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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1-飲鴆止渴

在得到這個結果後,陳晨直接站在原地思考起來。

服用NZT-48令他暫時進入一種無比冷靜的狀態,原本他已經幾年沒有吃過這種東西,不過今天面對天外宿敵,他還是又磕了一粒。

腦海中無數的線索漸漸串成一串,眼前的迷霧一點點散開。

小X也保持著沉默,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陳晨,此時陳晨的神態,正處於一種極致的思索中。

似乎想到了什麼,陳晨突然再次升起,朝著生命科學城的方向飛去,同時問道,“尖塔如今還能執行嗎?”

“可以是可以。”

小X回答道,“還有一部分實驗室並沒有受到損傷,不過如果現在修繕的話,一兩個月內尖塔都要暫時停工了。”

“那就算了,你派遣黑騎士將五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的裝置遷移出來,在尖塔做實驗太危險了,我準備在位面傳送大廳做一場實驗。”

陳晨口中的位面傳送大廳,便是他之前將自己隔離起來,只有透過黑球傳送才能進入的那座地底大殿。

“您打算怎麼做?”

小X好奇道,“連克隆這種方式也失敗了,我們很難困住這種力量強大的怪物。”

“不,你錯了。”

陳晨毫不猶豫地說道,“實驗的目的就是為了得出線索,而我們已經得到了很多的線索,對這種外星生物有了很高的瞭解,這還不夠嗎?”

“您的意思是……”

小X頓時有些疑惑。

“繼續克隆。”

陳晨說道,“我還要繼續克隆一隻意識竊取者,我要看看,第二只是否還會有和第一只相等的力量,同時,X你也要每天統計世界各地的死亡人數,將他們的年齡、性別、健康狀況都統計出來,並找到其中的換算單位。”

“我懂了。”

小X這才明白過來,“第一只意識竊取者已死,那就代表了它吸取的幾百萬人類的意志已經流失,您是想試試,如果再次克隆一隻意識竊取者,它是否能繼承前者的力量?”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

陳晨點頭道,“我剛才已經產生出一種莫名的輕鬆,這種輕松感來自意識深處,腦海中那種蠱惑力已經變得很微弱了,現在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我不是支撐了一個月,而是剛剛受到感染一般輕鬆。”

“所以,我懷疑,就算再次克隆出一隻意識竊取者,它只能吸收第二批融合性死亡的人,而之前死亡的那上百萬人的意識,已經隨著這只意識竊取者的死亡而流逝了……”

陳晨所說的這種蠱惑力,便是來自於夢境深處,實際上根據各大洲區的病例,那些確定感染,可是卻限制感染者的自由,不讓他與其他感染者融合,時間長了也會出現嚴重的精神問題,許多感染者時間一長,都出現了狂躁、是以理智、瘋狂等等情緒,到了最後,甚至變成失去意識的植物人。

而陳晨雖然意志力遠超常人,暫時沒有發生這種情形,可是卻也感覺到濃厚的壓力,直至這只意識竊取者死亡後,才舒緩過來。

“明白。”此時小X恍然大悟。

“只要我們能抑制住這種意識感染,下一隻克隆出的意識竊取者,就不會有第一只那種強大的力量,甚至……”

陳晨此時再次飛回生命科學城,他來到城市中的一座大廈中,然後進入隱蔽的傳送室,下一秒,他便再次出現在位面傳送大廳中。

從頭到尾,陳晨沒有和任何人近距離接觸,目前生命科學城也暫時沒有發現感染。

“甚至,我會給地球聯邦提出建議,將那些感染者送到《生化危機》位面。”

陳晨繼續說道,“這樣一來,我不信意識竊取者還能透過位面,竊取異位面的死者的力量!”

