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
周文停下了筷子，若有所思地託著下巴嘀咕了起來。
……
他這個樣子就和十年之後那個傢伙沒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副沉思者的模樣。
……
“你不吃啊？不吃我吃啦。”陽把桌子上最後一盤腸粉端到自己面前。
“你吃吧你吃吧。”周文可能是開始想他的春秋大計之中的某些細節問題去了，連東西都不想吃。
而陽自然是來者不拒，他的消化能力就跟他的再生能力一樣強大，幾乎就是倒進去多少東西就消化多少東西，畢竟自身體質所需要消耗的能量非常大。
……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選這條時間線……”陽想了一下之後，又換了一種方式問這個問題：“你為什麼選擇了我……這個人格？”
“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你作為最強大的共生體融合者，對整個戰局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而且最關鍵的問題在於，當整個世界的格局進行了變化之後，你將會成為地球陣營之中整個超進化生物群體的主要象徵性人物，這是非常重要的，說白了，你就是一支強大部隊的領導者，儘管你不一定領導他們，但沒有你的話，就不會有這個團體的存在，我從來都不認為人類陣營只能夠依靠官方的這些戰鬥能力去和威爾人進行對峙，人類世界當中有太多的超進化生物同樣能夠做到這一點，這是一支無法被忽略的戰鬥力，你必須存在……而且，你必須成為世界上最硬的那個壞蛋，所以原始的小羅陽的人格是絕對無法撐起這個身份的，因為頭號的反人類成員，將會面對來自於全世界人類的口誅筆伐，換做是一個心理能力較為弱的人，可能連這壓力都無法承受住，更不用說去承受那些實質上的針對和打擊了，所以我需要一個特殊一點的人格，一個比較劍走偏鋒，比較邪惡的人……那就是你了。”周文笑眯眯地說道。
“謝謝誇獎……我就當你是在誇我了。”陽聳了聳肩。
他的確就是那個接受世界口誅筆伐並且日常要被圍攻的人，誰讓他是新世紀最大的罪人呢，呵，挑起戰爭的人，叛徒，威爾人的走狗，地球的叛逃者。
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廢話。
周文說的沒錯。
如果換做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較為薄弱的人，說不定就撲街了。
更不用說頂著這樣的壓力去對抗世界的真正敵人——威爾文明。
……
可想而知，小羅陽絕對是不具備這樣的能力的，即使他具備這樣的戰力，可能也無法像陽這樣心安理得地承受這一切，這對於陽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一種負擔，但是對於小羅陽來說就不是這樣了，畢竟他是正常成長起來的一個人，他算是人類社會當中很普通的一員，他屬於群體，而不是那個被群體拋棄的人，當某一天他發現不僅僅自己被拋棄了，並且還要接受圍攻這可能會令他無法接受。
說白了，不同環境成長起來的人的價值觀等多方面都是完全不相同的。
陽的眼中，善惡的觀念是非常淡薄的，他從沒有覺得自己是個壞人，更加知道自己和好人這兩個字也不沾邊，但是好又怎麼樣，壞又如何，這種定義根本沒有什麼意義，即使全世界都公認他是本世界最大的好人，陽也不見得就能夠多活幾年，而即使全世界都否認他，每個人都盼著他死去，但是陽還不是依舊活得活蹦亂跳的。
對於陽來說，最具顯著性的區別只不過是活著和死了兩種而已。
除此之外，不存在其他外在的判定能夠實際上影響到什麼。
這就是他的價值觀。
能夠達到目的手段，就是好的手段。
至於目的是什麼，手段如何選，這就完全看他自己個人了。
……
小羅陽是不可能具備這樣的價值觀的。
他甚至不可能擁有陽這樣的心理素質。
所有從社會群體之中成長起來的人，都會有一定程度對這個群體的依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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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羅，也如此，只不過他的歸屬感是相對於獨角鯨團隊而言的，這一點從當初在南美雨林玩命地去拯救自己的隊友那一幕幕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陽不同，他沒有任何的歸屬感。
他不需要歸屬於任何團體。
也沒有任何團體能夠容納下他。
他就是那個我行我素的人，不屬於任何團體的同時，也不會受到來自任何群體的討伐而形成壓力，這就是他的特點。
從陽的人格形成，到後來他真正掌握主導權。
一共度過了7年。
7年中陽永遠都是在注視著羅的一切生活。
他如同幽魂，能夠接觸到一切，卻無法進行主導，也無法真正意義上和外界進行交流，所以他對這一切不會有任何歸屬感。
……
“當然，小羅陽的孱弱只是一部分原因，畢竟這個傢伙在很多條時間線裡不管我如何努力，他甚至都不能夠走到你這一步，很多時候一個錯誤的決定就能夠導致他死掉，而他依舊做了很多錯誤的選擇，百分之八十的時間線內的小羅陽甚至都沒有成功融合到的第二階段，就直接撲街了。對此我也感到非常蛋疼……當然，另外一個重要原因則是因為，在這整個時間線的管理當中，我必須要找到你來進行時間管理，換句話說，你就是接替我的那個漫遊者，雖然我在這個二十多歲的年紀就開始給自己安排接班人的確有些不太像話，但這是沒有選擇的選擇，你能夠進行時間穿梭，也相繼證明了我的這一點判斷。”
周文淡淡地說道。
……
而陽則是搖了搖頭。
他忽然發現，眼前這個二十多歲的周文所知道的事情似乎和那個三十多歲快要死掉的周文有些不太一樣。
不一樣在哪裡陽並沒有感覺出來，就只是單純地絕對，這個周文說話的內容和那個周文說話的內容中有著明顯的定位的偏差……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