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羅陽聳了聳肩。
他懶得去猜查爾斯的意思。
但心裡多多少少可以預測到一些。
……
共生體物質在與磁場控制裝置長時間接觸的情況下，學會了磁場控制的能力，那麼，在不死鳥總部基地的那段時間裡，羅陽一直都在周文製造出來的各種非正式時間領域之中進行共生體物質的誘導實驗，按照這個邏輯的話，他是不是就……
……
…
“你看到了另一條時間線的事情，說明你已經學會了。”
查爾斯對羅陽說道。
“這件事情就是這樣的。”
“好吧，那如果這樣，我直接回到兩年之前，在黑鎧甲第一次進入地球的時候就把他宰掉，豈不是更好，後面沒有它的出現，第一戰也不見得就會輸。”羅陽想了想說道。
第一戰上，就是黑鎧甲的突然出現讓戰局出現了扭轉，原本來說當時不死鳥公司在場的高階戰鬥力只有布魯斯一個人能夠攔住羅陽了，是黑鎧甲突然出現，吞噬了核彈的能量，才有後來的那些一系列變動發生。
“或者說，我直接回到過去把巴恩斯宰了不是更好。”羅陽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
但查爾斯搖了搖頭：“那樣的話，我們現在這條時間線就不復存在了，你要明白我們現在只有兩種選擇，一是堅持這條時間線的延續，二，就是覆滅的那一條。”
“那我可以像周文那樣，只要我改變了威爾人進入地球的這件事情，就開啟了一條新的時間線，在那條時間線裡，沒有威爾人，到時候我們所面對的局面就比現在還要樂觀很多了。”羅陽說道。
“……”
查爾斯沉默了一小會兒。
因為羅陽所說的這種情況，並不是完全不可能。
……
“那麼你和我們所有人就全都會消失，活下來的那個時空的你。”查爾斯對羅陽說道。
而羅陽聽完這句話之後他自己的思路也卡主了。
……
是啊，等自己消失湮滅了，代替自己存活下來的是兩年前的陽，那麼，自己算不算死了？
……
兩年前的自己，可不會擁有這條時間線的記憶，當羅陽可以穿越過去的時候，明確的來說，在那個時間線裡，就有兩個羅陽，客觀條件來說，實際上他們已經是兩個獨立的人了，只有當時間線按照這個規則延續下來，他們倆嚴格意義上來說才能算是同一個人。
更何況，死亡一次並且透過天堂計劃再生之後，羅陽也無法確定自己到底還算不算是過去那個人了，儘管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都跟陽是一樣的，僅僅是記憶上有些差異……
……
如果真的按照羅陽這種思路去做的話，即使成功了，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話，他自己也會消失。
直接消失不見。
而代替他活下來的是兩年前的陽。
要羅陽做出這樣捨己為人替別人去死的事情……
好像不太科學。
……
“我不建議你這麼做。”
查爾斯搖了搖頭否定了羅陽的想法：“這樣有太多的未知性了，即使你殺了巴恩斯，或者殺死那個威爾人，後續的事情會如何發展都是未知了，當戰局和我們時間線發生變動，我們就會立即消失，也許最終戰局並沒有好轉，然而那個時候我們已經消失不見了，唯一的選擇依舊還是我之前那個計劃，至少這樣保證了這兩年來的時間……”
“你覺得呢？”查爾斯看向了羅陽。
而羅陽則是淡淡一笑：
“也許並不是未知性這些問題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必須嚴格按照周文的安排來設定計劃，這兩年來所發生的事情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如果我們做出了改變，周文的策劃也就宣告失敗。”
“所以，冒昧地問一句，周文讓威爾文明進入到地球，到底有什麼目的？”
羅陽獰笑地看著查爾斯。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大的疑惑。
如果周文不希望威爾人進入地球，就沒有這麼一連串亂七八糟的事情了，他的所作所為很大程度上決定了兩年前第一戰的戰局。
