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奇怪了。”
陽蹲下身子，看了看這個肢體已經支離破碎的法庭進化者。
對方身上似乎事先已經安裝了某種特殊的效果裝置，他隨時可以啟動自行了斷，重要的是，自行了斷並不是為了減少痛苦的死去或者怎樣。
陽扭頭看向核心戰場：“他把自己的能源榨乾，連同自己的所有生理極限因素都傳遞回到了核心陣營當中。”
那些法庭的人，似乎正在進行某種最終的實驗。
陽多多少少明白了一點什麼，之前巴恩斯提醒他這一點的時候，大概也是因為發現了空中死去的所有法庭人，絕大多數都以能量迴歸的方式，將那一些肢體能量迴歸到了本部當中，這是非常奇怪的現象，但是以前並不是完全沒有見過這種技術，在第一戰的時候，不死鳥也建立了能量因子這樣的一種體系，當時他們建立天幕的時候，就需要使用到越維度的因子作為指引，所以把熊孩子抓過去當做因子源。
但這一次，法庭人到底在搞什麼鬼，陽就不知道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似乎是某種非常大型的實驗手段的最後一步了。
……
無數的威爾人單兵和戰艦武器都在朝著核心區域轟擊。
但是法庭陣營內的軍隊，也絲毫沒有被打垮，儘管他們的死傷一直都在持續，從未停下過，但是整個防守陣型根本沒有被擊穿。
……
“我像我應該能夠理解他們在幹什麼了。”
陽嘀咕著。
“還記得之前扎克說過的那個故事嗎？”
……
法庭最初文明當中出現超進化個體的時候，他們的官方並沒有排斥這一群的人，相反，他們看到了一個文明進化的契機，所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這些進化者集中了起來，進行統一的訓練和管理，同時進行人道化的實驗。
這和人類的趕盡殺絕是絕然相反的一種態度。
而最終法庭形成一套完整的法庭使基因體系的方式，就是將所有的這些進化者的基因整體整合起來，完美進行了一套編輯的結果，這套結果可以使用在任何生物體上。
並且根據陽的推測，所謂的那一套最終的基因編碼結果，最初就是在那是個法庭高層的身上所體現出來的。
大機率是如此。
……
而眼下這場戰爭，可能就是威爾人對法庭的進化者力量的最後一波攻擊，他們想要一次性把所有的進化者碾殺在這裡，而法庭人，則是放手一搏，在投入了無限多的恐怖戰鬥力之後，他們決定就在這裡，融合出最終的結果，讓最強大的基因體系整合到最終還存活著的進化者的身上、
……
這場發生在一千多年前的進化者和威爾人的對抗，其規模和聲勢，都遠遠超過了地球上的任何一場戰鬥對抗。
因為整個第五行星都被戰爭波及了，這裡的大型戰爭機器，都是在短時間內運作，並且迅速擴散，製造大面積的殺戮。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顆星球上的自然環境都會被影響，甚至於這種影響，直接蔓延到了一千多年之後羅凱人控制的第五行星，整個地球常年都是處於不穩定的狀態，催生了中心城那樣的空中城市，同時也催生了維恩那樣的環保企業。
……
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現在的這場戰爭還沒有分出勝負。
陽主觀上認為，自己是不應該影響歷史進程的，就算有法庭人在自己面前死的再如何慘烈，他也沒有出手幫助，原因很簡單，他的一點點細微動作，有可能會影響這條時間線出現更多亂七八糟的分支，這不是一個合格的漫遊者應該做的事情。
但這時候，巴恩斯卻提醒了陽一下：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這也是一個時間空白。”
“啥意思？”陽楞了一下，隨即立馬就明白了過來。
巴恩斯的意思是，這一次的戰爭，和第一戰那個時候一樣，歷史當中存在著一段空白是需要陽這個漫遊者進行填補的，當時是因為第一戰的天幕另一邊的戰場沒有人去進行阻止，所以如果陽他們不在短時間內穿回去，進入異宇宙想辦法摧毀威爾人的能源的話，那麼很大機率時間線就徹底崩塌到另一種結果上去了。
