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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2、第 383 章

張侍郎被許老拉著走, 聽了許老的話, 頓時直咽口水, 道:“你說的,我倒不懷疑,不過, 真有比酸菜魚片還鮮美的魚片麼?”

許老笑道:“我的口味你又不是不知,若不好吃,我會昧著良心說麼。”

說話間到了狀元樓,許老中氣十足地讓店小二給上乾鍋魚片。

張侍郎一邊坐下一邊道:“既來吃飯,自然得多點幾道。”說著就要繼續點菜。

他們這些老饕出來品嚐美食, 那是真品嚐,而不是為了填飽肚子的,因此即使一份菜夠吃,也會點幾份,然後挨個嘗。因此一般而言, 都愛幾個聚在一塊兒點菜。

許老忙阻止:“罷了, 不必多點。便嘗這道乾鍋魚片罷。”說到這裡見張侍郎似乎有話要說, 便道, “我也不瞞你,先前我點了幾道菜,可最後就支援了這乾鍋魚片。”

張侍郎同為老饕, 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當即對乾鍋魚片更為期待了,嘴上道:“你說得如此美味, 可莫讓我失望才是。”

許老哈哈笑道:“放心,若你失望,這頓我做東就是。”

兩人說這話,沒一會兒乾鍋魚片便上來了。

張侍郎看到這道菜的外表,有些失望,嘴上道:“看著乾巴巴的,當真好吃麼?”一邊說,一邊伸筷子夾了一塊魚片放進嘴裡。

許老含笑看著,並沒有解釋。

他相信,魚片入了張侍郎的嘴裡,便不用他解釋了。

果然,張侍郎嘗過第一片魚片之後,便不用許老再解釋了,而且他也沒空聽,一心埋頭品嚐美食。

吃了個半飽,他才依依不捨地停下筷子:“果然是難得一見的美味佳餚,比酸菜魚片更為嫩滑鮮美,狀元樓這廚子了不得啊。”

都以為狀元樓的酸菜魚片被德勝樓超越之後,從此怕是在做魚上,不會有什麼進展了,不想人家沒過多久,就又出來一道魚片了!

而且,味道勝了幾籌!

許老點點頭,將先前一肚子吃到美食之後的交流慾望拿出來與張侍郎聊了起來。

兩人聊了許久,才依依不捨地散了,回頭馬上跟自己認識的友人分享狀元樓有了新魚片,並約好第二日一道去吃。

王廚子見蕭遙的新菜式是魚片,居然由柳大管事親自推薦,心裡很是不忿。

他見當日客人不算多,心裡頭的不忿就沒了,反而帶了幾分看笑話的心思。

好吃又如何,來來回回都是魚片,當食客吃不膩麼?

到了傍晚,一天的食客差不多定了時,他假惺惺地對蕭遙露出幾分惋惜的神色,說道:“你新做的魚片,我光聞著便覺得鮮美無比,還以為會大賣呢,沒想到……你也不必擔心,或許口碑還沒擴散呢,等口碑擴散出去,客人興許就多了。”

蕭遙含笑點頭:“謝謝關心。”

王廚子見蕭遙面上帶笑,絲毫不被自己氣到,便又道:“我見你今日準備的魚片不少,這魚片得新鮮才好吃。今日客人並不多,那魚片是不是浪費了?”

蕭遙笑道:“只怕你看錯了。我沒做多少。”

她又不是傻子,近日狀元樓的老饕不多,她怎麼可能會提前多做魚片?

