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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2章 絕望

這裡是人類的世界,這兒永遠都只會是人類的主場。

所有來自於外界的所謂的強大對手,都會遭到之他們所無法理解的壓制。

……

初代永遠無法理解,為什麼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進化者能夠如此短時間內成長到這種地步,他永遠不可能明白,陽如何能夠獲取到他最忌憚的一種能量體的。

砰!

砰!

砰!

一次又一次的強大力量重擊著這片區域。

……

初代最後,跪在地上,他的身上沒有一片皮膚是完整的,通體都覆蓋著如同被岩漿灼燒過的恐怖效果一樣。

他怔怔地看著大勢已去的戰場的方向。

……

“我不是很理解……”

他的肢體因為受到了太過於強的創傷而微微顫動著。

已經沒有多餘的鮮血可以流淌出來了。

他是這整片區域內除了陽之外唯一還活著的生物了。

這樣的畫面,和五年前第一戰的時候的某一畫面非常相似。

當時的陽,被母艦所釋放的反磁場壓制,整個人的意識一瞬間喪失,而那個時候,他就是跪在戰場上,身後一個只有一隻眼睛的威爾人拿著一柄白色的武士刀。

如今,初代也跪著,他面前站著的,是一個人類。

是一個人類的進化者

這個進化者就是在五年多之前,在第一戰上被威爾人的先驅部隊斬下頭顱的那個進化者。

一切就像是一個輪迴。

以怎樣的一種方式作為開端,就以怎麼樣的一種方式結尾。

世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圈圈一樣。

……

“你理解不了什麼……”

陽的手頭延伸出一根金色的刀刃。

這是來自法庭使力量的具象化。

他身上一切能量效果,在和初代的作戰當中所能夠體現出來的最好的效果,就是金色能量的破壞力。

法庭使的力量,和初代的力量同根同源,但卻多了整整一千年時間的淬鍊。

所有的這些因素疊加到一起,陽今天,不可能會輸給初代。

今日的初代,毫無勝算。

……

“我們是掠奪者。”

初代猛然抬起頭來。

在重新看向陽的時候他突然就意識到。

像今天這樣的一種劇情,似乎並不是第一次出現。

因為一千多年之前,威爾人就已經遭遇過相同的事情了。

在宇宙中縱橫著的掠奪者,只會選擇整體實力比自己弱小的文明進行掠奪,這是他們的行動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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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一千多年前的永恆星系,還是如今的地球人類,在開戰之前他們都是比威爾人弱小很多的存在,法庭文明也曾經被威爾人逼到了滅亡的絕路上,人類更是如此。

兩個文明的異曲同工之處在於,他們都是在戰爭中成長到威爾人無法應付的地步的。

這就像是,這一代的威爾人將他們的祖先所遭遇的一切,又重新上演了一番。

但是唯一一個族人——初代,他兩場令人絕望的戲碼都參與了。

這對於一個威爾人來說是無比絕望的,他親眼見證了自己的種族的沒落,初代見到了威爾人從最巔峰的狀態,因為一次掠奪行動的失敗,而變成宇宙當中見到任何一個文明都需要先掂量掂量一下的小角色。

