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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第 156 章

兩個小護士看到蕭遙睜開眼, 一下子尷尬得無以復加, 但這份尷尬在蕭遙的核|彈|轟|炸之下, 瞬間就灰飛煙滅了,心中只剩下震驚和難以置信。

清脆聲音首先失聲驚叫,“不可能!”

沙啞聲音跟著叫, “如果是真的,你過去為什麼不說,任由他們往你身上潑髒水?”

蕭遙一臉恐懼和憤怒,轉過臉看向沙啞聲音,“因為王獅說我敢說出去, 他就殺我全家!我不敢說。”

清脆嗓音和沙啞聲音聽了這話,都下意識地看向鼻青臉腫已經看不出原本樣貌的蕭遙,心中閃過惻然,清脆嗓音問道,“那你現在為什麼又不怕了?”

蕭遙沒有說話, 她看著清脆嗓音分分合合的嘴唇, “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清脆嗓音也沒在意, 道, “我是問,你現在怎麼又不怕了?”

蕭遙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微微向清脆嗓音轉過腦袋, 讓右耳暢通無阻,“什麼?”

清脆嗓音以為蕭遙是故意的,有些怒了, 聲音馬上加大了許多,“我在問你,為什麼現在又不怕了?”

蕭遙聽到了她的話,確定自己的左耳聽力有問題了,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憤怒,“即使我不說,他也會打死我,然後殺我全家的,我還怕什麼?”

沙啞聲音聽了,臉上的不忍更深了,“你如果早知道這麼想,就不用捱打這麼多次了。”

蕭遙第一次捱打被送醫院的時候,臉蛋上的傷不多,所有人都看得出,她長得非常好看,都勸她報警或者擴大輿論,可是她不肯,還反過來哀求大家不要鬧到網上。

當時醫生護士以及一些病人都有種“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感覺,去說王獅和蕭遙的婆婆,叫他們對蕭遙好點,畢竟這麼一個大美人,肯嫁給王獅已經算王獅賺到了。

哪知王老太太當即就爆料,說蕭遙過去是某市賣肉的,因為那地方被嚴打,她才回了老家找老實男人嫁人,由於跟人睡得多了,打了幾次胎,沒辦法再懷孕了。而這次之所以被打,是因為出來工作時,還本性發作,到處勾三搭四,跟有錢男人眉來眼去。

醫生、護士和同情蕭遙的病人瞬間就信了,不然他們沒辦法理解為什麼蕭遙這麼好看會被打,被打得送醫院還不敢報警和鬧大,這些太不合常理了。

王老太太的解釋一出來,大家馬上找到了不合理的原因,因此對蕭遙就十分不屑。

但是這份不屑,隨著蕭遙被一次比一次嚴重的捱打,還是轉變成了同情——這兩個人過不下去就離婚唄,王獅這樣把人往死裡打是什麼意思?

到後面兩次,警察介入了,蕭遙還是捱打。

蕭遙沒有說話,虛弱地閉上了眼睛。

這個身體,真的被打得很厲害,左耳幾乎聽不到,可能已經構成重傷了。

清脆嗓音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道,“我還是不大相信,一切等著警察調查吧。”

如果蕭遙真的沒有任何問題,王獅就算變態,也不至於打她啊。

沙啞聲音想了想,也沒有再說話。

蕭遙沒受傷的時候那麼好看,或許真的和別的男人有了些過火的交情,激怒了王獅,不然王獅那樣一個看起來老實的男人,怎麼會把她往死裡打?

很快到了醫院,蕭遙被送進了病房。

經過醫生的仔細檢查,她肋骨斷了兩根,手腕骨裂,左手小指頭的骨頭斷了,頭部腦震盪,左耳聽力受損嚴重,至於那些瘀血烏青之類的傷痕,到處都是,只是看起來嚴重,遠不及內裡的傷痕。

蕭遙的傷口被處理過之後,又送進了病房。

只是躺沒多久,腦震盪的反應出來了,她狂吐起來。

護士黑著臉收拾了,出去一會兒,就帶了兩名警察進來。

警察問蕭遙,“你要告王獅嗎?”