便是口碑能擴散出去,起碼也得等一日功夫啊。

王廚子見蕭遙沒氣著,倒是自己氣了個半死,只得暗自磨牙,又道:“希望明兒的食客能多些罷,不然枉費了你這一番辛苦了。”

柳大管事已經將賣出一道新菜式能拿一兩銀子這事說了,他見剛說完,蕭遙就上兩道新菜式,如何不知,這是特地為蕭遙而設定的,通知他們,不過是怕他們有意見而已。

因此,他十分十分不忿。

第二日,王廚子來到廚房之後,見蕭遙做的魚片很多,便暗暗好笑,等著嘲笑於她。

不想將近午時,那些年邁的老饕們,一個個的,不一會兒就坐滿了包廂,來得遲的則坐在了大堂裡。

王廚子特地不時出來看看,見了這一幕,心裡一個咯噔。

狀元樓好些時候不曾如此熱鬧了,蕭遙的新菜式剛出,第二日便熱鬧起來,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果然,前來傳菜的店小二,幾乎每個都喊乾鍋魚片的!

隨便算了一下蕭遙能透過賣出一道魚片掙下多少錢,王廚子便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前來狀元樓的老饕們,和張侍郎一般,從看到魚片的懷疑,到吃進嘴裡的驚豔,最終變成根本停不下來的沉醉。

吃得差不多了,這才紛紛感嘆:“狀元樓就是狀元樓啊,縱使一時低迷,但是卻總能推陳出新!”

他們吃完之後回去擴散,到晚飯時分,來的食客便更多了,將狀元樓坐得滿滿的。

隔壁德勝樓的方大管事見來德勝樓的老饕銳減,著人去狀元樓打探,得知老饕們全去了狀元樓,而且吃完之後都贊那道菜好,頓時坐不住了,馬上讓二管事看著,自己回了一趟家,找了個面生的鄰居去狀元樓購買乾鍋魚片。

乾鍋魚片買回來了,他嘗了嘗,一個不小心沒忍住,竟全吃完了,沒奈何,只得讓鄰居又去買了一份,這才叫來林大廚,道:“這是狀元樓的新菜式,很是美味,你嚐嚐,看能不能做得出來。”

林大廚淡淡地坐了下來,嘴上說道:“這世上,就沒有我不能做出來的菜式。”一邊說一邊夾起魚片,慢慢地吃起來。

方大管事對林大廚極有信心,聽了他的話信心更足了,便在一旁等著。

見林大廚吃了幾片,他才忍不住開口:“如何,能做出來麼?”

林大廚面上露出讚賞之色:“的確是難得的佳餚,我倒是想知道,這位廚子到底是何方神聖了。”

方大管事笑道:“若不是有幾下子,如何能進入狀元樓並且站穩了腳跟。”說完,又問,“如何,你能做出來麼?”

林大廚道:“我大致知道用了什麼材料,但是到底如何做,還得好生斟酌。你也莫催我,回頭我做出來給你便罷。”

方大管事當即喜笑顏開:“如此甚好。需要什麼,只管開口要。便是廚房裡沒有的,你來跟我說一聲,我會儘快給你準備好。”

林大廚點點頭。

方大管事心情大好,見到特地趕來臉色陰沉的平國公,也笑著安撫:“東家且放心,林大廚已說過,這道菜他能做出來,只是需要些時間。”

平國公聽了,臉色才稍微緩和一些,說道,“一定要快。”

他這兩日才在鎮國公跟前嘚瑟過,這轉眼間就被打臉了,這如何能忍?

方大管事點頭:“我會緊著催林大廚的。”

