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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喪妋追命

夏霓耀繼續說道:“由於一場小時候意外,我得了咳嗽病並且腿被野獸咬殘。父親帶我遍尋名醫治療,最後找到個叫柺子李的才得治好!”

孜敏橫眉豎眼道:“你找個柺子治腿?那是不是要找個肺癆鬼治咳嗽啊?!謊話連篇。”

夏霓耀平靜地說道:“你猜對了,當真就是個外號肺癆鬼的治好了我的咳嗽!他姓郭,柺子李姓李。”

孜敏白了他一眼心道:“這小子真能扯,我且聽你繼續編!”

夏霓耀繼續道:“可能是久病成醫吧!他倆個也是飛龍國人,你在大理可能沒聽說過,但在飛龍國江湖上也小有名氣。”

孜敏嘴上冷冷道:“請你撿重點說,我不關心你的死活。”心裡道:“有機會我到飛龍國自會去打聽那兩個人,這是個線索。”

“他們都是龍江縣長生觀的,為了治好我,我父親被脅迫入了長生教為他們做事,五年前就失蹤了。他臨走前將我交給現在這個師父勾竊學藝。”

孜敏驚呀道:“你們居然也是長生教的?你父親居然讓你和個賊學藝?!”

夏霓耀黯然道:“是的,我父親當時應該不知道,看他面相忠厚就相信了他。”

孜敏問道:“那你不會跑掉去找你父親?我看你就是想當賊。”

夏霓耀嘆了口氣:“沒有人生來就想當賊的,我知道後也跑過也找過,但是總會被他抓回來一頓毒打。後來也就不敢跑了,也再沒有聽到過父親的訊息。”

他也是相當於無父無母了,孜敏心裡開始同情他了,不行,她不斷暗示自己:“我已經被他們騙得很慘了,絕對不能再相信他的話。”

嘴中吼道:“你長生教出賣自己人,出賣自己徒弟!你騙鬼吧!”

“出賣斷水堂這個事,我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師父說他們的計劃肯定不會成功,不如藉機偷取寶劍。”

“你師父這麼壞,你還給他賣命?”

“他雖然是個真小人,但是也有真本事,下毒輕功偷盜都是一等一的絕技。那天他不但給你下了春藥也給我下了。”

他說完看著孜敏,靜靜地等待著回答。

孜敏感覺到臉上頓時一熱,隨口答道:“不信。”可後來一想,也是有可能的,但不敢回憶當時那場景。心道:“算了,信不信又如何,我早晚是要殺了他的!”

夏霓耀表現出非常失望的樣子,說道:“你不信就不信吧,反正事已至此。也不重要了。但我真的很喜歡你。”

孜敏聽到此話,不由得立刻站起,吼道:“你不許喜歡我!”

夏霓耀怕再捱打,忙捂住臉,滿眼委屈的說道:“我是說真的,我是真的喜歡你。”

孜敏舉起了一隻手,可這巴掌卻沒落下去,看著他滿眼誠懇的樣子,遲疑了片刻。

四目相對之時,孜敏開始討厭自己的善良和天真。

“啪……”一聲。

巴掌還是落了下去,在夏霓耀自以為可以打動對方的時候,絲毫沒有準備,巴掌打上去又脆又響!

孜敏坐回椅子非常解氣,翹起下巴道:“繼續說!”

夏霓耀顯然被打懵了,問道:“說什麼呀?”

孜敏歷色喊道:“越王劍啊!在哪裡!”

夏霓耀雙手捂著臉道:“那日將你送走,我和師父說想和你長相廝守。勾竊說我學藝已成又幫我說了婚事,師徒情份已盡,今後江湖永不相見。我想他應該是帶寶劍走了吧。”

孜敏聽到這個結果,見到小賊這副賤相,逼的無法控制住情緒了。劈頭蓋臉一頓巴掌打下去。

邊打邊道:“我信你的鬼話?我信你的鬼話才怪!你說你為什麼不走,還在這裡待著!不許擋,把手拿開!”

夏霓耀流著鼻血,捂著打腫的臉,眯著打腫的眼睛,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當時想,你肯定要去剿滅長生教的,當你需要我的時候,好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孜敏也不知道自己是打累了,還是又一次心軟了,沒有抬手去打他。這小賊反覆用語言調戲自己,真該過去再給他一頓毒打的!