蕭遙點頭,“告,告他故意傷害罪,起訴離婚。”想了想又道,“只是,我可能沒有錢請律師。”

警察道,“這個方面,我們會考慮募捐,而且你這個樣子,怎麼也屬於輕傷了,或許可以轉為公訴案件,如果屬於重傷,直接就是公訴案件,不用你請律師。”

這時門又被推開,一個女警走了進來,“跟醫生瞭解過,她左耳幾近失聰,聽力減退在91分貝以上,可以算是重傷,但需要經過嚴格的檢查並出示傷情鑑定報告才行。如果告的話,屬於公訴案件。”

說完看向蕭遙,目光帶著同情和鼓勵,“你是怎麼想的?”

蕭遙開口,“我要讓王獅坐牢,並起訴離婚,賠償我各項損失,”

兩個警察馬上點頭,女警道,“好,你等著,拿到傷情報告之後,確定你是重傷,由檢察機關提起公訴。”

說完想起這女人之前做的事,女警忙又看向蕭遙,“公訴案件是不可以撤銷的,希望你不要不要再聽王獅和你婆婆的話,求我們不許報警,這樣的案件,你就算鬧也沒有用的!”

她對社會上那些飽受家庭暴力卻不敢真正拿起法律武器捍衛自己的女人都有些絕望了,尤其是眼前這一位。

長那麼好看,智商卻沒多少,估計是十世智商換一世容顏。

蕭遙“嗯”了一聲,就又說道,“我怕王獅對我媽和小妹不利,拜託你們去保護好她們。”

原主始終忍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女警見蕭遙終於堅決了一回,馬上點頭,“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幫忙的。”

這時門一下子被推開,王獅大聲嚷嚷著叫道,“蕭遙,你敢告我試試?”剛想說更多威脅的話,見兩名警察對自己怒目而視,馬上改口道,

“蕭遙,我只是太生氣才控制不住自己的,我不是真的想打你的。我向你保證,下次再也不打你了,好不好?我還像以前那樣對你好,也給錢養你妹妹和媽媽,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好不好?”

他被帶去派出所,當場就慫了,連忙哀嚎說自己身上痛得厲害,被蕭遙打了,要去看醫生。

來到醫院做過檢查之後,說不是多嚴重,上了藥很快就好,就算鑑定傷情,估計連輕微傷都算不上。

他來這裡,主要不是鑑定傷情的,而是找蕭遙的,讓她像從前那樣哭訴,免去自己的牢獄之災的,所以對自己的傷情如何並不在意。

所以他又哀求警察,說想去看看蕭遙傷得怎麼樣,說自己不該控制不住脾氣,說自己打了蕭遙之後,馬上就後悔了。

警察對王獅和蕭遙兩口子的事都清楚,尋思著蕭遙可能最後還是被說服不起訴的,而王獅一向是老實人形象,除了打老婆沒別的問題,還挺可靠,就點了頭,讓他去找蕭遙。

這不,一來到蕭遙的病房,聽到蕭遙要救,王獅馬上就態度良好地認錯了。

幾個警察想起蕭遙過去的搖擺,馬上看向蕭遙。

蕭遙渾身發抖,用恐懼的聲音說道,“不好。”

“蕭遙,你別這樣,求求你原諒我吧!”王獅扇了自己一巴掌,痛哭流涕,“蕭遙,你原諒我吧,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改的,我以後絕對不會打你了,以後咱們兩個好好過,我保證。如果我以後還打你,讓我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他過去每次這樣痛哭流涕地認錯,並保證以後再也不打蕭遙,蕭遙就會心軟的。

可是這次蕭遙絲毫不心軟,而是疲憊地看向女警,“我頭很暈,渾身都在痛,我想休息了。”

女警一聽,馬上看向鬼哭狼嚎的王獅,“你馬上跟我們出去,你已經被拘留了!”