“不至於吧。”
陽皺了皺眉頭。
他一開始被巴恩斯這麼一說的時候，也覺得有這種可能性。
因為事先沒有人通知，所以他無法肯定到底這條時間線裡面有沒有什麼問題是需要修補的，事實是，他和巴恩斯的確來到了這裡，從時間線的客觀角度來看的話，他們的到來並不是一種偶然事件，而是一件必然事件，必然事件對應著的是必然的原因，陽並不知道這個時空有沒有存在需要填補的空白，他並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帶著任務來的。
第一戰的時候是周文指導的，而四十年前的那一次空白，實際上算是黑色斗篷在指導的，但這一次是沒有人提前告訴陽，他過去的每一次穿越都是有任務在身，而這一次並沒有人告訴他，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了。
“不大可能，其實我覺得，像40年這樣的時間填補空白就已經拉扯得足夠長了，之前僅僅是兩年時間，就已經讓時空出現不穩定的狀況，四十年估計就是極限了，要是這回真的還有事情是需要我們兩個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來處理才能夠實現的話，那麼這個時間空白的填補，就意味著一共已經拉了整整一千多年，一千多年啊，我不認為有一個空白存在了這麼長時間沒有人填補，這條時間線還能走這麼久。”
陽搖了搖頭。
這算是他的一個常識了吧。
“我就隨口一說。”
巴恩斯淡淡地搖了搖頭。
他看到有很多的威爾人部隊在朝著核心戰場進行攻擊，越來越多的進化者在其中喪生，但是威爾人也並不是全然沒有損失。
法庭人的反抗非常激烈，在極短的時間內將很多的威爾人單兵體系進行了反殺，那種反撲的力量是絕對恐怖的。
他們就像是一群嗜血的野獸一般，逮住一個威爾人，不咬死對方絕對不罷休。
……
但是最終，威爾人還是撕開了法庭人的防守封鎖線。
而且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越來越多的人湧入到陣型內部，威爾人撕開陣型之後的第一步，就是要碾殺進去，直接攻擊核心區域內法庭人的工作區域。
那裡正在進行的，即使對所有進化者的資料的最終融合。
……
這場戰爭，血腥和屍體對陽來說已經基本上區域麻木了。
大規模的戰爭機器啟動之後，整個星球都處於顫動的狀態，在如此快速的將很多爆炸性力量釋放到岩石層表面之後，很多已經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形成的岩石結構層，在這一刻都被動搖了。
難以想象這樣的一種結果是如何形成的。
……
法庭人的整體戰鬥火力，和人類的現階段水平是沒有太大區別的，但是實際上法庭在大規模的戰爭機器上，是有著和他們的普通火力不在一個水平上的力量結構的。
這是非常不可思議的，那些對第五行星造成了極大的打擊的大規模戰爭機器，實際上也就是在未來的第五行星上，巴恩斯所融合的和5座古武器系統能量，就是現在法庭人所使用的那個最強大的大規模武器。
這東西感覺放在法庭人的手中，就有一點違和感，因為他們的普通火力實在太弱了，但是這大規模的武器卻又強的離譜，兩者所依據的戰爭科技原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
戰爭還在持續。
但是已經撕開了封鎖線的威爾人，沒有絲毫的耽擱。
他們就像是蟻群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撕開了的一個小小缺口徹底放大出來。
法庭人已經扛不住了好像。
……
陽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他真的不認為自己這一次進入過去時空也是背負著填補空白的使命的，不可能有空白能夠存在一千多年。