孜敏對自己說道:“我的心好累啊!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劍的線索算是問出來了吧。雖然他不知道這老賊的下落,但是治好小賊的那兩個人,一個肺癆鬼一個柺子李應該知道的,也算是對師父有個交代吧。”

於是,孜敏向門外走去,在拉開門時,背對著小賊說道:“我們無緣無分,所以不要說恩怨已了,只希望以後江湖之上,永不相見!”

她說完甩手大步走了出去,只留下兩扇門還在那裡忽閃著。

時間回到正軌,西域長生城中……

夏雨停見母親獨自哀傷上前勸慰。

“自那以後,你們就真的再未見過?”

孜敏道:“咱娘倆就是命苦。自那以後,我到飛龍國找尋越王劍的下落。聽說那個冤家在寂照庵山下當起了郎中,平常盡是賣些假藥騙錢。”

“這麼說爹還真是對您一片痴心呢!”

“也許吧,但我們始終是無緣無分的。”

“後來呢?我出生之後呢?”

“當年發現懷有身孕,我不敢和師父提起,找人帶去一封絕筆信說自己死了,離開了寂照庵。

將你偷偷生下,我想不如將你放回寂照庵門口,再去找那老賊報仇,師爺肯定會為你尋一處好人家收養。

結果,未到庵門就在山下又撞見了那個冤家,我當時對他真是恨之入骨,索性將你丟給他,只給他留下三句話:‘不許再來找我,不許再做賊,更不許讓孩子做賊。’就再未見過他了。”

隔天,孜敏看著沒有頭的夏爺爺暗自落淚,待他入殮後將兒子勸走,獨自站在他棺材前許久。

她哀傷道:“小蟊賊!老騙子!你不是自詡聰明嗎?怎麼這麼容易就去了。過了這麼多年,你也沒有和我說過一句,對不起,卻永遠掛著那一臉的賤笑。

我給你機會了啊,你說真心喜歡我,當年我奪門而出,你為什麼不追出來?我將孩子給你時,你為什麼不勸我留下來?如今又見了面,你為什麼不說一句,對不起,那樣我才能原諒你啊。

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打你麼?我急啊!你這個自作聰明的老東西!怎麼就不懂女人的心思。”

“你知道為什麼總不讓你用手擋住臉麼?我想看到你不再那樣賤笑,正正經經地和說我一次,你是真心的……喜歡我……

終是陰陽相隔了,我說出口了,你卻還是不敢。”

孜敏在棺槨邊,一點點地削去了自己的頭髮,同時幽幽吟道:“尚想有情以誠待,也曾因夢再入懷。多情總被無情絞,僧袍已逝歸復來。昔日戲言身後事,今朝都到眼前來。應知此恨無絕期,強做夫妻事事衰。”

孜敏穿回了僧袍,剃去了頭髮,在頭頂紋了四個字,“喪妋追命”離開了西域。(妋-YOU,臉上有恨意,FU,女貌。)

從此,江湖多了一名以暴制暴的“追命尼姑”,只要聽說有長生魔教的人必追殺上門,沒人理解她為什麼作為出家人如此嗜殺。

只有她自己知道,脫下僧袍是為了給一個人機會,穿回僧袍也是為了和那個人,和自己的因緣訣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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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孜敏由僧變道,再由道變僧的人設就算交待完了,我從頭埋伏筆埋到現在,不知道有多少讀者可能因為這個看似不合理的人設棄書。但是我堅定的這樣寫,這是一個不同其他以往任何女性的角色。

大家應該還記得那句詩吧,“不負如來不負卿”。這是我塑造她的靈感,她就是這麼一個悲劇的女人,她就是這麼真摯執著,永遠無法將一顆心分成兩份。

她是一個對自己表裡如一的女人,是一個因為身世不完美,卻追求人生完美的女人,是一個想活得平靜,卻又無法平靜的女人。

她的反面是袁稀志而不是屠龍,是不是?

她的故事也許是不完美的,但她的人設我認為塑造是完美的,我身邊沒有一個這樣的女人,如果有我也發現不了,因為女人的心思太難猜了。哈哈...

快要完本了,捨不得我這些人物啊,他們永遠不會死去,都活在我的世界,我的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