王獅聽了這話,連忙撲向蕭遙,可被女警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

之前送他來醫院的兩個警察連忙上前,準備把他銬起來帶走。

王獅馬上看向蕭遙,見蕭遙閉上雙眼,看也不看自己,徹底慌了,連忙大叫,

“警察同志,我跟你們講,我雖然打了她幾下,但是她也打我了啊,還拿椅子砸我了,椅子是鐵椅子呢!不能只抓我不抓她啊!還有,我不是故意要打她的,是她,已經嫁給我了,還整日勾|三|搭四,這次還和別的男人在很貴的菜館吃飯,你們說,如果沒什麼,人家願意請她吃那麼貴的菜嗎?”

三個男警察聽到開始,還很不以為然,聽到最後,不由得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蕭遙。

女警卻十分憤怒,“你閉嘴吧,朋友之間請吃飯怎麼了?就是吃的是山珍海味,你打人也是犯法的!還有,蕭遙一個弱女子,以前一直就是你的沙包,這次居然能反抗,可想而知被你打得多慘!”

“根本就不是朋友,是素不相識的男人。”王獅憤怒地叫道。

蕭遙虛弱地說道,“那是我的客戶,我幫他挑好需要搭配的衣服,他為了感謝我才請我吃飯。”

“你放屁,如果只是客戶,怎麼可能請你吃那麼貴的?”王獅馬上大聲反駁。

蕭遙繼續虛弱地道,“我又不是他,我怎麼知道?”說完看向女警,“我是個陪購師,負責幫客人挑選服裝進行搭配,有的客人在挑好衣服之後如果有空,會順便請我吃飯。這一點,隨便問一個陪購師也知道。”

女警點頭,“我相信你。”說完招呼帶王獅進來的兩個警察押王獅離開。

王獅鬼哭狼嚎,死活不肯走,先是哀求,見蕭遙沒理會,就放聲威脅,威脅也無效,就破口大罵。

人即將被拉出病房時,終於找到來的王老太太撲進來,死活拉著王獅不肯放手,嘴裡厲聲叫道,“不許抓我兒子坐牢,不許抓他坐牢。蕭遙是他的婆娘,打她怎麼了?她是我王家的人,生死都由我們王家決定!”

幾個警察聽到這法盲似的話,眉頭都深深地皺起來。

女警見過她打罵蕭遙,怕她找蕭遙算賬,乾脆拉了她一起走,“我們正要審你兒子,你回家幫她收拾些東西吧。”

“什麼?”王老太太大叫,“我兒子不坐牢,我兒子他不坐牢的,你們不能瞎抓人啊,出去賣的破鞋不抓,抓我兒子做什麼?我兒子是個老實人,認識他的都知道他是老實人!”

蕭遙聽得頭疼,很想拿東西把那胡攪蠻纏的老太太打出去,可惜她本人現在滿身是傷,實在行動不便。

也不知外頭那女警是怎麼做的,王老太太和王獅兩個人哀嚎了一會兒就沒了聲音,可能被帶走了。

這時沙啞聲音的護士推門進來,坐到蕭遙床頭,“你是鐵了心要告了嗎?”

“嗯。”蕭遙輕輕回答。

沙啞聲音護士道,“那就好,離了好歹能保命,不離的話,以後還不知道怎麼辦呢。”說完見了蕭遙那張已經腫起來的臉,惻然地移開目光,問道,

“你家人的電話是多少?我們得幫你打個電話叫人來陪床照顧你,還有就是,你的醫藥費也得交了。”

蕭遙翻出自己的手機,把號碼給了沙啞聲音的護士,但卻還是發愁。

原主沒有存款,原主母親和妹妹就更沒有了,她們只能管溫飽,有時還得王獅救濟。

這也是原主在王家跟前氣短的原因。

沒有錢的話,醫藥費怎麼辦呢?

沙啞聲音護士拿到號碼,見蕭遙怔怔地出神,“你需要搞個眾籌嗎?”