他為什麼讓威爾人進入地球？
這對他或者其他人有任何的好處？
……
“你會理解的，一切只需要時間來驗證。”
查爾斯對羅陽說道。
……
這句話聽起來就像長輩忽悠小孩子那樣，很語重心長，但聽起來就很不舒服。
“你知道嗎，以前經常跟我說這句話的傢伙被人砍了腦袋埋在我家後院裡了。”羅陽翻了個白眼吐槽了查爾斯。
“但我說的是事實。”查爾斯淡淡一笑。
……
“所以我到底要怎麼進行穿越，告訴我，我想要回到前幾天，把你偷拍我和左靈的那裝置拆掉，順便重溫一下那一章的劇情，因為後臺編輯說那一章涉及低俗色情把它屏蔽掉了。”羅陽笑嘻嘻的問道。
“額，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但如果你想要重溫一下的話……那個女孩不是也跟著來到這裡了嘛，我可以給你們安排單獨的房間。”查爾斯嘀咕著說道。
“算了，到時候又得被遮蔽。”
羅陽擺了擺手。
“……”
查爾斯眨了眨眼，他根本不知道羅陽在說些什麼鬼東西。
而羅陽則是把跑偏了的話題拉了回去。
“所以我到底應該怎麼穿越？”
“到了威爾人的核心能量場，你就會知道怎麼做了。”查爾斯說道。
“你這說了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切。”
羅陽撇了撇嘴。
……
他扯開了能量鍍層。
而查爾斯也沒有打算繼續廢話下去。
該說的他都已經告訴羅陽了，至於能夠消化多少，就只有羅陽自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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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羅陽緩緩走開的背影，查爾斯說道：“需要來一杯嗎？”
“不了謝謝。”
羅陽頭都沒有回，只是擺了擺手。
……
…
換做別人來告訴羅陽說他可以穿越時空，羅陽可能會把對方當成腦殘騙子一巴掌呼死。
但經歷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發生的了，從不死鳥的崛起開始，到現在，什麼超自然怪物，空間跳躍，甚至死而再生。該見到的不該見到的他都已經見識了太多，而且時間穿梭這種聽起來極為不科學的事情他在兩年前就已經經歷過了。
那如果說，羅陽真的可以穿越過去的話……
這就像是那種網路上的測試問題。
如果可以改變過去，你會回到自己的哪一個時間。
……
因為每個人都有後悔的一些事情。
在過去錯過的或者做錯的事情……
而在羅陽這裡，說實話他還真的就，沒有哪一個非常想要回去的特定時間。
不能說他非常滿意自己這幾年的人生歷程，但就像之前他所說的那樣，他希望這個世界變成自己想看到的樣子，而現在世界的確變成這樣了，只是比他預想的更加糟糕一些而已，但這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也許他可以回到過去，改變那一年發生在自己家中的某一件恐怖事件。
但那樣的話，羅陽就不會有後續這幾年進入地下世界再進入到新世界的這些歷程的，他將只會是一個普通的人，而在那個時間線的世界裡，不死鳥、周文，這些人還是存在的，當威爾人降臨的時候，羅陽只會是一個普通人，這會是他希望見到的局面嗎。
顯然不會。
而且……
如果沒有九歲那一年的那件事情。
就不會有羅和陽兩個人格的出現。
儘管現在羅陽無法明白自己到底算是這兩個傢伙當中的哪個，但毫無疑問，如果沒有人格的分裂，也就不會有後續這些事情，自己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就是之前查爾斯說到的那種狀況，他消失了，換另一個人替他活著。
……
“不不不，算了算了。”
羅陽獨自溜達在大樓之中，嘴裡暗暗嘀咕著。
他當然，不會讓別人提著自己活著啦。
自己活著就夠了，他還沒有巴恩斯那種捨棄自己的覺悟。
……
“算了？你再跟誰說話？”
羅陽的正前方突然傳來左靈的聲音。
