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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第 244 章

蕭老太太的嘴唇急劇地抖動起來, 又驚又怕, 渾身發起抖來, 可因為剛被定魂了,也沒能中風。

蕭大老爺看著蕭遙,想說什麼, 看到被劈成兩半的院子時,就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這一刻,他們後悔到了極點。

蕭遙說完想說的,很快把長劍收起來,騎馬離開。

蕭老太太見蕭遙終於走了, 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連聲喊:“去請二姑奶奶回來,快去……”

一旁的僕婦聽了,當即有好幾個起身要出去。

蕭大太太一下子抬起眼睛,臉上的瘋狂慢慢地褪去, 不住地點頭:“對, 對, 對, 去找芳兒!”

蕭二太太聽了這話,一下子覺得自己無比重要,要不是她生了芳兒這個厚道的女兒, 蕭家還不知如何呢。

哪知才剛站起來就聽到蕭鎮西喝道:“都不許去!”

蕭老太太看向蕭鎮西:“鎮西,我們不能離開神城啊,蕭遙和你二姐有些交情, 找你二姐求求情興許有用。”

蕭鎮西不為所動,一臉堅決地說道:“不用去找了。我也不希望你們住在神城。明天,我會申請退出選拔,帶你們離開神城。”

蕭老太太和蕭大太太如何肯定,她們畢生的希望都是進入神城,如今來了,卻入喪家之犬一樣離開,她們無法接受。

就是蕭大老爺和蕭二老爺也沒辦法接受,因為他們在鎮魔司總部待過,若再退回去,肯定要被人嘲笑的。

然而蕭鎮西和蕭薇作為已經成長起來的年輕一代,都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帶他們離開神城,所以嚴厲要求家中所有的僕婦侍衛,絕對不能去找蕭二小姐。

神城眾家族看到蕭遙居然沒給蕭家半點顏面,親手一劍將蕭家給劈了,還揚言蕭家三日內不離開神城,將屠蕭家滿門,馬上該如何對蕭家之餘。

當然,也暗暗心驚。

蕭遙這行事作風,比餘年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次日,蕭遙正在吃早飯時,餘年便來了,跟主人似的,在蕭遙身旁坐下,讓小蝶去端早飯過來。

蕭遙也沒阻止,餘年來了正好,她稍後可以向他請教和《五經》相關的要點。

吃完了早飯,蕭遙馬上邀請餘年到小庭院中坐著交流對《五經》的感悟。

神城的冬天經常一整冬都是雪,今天雖沒下雪,但是昨夜下了大雪,庭院中到處一片白,雪光白瑩瑩的。

對坐在丫鬟搬出來的椅子上,蕭遙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餘年,笑著說道:“你願意指點我《五經》,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你想要什麼?”

不得不說,年輕了的餘年,看起來的確有第一美男子的風範。

單是端坐在那裡,就彷彿在發光,連身後積雪都被他的光華映襯得暗淡了。

餘年幽深的眼眸看著蕭遙,輕聲說道:“不用急,我想要的,我會想辦法讓你給的。”

蕭遙不解:“你要什麼直說就是,我會給你的,不用你費心想辦法。”

餘年搖了搖頭:“你不懂。”見蕭遙還要再問,便道:“現在還不到時候。”

蕭遙聽了只好作罷,道:“那到時候了記得告訴我。”

正說著,小蝶從門中走了進來,躊躇半晌,到底還是走了上來:“姑娘,喬三奶奶求見。”

蕭遙聽了,點點頭,看向餘年:“我出去一下,你等等。”說著站起身帶著小蝶就出去了。

蕭遙直接去了門口特意開闢出的待客廳,見蕭二小姐正一臉木然地坐在那裡,桌上的茶沒有動過。

她放重腳步走了進去。

蕭二小姐見了她,眼淚一下子便下來了,然後起身,對著蕭遙跪了下來,淚水滾滾落下,哭著求蕭遙不要趕蕭家離開神城,讓她給蕭家一個機會。

蕭遙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蕭二小姐,搖了搖頭。

蕭二小姐見了馬上砰砰磕頭:“求求你,蕭遙。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

蕭遙的目光清冷無邊:“不好。”說到這裡眼睛看進蕭二小姐含淚的雙眼裡,“你當年之恩,我還過兩次,只剩下一次。一次的恩情,抵不了。”

蕭二小姐聽了,怔了怔,忙又說道:“可是還有那個玉佩,那個傳送玉佩。”

蕭遙清冷的眼眸定定地看著蕭二小姐:“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玉佩,是風離歸臨走前託你轉交給我的,是不是?”