她剛才在外面,看到警察把王獅帶走,王老太太一邊大喊著她兒子不坐牢一邊唾罵蕭遙,她便知道,蕭遙這次是鐵了心要告王獅的了。

蕭遙和王獅鬧掰,那麼醫藥費,就不能靠王獅了。

蕭遙搖搖頭,“不用。我再想想辦法。”

原主很不願意眾籌,也不願意把自己的悲慘展覽給別人看,她不好直接違背。

沙啞聲音護士道,“那你得趕緊點。”

一個小時後,原主的母親和妹妹才臉色蒼白地來到病房,看著蕭遙滿頭的繃帶和腫得看不出原樣的臉蛋不住地抹眼淚,問她痛不痛。

蕭遙這個時候不需要眼淚,所以等兩人哭了一陣,就道,“把家裡的房子拿去抵押貸款,幫我交醫藥費。放心,房子還是我們的,我將來會把貸款還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原主母女三人實在太窮了,而且也沒有交好的朋友。

蕭媽媽道,“你真的要告王獅嗎?他坐一年半載的牢就出來了,到時來騷擾我們家怎麼辦?”

“不怕,到時我們搬家。”蕭遙說道。

蕭媽媽又抹眼淚,“我怕他將來會找到我們,我們三個是女人,打不過他的。”

“我以後去學武術,能打過他的。”蕭遙疲憊地道,“你不要哭了,聽我的,趕緊去辦。”

蕭媽媽沒有主見,點頭,“好。你妹妹在這裡陪著你,我先拿房子去抵押。”

房子是舊房子,只有40平大,在幾年前並不值錢,所以蕭媽媽和蕭爸爸離婚的時候,拿到兩個女兒的撫養權和那個舊房子。

房子實在太小了,自己住都夠嗆,就更不要想隔一間出租了。蕭媽媽要帶蕭小妹,又不能出去工作,只能靠接收工回來做,所以基本上沒什麼收入。

不過現在房子升值,那40平的房子賣不了多少錢,但是拿來貸款做醫藥費,應該能貸一筆錢的。

前期拿貸款給醫藥費,後期案子判下來了,由王獅給醫藥費,應該能撐過去的。

不過,蕭遙也得想辦法賺錢就是。

由於天色不早了,蕭媽媽去走了一趟,沒辦成事,得第二天再去。

醫院的醫生護士都認識蕭遙這個可憐的女人了,就讓她暫時先欠著。

到了傍晚,蕭遙正在吃蕭媽媽煲的粥,王老太太就拉著婦聯的幾個女人來了,口口聲聲叫蕭遙不要告,說王獅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不會再打她。

蕭遙不理會,鐵了心要告王獅。

王老太太見蕭遙不聽,頓時勃然大怒,馬上用各種惡毒的話罵起來,怎麼能侮辱人怎麼來,氣得蕭媽媽渾身發抖,差點跟王老太太打起來,但是一聽到王老太太說她花王家的錢,頓時又氣短。

蕭遙一概不理,連話也懶得說。

王老太太被蕭遙氣壞了,就像上來掐蕭遙,但是被婦聯幾個人攔住了。

她沒辦法,就跟婦聯的幾個人哭訴,讓婦聯幾個勸勸蕭遙。

婦聯的看向蕭遙,“說到底,你們是夫妻,如果實在沒辦法過下去了,不如就離婚。鬧上法庭的話,其實也沒什麼,就怕將來兩家成了仇人,一直報仇。”

蕭遙知道,這是暗示王獅將來會尋仇,讓她考慮清楚。

她早就考慮清楚了,自然不會改變主意的。

婦聯等人勸的是家庭和睦,但也不可能助紂為虐的,勸了一陣,見蕭遙不答應,就把王老太太帶走了。

第二天,蕭媽媽再次拿房子去貸款,拿了錢回來給蕭遙交醫藥費。

蕭遙一邊躺在床上養傷,一邊思考未來的出路。

工作肯定是繼續做原主的工作的,但是離開王獅之後,她該怎麼辦才是重點——昨夜她整理了原主的記憶,發現這事還挺棘手的。

原主長得美,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也不至於嫁給王獅這樣的人的,但最終嫁給了王獅,是有原因的。

