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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仇獅子的厚報

此時,夕陽帶著晚霞對人間沒有一絲眷戀的離開了。

天色漸暗,夏爺爺帶著眾人走向了躺在地上的仇繼飛,指了指躺在他身邊的仇將軍說道:“這位是仇獅子,仇老將軍?”

仇繼飛還沒痛暈過去,說道:“正是。”

夏爺爺伏下身子,檢視起他的傷勢後,向傷口塗抹了些藥粉說道:“未傷到臟器,不妨事。”

仇繼飛說道:“多謝,那家父?”

黑蛋扶起老將軍說道:“爺,仇將軍好像中毒了,你快來看看!”

陸怡君接過爺爺手中的紗布,為仇繼飛包紮起來。

夏爺爺走了過來,翻翻仇獅子的眼皮,看了看他的手臂,說道:“不知道何毒啊。”

黑蛋指了指自己身前的挎包,說道:“反正有三顆,我們試試吧。”

夏爺爺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取出燈語燭音草,放到嘴裡咀嚼起來,當嚼成了泥糊狀,一半塞進了仇獅子的嘴裡,一半抹在了傷口上。

陸怡君輕手輕腳的幫仇繼飛包扎著傷口,生怕弄疼了他。

仇繼飛看著這突然冒出的美女,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剛才勇戰十人的豪氣不知道哪去了,將頭轉向那些死去的兄弟,眼中充滿悲痛。

多年來,軍營中的生活讓他沒有幾次與女性接觸的機會,就連那父母之命娶回的妻子也一年見不到幾次。

感情,對他來說,就只有這兄弟同袍之間最難割捨。

當陸怡君包紮完,他只說了聲:“有勞了。”簡短而真誠。

陸怡君有如剛才包紮傷口那般,輕輕的說了一聲:“將軍客氣了。”

她此時已是面色緋紅,有如小鹿撞胸般的彆扭,轉頭擰身跑開了。

她方才蹲在樹林之中,將整個過程全部看在眼裡,當仇繼飛手扶青鋒,鎮定的站在車上的時候,她已迷失在他英姿颯爽的偉岸身形中了。

在慘烈的交戰中心,在金屬碰撞和廝殺震天的聲音烘托下,在血肉橫飛和刀光劍影的渲染中,那個身形有如一尊戰神的雕像,屹立不動,信念堅定。

生命在他身邊如花朵般的凋零,如螻蟻般消逝,但時間彷彿在他眼中已經停止。

那種冷酷無情,傲視天下的造型,讓一個未諳世事的少女怦然心動。

當他一躍跳下馬車時,陸怡君又被他那大開大闔的刀影,矯健如龍,舒展如鵬的身姿折服的杏眼迷離,心胸起伏。

陸怡君自是不懂什麼武功,但也看得出仇繼飛,以一人之力勇戰十寇的膽色與豪情。

他將那些人殺的狼狽不堪,守護父親的決心,不禁讓她肅然起敬。

她感覺這個人,就是自己在閨閣之中,心裡幻想的那個人。

當她知道他就是仇老將軍的兒子仇繼飛的時候,想起了邊境上諸多關於他的傳聞,感覺自己的心,從見到他那一刻起,就已經被這個傢伙偷走了。

月夜隨後即至,眾人圍坐在火堆邊相互介紹。

陸怡君選了一個和仇繼飛面對面的位置坐著。不知道篝火的映照,還是自己發燒了,她雙手託腮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又紅又燙。

夏爺爺坐在仇獅子的旁邊,對仇繼飛說道:“我看仇老將軍嘴唇已恢復血色,手臂黑血流淨,呼吸長勻,應該已無大礙了”。

仇繼飛已經可以坐住了,左肩和胸口纏著一圈厚厚的綁帶,那是陸怡君的傑作,厚實又不影響動作。

他強忍疼痛將雙手拱起,向眾人行了一圈禮,開口說道:“大恩不言謝,今日你們救了家父,就是我仇繼飛欠你們一條人命。”

爺爺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仇將軍言重了,你父子為我們百姓,風餐露宿,守疆固土,保我飛龍國一方平安,我等能有機會結識將軍,實是三生有幸。”

眾人也拱手回禮,爺爺怕仇繼飛再說些客氣話,把自己和眾人捧的太高難受,繼續說道:

“就不要再客氣了。你可知道今天這些偷襲者的來路,我看他們這打法像是死士可不像士兵,不應該是望海國的人吧。”

仇繼飛正色說道:“仙長前輩,在下與您看法不謀而合。”

爺爺忙擺擺手,不好意思笑著說道:“呵呵,江湖救急,才出此下策,將軍莫要再叫老夫什麼仙長了。”

仇繼飛也一笑,不再矯情道:“前輩,我懷疑他們是當今丞相姬忠良的人。”