蕭二小姐一下子失去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蕭遙看著蕭二小姐,說道:“我以後還會還你一次。”說完就讓小蝶送客。

小蝶與蕭二小姐的丫鬟一起扶起蕭二小姐,扶著她走向門口。

蕭遙也跟著把人送到門口。

然而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蕭老太太、蕭大老爺、蕭大太太、蕭二老爺和蕭二太太以及家中的幾個幼童,滿面風霜的,都在門口翹首以盼。

他們看到蕭遙送蕭二小姐出來,又見蕭二小姐臉色慘白,便明白,蕭二小姐的面子也不好使了。

當下,蕭老太太帶頭,一下子跪了下來,她面容憔悴蒼白,白髮顫顫,聲音哀慼:“蕭遙,祖母今不要面子了,求你不要趕我們出神城。我們可以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與你攀關係,也不會再借你的名號行事。”

蕭老太太一跪,她身後所有人跟著跪下來了。

蕭大太太臉色灰敗,嘴唇沒有半點血色:“蕭遙,你是我懷胎九月生下來的,我只求你一件事,就一件。不要趕我們離開神城,好不好?”

後頭的幾個被凍得臉色通紅的幼童也用童稚的聲音一聲聲哀求。

地上還有未曾掃乾淨的積雪,老弱婦幼都形容狼狽地跪在地上哀求,看起來可憐極了。

四周來看熱鬧的人都動了惻隱之心,紛紛勸蕭遙:“太可憐了!那位蕭姑娘,你就答應了吧?他們只是住在神城裡,又說過絕不會再來打擾你,你就網開一面吧。”

“讓親爹孃和親祖母跪下來求情,夠了,不管有多大的恩怨都不該追究了。”

蕭遙看著蕭家這一群唱作俱佳的人,知道他們這是企圖以輿論逼迫自己就範,當下沉下俏臉,揚聲道:“留下你們?留你們下來,讓你們借我的名號作奸犯科,欺負他人麼?”

圍觀眾人一聽,這不對啊,蕭家人居然是這樣的,當下馬上停止了對蕭遙的指點。

蕭老太太聽了頓時大哭:“那都是小輩不懂事做的,我可以保證,以後一定會管好他們。都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起碼給我們一個改過的機會啊。”

身後人馬上跟著痛哭,一邊哭一邊哀求,顯得十分可憐。

圍觀眾人見他們著實可憐,又因為沒有親眼見過蕭家是如何仗勢欺人的,感觸不深,再加上覺得知錯能改這話沒毛病,當下再次勸蕭遙給蕭家一個改過的機會。

那些看得清楚的,剛開口說了兩句,就被勸蕭遙原諒的七嘴八舌堵了回來,再不敢出聲,站在一旁看熱鬧。

蕭遙見指點自己的人愚昧,慷他人之慨,當即就要拘蕭老太太等人的記憶出來,讓眾人親眼看看,不想手指剛動了動,就感覺到了異樣——蕭老太太的記憶,似乎被人動過了。

她馬上將目標轉向蕭大太太,發現蕭大太太的記憶也被動過了!

也就是說,蕭家人,是有備而來的!

蕭遙想到自己暫時還沒辦法破除一切虛妄,拘出來的記憶可能是對自己有害的,便將手摸向腰間準備抽出黑鞭趕人。

正在這時,馬蹄聲急促,蕭鎮西與蕭薇趕了過來。

蕭遙停下抽黑鞭的動作,當下道:“你們來得正好,馬上把他們帶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勸蕭遙善良叫她原諒的人聽到這無情的話再次譁然,再次忍不住對蕭遙指指點點起來。

蕭鎮西與蕭薇翻身下馬,一個去扶蕭老太太,一個去扶蕭大太太,都是叫她們起來跟她們走的。

然而兩人呼天搶地,就是不肯走,一口一個“蕭遙我求求你”,還伴有孩童的哭聲,在上午的殘雪中,活生生一個人間慘劇,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蕭薇哭了起來,蕭鎮西也紅了眼眶,他抬起頭看向蕭薇:“你能不能換個要求?我一定會做到。祖母年邁,母親身體也不好,我實在不忍逼迫。也……”他的嘴唇抖了抖,看向不遠處一身大紅衣衫曾經是他親妹妹的蕭遙,艱難地說道,

“也求你,看在曾經……曾經的份上,不要逼迫她們。就一次。”

可是說完話之後,他就絕望了。

蕭遙的那雙眸子裡,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比清水還清,比霜雪還冷,比石頭還硬。

她不願意,他蕭家滿門跪在她跟前哭泣,她也不願意!