平國公點頭,回去就裝病告假了。

剛嘲笑過狀元樓的生意不怎麼好,轉眼就被打臉,他沒臉出現在鎮國公跟前,怕被鎮國公那老兒反過來嘲笑。

鎮國公還真想反過來嘲笑平國公幾句的,卻見平國公告假了,心裡有些不愉快,轉念一想,隱約猜到他是為什麼告假,心情又重新好了起來。

便是不能嘲笑平國公,好歹可以讓平國公沒臉見自己,只能躲起來啊。

想到這裡,他覺得蕭遙簡直是福星,只是自己不好親自賞,便讓鎮國公夫人打賞蕭遙。

鎮國公夫人直接打賞了一根金簪給蕭遙。

蕭遙拿到金簪,很是感慨。

這些大戶人家果真有錢,一出手就是金簪這樣的首飾,蕭家是這樣,鎮國公家也是這樣。

老饕們接連幾日都來狀元樓,因為狀元樓這次推出來的新菜式,足足有兩樣,他們可以輪換著吃,這兩道菜裡頭都有配菜,配著吃,根本吃不膩。

方大管事並不焦急,狀元樓的生意好,也就好一段時間,之後等林大廚做出更好的菜式,便輪到德勝樓生意好了。

平國公多了幾日,估摸著德勝樓應該很快推出和狀元樓一樣的菜式了,便重新上朝。

鎮國公見了他,似笑非笑地道:“你病好了麼?”

平國公笑道:“已大好,感謝記掛。”

鎮國公拍了怕平國公的肩膀:“我以為,你是丟了大臉,不敢出現在老夫面前呢。”

平國公笑道:“鎮國公多心了,老夫只是病了而已。再者,老夫如何會怕見你?”

鎮國公看著平國公臉上的無辜,心裡暗罵一聲老東西,嘴上笑道:“是啊,你說你為何怕見老夫,以至於還為此告假呢。”

說完,不想聽平國公反駁,背著手優哉遊哉地走了。

平國公被將了一軍,很有些不痛快,便追上去:“鎮國公你這老東西,可真愛說笑。老夫告假只是因為生病,誰說是為了你才告假的?”

說完,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難不成你以為狀元樓出了新菜式,我便不敢見你?笑話,你們狀元樓的菜式來來回回,不就是弄成魚片或者類似鍋子的菜式麼,並不多難,我德勝樓的大廚稍微吃過便能做出來了。”

鎮國公不屑地道:“既不難,你們為何不自己研製新菜式,反要跟著我們狀元樓上新菜式?”

平國公道:“什麼叫跟著你們狀元樓上新菜式。難不成,你們狀元樓做東坡肉,我們德勝樓便不能做不成?斷沒有這樣的道理的。”

鎮國公看了一眼胡攪蠻纏的平國公,決定不要再理會他了。

平國公見鎮國公不說話,以為他被自己堵得說不出來,便又道:“在我們德勝樓跟前,你們狀元樓根本就沒有什麼獨門手藝一說。反而是我們德勝樓的菜式,你們狀元樓根本做不出來。”

鎮國公氣到了,不屑地嗤笑一聲:“我還是頭一回聽到將跟風說得如此清新脫俗的,平國公的嘴皮子,某甘拜下風。”

他心情不好,便決定去狀元樓吃美食緩解一下。

去了,吃完了美食,心情好起來,但是想到平國公,還是有些不快,便踱去了廚房。

王大廚見鎮國公竟破天荒來了,而且直入廚房,頓時有些手抖,一個不小心,便切到了手指頭。

鎮國公一眼瞥到,心裡嫌棄,便移開了目光,走到最裡頭的蕭遙那裡。

看到蕭遙認真做菜的模樣,見雖然只看到個背影,可還能看得出是個美人兒,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來。

走進幾步,聞到蝦子的鮮香,不由得吸了吸鼻子,問道:“這是做蝦子麼?你又在開發新菜式?”

蕭遙認真做菜,回神才發現鎮國公來了,卻並不曾聽到他在說什麼,因此就問:“你說什麼?”

鎮國公身後那侍衛聽到蕭遙問得如此不客氣,眼一瞪,就要說話,卻不想還沒開口,就被鎮國公瞪了一眼,當即垂下手,眼觀鼻鼻觀心。

鎮國公這才將自己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

蕭遙笑道:“這並非是我的新菜式,而是我跟廚房的大廚們學到的菜式,目前正在琢磨著改進。”

鎮國公聽了大為高興:“很好!”一頓又問,“大概何時能做好?”

蕭遙道:“我剛解決了個一直想不透的難題,解決了,這道菜便算做出來了。”

鎮國公聞言大喜:“既如此,我此刻便可以嘗一嘗這道菜了?”