掠奪者就像是宇宙當中的拓荒人,他們不斷地尋找出能夠進行利用的一些文明。

但是碰到的到底是寶藏還是陷阱,全靠他們自己進行應付。

在一千多年前,威爾人還沒有進攻神域之前的時代裡,威爾人在宇宙當中幾乎是橫著走的。

他們有著強大的科技最為支撐,有著豐富的攜帶資源,有著最強大的部隊。

幾乎面對任何一個沒有達到他們那種水平的普通文明,都可以輕輕鬆鬆地吞併抹殺,奪走對方的一切資源。

……

但是神域、永恆星系做到了。

在當年還僅僅只有一個法庭文明存在的時候,永恆星系就爆發出了無可比擬的潛力,在短暫的幾年戰爭時間裡科技文明突飛猛進,直接超越了當時的威爾人。

而在沒有任何進化者的支撐之下,威爾人,最終倒在了法庭使體系的四個起源者身上。

對法庭來說,那是他們的輝煌時刻。

他們用自己種族內部的所有進化者的性命,最終堆積出來的四個最強大的進化者,扭轉了當時已經無可挽回的戰局。

直接擊潰了威爾人最終的部隊。

這等於是用一場豪賭,挽救了整個民族。

而從那時候開始,威爾人就已經陷入到了一個從頭再來的艱難模式當中。

他們損失了自己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部隊,最終逃出永恆星系的時候,唯一的收穫,是多了一個獲得了法庭使力量源的威爾人,如果不是因為那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觸發所誕生了初代這麼一個人的話,最終的威爾人文明會是怎樣一個下場,沒有人知道。

如果沒有初代,威爾人大機率是撐不到今天的。

他們會在離開永恆星系之後就在宇宙中自生自滅。

因為當時的威爾人已經不再具備掠奪者的實力了,他們被抹去了所有的獠牙和利爪。

但是初代,暫時充當了他們所需要的獠牙。

在最艱難的時代裡,是初代撐起了威爾人的希望,他率領威爾人的軍隊進行作戰,在好幾次掠奪當中,重新為威爾人獲取的足夠的資源,支撐了這個文明在宇宙當中進行生存。

正常來說,宇宙當中的掠奪者是很那撞到面的,即使是兩個掠奪者碰巧撞到一起,在未知曉雙方實力對比的情況下,他們都會選擇避戰,原因很簡單,掠奪者通常都有著非常強大的戰鬥力,他們的掠奪理念是只選擇比自己弱小的存在,在無法確定對手的實力的時候,他們絕對不會開戰,尤其是面對其他的掠奪的情況下。

兩條餓狼,在荒漠上相遇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雙方都已經快餓死,或者其中有一條已經衰老受傷,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打起來的。

可當時的威爾人就是宇宙當中一條已經遭受重創的餓狼。

他們遭遇到同行。

如果當初沒有初代這樣一個角色的存在的話,威爾人,會直接被其他的掠奪者分而食之。

是初代,撐起了威爾人的整個黑暗時代。

他整整一千多年的時間裡,他一直都在扛著整個文明負重前行,沒有別的原因,僅僅是作為一個曾經經歷過永恆星系戰爭的戰士對一個本族文明的承諾。

可就是這樣一個承諾,讓一個生物,在今天承受了無比想象的創傷。

初代根本就無法理解為什麼事情會變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在他看來,他已經傾盡自己的所有力量在為威爾人的未來進行努力了,但是不管他如何去做,都沒有能夠看到最終的那一幕。

威爾人重新站在神域和那些恐怖存在進行對抗的那一幕……初代看不到了,至少就今天這樣的局面來說,他是沒有機會看到了。

……

“掠奪者?”

陽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對我們來說,你們只是工具人而已,一個具備一定威脅能力的工具人,僅此而已。”

他手中的那柄金色刀刃在瘋狂的匯聚戰鬥力。

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否則陽無法保證自己能夠一擊擊殺面前這個活了一千多年的老家夥。

……

陽似乎一句話道出了一切的真諦。

當年的永恆星系上的人們,估計也是這樣想的。

而周文,一直都是這樣判斷的。

他們就是要藉助威爾人這些掠奪者所帶來的壓力和機遇,激發一個文明的飛速發展,在戰爭和滅亡的壓制之下,重新煥發出一個文明的生命力,將已經走上了進化的歧途的文明,重新擺正到走向高等文明的道路上來。

這就是周文最初的理念。

而今天的一切,如他所願。

人類最終也沒有輸掉戰爭,該發生的事情和不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但人類還是站到了最後,在今天,跪下的不是人類,而是威爾人,是初代。