小X頓時眼前一亮。

這一招可謂是釜底抽薪,意識竊取者之所以感染人類的意識,為的就是感染者死亡後,它能獲得死者的意識力量,人類的意識單獨不值一提,可是一旦積少成多,便擁有堪比場能的威力。

可是,如果將那些感染者在死亡前,先一步送到異位面內,那麼意識竊取者恐怕只有乾瞪眼的份了,因為他將永遠失去那份力量。

實際上,各大洲區已經對這種傳染病進行了十分嚴厲的措施,有的小國甚至舉國宵禁,進入備戰狀態,如果是過去的那些普通病毒,恐怕早就控制了下來,也只有這種無形無質,能感染意識的存在才總能蔓延開來。

不過,這段時間感染的人數和頻率也已經出現了大幅度下降,黑光科技甚至以成本價為全世界輸送了數百萬臺仿生人,這些仿生人全都被用來充當隔離人員,防止二次感染。

接下來,陳晨回到了位面傳送大廳隔離自己,而黑球的另一端,則也不斷有各種各樣的裝置被運送過來,按照陳晨的明令,小X準備在這裡搭建一座五級生物安全實驗室,繼續進行意識竊取者的實驗。

而之前陳晨得出的那些推測,也早已透過黑光基金會傳遞給四大洲區,由他們再傳遞給地球聯邦,再由地球聯邦傳遞給其它各大洲區和各國。

眼看著人類社會這場巨大的衝擊來臨,許多洲區紛紛選擇壯士斷腕,將那些明確感染,卻並未死亡的感染者運到了四大洲區專門為各國提供的飛機上,這些飛機會飛到印度洋,並穿過羅森橋,在《生化危機》位面降落。

全世界的力量再次被擰成一股。

可是就在世界各國開始挑戰極限的時候,此時的陳晨已經靜下心來,他開始親自操刀,克隆出第二只意識竊取者的身體。

不過看著生命孵化倉中的肉球,陳晨卻逐漸思索出另一個問題,如果沒有人類製造出意識竊取者的克隆體,這種怪物豈不是消滅地球也無法復活?

畢竟沒有承載的身體,就算真的消滅所有人類,凝聚出無比龐大的意識力量,又能如何?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當人類死到一定程度時,意識竊取者很可能會以真身的形態出現,並繼承這股龐大的力量……可是它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想到這裡,陳晨卻突然神色一閃,他再次回憶起那一隻只融合起來的人類屍體,漸漸明白了什麼。

身軀的融合絕對不是無用功,畢竟目前為止,除了那些無法融合的感染者,大部分感染者都是以融合的形式而死亡,那麼會不會有一種可能,當意識之力積攢到一定程度時,一部分人類的屍體會自動轉化,變成一隻意識竊取者?

畢竟轉化只是基因層次的改變,同樣是碳基,或許對意識竊取者來說,人類的DNA轉化為它們本身的DNA的難度根本不值一提。

如果真是如此,那陳晨和世界各大洲區克隆對方的舉動,反而是在破壞對方的活動規律,提前克隆出意識竊取者,只會讓它的力量還沒達到巔峰便強行誕生,就好像催熟一樣,這種克隆出的意識竊取者力量根本沒有積攢到一定程度,因此才會被陳晨輕易消滅!

想到這裡,陳晨的內心更加有底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自己自然要不斷克隆,否則當它已經積攢夠足夠的人類意識,從人類的屍骨中誕生時,恐怕就會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

陳晨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

印度洋靠近模里西斯的地帶,這裡常年駐紮著超過數十艘巡洋艦,甚至北美洲區還在這裡駐紮了一艘航空母艦,整日違者這片海域遊蕩,防止任何船隻靠近。

這片海域,也漸漸成了一個眾所周知的秘密,就連網上都開始流傳,這片海域上有一座通往異世界的大門。

此時,又有一艘軍用貨機從印洲區那邊飛來,作為被意識竊取者感染最嚴重的洲區,印洲區也是派遣飛機最多的洲區。

因為當地官方的能力不足,印洲區運送感染者的飛機還是地球聯邦掏錢出資的,而租金也並不豐厚,僅僅維持著燃油費和成本價,各大洲區為了面對這種史詩級的災難,已經顧不上勾心鬥角。

