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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46 章 第 2146 章

京都,謝如歸帶著葉歸人、昆磊、昆溪等人回去的時候正好碰見了一樁喜事,謝氏某位大老爺要迎紅夫人當自己的妾侍。

吹吹打打,紅色的小轎子抬到了醉紅樓的門前,不僅有吹拉彈唱的鑼鼓隊兒,還有一個沒有點著媒婆痣的喜娘甩著紅帕子說服紅夫人嫁了。

“女人家,不就是要個好歸宿嗎?難得大老爺有心,紅夫人可莫要自矜身價。”

喜娘說的話還算是文雅,只是這逼嫁的作風實在是不上檔次。

紅夫人輕蔑地看著她捧上來的喜服,粉紅色,這是當然的,並非正室,一個妾,還配不上大紅色的喜服,連那小轎,忽略紅色也顯得寒酸,四人抬的罷了。

“這是唱的哪一出,幾位若是客人,我是歡迎的,若是要綁人,我就只能報官了。”

明面上是迎娶,其實誰能不知道呢?不過是想要把醉紅樓連同樓中的美婦收入囊中罷了。

因為紅夫人一開始就偏著謝氏,似乎以謝氏為靠山的樣子,謝氏之中的某些人試探多時,發現果然沒有旁的靠山,就想要大著膽子下手,先把財色吞到肚子裡,至於吃相,吃都吃了,也無所謂吃相好看與否了。

可惜啊……

這位謝大老爺的手段糙了些,對旁人來說卻也管用,只可惜遇到了紅夫人,是註定不可能成功的。

喜娘還在勸說,那邊兒長街上,謝如歸的馬車卻正好路過這裡,坐在車轅上的葉歸人伸長了脖子,“嘿,這是哪家娶親,莫不是給大人準備的?”

這話一說,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這裡,更是聽到了那一口一個“謝氏大老爺”的說詞。

“嘖嘖,謝氏真的好大威風。”昆磊很是不屑地嘲諷,身為讀書人,他最是看不得這等恃強凌弱的事情,也不管自己現在吃著謝氏的飯,直接就上去叫停,生生插、入了這一段鬧劇之中。

紅夫人看向仗義執言的昆磊,看向昆磊身後的那一隊人馬,別的不說,謝如歸的馬車可是有著謝氏標識的。

她的眼睛一亮,彷彿看到了夢中情郎,上前兩步,聲音都纏綿起來:“可是謝如歸大人當面?奴家久候矣~”

婉轉如唱腔,嫵媚又多情,紅夫人一雙眼中再看不到其他,只看著那馬車,坐在車轅上的葉歸人下車,在車壁上敲了兩下:“大人,你老相好找上來了。”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附近的人正好都能聽到,一時間,追上來的喜娘臉上肥肉都顫了顫,如果紅夫人真的是謝如歸的人,那謝大老爺這一出搞得可就是個醜聞了。

她的神色幾度變化,卻不敢硬頂著,也顧不得那小轎之側的其他人,自己一個人悄悄溜走了。

謝家的事情,還是他們自己解決去吧。

“什麼人?”

謝如歸問了一聲,從車窗看出來,正好看到紅夫人那若有哀怨的眼神兒,他微微蹙眉,這人誰,誰認識?

“奴家早就聽聞大人威名,特來京都相投,只盼大人容留,這醉紅樓便是奴家為大人所開,還請大人賞光。”

紅夫人如泣如訴,似乎情意綿綿,一旁的葉歸人抱臂看著,嘴角的微笑保持不變,這可真是一場好戲。

餘光看著謝如歸的眉頭展開,似乎已經完全明白紅夫人所求,道了一句:“改日過來。”似是應下了紅夫人的話,幫紅夫人解了圍。

車子沒再停留,繼續向前,往謝府而去。

重新坐上車轅的葉歸人問:“剛才彷彿還聽到什麼謝大老爺之類的,大人就不怕與親人結怨?”

壞了別人好事兒,不知道是不是結怨了。

“不怕。”謝如歸淡然作答,車廂內,昆溪看著他神色未動,不僅是全然不懼,更是不曾把這件事看在眼中。

狸花貓窩在謝如歸的懷中,小爪子拍拍他的手,讓他的手繼續給他按摩,這新晉鏟屎官從生疏到熟練,如今技術越來越好了,舒服,真舒服。

低頭看著眯起眼打盹兒的狸花貓,謝如歸的唇角彷彿也有了笑意,手指頭在那絨毛之下擦過,一句輕聲恍若炸雷,“他們算是什麼?”

京都之外的某個林中,緩步而行的反派謝如歸勾起了唇角,養貓的感覺可比養人好多了。

樹上的少年正在看書,從某個世家的庫藏之中得到的書本記錄的都是術士的一些知識,不是普遍的那種,而是這個世家的術士寫得心得筆記之類的東西,本來是留作家族傳承的,如今成了他的枕邊讀物。

“無趣,無趣,我怎麼就沒辦法用出來呢?”