但是這場戰爭，大家都知道結果，大家都知道，威爾人敗了，法庭人成功抵禦了威爾人的入侵，甚至在此次戰爭當中一舉打垮的威爾人，把這個宇宙掠奪者的整體文明水平打得倒退很多年，整整休養生息了一千多年甚至都還沒有達到巔峰水平。
但，那是陽從威爾人口中聽來的故事。
可他眼前所見到戰爭狀況，對法庭人來說卻是不容樂觀啊。
按理說吧，這群傢伙實際上應該是鐵定能贏的，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反而像是威爾人要硬。
陽陷入了一種糾結狀態，在沒有周文的指引的情況下，他作為一個新手漫遊者，完全無從判斷自己在什麼時候應該做怎樣的選擇，如果是在現實世界裡，他不會考慮這麼多，但是在時空領域裡，他有太多的未知了，這些未知，導致他並不敢輕舉妄動。
……
法庭人不能輸，威爾人不能贏，這樣才是未來的一個正確導向結果。
……
“如果到時候威爾人真的要贏，我們就得出手干預了。”
陽事先和巴恩斯通了氣。
他也只能如此打算了，因為沒有任何跡象提前預知他今天所發生的事情。
總所周知，在這個世界裡，未來已經認知到的事情，並不完全是必然在過去已經發生的，那只是一種時間上的假定，你需要去完成並且證實這種假定，比如第一戰的異域戰場，再比如，當年在羅陽家小院子裡埋葬的那具屍體。
一切都是在未來的未來，回去證實的。
而漫長的中間時間段裡，他們都活在一個假設的條件下。
……
也有可能這一千多年裡，法庭人、威爾人、地球人的確真的就活在一個超級離譜的假設條件之下，這樣看的話，那些在一千多年時間裡被威爾人這個掠奪者徹底吞併的文明是真的死的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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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法庭必須贏。
陽只認定這個事實。
只有法庭贏了，後面的一切才會進入正軌，從假設，崩塌到事實上來。
否則，往後所有時間裡的一切都是不穩定的。
……
陽和巴恩斯已經打定主意，以他們兩人的力量扭轉戰局，說起來可能有點可笑，但是並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做到的事情，要知道，現在的陽和巴恩斯已經對自身有了一個非常高的提升，這種提升，讓他們有絕對的底氣，在這種規模的戰場內形成一定的影響力。
在歷史上的話，威爾人在這場戰爭中是輸給了所謂的神的，也就是法庭文明當中的那些進化者。
但是僅憑目前的狀況來看，進化者不見的能夠頂得住。
從最開始的一百多超強進化者，到現在倒下了半數。
威爾人的人海戰術，以及相比之下更為先進的空中作戰優勢，幾乎是傾盡所以的力量在針對法庭這邊的核心區域。
整個地面都沉陷了下去，戰場的局勢不容樂觀，很多的人死去的一瞬間就消失在岩層當中，被碾壓成碎片。
……
陽和巴恩斯就站在戰場的邊緣，靜等著這一切最終得出的結果。
他們必須時刻準備好出手，要在即將分出勝負的那一瞬間出手，最好是這樣，因為不到最後一刻，陽真的不想以為自己的隨意動手而影響時間線，分支越多，也就意味著開出了越多的時間線，他在未來所處的那一條，就有更多的危險性，別忘了，也許每一條時間線裡，都存在著一個和他一樣的漫遊者，在互相進行競爭。
……
威爾人殺進了內部核心戰場。
但就在這個時候，戰場周圍的巨型作戰裝置，也都在一瞬間發動到最大運作功率，陽感覺到自己所處的這片區域的空間結構都開始被動搖了。
……
“他們準備玉石俱焚了好像。”
陽眯了眯眼。
5座巨型的武器，在一瞬間全都爆發。
……
這回他倆總算是知道，在後世裡第五行星的禁區是怎樣形成的了。
咣！！！！
整個天空都黑了。
不，應該說是所有人的視野內的光都消失了。
這整片戰場上的規則都被壓迫得扭曲了，光線被阻攔，介質的離子化讓一切陷入到不真實的狀態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