蕭薇似乎被蕭遙這種無情給激怒了,鬆開抓著蕭大太太的手,快步走到蕭遙跟前,哭著說道:“蕭遙,你怎麼可以這麼無情?你的長輩你的親生父母跪在你面前求你,為什麼你可以無動於衷?你的心難道真的是石頭做的嗎?”

說到最後,見蕭遙臉上還是沒有任何動容,忍不住罵道,“你是個無心無情的怪物,你知道嗎?”

說到這裡忽見白光眼前白光一閃,急促向著自己飛來,接著蕭遙抬手一揮,那白光就消失了。

蕭薇怔怔地看著蕭遙。

蕭遙看向身旁,道:“不用管她說什麼。”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邊的餘年淡淡地說道:“我只是讓她閉嘴。”

蕭遙不以為然:“無所謂。”

四周馬上起了騷動,大家紛紛低聲道:“是餘年,天師殿的殿主!”

蕭老太太聽得此人居然是天師殿的殿主,而且還是支援蕭遙的,擔心極了,但想到剛才圍觀的普通人都是支援自己的,當下哭得更大聲了。

得不到天師殿的支援,得到普通民眾的支援也很好。天師殿也得對民眾的不滿回應的,若天下的民眾都聲討蕭遙,天師殿也只能妥協了。

蕭家其他人聽到蕭老太太哭了,忙也跟著大哭。

這是在家裡說好的,老太太一哭,其他人也一定要跟著大哭。

哭聲遍地,看起來更可憐了。

風離歸、凌長空、謝維、盧大公子以及裴大公子之前聽到蕭家來人跟蕭鎮西稟告,知道涉及蕭遙,便也跟了過來。

幾人此時看到蕭家老小一副悽慘的樣子痛哭的這場景,都於心不忍。

心地善良的盧大公子率先上前,對蕭遙一拱手,說道:“蕭姑娘,不如讓他們立誓再也不借你的名號做任何事,也不許再來找你,你便放他們一馬?”

蕭遙搖搖頭,斬釘截鐵:“不可以,他們必須離開神城。”

謝維走到蕭遙跟前,低聲說道:“蕭姑娘,現在民眾都站在蕭家那邊,而且蕭家看起來也著實可憐,你便退一步吧?有時候,退一步沒有想象中那麼難。”

蕭遙搖頭,聲音一如既往的堅決:“不行!”

凌長空一直看著蕭遙,見蕭遙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和心軟,心冷得像被寒冰鎮了幾千年,苦澀地上前說道:“蕭姑娘,你看著他們,難道真的不會有一絲觸動的嗎?”

蕭遙搖搖頭,說道:“不會。”

風離歸走上前,凝視著蕭遙平靜的面容與清冷的眼眸,說道:

“蕭家這些人哀哭著求你,便是旁觀之人也動容,我看到餘前輩臉上也有不忍之色,唯有你沒有。蕭遙,你會變成這樣,是我們的錯,我欠你的,必會還你。可是我要告訴你,今天的你,讓我覺得很冷。”

蕭遙面無表情:“我說過,我這個人心裡只有拖欠,沒有感情也不會講感情。”

裴大公子看了看蕭家人,又看了看神色冷淡的蕭遙,眼睛裡的痴迷一下子少了許多。

四周的指責聲更大了。

蕭老太太哭得更起勁了。

她一哭,跟著哭的人也忙加大了聲音。

哭一哭就能在神城留下,誰不哭?

蕭遙不耐煩看蕭家人在自己跟前惺惺作態,當即伸手摸向腰間的黑色長鞭。

一直修長有力的手阻住了她,是餘年。

餘年道:“不必。”

蕭遙掙脫了他的手,直接抽出長劍,往蕭府前面一砍。

鏘——

劍氣如虹,直接在地上砍出一條一米寬的鴻溝。

蕭遙手握著利劍,殺意凜然地看向蕭家人:“給你們十息時間,馬上給我滾!不然,就都留下別走了!”

