氣讓他精神也隨之一振,新的一天開始了,他也要想辦法過得好一點兒了。
洗漱的時候,看到鏡子裡那張臉,五官還是可以,臉型,如果不是那麼胖,應該也行。
就是身上這體積,這肥肉… …嘖嘖,果然還是很不順眼啊!
想要減肥的話,想一想常規運動減肥,以及需要消耗時間,付出的勞累,為了一個皮囊,呃,不值得,好吧,懶。
那麼,懶人減肥法,讓他想想,該用哪個。
快速而沒什麼副作用的,還有什麼比獻祭大法更好用,剛好,可以實驗他之前就有一個想法。
許勁東不想以這樣的形象出門,那些肥大衣裳,看起來就醜,這衣品,不能全賴身材不好吧!
又過了一會兒,外面已經有了熙攘聲音,都是早起上班的人。等一會兒,漸漸安靜下來,上班潮過去之後,這棟樓又回覆了安靜。
客廳裡,茶几被挪開,地面上,放置了一塊兒拆下來的衣櫃門,上面,精心刻畫的陣法是用刀子描繪,一眼看去,好像是機器刻畫的,每一根線條都保持著同樣的寬度和深度,它們交錯角度,構成了一個繁複花紋… …
簡單獻祭,就是用鮮血了。
效用麼,如果只是減肥,應該沒什麼問題。
指向自己獻祭是否換來一些特殊能力呢?
胖乎乎手腕上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出,平靜地流入凹槽之中,填滿線條,順著線條的走向勾勒出這個圖案,沒有一滴血流到外面,像是有什麼無形中聚攏感存在著,手腕上那個劃開口子不大,開始還總需要反覆下刀,後面,陣法線條被填滿一半,便似產生了吸力一樣,血液自然被吸出,填滿陣法每一根線條。
沒有聲光特效,一切平靜得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次走到鏡子前面的許勁東,看著裡面那明顯瘦了身材,露出了一個還算滿意的笑容,有點兒小胖,但順眼多了,尤其是… …撩起垂到額前髮絲,肥肉換頭髮,減肥生髮,一箭雙鵰,實在是很不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