看蕭遙的目光,和看福星差不多了。

多好的一個姑娘啊,他剛被平國公氣到,這姑娘就給他解圍了。

蕭遙做出新菜式如此神速,只怕德勝樓只能一直跟在後面學做新菜。這麼一來,做不出創新,以後,怕是廢了。

德勝樓廢了,平國公,就再也沒臉在他跟前吹噓了!

蕭遙含笑說道:“這是剛出鍋的,我嘗過,東家若不嫌棄,也可以嚐嚐。”

鎮國公當即端了一碟顏色鮮亮的蝦子,又招呼蕭遙與柳大管事一起到自己的私人廂房,試吃起來。

蝦子外焦內嫩,蝦肉軟嫩鮮美,竟與他平時吃到的大相徑庭!

最重要的是,看起來色澤透亮,叫人食慾大增!

柳大管事看到那蝦子,也很吃驚:“怎麼色澤竟如此透亮,難不成加了什麼東西不成?”

一邊說一邊拿起筷子放入口中嘗了嘗,發現裡頭還是蝦子特有的鮮美,便是外頭,雖然焦脆焦脆的,但一入口,也是滿嘴的蝦子香味,頓時大為驚豔,問蕭遙:“這是如何做出來的?”

蕭遙笑道:“旁的還罷,最主要的,是將原先的油換成蝦油。”

用蝦油做出來的椒鹽蝦,不僅能讓蝦子內外都有蝦的鮮香,還能讓蝦子外表保持著透亮的色澤!

鎮國公讚道:“你可真是老夫平生見過的,最為有天賦的大廚啊!”

柳大管事不住地點頭!

鎮國公本來就有飽腹感了,再嘗這蝦子,又飽了幾分,最後只得依依不捨地住了嘴,讓柳大管事明日推這新菜式。

柳大管事便問蕭遙,明日是否能忙得過來。

蕭遙點頭:“沒問題。這道菜本是徐大廚教我的,我今晚教回他改善之法,明日拜託徐大廚幫幫忙,想必沒問題的。”頓了頓又道,“關於此事,我有事要說,不如叫上徐大廚,一起談談?”

柳大管事點點頭,便讓人去請徐大廚。

鎮國公不用管這些,便起身出去了。

徐大廚此時的心情有些不愉快,因為王廚子說蕭遙改良了他的椒鹽蝦,從此之後,食客們點的,就是蕭遙的椒鹽蝦,而不是他的了。

他是相信王廚子的話的,因為先前鎮國公來到廚房,對蕭遙那道蝦是如何感興趣,他親眼所見。

他心裡有些苦澀,和蕭遙交換菜譜時,他沒有多想,可是萬萬沒想到,蕭遙竟如此能幹。

王廚子看出徐大廚的不滿,就道:“當初我便說,交換菜譜不合適,可是你們都不聽我的。”說到這裡環視與蕭遙交換了菜譜的大廚們,“蕭遙下一道改良的,就不知是哪個的菜譜了。”

這一下,那些學了酸菜魚還蕭遙一個菜譜的廚子們,頓時都人人自危起來。

這做一道新菜式,可是能得到打賞的。

蕭遙改良了,便絕了他們自己再完善並拿到打賞的機會——雖然他們本人短時間之內,是沒法子改進自己的菜譜的,可還沒發生的事,他們總會抱著僥幸心理的。

因此聽到柳大管事命人來請,徐大廚心裡儘管不大愉快,但還是出去了。

蕭遙跟徐大廚詳細說了自己改良了他那道椒鹽蝦的事說了出來。

徐大廚聽了,心裡的不祥預感更真切了,但面上還是笑著,並跟蕭遙道喜。

蕭遙笑道:“這道菜是你教我的,我想將我改良的法子告訴你,拜託你先協助我做幾日,之後等你做成功了,便還有你來做。在我做椒鹽蝦這幾日,賣出這道菜得到的額外獎勵,我們一人一半,你認為如何?”

