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馳驍目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旁邊一個女職工問：“你們公司發的什麼？說出來讓我們羨慕羨慕唄。”
年輕男子瑟地抖起了腳：“也沒什麼，就一壺食用油、一壺芝麻油、兩箱水果、一袋大米。大米是正宗的東北大米，聽說是公司董事去東北旅遊時順便採購的。那米是真好，晶瑩圓潤，飽滿剔透，不吃菜，光米飯，我都能吃下兩大碗。”
“哇！這還沒什麼？你知道我們公司發的啥？就二十斤小麥粉，瞧著還不像是今年的新麵粉，說不定是哪個糧站積壓的陳貨……”
“我們更慘好伐！”另一個公司的職工吐槽，“就發了十斤本地的早稻米。”
“你們那好歹都是能吃的，我們公司發的才叫可憐一人一瓶蜂花洗髮露。關鍵這洗髮露還不是公司買來的，聽說是業務員討不回貨款從客戶單位拉過來抵債的。唉……”
聽著不同公司職工的集體吐槽，徐隨珠偏頭看著包子爹笑了笑。
這時，電梯來了。
見年輕男子按了10層，徐隨珠就沒去按11，反正10-11都是自家公司的。
到了10層，剛邁出電梯，迎面碰上了塗志民。
“塗總！”年輕男子挺著胸膛響亮地打招呼。
塗志民卻看到了他身後的陸馳驍，笑著迎上來：“陸董，您來了！”
陸馳驍順手把禮盒遞給他：“海味幹是陳大哥讓捎來的，蜂蜜、茶葉是我太太準備的。”
“多謝多謝！”塗志民迭聲道著謝，目光落到了徐隨珠身上，“這位是……”
“這就是我太太徐隨珠。”
塗志民一聽名字就知道她也是公司董事，之前不止一次聽陳俊庭提起過，說公司很多回報率極高的投資決策都是這位低調的徐董提出來的。他也不止一次懷疑過，這麼厲害的人物，怎麼不親自來公司坐鎮呢？據說在餘浦下邊的一個海邊小鎮當老師……
想不通也就不想了，笑容得體地和徐隨珠握手：“徐董您好，久仰久仰！”
聽到熟悉的“久仰”兩字，徐隨珠差點就笑場。
“塗總客氣了！”
“兩位這邊請！”
塗志民領著他們從內部電梯上到11層的總經理辦公室。
公司高管的辦公室、會議室、以及董事長休息室都在11層。
年輕男子這才反應過來：方才一起乘電梯上來的那兩人，哪是什麼外派同事，分明是公司董事好嘛！
媽呀！他剛才在電梯裡沒亂說公司壞話吧？仔細想了一圈，應該沒有！盡瑟了！
幸好幸好！
“方力！你堵在門口幹嘛？不是說拿信去了嗎？信呢？”
為方便郵差投遞，辦公樓在進行室內設計的時候，在一樓安了一面牆的信箱，每個公司一個，鑰匙統一由辦公室保管。
方力惦記著女朋友給他寄的同城賀卡，午休時自告奮勇下去取。
“哦哦，在這裡。”他回過神，抱著一沓信件跑進格子間，忍不住八卦，“哎，我跟你們說個事，剛才有公司董事來了，被塗總請去樓上辦公室了，嘖！在樓下等電梯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們是派去外地出差的同事，女的賊漂亮、男的賊帥，結果人家不僅是倆口子，還都是公司董事……唉，看來長得好看的都內部消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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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號什麼喪啊！你不是有物件了嗎？”
“我這不是替你們急嘛！”方力瑟道。
他物件大他三歲，長得挺漂亮的，而且是紡大畢業的高材生。俗話說“女大三抱金磚”，女朋友還是一個很懂生活情趣的人，沒見一個城市還給他寄節日賀卡，不由對未來的婚姻生活充滿了信心。
同事們看不慣他那瑟樣，紛紛笑罵：“滾滾滾！”
“好了，聊幾句就夠了，抓緊幹活吧！”組長提醒他們，“我可不想跨年夜還要留下來加班。”
“我也不想！”
……
小倆口在塗志民的辦公室裡坐了小半個鐘頭，怕打擾塗總辦公，推說四處看看，就告辭出來了。
上11層視察了一圈，在樣板間似的董事長辦公室裡看到一副全新的功夫茶具，心血來潮，在落地窗前欣賞著落日餘暉，泡起了功夫茶。
直到員工們都下班，兩人才收拾好茶具，給彼此系上圍巾，手牽手下樓，
跨年的喜慶日子，大海城煙花爆竹聲不斷。
兩人把車停回到酒店停車場，但沒有馬上回客房，而是去了對面的中心公園，在公園門房的小賣部買了兩把仙女棒，童心未泯地燃起了小煙花。
“陸馳驍，馬上就九五年了，新的一年，有什麼心願嗎？”徐隨珠點燃仙女棒，旋轉了兩下，煙火四散，像迷你版的流星雨，不禁笑著說，“來，對著流星許個願吧！”
陸馳驍看著她笑：“許什麼都靈嗎？”
徐隨珠一想：不好！這傢伙肯定又要說想要二寶了。這計劃生育嚴格的年代，讓她上哪兒整二寶去？
“那得看你許什麼願了。”
“我想要……”
陸馳驍未竟的話語，被孩子媽踮起腳尖覆上唇，吞回了肚子。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不覺好笑，這是擔心他提個令她為難的願望嗎？
不過，孩子媽主動親上來這招還是很受用的，立馬圈緊她纖柔的腰肢，加深了迷你流星下的愛之吻。
兩把仙女棒放完已經七點了，兩人都感覺到有些餓。
直接去了酒店頂層的餐廳。
跨年夜的晚上，在酒店用餐的人本就不多，這個點又偏晚了，攏共也沒對情侶在用餐。
微暗的暖色調燈光，悠揚婉轉的輕音樂，襯得整個餐廳幽靜又溫馨。
小倆口你商我量地取了餐，挑了個靠窗的角落位置，開啟撒狗糧的投喂模式。
吃完去樓下的“百花廳”跳了幾支慢舞，當做消食，而後就回房間了。
原本，徐隨珠提議去蒸桑拿的，陸大佬反對。說太晚了，剛吃完飯沒多久就去蒸桑拿，對身體不好，想蒸後天下午陪她去。
徐隨珠當時沒在意，直到被他抱進浴室的按摩大浴缸，醬醬樣樣，鬧騰到海城鐘樓上敲響跨年的鐘聲，才被他裹著浴袍抱到床上，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貨哪是在擔心吃飽了蒸桑拿不利於養身哦，分明是早！有！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