在做陪購師的時候,原主為了出頭,很是掐尖要強,沒少得罪人,有時甚至做兩面三刀的事,很是叫人討厭。

有個陪購師寧恬兒是她高中同學介紹入行的,雖然入行時間短,但是人家夠努力夠認真,素質也高,在給一個客戶選購服裝時,被客戶公司總裁一見鍾情繼而熱烈追求,羨煞了所有陪購師。

原主自然也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的,她覺得自己比寧恬兒好看,入行時間又長,才應該被霸總一見鍾情的,寧恬兒不配,因此在寧恬兒帶霸總在這一帶活動時,覷著機會上前勾|搭那位英俊的霸總。

霸總能對寧恬兒一見鍾情,自然不會被膚淺的原主勾搭走的,甚至還因為原主這種撬牆腳的行為而對原主十分不喜。

原主覺得霸總不喜歡自己,不是因為自己不好,而是因為有個寧恬兒,因此沒少針對寧恬兒,更讓霸總對她十分厭惡。

在寧恬兒懷孕之後,原主還是很不甘,沒少說酸話,但也差不多放棄了,畢竟人家都領證結婚了,她就算勾搭成功,也只是個小三,她不想做小三。

哪知原主頭腦實在簡單,被兩人一個共同認識的女人挑撥,居然和寧恬兒吵了起來,在吵架的過程中,還推了寧恬兒一把。

寧恬兒被送進了醫院,雖然胎兒保住了,但是霸總對原主放狠話,說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原主嚇壞了,夾著尾巴做人,再也不敢像從前那樣耀武揚威了。

過了約莫兩個月,原主忽然被帶到一個陰惻惻的男人跟前。

男人用看陰溝裡的老鼠的眼神看向她,“給你三個選擇,一個是被賣到西部的山溝溝裡,一個是嫁給本市一個老實男人,還有一個,就是要你一隻手。”

原主當時嚇壞了,渾身發抖地追問,“你為什麼抓我?我沒有得罪過你,你是不是抓錯人了?”

陰惻惻男人要笑不笑地看向她,“我沒有抓錯人,你欺負了寧恬兒,是不是?欺負她,就要付出代價的。”

話音剛落,寧恬兒那位霸總就出現了,用滿是殺意的目光看著她。

原主看到霸總,想起霸總曾經放的狠話,嚇壞了,不住地求饒,表示保證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寧恬兒跟前,求霸總網開一面。

霸總沒有說話,陰惻惻的男人開口,“我給你三個選擇,如果你不選,或許會有第四個選擇。畢竟,你這樣一個大美人,我手下的人都很喜歡。”

原主哪個都不想選,要挾著說自己會報警的。

哪知陰惻惻男人一下子笑了起來,

“報警?你報啊,我們本來就是黑|社會,你報警就報吧,反正我們能做到天衣無縫,不留證據的,我等你報警來抓我。不過,你報警的話,小心自己和你全家的性命。”

說到這裡,捏著原主的下巴,陰惻惻地道,“我老大要保的女人,你也敢動手,膽兒挺肥的嘛。”

原主被他捏著下巴,再被一雙陰森的眼睛看著,嚇得渾身發抖。

當知道沒有退路時,她選擇了嫁給王獅。

她不想嫁到山溝溝裡,跟被拐賣的女人一樣,也不願意斷掉一隻手,所以只好選擇嫁給王獅。

見到王獅,看到他老實巴交的樣子,她以為日子起碼不會難過,卻沒有想到,王獅比噩夢還要可怕。

原主被打的時候,十分不解,不明白為什麼明明那麼老實巴交的一個男人,會打她打得那麼狠,打得那麼不留情,為什麼她和別的男人說一句話,他就把她往死裡打。

她想離開王獅,可是王獅要挾著殺她全家,她就不敢了。因為她不僅怕王獅,也怕王獅和那個陰惻惻的黑|社會老大是一夥的,到時她真的離開王獅,那個黑|社會男人也知道了,然後把她賣到山溝溝裡。