蕭老太太等人見蕭遙氣勢如虹,嚇壞了,哭聲一下子停了。

蕭鎮西與蕭薇見蕭遙如此無情,氣得渾身發抖,馬上抽出身上的利劍,準備與蕭遙拼命。

餘年雙手飛快划動結印,將蕭家人捆起,看向蕭鎮西與蕭薇,淡淡地說道,“帶走吧。”

蕭鎮西與蕭薇紅著眼睛,對餘年躬了躬身,看也沒看蕭遙一眼,帶著被捆起來的蕭家人快速離開了。

盧大公子嘆了口氣,看向蕭遙,眼裡有著淡淡的責備:“蕭姑娘,我看錯你了。”說完沒等蕭遙回答,轉身便離開了。

風離歸與凌長空幾個也心灰意冷地離開了。

蕭遙覺得這些人莫名其妙,當下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餘年,見他居然還在,用自己看不懂的眼神看著自己,就問:“你怎麼不走?”

餘年搖搖頭,眸子深深地看著她,笑笑:“我不走。”說著雙手快速結印,然後道,“我們進去吧。”

蕭遙一邊跟餘年進去,一邊問:“蕭家的記憶被改過了,你做的這些,能破除虛妄麼?”

餘年笑著看向她:“發生在神城的事,沒有能瞞過我這個殿主的。”

蕭遙眼睛一亮:“當真?這是當了殿主才有的技能,還是某種秘術?你可以教我嗎?”

餘年收起臉上的笑容,說道:“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小蝶在前面帶路,聽了這話擔心餘年覺得姑娘太過冷情才沒有爽快答應,馬上回頭看餘年的表情,見他俊臉上雖然無甚表情,但眸中有著明顯的笑意,馬上放心了。

回到原先的小庭院裡,餘年坐在蕭遙對面,仔細地看著蕭遙,說道:“蕭遙,你看到蕭家人跪下來哭著求你,是什麼感覺?”

蕭遙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說道:“他們是在故意搏可憐。”說完看向餘年。

餘年看著她,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

蕭遙看不出他是什麼意思。

半晌,餘年道:“蕭遙,你可以稍微柔軟一些。以你的身份,不會再有人敢動你了。”

蕭遙搖搖頭:“我按照公平正義行事,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什麼。”

餘年沒有再說什麼,和蕭遙說起《五經》。

蕭遙和餘年離開之後,在府門前看熱鬧的人也準備離開。

可就在這時,有人吃驚地叫:“咦,那是什麼?”

大家聽了這話,馬上看去,見蕭府門前,突兀出現等牆高大的幻術鏡,上面有人有聲音。

仔細看了一小段,就有人吃驚地道:“這是剛才那個蕭家藉著蕭姑娘的名號在神城做的壞事!一定是餘殿主做的,我記得,他走之前,雙手在快速結印。我當時以為他是想隔絕外面的聲音,沒想到原來是做這個。”

蕭老太太與蕭大太太幾個回到家,當著蕭鎮西和蕭薇的面還是一片悲傷,等兩人走了,馬上一掃臉上的悲傷與難過,一疊聲地罵蕭遙讓自己哭得難受,罵完又得意地道:“這一次,那死丫頭就算向我們服軟,也將被天下人唾罵!”

蕭大太太和蕭二太太馬上點頭附和,雖雙眼紅腫,但還是異常高興和得意。

蕭老太太發洩完心中的鬱氣,馬上打發心腹悄悄地出去打聽訊息。

蕭鎮西和蕭薇雖然不許他們出府,但是閤府上下,都是想留在神城的,所以想派個心腹出去,是十分容易的事。今天他們能到蕭遙府門口去鬧,也是因為侍衛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約莫半個時辰,心腹臉色難看地回來,驚恐道:“老太太,不好了,那位餘殿主在蕭府門口弄了一塊幻術鏡,把我們蕭家上下都做過什麼全演了一遍,如今全城的普通老百姓都在罵我們蕭家,還說蕭姑娘趕得好!”

蕭老太太和蕭大太太聽了這話,眼前一黑,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鮮血來。

兩人撲上去,死死地抓住心腹的衣領,淒厲地叫道:“怎麼可能?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嗎?當時他們也沒罵我們!”

心腹一臉頹然地說:“很多人都說,原先聽蕭姑娘說幾句,似乎沒什麼,可是真正看到他們做了什麼,就忍不住生氣了。還有苦主在各酒樓哭訴,所以大家都同情苦主,罵我們了。”

蕭老太太、蕭大太太和蕭二太太聽了這話,臉色慘白,心中恨極了蕭遙,忍不住罵了起來。

罵了一陣,蕭二太太道:“娘,你知道那個神秘人在哪裡嗎?我們去找神秘人幫忙吧!他既然願意幫忙篡改我們的記憶,肯定也是恨蕭遙的人。我們和他合作!”

