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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清明已過

復國軍攻長安城數月不下,時間一晃而過。

夏一諾潛回飛龍城中,見到小滿正在院子忙活著,湊近一看卻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不禁問道:“你這又是做的什麼花炮?”

小滿見到大神哥來了,那必是無比親熱,高興的說道:“大神哥,這是粽子啊!端午節啦!”

夏一諾見過粽子,吃過粽子,唯沒有見過包粽子,在他的記憶裡,爺爺做的飯菜總是那樣糟糕,卻也吃得開心。現在回想起來,才體會到好吃得東西之所以好吃,只是因為身邊有人跟你搶。

小滿盲了的母親聽到有人來了,摸著門框出來,小滿上前扶住,三人開始一起在院子裡包粽子。

老人邊包邊道:“五月五日午,天師騎艾虎,手提菖薄劍,降魔五萬五。今天要驅邪氣防五毒,來,給你們一人一個艾葉手環,等下雨了扔進河裡,能把災病都沖走。”

一隻花布小荷包,裡面放入硃砂和雄黃,寄託了母親對孩子健康成長的期望,老人摸索著他們的手,親自為他們戴起來。

夏一諾從來沒包過粽子,從來沒被母親帶上過手環,當老人溫暖的手觸控到他那一刻,眼睛頓時溼潤了。

在小滿家吃過粽子,夏一諾只吃了一個半飽,拉著他出來找別的東西吃。

路邊一陣香氣傳來,兩人被一大鍋香辣炒田螺饞得再也走不動路。

一大盆辣炒田螺上來香味撲鼻,但是吃起來要一顆顆的挑,甚是麻煩,這讓食量大如牛的夏一諾倍感煎熬。

小滿教了他一個方法,將田螺的尾部蹭一下,用嘴一吸,螺肉便出來了。

夏一諾美美地喝下一口黃酒,向小滿道明來意。

朱小滿聽說又要救人,想到幾年前救百名冰女出城的熱鬧勁兒,不禁興奮起來,說自己的大神雷如何如何。

夏一諾瞪著他說道:“當初快把雪狼城給炸上天了,這回可不行,我老婆知道肯定要罵我的,咱們得悠著點。”

小滿無限崇拜地看著夏一諾,說道:“大神哥,咱們做公公的能娶老婆娶到公主,你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你也拉小弟一把吧,我娘還不知道我進宮的事呢。”

夏一諾甩開小滿油膩的雙手,吸進一口田螺肉說道:“說話就好好說話,別老動手動腳的!”

他撓了撓屁股,想到了辦法:“你才多大!急什麼,等我修到定元期化羽境,能控離火時就行了,等幾年吧。”

夏一諾其實心裡也很著急,空有《赤水訣》卻因為境界太低學不了,如果要是可以控制離火,說不定自己就能燒盡魔種了,可是這兩年裡,自己還沒有進入靈虛境,靈晶還不到一萬。

魔種周圍的靈晶倒是很多,吸過西江月和袁稀志的靈力後,可以達到兩萬,可是這些靈晶和自己靈舍中的不相容。

小滿聽聞自己的性福有救了,樂得合不攏嘴,滿懷期待地說道:“太,太好啦,大神哥,你說的是不是醫術高明陸姑娘?”

夏一諾看到路邊賣火紙的,對小滿道:“你探探天牢的訊息,我先走了。”

小滿痛快地答應道:“好嘞!”

夏一諾買上了一提粽子和火紙,來到了母親春十三的墳墓前祭拜,跪在墳前只一句:

“娘,我十七了。”

便讓他語塞流淚,哽咽難言。

心中苦水,夏一諾從來都不曾和別人提起,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母親的墳墓,心立刻就柔軟脆弱了,一下子把這十七年來的苦辣酸甜都想了起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一諾只是跪著哇哇大哭,直到天空中下起淅瀝瀝的小雨,肩膀上一隻手撫來。

扭頭一看,他反身扎進了奶奶的懷裡。

從小缺少母愛的他和放棄兒子捉拿勾竊的孜敏,互相彌補著那份珍貴的感情,彼此相擁,彼此溫暖。

遠處,夏雨停站在剛下起的濛濛細雨中,手足無措,不敢與夏一諾的目光接觸。

祭奠過母親,夏一諾掏出《赤水訣》,詢問如果修煉火元素。

孜敏微微搖頭,不禁想起自己由修佛改成修道的經歷,告訴孫子西江月和自己有一份師徒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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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追殺勾竊到西域後,沒有找到他,卻被長生教的西域彎刀騎士一路追殺到蜀地。

幸得遇到西江月出手想救,抬手一片火海嚇跑了一眾魔教殺手,西江月十分喜歡孜敏的潑辣性格,邀請她去蜀山小住療傷調養。

孜敏養好了身體,西江月勸她留在蜀山學道昇仙,孜敏卻說自己知道魔教的陰謀必須去保護飛龍國的王后,還要奪回越王劍還於大理段王。

西江月被她的執著和正義所感動,相傳了一套蜀山修靈功法。

孜敏一試,卻會頭暈腦痛,西江月說是靈力相斥所致,勸她放棄佛門功法,改修蜀山法門。

改變修靈法門需要重新淬鍊靈力,這會讓孜敏的修靈速度比初學還慢。孜敏雖不舍十多年的四季神功,但感覺自己心念不純,已對佛祖不敬,不但接受了西江月的建議,還從那天起換上一身道袍,以道姑自稱。

衣著對孜敏來說是內心的外在表現,做人要言行一致,內外合一,方顯正氣。

自己一心向佛當然穿僧衣,但是心裡除了佛祖還有了牽掛,再穿僧衣已是衣不配心。

她不是個隨便的人。認為衣著是尊重自己、尊重他人、表現自我內心世界的方式。

聽完奶奶的話,讓夏一諾幾乎崩潰,為救藍蝶求得同源,自己的靈力也有了佛性,看來要煉《赤水訣》還要重新淬靈。

孜敏說道:“修靈之所以又叫仙緣,就是因為強求不得,既是與《赤水訣》無緣,你就專心修佛家法門吧,如今最強修靈者蒼聖神尼不就是佛門麼?離火我還未接觸過,不知道能不能控制得好,我也是才進定元期。想來有《赤水訣》相助應是不難,你去蜀山找回離火種,我們試試。”

夏一諾唉聲嘆氣:“西江月說要在月食之夜才能燒盡魔種,拿回離火也是無用。”

孜敏看著孫兒有些氣餒,溫柔說道:“不能燒盡,控制魔種發展也是好的,我先在自己身上試試。奶奶不會讓你成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