因此聽到王獅打完她之後認錯,說以後再也不打她了,她就息了追究的心思。

原主不敢鬧大這事,不敢爆上網尋求支援,除了覺得丟臉之外,也是因為害怕被黑|社會和那位霸總知道。

蕭遙不知道,自己離開王獅,到時候開始新生活,會不會被這兩股勢力尋仇。

如果尋仇,又該怎麼辦。

但是不管如何,她都不可能放過王獅,和王獅生活下去的。

轉眼過了一個星期,蕭遙的傷情鑑定報告出來了,屬於重傷範疇。

她的左手小指斷了雖然也算傷得很重,但夠不上重傷,左耳幾乎失聰,才是判定重傷的主要原因。

原先那名女警來拿傷情報告時,還專門來看蕭遙,表示蕭遙受到的傷屬於重傷,國家檢察機關會儘快提起公訴,讓她一切不用擔心。

蕭遙想起霸總和黑|社會那個可怕的男人,很擔心兩人會干預司法,就道,“我之前得罪了人,那些人都很有勢力,不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干預司法,對我不利。”

女警馬上道,“你放心,沒有人可以干預司法,如果有人敢對這件事插手,我們一定反對到底的!你要相信國家,相信司法是公正的。”

蕭遙認真謝過女警,卻還是擔憂得很。

女警只是屬於基層的警察,即使霸總和黑|社會真的干預司法,女警估計都不會知道,又能做什麼呢?

不過這事只能這樣了,她也只能選擇相信法律。

實在不行,她只能後期想辦法了。

這麼想著,蕭遙拜託女警給她一份傷情鑑定報告的復印件。

女警給她列印了一份,又安慰了她,就走了。

之後就是等待。

兩個星期後,案子順利開庭。

蕭遙擔心有人從中作梗,出庭時,一直凝神聽著。

檢方律師手拿證據和蕭遙的傷情鑑定報告,很給力,問得辯方律師啞口無言。

漫長的庭審結束,一切依法辦事,沒有人干預司法。

蕭遙松了口氣。

王獅打人是事實,而且已經致蕭遙重傷,雖然積極賠償,但是沒有自首情節,也沒獲得受害人諒解,所以被判了8年零11個月。

這個案子後,蕭遙起訴離婚也透過了,除離婚外,王獅還得給蕭遙進行精神上的賠償。

蕭遙沒看具體是怎麼賠償,怎麼分割夫妻財產的,她拿到錢之後,沒有馬上讓蕭媽媽拿去還貸款,而是開了戶炒股。

在住院期間,她除了看時尚雜志之外,其餘時間都在思考怎麼賺錢,思來想去,只能找到炒股這個方法。

畢竟她受傷嚴重,要養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好除外工作,只有拿手機就能做的炒股能做了。此外就是,就算她能工作了,估計剛開始,也沒辦法養活自己的,所以得多為以後做打算。