這可是神城啊,她心心念念一輩子的地方,難得進來了,怎麼可以走!

蕭老太太臉色頹然,搖搖頭說:“不知是誰,沒有聯繫方式。”

大太太和二太太絕望不已。

兩天後,不管他們如何不情願,如何痛苦欲絕,都被逼著跟蕭鎮西和蕭薇離開神城。

他們不願意不行,因為蕭鎮西以雷霆手段處理了幾個陽奉陰違的下人,再無人敢不聽他的,他們再也使喚不動人為他們辦和留在神城有關的任何事了。

出了城,蕭老太太回頭看向神城高大的城牆,理智漸漸回籠。

她擦去眼淚,要求停車,遂叫來蕭鎮西和蕭薇兩人:“我們會離開神城的,你們留下,留在天師殿。”

只要蕭薇和蕭鎮西留在天師殿,他們蕭家即使離開了神城,也無人敢欺。

蕭鎮西和蕭薇不願意,待聽了蕭老太太的賭咒發誓以及各種苦口婆心,才終於答應,把他們送回廣陵城再回神城。

三天後,第三次選拔賽開始。

蕭遙想收魔,照例跟著去。

還是餘年帶隊,到一片叫做魔域的地方收魔。

沿路上,蕭遙為了請教《五經》的問題,還是經常和餘年在一起。

天鳳和貝洛看見,心中十分不舒服,不過看到風離歸、凌長空、盧大公子、裴大公子甚至連作為蕭遙好友的謝維,都不像上次那樣想辦法圍著蕭遙轉,又覺得萬分高興。

這些人終於醒悟,不再被蕭遙那一張臉迷惑了。

走到魔域外圍的大山時,大家聽到嬰兒虛弱的啼哭,忙加快了腳步。

轉過彎,蕭遙看到,一個小嬰兒被襁褓抱著,正躺在地上哭,他身旁橫七豎八地躺了好幾個人,一對年邁的老人,幾個年輕的男女。

此時,年邁的老婦人手中握著一把柴刀,正死死地瞪著蕭遙一行人來的方向,待看到蕭遙等人時,臉上露出慶幸之色,接著頭一歪,人就去了。

眾人看到這慘狀,臉上都流露出同情與憐憫之色,就連餘年也不例外。

只有蕭遙,做不出這樣的表情,只是靜靜地走過去,抱起地上啼哭的嬰兒。

天鳳遲了一步,趕不上,見蕭遙先自己而抱起這個嬰兒,臉上一片平淡,不由得問道:“蕭姑娘,你不覺得這孩子可憐嗎?”

蕭遙說:“所以我抱他起來了。”

所有人馬上看向蕭遙,見她臉蛋上果然淡淡的,眸子也一片清冷,不由得都覺得有些齒冷。

面對這樣的慘狀,她居然沒有絲毫動容,真是冷漠得可怕。

蕭鎮西和蕭薇已經親眼見過,臉上都露出嘲諷的表情,一句話都沒有說。

風離歸、凌長空的目光中則帶上了失望,當然,還有愧疚。

盧大公子眼中的責備更深了,但是什麼也沒有說。

裴大公子眼睛裡的痴迷又變淺了許多。

謝維沒有說話,看了看蕭遙,很快移開目光。

餘年看著這樣的蕭遙,沒有說話,眉頭輕輕地蹙起來,但很快舒展開,說道:“走吧。”

天鳳沒有錯過餘年的皺眉,嘴角翹了翹。

蕭遙將嬰兒放入身旁的寶瓶內,一邊跟著大部隊走,一邊在心裡琢磨理解的《五經》,再與自己的理解相結合,一起印證。

越靠近魔域,沿途看見的人間慘劇越多。

大家每次都下意識看向蕭遙,想看到她臉上哪怕一點兒的表情變化,可是什麼都沒有,只有淡然。即使她笑了皺眉頭了,也只是肌肉的動作,沒有任何感情。

大家越看越心驚,也越心冷。

這樣冷漠的人,怕不是什麼並肩作戰的好對手。

終於到達了魔域,餘年沒有馬上讓才俊們下去鎮魔,而是先飛身而起,進行感應。

過了一陣,他落下來,表情嚴肅:“這裡疑似有魔皇的痕跡,大家小心些,只在外圍活動。”

眾人聽到“魔皇”兩個字,都吃了一驚。

他們連魔王都對付不了,若遇上統領魔王的魔皇,那絕對是送菜的命!