周文的計劃,似乎已經成了,說得更加不可思議一點的話,周文複製了一千多年前永恆星系上的那一場戰爭。

同樣是一個掠奪者文明的入侵,同樣是無法對抗掠奪的一個文明,在這樣的重壓之下,獲得了新生,陽知道當年那場戰爭是如何運作起來的,他更加知道如今這方畫面,是在何其多的因素下促成的,沒有前面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鋪墊和準備的話,今天這場戰鬥,不會發生,也無法發生。

從最開始周文的一步步鋪墊,到後面陽的收尾。

所有的一切承接,都非常的理所應當。

但是有一點是陽沒有想到的,他沒有想到周文會在中途消失。

……

威爾人在漫長的歲月裡,當了兩次工具人,對他們來說,僅僅是一次日常的掠奪,當時對於被掠奪的物件來說,這卻是他們翻盤的根本。

威爾人兩次掠奪,兩次失敗,成就了兩個文明的崛起。

……

這場戰鬥基本上已經宣告結束了,我所說的是這一次人類和威爾人的戰鬥已經結束的,在初代倒下的那一瞬間,戰爭的勝負就已經可以下定論了,威爾人不再具備任何優勢。

他們之所以能夠憑藉小數量的軍隊一直壓制著人類,並且逼迫到最後這一步,僅僅是因為他們還有弒神者,還有初代。

在正面戰場上,弒神者和初代就是宛如神一般的存在。

試想一下,如果人類擁有一百多個,三年前的陽。

而威爾人沒有弒神者。

這樣一種狀況的話,或許威爾人在入侵地球的那一天,就會被打成傻子。

……

然而如今威爾人唯一的優勢也蕩然無存了。

他們明明已經堅持到最後一步了,就差一點點就可以直接將最後一個熔爐扣在人類的頭上,在滅絕最後一批人類有生力量的同時,將自己處於外太空的所有同族都接到這裡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雖然看起來這一次的掠奪行動略微有一些艱難。

但是至少他們成功了。

整個過程歷時將近三年,如果還要再往前更推進一點的話,威爾人最初接觸到人類的訊號,應該是在八十多年前。

歷時將近百年的鋪墊,如果最終能夠徹底吞到人類的話,那也是沒有問題的一筆賬,可是如今,在漫長時間的運作和鋪墊之下,威爾人輸了,輸的一塌糊塗。

他們永遠都無法明白自己在這場戰爭當中到底充當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如果是放在過去,他們絕對是毀滅一切的掠奪者,可是今天,他們只是催生一個高等文明誕生的催化劑而已。

……

威爾人是催化劑,弒神者也是,初代更是。

他們所有人都有且只有一個作用,就是將全人類逼到絕經。

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了人類自己,交給了這個時代所誕生出來的人類進化者。

……

這個時候,陽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他一定要進入到過去的時間,去創造人類進化者的起源。

如果沒有進化者,這個時代不復存在,他也看不到今天初代跪在自己面前的這方畫面。

不得不說,這樣的一個場景實在太美妙了。

陽忘不掉當出點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們有多麼絕望。

在世界屋脊的那一戰,幾乎打空了他所有的底牌和底氣。

那是他們整個團隊人數最多同時也是底氣最十足的一次行動。

但是那一次,巴恩斯被打殘,陽也被打殘,其餘所有人都送了半條命,而且,一個有可能成長到巴恩斯和陽這種水平的進化者——方舟,被初代輕鬆的捏死。

……

那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但是如今,這夢魘,總算是被他親手抹除掉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能夠讓陽感到絕望的事情了。

因為唯一的那個可能性,即將被他親手抹殺。

……

就像第一戰的時候陽所遭遇的一切一樣,初代如今,也跪在地上,靜等自己的死亡。

他無力抵抗即將發生的這一切,相比於自己的死,他更加接受不了的是今天的殘敗,和整個文明接下來的悲慘命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