徐大廚聽了,頓時驚呆了。

吃驚過後,心裡湧上的,就是難以言喻的羞愧。

蕭遙如此待他,他卻將她想成那個樣子。

蕭遙見徐大廚呆呆的看著自己不說話,便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

徐大廚回神,忙道:“既是你改良的,便該是你拿打賞,不必多考慮我!”

蕭遙能如此光風霽月,他難道就好意思厚著臉皮要這份打賞麼?

蕭遙笑道:“徐大廚你別推辭。我這麼做,一來,是因為這本來是你的菜譜,二來,我很忙,我希望能做出更多的新菜式,所以希望你幫我減輕工作量。只是,你也是大廚,讓你幫我,本身便對你不公,因此我才覺得,應該將打賞與你平分。”

柳大管事笑道:“既蕭遙如此說了,徐大廚你便收下罷。”

徐大廚這才點頭。

蕭遙和徐大廚商量好,今晚教他做法,便說自己有事要與柳大管事商談,讓徐大廚先回去了。

徐大廚點點頭,很快起身離開了。

他回到廚房,唯恐天下不亂的王大廚首先問:“如何,是不是讓你從此不再做椒鹽蝦,由蕭遙一個人包攬了?”

徐大廚看了他一眼,心中湧上一股厭惡與鄙夷,嘴上說道:

“並非如此。蕭遙找我去,是跟我說,將改良的手法與秘方教與我,等我做出來了,這道菜還是由我負責。而且,她明兒開始做,得到的額外打賞都與我平分。”

其他擔心被蕭遙搶了菜譜的大廚們聽見,吃了一驚,紛紛問:“當真如此麼?”

徐大廚點頭:“比珍珠還真!”

這些大廚聽了,心中感慨,最終都變成了羞愧。

一人嘆道:“蕭遙如此光風霽月,可恨我,卻那般……”

其餘大廚紛紛點頭。

王大廚驚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道:“這怎麼可能,徐大廚你莫不是聽錯了?”

徐大廚道:“柳大管事亦在,我如何能聽錯?我們心裡頭想法多,可是蕭遙卻並不是那般的人。”

說完不再理會王大廚,開始埋頭認真做菜。

從蕭遙身上,他看出一個廚子該有的胸懷與創新精神,所以,他也該好好琢磨,如何研發一些新菜式,而且要學那份豁達,省得再被人一挑撥,便胡思亂想了。

王大廚震驚過後,心裡就是捶胸頓足的後悔。

蕭遙居然那般大方,早知道,他便不要一時眼皮子淺得罪她了!

若沒有得罪蕭遙,還維持表面上的關係,蕭遙肯定也會與他交換菜譜,並幫他改良他的菜式的!

柳大管事看向蕭遙:“你是說,你要將新出的兩道魚的菜譜賣給東家?”

蕭遙點頭:“正是。先前東家在時,我忘了,如今想起來,便拜託你幫我給東家帶口信。”

至於椒鹽蝦,並不是她的,她不打算拿了來賣錢。

柳大管事點點頭:“也罷,我明兒便幫你走一趟。”

蕭遙點頭。

橫豎她的新菜式很快會被德勝樓破解並做出來的,那不如直接賣錢呢。

晚上,她跟徐大廚解說自己是如何改善那道椒鹽蝦的,從用料到做工及火候,全都說得十分詳細。

說完了,讓徐大廚自己練習,蕭遙自己,則繼續琢磨新菜式。

這時身旁響起王廚子有些諂媚的聲音:“蕭遙,這麼晚了,你還在琢磨新菜式麼?果然是我們狀元樓最有天賦的大廚啊!”

蕭遙挑眉,看向王廚子:“你找我可是有事?”

像王廚子這樣的人,沒事絕不可能對她如此諂媚的!

王廚子笑道:“是這樣的,聽說你將椒鹽蝦改良到了極致,我這裡也有幾道菜,我琢磨多時,也未有多大改進,不知你是否願意與我交換菜譜,並且改善呢?”