因此,大家都很聽話,只在外圍鎮魔。

蕭遙照例下去吸收各種魔物,速度很快。

正當大家埋頭鎮魔時,中間地帶忽然爆發出一陣巨響,緊接著巨大的能量迸射而出。

所有正在和青年才俊們交手的魔物,實力一下子跟著暴漲。

猝不及防之間,大家都有些狼狽,再聯想道餘年說有魔皇的痕跡,忙紛紛退出,去找餘年。

餘年一邊飛快地結印,一邊道:“足有兩尊魔皇出世了,你們聽我號令,在此處鎮守,別讓大魔闖入。”

剛說完,一個高大的結界便出現了。

風離歸上前道:“前輩,是不是要寫神榜通知天下鎮魔司?”

餘年頷首:“已經發出去,稍後便會到來。”他剛說完,眉頭忽然一皺,目光看向魔域裡,“魔皇來了。”

“什麼?”眾人大驚。

餘年也在好奇,閉上眼睛雙手飛快地划動起來。

很快,他睜開雙眼,看向蕭遙:“把那孩子給我。”

蕭遙馬上將寶瓶裡的孩子遞給餘年。

餘年看了,點點頭,說道:“果然是這樣。”說完看向眾人,“這孩子是罕見的靈體,魔皇入主之後,將擁有魔皇的實力和人類的身體。”

凌長空變了臉色,忙問:“那我們是不是要把這孩子帶走?”

餘年搖頭:“不能帶到城裡。”說到這裡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蕭遙,笑笑,問道,“你的《五經》掌握得怎麼樣了?今日可以展示給我看看了。”

蕭遙笑道:“應該還不錯。”

餘年點點頭,將手上的嬰兒收起來,又笑了笑,“開始吧。”

蕭遙點頭,看向魔域,看到兩尊已有人身但是身上魔氣沖天的魔皇出現在魔域邊緣,一隻大手鋪天蓋地般拍過來。

蕭遙連忙抽出腰間的黑鞭,飛身而起,與飛向自己的女魔皇打了起來。

餘年對決的,是男魔皇。

風離歸等人見蕭遙居然能對戰一尊魔皇,心中惘然若失起來,不過很快就沒空想什麼了,因為很多大魔領著魔物呼嘯著出來了。

大家一躍而上,開始守城。

蕭遙不是女魔皇的對手,所以不敢近戰,而是拿著黑鞭和使用秘術遠遠地圍著女魔皇打。在女魔皇想要放棄她,去援助男魔皇時,連忙又結印去打女魔皇,把她引回來。

然而女魔皇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被蕭遙多次引回來之後,發飆了,以極速上前,一掌拍向蕭遙。

風離歸看見,馬上將一件禁器擲了出去,口中叫道:“危險——快閃!”

然而禁器還沒靠近蕭遙,餘年就一掌拍過來,逼退了女魔皇,對蕭遙道:“一邊打一邊向我靠過來,我想辦法幫你牽引她。”

蕭遙卻知道,這一尊魔皇的實力大概和餘年相當,若再多一個女魔皇,餘年肯定要受傷,當下就搖搖頭,仍舊用原先的策略打女魔皇。

餘年沒辦法,只得一邊打一邊靠近蕭遙,在必要時回援。

打了一陣,蕭遙皺起了眉頭。

這樣打下去不是辦法,魔皇的實力比她高很多,再打下去,倒是她先被耗死了。

她看了一眼餘年,見他雖沒有受傷,但暫時也沒辦法壓制男魔皇,只是打了個平手。

該怎麼辦呢?

