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謝特……”
……
在懷俄明州，陽看著螢幕上顯示著的畫面截圖，深深皺起了眉頭。
螢幕上，畫面定格在了那人形生物衝出火海的一瞬間。
別人會因為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所以愚蠢地把它當做了不死鳥使者或是什麼墮落天使的話，陽卻肯定不會。
也許對方的體格發生了很大程度的變化，幾乎可以說是萎縮了好幾倍，但陽依舊認得對方的面部骨骼構架，更加不會忘記那對灰色的瞳孔……
“臥槽它怎麼沒有死！”
陽抱著自己的腦袋嚎了一聲。
桌子上的電腦都震動了起來！
“yoyoyoyo……”邦尼連忙摁住了桌面上顫動著的所有金屬物品，對陽說道：“冷靜，老哥，要冷靜。”
陽擺了擺手。
他把電腦屏幕上的新聞報道從頭到尾方了一遍。
事實證明，他沒有認錯。
那個被稱為不死鳥使者的傢伙，就是之前和他在烏拉爾工業區化工廠裡面遭遇的威爾人……
“我日……不應該啊，我明明弄死它了啊，人都已經被卷進去到龍捲風裡了……”
陽皺著眉頭嘀咕著，然而很快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似乎當初自己並沒有真正的確認過對方已經死亡，他只是主觀的認為以對方當時虛弱的狀態被金屬龍捲風卷走肯定必死無疑。
……
“那是個啥？你朋友？”邦尼湊了過來看著螢幕上的畫面。
旁邊的熊孩子也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噫，好醜。”
邦尼眯了眯眼。
“好醜。”熊孩子也學著邦尼的樣子說道。
“我疏忽了，艹。”陽搖了搖頭。
“所以這是個啥嘛……”邦尼伸手敲了敲鍵盤，逐幀地切換著現在畫面上的影片。
“反正不是什麼腦殘不死鳥使者就對了。”陽撇了撇嘴。
“那是什麼哦，軍方的？亞當科技的？還是不死鳥公司的？”邦尼繼續敲擊著鍵盤切換截圖，嘴裡嘀咕著說道：“喲，還能夠徒手接住榴彈，說不定也是一個共生體的融合者哦……”
“放屁，這東西根本就不是我們地球上的生物。”陽雙手抱著後腦勺靠在椅背上。
“什麼意思？”邦尼回過頭來問道。
“不死鳥公司大費周章就是為了把這些外星生物接到地球上來……哎我跟你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以後你就明白。”陽聳了聳肩。
“你就哄小孩吧，這種鬼話也就她可能會相信。”邦尼翻了個白眼指了指熊孩子說道。
然而熊孩子卻很快地搖著頭表示自己也不相信。
“我懶得跟你解釋。”
陽撇了撇嘴。
然而他目光掃過邦尼切換出來的某一幀截圖的時候，似乎察覺到了些什麼……
“你等等！”
他一把摁住了邦尼的腦袋。
“喂！幹嘛！別碰我頭髮！”邦尼沒好氣地罵道。
“調回上一幀。”陽說道。
“哦。”
邦尼“乖巧”地把截圖畫面切換到剛才刷過去的那一張。
陽盯著螢幕上的畫面，臉上的笑容逐漸減少了一些。
接著他迅速地把擋在電腦前的邦尼和熊孩子兩個傢伙拎開，自己在電腦鍵盤上操作起來。
因為威爾人從火光之中衝出來的某一瞬間，皮膚表面覆蓋著的灰黑在某個角度的光照效果之下顯得比較清晰，陽能夠看到對方臉上的那些裂痕……
在看到這一張圖片的一瞬間，陽瞬間就記起了那個曾經把他虐得像一條狗一樣的威爾人……
“不會真的是那個吧……”
他嘀咕著，雙手在鍵盤上迅速敲擊著。
藉助電腦本身的軟體，陽迅速地開始處理這個看起來相對比較模糊的截圖。
一旁的邦尼則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陽，小心翼翼地調侃道：“我以為沒了扎克你這個電腦就只能用來***了啊……”
陽沒有轉動腦袋，只是眼珠子轉到了眼角的位置，瞥了邦尼一眼，陰森森地說道：“你偷偷看我的資料夾？”
“呃……沒有沒有沒有，怎麼可能，你個死變態不要誣陷我，我還是個內心純潔的青春少女……”邦尼後撤了幾步，隨時準備抱起熊孩子跑路……
不過陽並沒有跟她繼續瞎鬧。
他迅速地處理了圖片之後，取出了威爾人臉上的所有硝煙之後，真正的看清了這傢伙的臉。
……
“原來是這樣……”
……
如果說在陽的印象裡真正能夠讓他感到死亡的壓力的，只有兩個人，也許從某種層面上來說這兩個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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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是在那段時光穿梭路途之中年老的自己。
當然陽也無法確定對方究竟是不是自己，他更加傾向於對方是羅。
而另一個，就是那座威爾戰艦上唯一一個沒有戴頭盔的威爾人，黑色鎧甲、光頭、臉上佈滿了猙獰的傷痕……
就是它把邦尼釘到了牆壁上，把陽的骨骼內臟轟成渣，還在他腦袋上扎了一根磁力尖錐。
這是陽真正廝殺過的，讓他感到無力反抗的對手。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碾壓。
陽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在主流時間領域之中見到的第一個威爾人會是它。
更想不到的是，當初他吐槽過的對方臉上的裂痕，就是他自己親手造成的，也難怪當時那個黑色鎧甲的威爾人會把他揍的那麼慘。
金屬龍捲風把對方渾身上下的皮膚撕咬成了千瘡百孔的模樣。
在最開始，因為沒有黑色鎧甲，沒有這些交錯的傷疤，陽根本就沒有認出來這個“熟人”。
而現在他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這傢伙就是六年之後那艘戰艦上的黑色鎧甲。
唯一讓陽感到奇怪的是，目前為止對方所表現出來的戰鬥力跟陽印象之中的水平有些不太相符。
簡單地說就是，它現在好像有點弱。
而且目前看起來還非常悽慘，在沒有鎧甲的情況下，他的肢體已經萎縮到了跟正常人類差不多的規格。
……
陽託著下巴盯著螢幕上的圖片。
他嘴角的詭異笑容又逐漸浮現了出來。
……
陽轉過頭瞥了一眼邦尼，又看了看螢幕上的威爾人。
從某個角度來說，實際上邦尼就是死在這個傢伙手裡，也不知道現在告訴這個丫頭這件事她會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