眾人皆是一驚,仇繼飛接著說道:“大家且聽我分析分析,當今朝中只有家父和姬丞相是託孤老臣,一個主內一個主外,若家父有難,姬丞相便可獨攬大權,這是其一。

我一直在邊境駐守,望海國年年來襲擾搶掠,都被我擊退,今年與往年無異只見襲擾,未見大軍,我也未求救援,家父年近七十,卻仍被朝中派來,定是那姬丞相從中操作,這是其二。

其三,正如前輩所言,我觀這群人雖然用的都是望海國的兵器,但招式打法卻無半點相似之處,我與望海國連年作戰,再熟悉不過了。

其四,就算他們是望海國的刺客,昨日才傳來訊息,讓我們即刻回京,他們如何能知道家父今日從此路過?還提前備下巨石呢?”

眾人聽著仇繼飛這入情入理的分析,紛紛點頭。

夏爺爺緩緩的說道:“將軍又如何應對呢?你雖說的頭頭是道,可苦無證據,如今這群死士無一活口死無對證,就算你回京問罪,只怕也告不倒他吧?”

仇繼飛看了一眼父親,拱手說道:“這事我還要與家父商議一番才行。有勞各位,明日一早,可否將家父送至天雄城?”

眾人看向夏爺爺,夏爺爺將仇繼飛的手按下:“仇將軍切莫客氣,我等義不容辭。”

眾人用罷晚飯,各自休息,陸怡君坐在馬車車轅上,雙腿俏皮的蕩在空中,正在給仇老將軍喂著水,黑蛋在後面扶著,以免嗆到他。

仇繼飛走到車前,拱手鞠躬一禮說道:“有勞兩位了。”卻帶動傷口,渾身一顫。

陸怡君正在用湯匙喂藥,心中卻在回味仇繼飛那黃昏時分的勇武造型。

被他突然打斷,好像偷了東西被當場捉住一般,驚得一彈,手中湯匙脫手而飛,為接湯匙,身子一傾,就要從車上掉下來。

仇繼飛手疾上前扶住。

陸怡君正好跌在了仇繼飛的懷中,後背壓在了他的傷口上。

仇繼飛本想扶住後將她推回車轅上,但是撞到傷口,導致了全身痙攣,無力將她推開。

只是僵僵的把人推離傷口,就使他疼的冷汗直冒,動不得半分。

陸怡君此時上身躺在仇繼飛懷中,屁股懸空,腿還在車轅沿上,手中舉著碗,也是無法動彈,只能任由他抱著。

臉上紅的像只煮熟的螃蟹,羞得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好一隻手舉著碗,一隻手乾脆捂住了臉。

黑蛋扶著仇老將軍也無法馬上過去幫忙,見此情形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心想:

“女神被英雄抱住,是巧合還是天意?我該為她高興還是難堪呢?哎,自古英雄配美人啊。”

黑蛋選擇了迴避,從後面跳下馬車,望著不遠處一具具屍體,猛然領悟到:

情,從來都不是求來的,殺手不會因為求饒就放過目標。

感情也如是,是乞討不來,奢望不來的!

唯有變強才能把握自己的命運!

待仇繼飛喘勻了氣息,攢夠了力氣,才把懷中的陸怡君扶正,馬上後退一步,低眉說道:

“仇某有傷在身,絕不是有意輕薄,還請陸姑娘見諒!”說完,快步走開了。

陸怡君看著他偉岸正直的背影匆匆離去,跳下馬車,拾起地下的湯匙,幽幽說道:“居然還是個正人君子。”心中不免對仇繼飛的敬佩又增加了幾分。

向前走了幾步,望著月光下雪狼山的山影和天上的星空。

陸怡君想到,自己平常見到普通英傑高大的樣子,若如松柏一樣,那麼這仇繼飛的樣子便是那高高的山峰,原先見到的那些人再閃亮也如繁星,而這仇繼飛的光芒卻像是滿月。

當即吟出了一首詩:“仰望狼山雲中黑(he四聲),松柏蓊(weng三聲)蔚影見,天河璀璨星光漫,不如一朝廣寒圓。”

已忘記了黑蛋還在車中,自己痴痴的向營帳走去。

第二天晌午,一行人來到了天雄城下。

仇繼飛自豪的介紹道:“這是飛龍國東部邊境最大州城,經我們父子多年苦心經營,已成為了飛龍國對望海國的第一道堡壘。這城高六丈三,厚六尺,城內的糧食夠城中的士兵吃一年。”