住了一段時間,可以出院之後,蕭遙跟著蕭媽媽回了那個四十平的房子,每天認真炒股。

雖然拿到了夫妻共同財產的一半,但是她的醫藥費並不便宜,離開醫院後,後期的回覆和營養也是一筆錢,夫妻共同財產除去這些之後,基本沒剩多少了,所以大家都不敢掉以輕心。

蕭媽媽不相信炒股,每天都憂心忡忡的,讓蕭小妹陪蕭遙,自己則接了大量的手工活回來做。

王老太太見兒子入獄了,還被判了8年多快9年,所以恨極了蕭遙,逮著機會就上門來辱罵砸門,鬧得鄰居苦不堪言,沒少過來投訴。

蕭遙自己受傷不能打,蕭媽媽和蕭小妹都是弱雞,而且怕極了王老太太,所以從來不開門見王老太太,聽到罵聲便打電話報警。

只是警察到來之前,王老太太的魔音穿耳還是很吵人,而且這樣一來,就有些對不住鄰居,因此王老太太主動走後或者被警察帶走後,蕭媽媽挨家去賠罪。

只是這種擾民實在可怕,鄰居能忍一次兩次,多的就不能忍了,所以沒少給蕭家臉色看。

而警察呢,來多了看到都是這樣,都懶得管了,出警不再那麼及時。

蕭遙沒辦法,只得給原先幫過她的女警打電話,拜託她幫忙。

也不知女警是怎麼做的,王老太太終於不再來了。

蕭遙母女三人松了口氣,覺得日子都沒那麼壓抑了。

一個月後,蕭遙炒股終於賺到錢了。

她來了信心,讓蕭媽媽每天買報紙回來,而自己每天看報紙看網上的訊息,然後結合實際進行炒股。

蕭媽媽起先以為,蕭遙一天賺個一二十塊,因此不敢鬆懈,每天還是辛辛苦苦地工作。

蕭遙見她累得直不起腰,每天幹活到深夜,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起來工作,就開啟手機的app,叫她過來看,“你看,我炒股能賺錢養活你們了,你不要這麼辛苦。你想想,我受傷了,妹妹還這麼小,如果你倒下了,我們怎麼辦?”

蕭媽媽看不懂手機上的股票,就問,“這是多少錢?賺了還是虧了?”

蕭遙指著紅色的數字,“這是我炒股這麼久賺到的錢,我放了5萬進去,到目前為止,差不過一個月了,賺了2萬多。你放心,等我的本金越來越多,我以後賺到的,也會越來越多的。”

蕭媽媽看到蕭遙一個月不出門,就靠玩手機炒股,居然就賺了2萬多,頓時又驚又喜,“蕭遙,你真能幹!”驚喜過後又擔心得很,

“我聽說很多炒股的人都去跳樓了,你既然賺到錢了,就要小心一些……不過,也有2萬多了,我看不如算了吧。這筆錢我們拿來做小本生意,勤勤懇懇,少賺一些也沒什麼。”

蕭遙道,“我們三個老弱病殘,能做什麼小本生意?你想想,如果有真的適合我們的小本生意就告訴我,我把錢拿出來給你做小本生意。”

她需要照顧,蕭小妹也還需要照顧,做生意的話,只能靠懦弱的蕭媽媽,這根本不頂用!

蕭媽媽的確為難起來,每天出去賣菜時,就四處打聽,手工活倒是少做了很多。

時間就在蕭媽媽的為難中過去,蕭遙的傷終於好了。

她到樓下走動復建,也開始琢磨著,重新做自己的陪購師了。

住院和在家休養的這段時間裡,她不僅接受了原主關於陪購師的工作和知識,還看了很多相關書籍,更進一步瞭解顏色和衣服的各種搭配。

如果她要去做陪購師,專業上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原主曾經被打壓過,又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根本沒有積累客戶,估計很多客戶都被其他陪購師搶走了,畢竟一個城市,眾高層管理就那麼多,需要的陪購師,也是有限的。

此外就是,霸總和寧恬兒都在這個城市,她如果還留在這裡,不免會碰上他們。

蕭遙自己沒有根基沒有勢力,而寧恬兒和霸總算是在黑|白兩道都有人,一旦碰上了,極有可能被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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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蕭遙決定居家搬遷,離開這座城市。

這樣一來,王老太太將來就算反應過來,也找不到她們。

想定了,蕭遙就和蕭媽媽商量。

蕭媽媽也怕王獅和王老太太,聽到蕭遙說要離開這座城市,雖然不捨,但還是點頭同意搬走。

母女三人說幹就幹,第二天就開始收拾東西了。

三天過後,三人把不要的東西扔掉,生活用品等裝在一起,請了個三輪車送到火車站,就坐火車去了另一座大城市。

到達新的城市,三人花了一個星期的功夫在城中村安頓了下來。

蕭遙讓蕭媽媽每天在家做飯和帶蕭小妹,自己則開始想辦法接觸各大公司的中高層白領。

這些人三四十歲,是各公司的管理層,每天很忙碌,沒有空逛街買衣服和為自己搭配,很需要專業的陪購師幫忙。

只是,第一個難題就是,該怎麼認識這些中高層白領!

蕭遙在這個城市毫無根基,也沒有人脈,要做到這一點實在很難。

蕭遙思來想去,決定先去公司附近進行蹲點,接觸那些剛升職,也暫時還沒有陪購師的白領高層。

這天,蕭遙來到一個大公司附近的餐廳,點了菜坐下慢慢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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