蕭遙似笑非笑地問:“改良之後,這道菜可以歸我麼?”

王廚子一愣,訕笑說道:“莫與我開玩笑了,你不是將改良過後的菜譜給了徐大廚麼?怎地與我便提這般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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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遙笑道:“我想提便提了,還需要原因麼?”

這王廚子永遠只想著佔別人的便宜,她可不會慣著他這臭毛病!

王廚子頓時拉下臉:“你這是區別對待。”

蕭遙道:“我是跟你學的。當初你是如何對我的,我便如何對你,有何不妥?”

覺得她倒黴了,便極盡所能嘲笑侮辱,見她走運了,又湊上來交好,王廚子這樣的人,絕對不是個值得相交的人!

王廚子沉下了臉,死死地看了蕭遙一眼。

蕭遙也知道得罪了王廚子不大好,畢竟小人難防,可是她真的不想與王廚子這樣的人虛與委蛇,更不想被王廚子佔到便宜。

第二日,狀元樓的老饕在點菜時,便被推薦了蕭遙改良過的椒鹽蝦。

這些老饕們已經知道,狀元樓這些日子的新菜式,都是同一位大廚做出來的,心裡頭對這位大廚,便有了非同一般的信任。

因此聽說椒鹽蝦事經過這位大廚改良的,一個個當即就點了頭,同意多要一份椒鹽蝦。

眾老饕點了椒鹽蝦之後,心裡頭都充滿了期待之情。

這椒鹽蝦,他們平日裡也吃過,但是印象卻並不深刻。

因為這道椒鹽蝦做出來,顏色有些暗沉,賣相不大好,至於味道,外頭的椒鹽味道蓋過了蝦的鮮香,可謂缺點多多。

不一會兒,椒鹽蝦便上桌了。

眾老饕打眼一看,頓時忍不住大聲喝彩:“這蝦子的顏色富有光澤,叫人一看便食慾大開!”

夾起筷子嘗了一個之後,更是驚豔:“外焦內嫩,入口就是蝦的鮮香,吃到蝦肉了,那鮮香更是層層遞進,妙哉妙哉!”

不一會子,此起彼伏的讚歎聲便響徹整個狀元樓。

方大管事老神在在,以為像原先那般,狀元樓在新菜式過後,生意便漸漸回落,由德勝樓取而代之。

卻不想,隔了不過幾日,便聽到,狀元樓推出了一味椒鹽蝦,蝦子色澤明亮,吃起來滿嘴都是蝦的鮮香,蝦肉鮮嫩,一時被老饕們奉為經典。

“居然又有新菜式了?”方大管事這下急了,忙去催林大廚,問他何時才能做出乾鍋魚片,又提起狀元樓出了一道椒鹽蝦。

林大廚也有點兒吃驚,道:“竟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又出了新菜式麼?”

方大管事道:“是原先的椒鹽蝦改良的,但據說不管從外表還是從內裡的滋味來說,都相當於一款新菜式了。”

林大廚道:“你買一份過來,我嚐嚐。”

方大管事點頭:“這是自然的。不過,你的乾鍋魚片,何時能做好?”

林大廚道:“還有最後一點兒需要完善,大概明兒便能做好。”

方大管事聽了眼睛一亮,忙問:“你做出來的這道乾鍋魚片,可比狀元樓的美味?”

林大廚笑道:“魚片本身已無可改善的空間,但是配菜,我卻做了改動,比狀元樓的略勝一籌。”

方大管事頓時高興起來:“大善!”

高興得,恨不得上去親林大廚幾口。

剛從裡頭出來,就見三管事迎了上來低聲道:“東家來了,在他的廂房內。我看東家臉色似乎不大妙……”

方大管事笑著點頭:“無妨。”

他相信,自己帶給平國公的好消息,足以讓平國公的心情好起來。

平國公覺得臉都丟盡了,剛同鎮國公嘚瑟完,就被鎮國公的狀元樓打臉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他會丟臉,歸根結底就是因為,德勝樓的大廚不如狀元樓的大廚!