爺爺看著天雄城說道:“這城牆高聳入雲,城垛之間戰旗琳列,兵士們精神抖擻,可見仇家將軍安邦有道,治軍有方啊。”眾人點頭稱是。

進城後,仇繼飛將他們安置在了守備府附近一座小院住下。

下午,仇老將軍醒來,請他們過去當面感謝。

一番寒暄之後,老將軍問是何藥所救,夏爺爺想著他應該知道燈語燭音草的價值,肯定會獎賞一些銀兩,也就沒有隱瞞。

“我不知道老將軍所中何毒,就不敢隨便用藥,所幸機緣巧合,被我尋到了燈語燭音草,聽聞告示懸賞上說,此草能解百毒,我斗膽用了一顆。想來也是天意,老將軍為國為民,吉人自有天相啊。”

果然,仇將軍叫人端來了百兩黃金,以示感謝,對爺爺說道:“前輩,這王榜我也看了,知曉這仙草世間少有,得來不易,在下略備薄禮,還請前輩笑納。”

此時,一兵丁將黃金拿了上來,掀開蓋布,大廳之內馬上被黃金閃的珠光寶氣,光芒萬丈起來。

夏爺爺等人看的兩眼放光,口水直流,本想著客套幾句,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眼睛始終離不開黃金。

仇繼飛見此,示意兵丁將黃金放在爺爺邊的桌子上,道:“前輩切莫客氣,你們救了家父,我感激不盡,這些錢財乃身外之物,不足於我對前輩的謝意,還請務必收下。”

爺爺抹了一把嘴角,說道:“仇家父子鎮守邊境多年,為保我一方平安,得我等萬民敬仰。在下只是舉手之勞,實是愧不敢當啊。”

老將軍坐在床上,背後靠著被褥,擺了擺手說道:“前輩莫要再客氣了,我仇獅子治軍做人都是一條,賞罰分明,知恩圖報。你若不收,就是毀我名譽,陷我於不義了。呵呵,這個事不要再說了。”

隨後,眾人說起了行刺之事,仇繼飛將他分析的那四點又說了一遍,老將軍躺在床上陷入了沉思。

眾人都在等老將軍拿個主意,大概一炷香時間過去了,他緩緩的說道:“我想當務之急,應派人先去與公主殿下取得聯系,若是我兒推測這幾點都對,殿下也許已經被人挾持了。”

仇繼飛說道:“若殿下已被人挾持了,我等又如何越過姬忠良見到殿下呢?”

仇將軍道:“這正是此事最難辦的地方。”

眾人又陷入沉默,屋子裡的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黑蛋眼睛一亮想到了辦法,他將目光移向爺爺,發現爺爺此時摸著鼻樑子,先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黃金,又復看了看自己,心情很是矛盾的樣子。

兩個人相互注視了片刻,黑蛋咬咬牙,終於做了決定,說道:“仇老將軍,我有個辦法或許能見到公主。”

仇獅子聚起目光,眼睛像鷹一樣的盯著這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說道:“哦?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

黑蛋大大方方的說道:“回老將軍,小人姓夏,名叫黑蛋。”

仇獅子已經猜出了黑蛋的辦法,說道:“你可知道?若事情真的如我們所料,此去兇險萬分,也許將有去無回啊。”

黑蛋看看陸怡君,見她也在關切的望著自己,嘴巴好像要說些什麼,感覺自己終於有機會表現一下了,更加堅定的說道:

“我將仙草獻於殿下,那姬忠良未必就會跟在身邊,您寫一張紙條,放進仙草之間,姬忠良應該不會發現,想必殿下在賞賜我銀兩的時候,必然會將她現在情況寫成紙條放入其中。所以,我想,也許,未必會有什麼危險。”

陸怡君聽聞,小嘴巴吃驚的張得老大,彷彿不相信這是黑蛋自己想出來的一樣,更不相信他有勇氣去做這件事。

夏爺爺聽完後沒有立刻說話,他扶住腦袋,緊鎖眉頭,注視著裝滿黃金的托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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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到,若是沒收這百兩黃金就好了,也許現在站起就走,也沒關係,如今這金子收了,彷彿感覺賣了自己的孫子。

若是自己的孫子沒了,這百兩黃金留下又有什麼用呢?他為難的說道:“仙草還有一棵,我願獻於將軍。但我這孫兒蠢笨,恐壞了將軍的大事啊。”

大廳上又陷入了一片沉默,這是一個新的問題,黑蛋年紀太小,就算是有仙草為名,能不能讓公主親自開啟仙草,也需要極大勇氣和隨機應變的智慧。

夏爺爺見仇老將軍猶豫不決,繼續說道:“不如由我前去吧,我必將這封密信帶到。”

仇繼飛說道:“如此也好,只是時間緊迫,不知道前輩的身體?”

爺爺緊鎖眉頭,不由得咳嗽起來。

陸怡君站起,手攥成小拳頭說道:“我去,我願為將軍承送密信。”

莫惜金拖著傷腿站起,身上包著紗布也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