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週六,下雨了。
從北方席捲橫掃南下,今年的冷空氣姍姍來遲,終於在接近11月的時候帶來了一絲冬季的冷意。
城市的溫度在一夜的時間裡下降了10多度,從二十七、八度降到了十七、八度……
氣不氣?
每到了秋冬季,且不說真實體驗如何,南方沿海一帶的溫度數值就能給北方的同胞們來上一擊暴擊。
不過,終歸是有點冬天的感覺了。對南方人來說,真正的冬天就是從不能穿短褲T恤開始的。陳昜在樓頂一邊吹風一邊吃著烤紅薯,看著街上的行人的裝扮一天之間變了樣,感概季節帶來的變化。
“這個黑狗是什麼來頭?”
“以前跟毒柴一樣是步雲橋的打手,不過,這人不像毒柴那麼沒下限,做事比較有分寸,所以比較受步雲橋器重,以前的西街都放權歸他管的。”
“那他為什麼要搞步雲橋?”陳昜吃著紅薯,哈著熱氣,“也想取而代之嗎?”
“不像,你看毒柴那麼傻的人都知道不能惹步雲橋,何況是黑狗?”
“那是為什麼?”
“沒人知道,出事後他就潛水了。這幾年,我們都以為他不是逃出國就是死了,沒想到還活著,而且就在廣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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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了幾年都沒被發現?那你們是怎麼抓住他的?”陳昜有些好奇。
“他自己投案的。”
“啊?”
“他自己說自己的老婆死了,無牽無掛了,回來給一個交代。”耳麥裡
,她的語氣有些許複雜。
“喔,跟她老婆有關?”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他什麼都不肯說,死口咬定一定要見柳月紗,誰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所以你們就這麼大陣仗?”
陳昜望著一街之外的東街路口。停了好幾輛警車,除了十幾個警察,另外還有十幾個全副武裝的武警。
“別小看他,他可不只是逃犯這麼簡單,他可是步雲橋案的主要證人,這兩年域府黑白兩道可都在找他呢。”
“步雲橋不是結案了嗎?還能推翻?”
“為什麼不能?別忘了,當初步雲橋的謀殺罪名因為證據不足沒成立,要是黑狗有證據願意作證,你想想會發生什麼?”
“噢!這樣……”
陳昜恍然了。他下意識地就覺得黑狗的到案會為步雲橋減輕罪名,但是卻忘了,也可能會加重!要是謀殺韓曜的罪名最終成立,那可是妥妥的重罪,就不是現在這樣坐個十年八年牢還能減減刑那麼簡單了。
這就有意思了。
陳昜將吃完的紅薯皮包進袋子裡,饒有興致地等待著主角的出場。
淅淅。
天空飄著毛毛雨,肖冬跟同事在兩名武警同行的陪同下押著戴著頭罩的叫做黑狗的男子走進還沒開張的酒吧。
門外,幾個警察加十幾個武警守著,另外還有幾十個平步安保公司的人。裡面,場面更大,剛裝修完畢的吧廳,近萬平方,敞亮的像一個職業籃球場館……柳月紗帶著幾個人,在裡面
等著了。孤市,阿彩,拄著柺杖的阿斗,貓爺,中哥……等等,幾個名聲在區府地下世界響噹噹的人物,盡數在場。
除此之外,楊元賓儼然在場。
唰。
男子的頭罩被摘下。他閉著眼躲了一下強光,幾秒後才慢慢睜開眼。他的模樣看起來竟然蠻年青,應該就30上下的樣子,一米七幾的個子,剪個平頭,看起來有些消瘦。如果不是左眼、嘴巴有明顯的刀疤為他增添了幾分匪氣,他看起來就更像一個有些頹廢的文青。看著零散坐在周圍的昔日的熟悉面孔,他一一地與之打了照面,不管對方有沒有回應是怎樣的表情,也都會點一下頭……最後,他看向坐在中間的柳月紗,看了好幾秒,然後才咧咧嘴,莫名地笑一下,“紗姐……”
柳月紗一個酒瓶子砸過去。
“喂!”
肖冬喝一聲,眼疾手快地一手把瓶子擋開。‘乒’地,玻璃瓶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男子卻不為所動,他舉起掛著鐐銬的雙手,轉向問坐在一旁的楊元賓,“我都這樣了,還能做什麼?”
楊元賓撓撓額門,擺了擺手。肖冬皺皺眉,但想了想,還是點頭示意同事,然後就鬆開了,往後退了兩步。
男子默默地上前兩步,然後對著柳月紗那一邊,對著所有的熟人,慢慢彎曲雙膝,跪在了玻璃渣上。
“各位——”
他往地上磕了一下頭,力度很重很沉,‘咚’地一聲在吧廳裡迴響,立刻見了血,“狗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