此時,這架貨機的機艙內部,放置貨物的機艙已經被改造成一座座固定型號的座椅,座椅上都捆綁著一名名感染者,這些感染者原本還能保持神智,可是在看到自己身邊的“同類”後,一個個都出現了狂躁和失去理智的症狀,他們不顧一切的掙扎起來,想要掙脫身上的座椅,可是始終都無法做到。

這些失去神智的感染者,即使將他們再次分離開來也無法喚回神智了,而是變成一具具行屍走肉,並漸漸大腦衰竭,最終只有腦死亡一個下場。

一架大型軍用貨機內,足以裝載上千名感染的乘客,隨著逐漸靠近目的地,軍用貨機也開始逐漸降低速度,同時升起起落架,頭朝下朝著低空飛去。

而遠方,一座巨大的光斑已經出現在視野當中……

譁……

軍用貨機直接飛進了那座光斑中,同時飛行駕駛員只感覺眼前視線一變,原本一望無際的海洋徹底消失,變成了一座佔地面積廣闊的機場。

不過顯然駕駛員對這一切早就習慣,他再次推低拉桿,繼續將貨機減速,最終這座軍用貨機徹底降落,並在跑道上賓士了三分鐘的時間便徹底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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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隊隊全副武裝的XTN機器人走上前來,將這些感染者運了出去,在機場的旁邊便是一座研究所,他們會在那裡度過短暫的餘生。

他們之中許多都是醫護人員,有的則是世界各國的高階研究員,還有的甚至是軍人和警察,可是這些維持秩序的人往往也是最容易受到感染的一批。

這也沒有辦法的辦法,在地球聯邦找到徹底解決感染的問題前,他們只能被拋棄。

一切,都為了人類的續存。

……

一週後。

位面傳送大廳。

陳晨半躺一旁的躺椅上,閉目養神,而他的不遠處,則有一座用玻璃搭建出來的全透明實驗室。

這座實驗室並沒有按照國際的五級生物安全為標準,而是一間十分普通的實驗室。

如果不是裡面的那些儀器隨便拿出來,就能令其它洲區的生物研究員大吃一驚的話,這座實驗室的佈局的確很普通。

沒有氣密性設施,沒有消毒措施、甚至沒有潔淨區,完全只是一間基礎實驗室。

不過對於陳晨來說,什麼樣的實驗室並沒有區別,因為他已經猜到了意識竊取者的大部分謎團,五級生物安全實驗室對這種生命毫無意義,況且整個位面傳送大廳,也只有他一個活人。

剩下的都是仿生人助手。

此時,陳晨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卻微微皺著眉,同時額頭還有一絲絲汗水滑落,再加上他有些蒼白的臉頰,顯然此時他正承受著某種疾病的折磨。

不知過去了多久,陳晨緩緩睜開了眼睛,此時他的眼球上已經佈滿了血絲,就好像連續熬了幾個通宵的網民,整個人的精神都變得萎靡起來。

“呼……那種冥冥中的召喚,越來越重了。”

陳晨從躺椅上坐起身,一旁服侍的仿生人立即上前,為陳晨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不得不說,從他受到意識竊取者的感染後,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場安穩覺了,每當他閉上眼睛,腦海中便會出現那個冥冥中的呼喚,蠱惑著他,命令他找到其他“同類”,然後融合解脫……

這種呼喚在擊殺第一只意識竊取者後變得輕微了許多,可是如今卻又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而原因陳晨自然早就明白,那是因為在這一週以來,地球上再次出現了一批死者,而那些死者的意識也再次匯聚了起來。

雖然沒有第一批死者多,可是如今陳晨的意志也損耗了不少,對抗那種呼喚和蠱惑也越來越力不從心。

想到這裡,陳晨面色蒼白的抬起頭,他看向不遠處的那座實驗室,實驗室透明的玻璃牆無法阻擋他的視線,他的目光最終落在實驗室中央那一座生命孵化倉內。

那裡面,一隻半米直徑的肉球正在不斷地獲取養分,茁壯生長。

“殺了它。”

陳晨眯起眼睛,突然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