蕭遙一邊打一邊在心裡想辦法。

風離歸等人在守城,鎮殺大魔小魔們,也一點都不輕鬆。

不過每當累了,他們就會抬頭,看蕭遙與女魔皇對打,以此激勵自己。

蕭遙與女魔皇打著打著,發現女魔皇正在印自己遠離餘年,不由得心驚。

看來,這兩尊魔皇已經有了很高的智力,知道餘年會回援她,所以打算把她和餘年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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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女魔皇的打算,蕭遙便萬分注意。

這時,女魔皇忽然一掌拍向下方與一隻大魔纏鬥的天鳳。

天鳳打大魔已經有些力不從心了,看到女魔皇居然一隻巨掌拍過來,心中頓時湧上無盡的絕望。

其他才俊們看見,有心幫忙,卻沒有任何餘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女魔皇那只大手壓向天鳳。

蕭遙連忙飛身上去,黑鞭與秘術齊出,好不容易將那一掌消融了大半。

天鳳見蕭遙居然來幫忙,也不急多想了,砸出身上的禁器,終於又抵消了一部分掌力,而她自己,則被只剩下五分之一的掌力給打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落在地上。

蕭遙見了,更加努力想辦法了。

這時,女魔皇似乎發現這樣很好玩似的,一掌逼退蕭遙之後,身上忽然湧出一部分觸鬚,如同閃電似的撲向一名才俊。

蕭遙見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怕有什麼變故,忙以神念召出黑衣高手那把利劍,一劍砍向那黑色的觸鬚。

觸鬚一下子被砍斷了!

那才俊見狀,松了口氣,見斷掉的觸鬚向著自己落下來,也沒當回事,不想那觸鬚一碰到自己,身上的降魔力就被吸了出去,頓時嚇得大叫起來。

蕭遙不知那才俊發生什麼事,見女魔皇又彈出一根觸鬚飛向驚叫的才俊,忙又一劍砍了出去。

第二條觸鬚沒能接觸第一條斷掉的觸鬚,因此第一條觸鬚馬上消失。

那才俊的降魔力卻被吸了一半,他白著臉驚叫:“這些東西會吸降魔力,我的降魔力被吸走一半了,大家要小心!”

蕭遙聽了,倒是一怔,然後目光就緊緊地定在女魔皇身上,再也捨不得厲害了。

觸鬚可以吸收降魔力,她沒有降魔力,可是有黑鞭啊。

黑鞭既然可以輸出降魔力,應該可以吸收魔物吧?

想到這裡,蕭遙拿出黑鞭開始試驗起來。

這時餘年的聲音響了起來:“蕭遙,不要離我太遠,把女魔皇引過來。”

蕭遙道:“現在不是我引她了,是她引著我離開你了。”一邊說,一邊繼續甩黑鞭試驗吸女魔皇的魔力。

然而使用黑鞭,距離實在太近了,女魔皇又有防不勝防的觸鬚,蕭遙很快因為躲避觸鬚,被女魔皇拍了一掌。

“噗——”

蕭遙吐出一口血,卻不敢停留,馬上飛身而起,衝向已經衝下向風離歸等年輕才俊出手的女魔皇。

然而即使她來得快,低下的才俊,還是有超過一半的人受傷。

蕭遙收起黑鞭,拿利劍砍了女魔皇一刀,揚聲道:“你們自己小心些,我打不過這個女魔皇的。”

眾人聽得都一陣無語,打不過也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這也太不講究了吧。

蕭遙艱難地將女魔皇引了回去,可是剛離開低下的才俊沒多遠,就又被拍中了一掌。

風離歸等人看到蕭遙又挨了一掌,顧不上他們,忙都掏出自己的所有禁器,砸了上去。

然而那些禁器在女魔皇的掌力下如同泥做似的,很快都損毀了。

大家目呲欲裂,心中都湧上一陣絕望。

正在這時,降魔力閃動,鎮魔司的救援終於到來了。

副殿主與幾位天師看到女魔皇,臉上都閃過震驚之色,但很快飛身而上,幫蕭遙對付女魔皇,讓蕭遙下去休息。

蕭遙飛身而下,吸收大魔補充降魔力,雙手使用一心二用,收魔異常的快速。

風離歸等人見她嘴角還有先前吐出的血跡,身上也有兩攤血跡,卻她卻彷彿沒看到似的,正認真收魔,心情都很複雜。

她雖然冷酷無情,但是收魔盡職盡責,面對他們這些人,能救的都願意飛身來救,還因此受傷了。

或許就像大家看著哭泣的靈體而抒發憐惜之意時,蕭遙卻率先抱起那個孩子那般,她在意的是做了什麼,而不是說了多少悲天憫人的話。

當蕭遙終於補充得格外強大時,上頭幾個天師已經被打下來,失去了戰鬥力。

蕭遙見只有副殿主及另一個看自己不順眼的天師在苦苦支撐著,連忙飛身而上,對上那只顯得異常神勇的女魔皇。

副殿主和那名天師松了口氣,卻也沒有下來,而是在蕭遙身旁,偶爾幫蕭遙一把。

眾人看去,見三人牽制,雖然處於下風,但也比之前好多了,都松出一口氣。

正在這時,魔域中心再次傳來巨響,接著如同先前那般,有無盡的魔力迸發而出,如同有生命似的,從魔域中心呼嘯而出。

“又一尊或者兩尊魔皇!”