少年放下書本,拿著問題請教本世界最強術士謝如歸,這一位不僅術術最強,武功上,也遠超大部分人了。

術術可說天賦,武功,那就純粹是勤學苦練了,只不過武功這一條只在反派謝如歸身上體現,正派謝如歸更像是一個純粹的術士,很少動武。

“靈有不同,術有不同,若是用不出來,便是不適合,若想要適合——”謝如歸如實解答,在少年目光期盼地追問“如何適合?”的時候,他勾起唇角,輕笑:“百折而成術,你看我是如何做的?”

謝如歸這等身份的人,除了自家人能夠給他挫折,磨鍊他的精神,其他的人,又能磨鍊他多少呢?

於是謝如歸就另闢蹊徑,透過反派謝如歸的身份去做一些正派謝如歸絕對不會做,也絕對不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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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樣違背正道的事情,做之前是一種心境,做之後又是一種心境,透過心境轉換的不同達到對精神上的磨鍊,從而提升一絲絲靈魂之力,這樣摸索出來的方法是行得通的,就是惡從小而大,不是必須要做大惡,而是小惡所能帶來的磨鍊變小了。

這樣持續發展到最後,謝如歸滅了謝氏滿門,不必去講什麼正義與否的問題,歸其根本只是唯有這樣才能進一步磨鍊他的精神,增長靈魂之力罷了。

至於為什麼謝如歸最後自殺,也許是成長到一定程度看破紅塵,從而徹底解脫了身體束縛呢?

呃,不,不對,術士的特殊性,□□的死亡不是死亡,所以,謝如歸是真的死了,還是上升到另一個階段,完全修煉靈魂去了,這就不得而知了。

這一想,原主委實慘了些,單方面敵對很久,壓根兒不被人看在眼中。

葉歸人盤算著這些,走入謝府之中,謝如歸所住的院落算是獨門獨院了,跟周圍人都離得很遠,地方大,卻少有人氣。

他們一進來方才顯得熱鬧很多,昆溪早在路上就得知謝如歸身邊兒並沒有夫人妾侍之流,她便只把自己當做了女主人,對留守的管家提出各種要求,句句都是為了大人準備的。

自己的房間也不要了,直接問明白謝如歸住在哪裡,去謝如歸房間住了。

管家都來不及問謝如歸的意見,就見到昆溪跟著謝如歸就進了房間,房門一關,好半天不見人出來。

得,惹不起。

有了昆溪這做派,再看以小舅子自居的昆磊,就斯文了許多,唯有一個葉歸人,不上不下,非主非客,他倒是不覺得尷尬,只讓旁人不知道如何對待。

只在謝府住了兩天,葉歸人就發現謝如歸跟謝府其他人的關係並不好,哪怕如今的謝如歸彷彿引領了時尚潮流,讓京都都流行白麵妝了,但想要跟謝如歸親近的人,幾乎沒有。

謝如歸入府之後不去拜見長輩,也不與同輩閒聊,整個人彷彿與世隔絕一樣,進了房間就不怎麼出來,吃穿住用都是下人送入的,昆溪也代勞了大半。

聽下人們私下裡說,昆溪的出現讓他們感覺輕鬆不少,不是誰都能對著謝如歸那張臉不犯怵的。

連管家在適應了昆溪的吩咐之後,也把她當女主人對待,昆溪更是半點兒不客氣,早就以女主人的做派吩咐事情了。

很快,謝氏老祖宗的壽辰就到了,整個謝府,張燈結綵,熱鬧得彷彿過年一樣,唯一不同的就是謝如歸的院子,清冷不變。

“咱們可要送什麼禮過去?”

昆溪靠在謝如歸的懷中,詢問如何應對。

“不必。”

謝如歸對此淡淡的,並不準備用心的樣子,見他反應冷淡,昆溪猜到可能有什麼緣故,也不堅持,便問是否出席,她可也要出席。

“我不去,你也不必去。”

謝如歸的回答令昆溪意外,如果不必出席,為何要趕著回來,明明在家卻不露面,這好嗎?

似是看出她心中疑慮,謝如歸多說了一句:“我不出現,他們會更高興。”

既然是壽辰,總是要讓人高興的。

大致理解了謝如歸的思維脈絡,昆溪無奈,所以“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麼都沒有”?伸出手臂攬著謝如歸,她言語溫柔:“大人,還有我陪著你,我一直陪著你。”

謝如歸摟著她,手落在她的腹部,有些遲疑,“你的腹部有團血肉。”

昆溪被這話嚇了一跳,反應過來給了謝如歸一個白眼,“那是你我的孩子,怎可說是血肉!”

謝如歸臉上一片茫然,像是在問“不是血肉嗎?”

懷孕不足三月,胎動都沒有,腹中所懷就是一團血肉,這般說法不算錯,就是過於冷酷了些。

“大人是希望他長得像你,還是像我呢?我希望他以後像大人。”

昆溪唇角笑容有點兒莫測,造出一個小謝如歸來,可好?不知道那個時候謝如歸是什麼表情。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馬甲大戶又有新創意了。感謝在2022-04-0423:40:23~2022-04-0522:11: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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