他抬起眼皮才看到左靈坐在樓層邊緣。
外面狂風呼嘯。
而左靈就坐在那兒，背靠著窗戶的邊緣，看著外面猩紅色的天空。
……
“你這種造型，就差一根煙，然後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嘖嘖嘖，惆悵~”
羅陽瞎bb著胡說道。
……
“好看嗎？”
左靈嘴角挑了起來，看向羅陽。
“還行。”
羅陽笑了笑。
“你也跟著參與這次任務嗎？”他對左靈問道。
“對啊。”左靈拍了拍自己腰間的能量武器，說道：“看不起誰呢？”
“好吧，那就祝你好運，別把自己的狗命弄丟了。”羅陽嘿嘿一笑。
“在找到我老爹之前，我是不會死的。”左靈淡淡一笑。
“……”
羅陽眯了眯眼。
他突然想起來，如果自己真的回到兩年前的戰場的話，豈不是有機會可以見到當時也處於同一戰場的左楓？
他只記得當整個隊伍橫穿戰場進入到不死鳥的倒金字塔裝置之後，自己被康納調轉了過來，而左楓就再也沒有露面過了，也不知道死在倒金字塔裡面還是被不死鳥控制了。
“嗯……”
羅陽嘀咕了一下。
“那，祝你和你老爹好運。”
他想了想，這整整兩年時間左楓都沒有露過面，還活著的機率已經非常低了，機率最大的應該就是被周文帶走了，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沒有道理不聯絡自己的女兒。如果連老哥們周文都沒有管左楓的話，那大機率是涼透了。
羅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扯這個話題。
或許真的傳送到兩年前戰場的話，他可以幫左靈找到這個答案。
當然，僅僅是也許。
所以他也沒有跟對方多說什麼。
……
“你跟邦尼去刺殺工程師嗎？”
羅陽對左靈問道。
“是啊。”左靈點了點頭。
“你有什麼別的任務要交給我嗎？我的主人？”
她微微一笑，帶著調侃的意味對羅陽問道。
“那你替我看好她吧。”羅陽淡淡說道。
“我？”左靈翻了個白眼，“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那小姑娘一隻手都能捏死我了。”
“哎，你不是最喜歡小姑娘了嘛？幫忙照看一下，她死了我可能會有點麻煩，不過也不一定，總之，你們小心就是了。”羅陽擺了擺手。
他扭頭走開了。
而後方的左靈則是對他喊道：“誒！煙呢？”
“啥？”
羅陽轉過頭來看向了左靈。
“來根菸，老孃要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左靈朝著羅陽伸出手。
“……”
羅陽撇了撇嘴。
他從掏出煙放到嘴裡，點燃香菸抽了一口，然後走過去，把煙插到左靈兩片紅唇中間。
“慢慢吹風吧。”
說完他就離開了。
而左靈也沒有再說什麼。
……
這種開戰的前夕，每個人都會需要安靜一下。
尤其是左靈這樣並沒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人。
……
…
原計劃，在明天的深夜他們就會展開行動。
查爾斯手下百分之九十的改造者會配合邦尼的刺殺行動，獵殺者和改造者第一次合作，目標是威爾人總部的工程師。
而實際上這個任務能不能開始都是不確定的，因為這需要羅陽這邊成功的潛入到威爾人的核心區域，製造出足夠嚴重的破壞，才能夠吸引到威爾人的注意力。
至於能否成功走到這一步，並且讓獵殺者們成功攔截到威爾人工程師，都得看到時候的行動配合。
……
“你跟你的小女友聊天完了？”
邦尼忽然間從羅陽前方冒了出來。
……
“小女友？”
羅陽當然早就聽到了對方的腳步聲，儘管邦尼很刻意地在減小自己的動靜，但共生體一階段融合者又怎麼可能瞞得過第二階段融合者。
羅陽眨了眨眼問道：“你說哪個？小蘭、小米、小麗還是小紅？”
“……”
邦尼翻了個白眼。
“滾……”
“喲吼，是不是這兩年那些什麼獵殺者小弟們對你太恭敬了，你現在都學會沒大沒小了。”
羅陽一胳肢窩把邦尼腦殼夾了過來。
“很囂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