大多數人都絕望了!

一尊魔皇就足以和餘年這樣的頂級高手打了個平手,如果再來兩尊,他們還怎麼打?

蕭遙又是一鞭抽過去,捲住女魔皇,運用全神的降魔力,努力往裡吸。

這般嘗試了超過二十次,她終於感覺到有渾厚的魔力從黑鞭傳到自己身上了。

蕭遙知道這個辦法可行,忙繼續甩黑鞭出去吸收魔力。

女魔皇感覺到身上的魔力被吸出,一下子暴怒了,厲聲尖嘯著,瘋狂地撲向蕭遙。

咚,咚,咚——

魔域中心,傳來了巨大的響動。

眾人聽見更絕望了,這動靜比剛才那兩尊魔皇出來還大,來的絕對是比剛才兩尊魔皇厲害的魔皇!

怎麼辦?

幾尊魔皇,蕭遙對打的女魔皇還狂暴了,還怎麼打?

老天爺這是要滅世麼?

為什麼突然弄出這麼多魔皇?

轟——

第三尊魔皇到達現場,左右看看,快速衝向餘年。

這一下,餘年面對兩尊魔皇,壓力頓時倍增。

蕭遙痛並快樂著,一邊吸收魔力,一邊被女魔皇拍飛。

她吐了一口又一口鮮血,可是每次都快速飛回來,像是與女魔皇拼命似的。

風離歸他們偶爾抬頭看到蕭遙這樣,心中那些誤解與失望,一下子都變成了無法抑制的佩服。

蕭遙她,果然是一個做的比說的還多的人!

蕭遙的想法很簡單,自己雖然受傷,但是能吸收女魔皇的魔力補充降魔力,而女魔皇呢,身上的魔力將越來越少。

如此下去,她耗也能耗死女魔皇。

正打著,忽然聽到有人驚叫:“餘前輩——”

蕭遙聽到,馬上回神,看向不遠處的餘年。

她看到,餘年也受傷了,他一人迎戰兩尊魔皇,幾乎是被壓著打的。

也就是他能自保,其他想上前幫忙的高手,都很快受傷。

副殿主慘笑道:“天要亡我們人類啊,無聲無息中,出現了三尊魔皇!前所未有,前所未有……”

蕭遙聽了,看看眼前的女魔皇,又看向餘年那裡的兩尊魔皇,想起餘年教了自己很多東西,還把《五經》借給自己,甚至還庇護自己,她一直不知如何報答,便覺得,或許,現在就是機會了。

吸收了女魔皇的魔力之後,即使人類世界容不下她,也奈何不了她。

唯一需要擔心的是,她吸收不了女魔皇,而是被反殺。

不過,蕭遙看向女魔皇,腦子裡有一個不容動搖的信念。

她一定可以吸光女魔皇的魔力的!

她一定是勝利的那一個!

想到這裡,蕭遙將身上的好東西一個個拿下來,扔給副殿主:“你幫我收著。”

副殿主一邊收一邊手忙腳亂地打女魔皇,口中急問:“蕭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蕭遙的回答,是飛身,張開雙手,撲向女魔皇。

副殿主大為吃驚,驚叫道:“你做什麼?快退回來——”

風離歸等聽到副殿主的叫聲,馬上抬頭看過來,見蕭遙撲向女魔皇,都忍不住齊聲大叫:“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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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年見了,臉色一變,急叫道,“蕭遙,馬上停下——”

然而已經遲了,蕭遙撲到女魔皇跟前,閃過女魔皇的巴掌,一把抱住了女魔皇。

女魔皇大聲吼叫著,分出萬千觸鬚,緊緊地纏著蕭遙。

餘年身上迸發出劇烈的光亮,聲音失去了一向的沉穩:“蕭遙——”

所有人都看向蕭遙,既擔心她被吸成人幹,卻又捨不得不看。

這或許,是他們看她的最後一眼了。

他們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

正在這時,副殿主忽然叫道:“七絕石,那不是蕭遙,那是七絕石!”

作者有話要說:  落雪日更的,遲更是因為,沒有存稿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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