因此見了方大管事,便問:“德勝樓何時推出新菜式?”

方大管事忙將方才與林大廚的交談告訴平國公。

平國公聽了,臉色這才緩和起來:“既如此,你讓他好好做罷。做出來了,老夫重重有賞。”一頓,又說道,“不過,這速度要加快才行。狀元樓都出三道新菜了。”

方大管事忙點點頭答應了。

過了兩天,德勝樓隆重推出乾鍋魚片,並且號稱是味覺的巔峰享受,將這道菜做到了極致!

柳大管事聽到這樣的宣傳語,一張臉瞬間拉下來了。

這跟風便算了,居然還踩著狀元樓上位,簡直豈有此理!

他怒不可遏地找人去德勝樓購買那道新出的乾鍋魚片,然後氣沖沖地找到蕭遙,將德勝樓的宣傳語說了出來,末了道:“你說,這起子小人,是不是特別可恨?”

蕭遙也目露厭惡:“著實可恨。”

學了也就罷了,居然還要踩狀元樓一腳,踩她一腳!

三管事在旁小心提議:“這事,我們管不了,可是東家或許能管。東家位高權重……”

柳大管事擺擺手:“東家固然位高權重,可是德勝樓背後的東家是平國公,同樣位高權重。”

再者,因為一個酒樓,讓堂堂鎮國公使手段,一來說明他草包,二來,也有些小材大用了。

蕭遙道:“罷了,隨他們去罷。”

反正德勝樓繼續下去,只能自取滅亡的。

林大廚能想到在酸菜魚片中加入檸檬,可見是個很有想法的大廚。

這樣的大廚,若將精力全部放在模仿上面——雖然也有創新,但是總歸浪費了天賦。

柳大管事點點頭,可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沒一會子,德勝樓的乾鍋魚片來了。

蕭遙嘗了一片魚片,與自己做出來的倒沒什麼區別,便知道真正的改善,是在配菜上。

她試了試,配菜多了一道大白菜,大白菜想必是用撇去油的雞湯泡過,外頭吃著是乾鍋魚片的味道,可是咀嚼時,又有大白菜的鮮美與爽口,很好地解除了吃乾鍋魚片的味道,讓人更想繼續吃乾鍋魚片。

放下了筷子,蕭遙感慨:“是個十分有天分之人!”

希望,這樣的人能推出真正的新菜式,而不是一直跟著她走。

雖然這位林大廚在跟著她走時,也做了改動,等於做出了新意,可是蕭遙覺得,如此有想法與天賦的大廚,不該僅僅是侷限於此的!

柳大管事聽到蕭遙這樣讚揚德勝樓的乾鍋魚片,便有些沮喪。

可是林大廚他也是知道的,林大廚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他苦笑著擺擺手:“看來還真是無可避免啊。”

只是心裡頭還是憋著一口氣。

又過了幾日,蕭遙另一道整魚也被完美還原出來了,而且略有超越。

來狀元樓的老饕們,馬上轉戰德勝樓。

和業內相比,他們倒是很高興,兩家酒樓這般掐起來,對他們來說簡直是福音啊!

從前,兩架酒樓都是老菜式,如何能像如今這般,竟頻頻出新菜?

柳大管事擺擺手:“東家固然位高權重,可是德勝樓背後的東家是平國公,同樣位高權重。”

再者,因為一個酒樓,讓堂堂鎮國公使手段,一來說明他草包,二來,也有些小材大用了。

蕭遙道:“罷了,隨他們去罷。”

反正德勝樓繼續下去,只能自取滅亡的。

林大廚能想到在酸菜魚片中加入檸檬,可見是個很有想法的大廚。

這樣的大廚,若將精力全部放在模仿上面——雖然也有創新,但是總歸浪費了天賦。

柳大管事點點頭,可是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沒一會子,德勝樓的乾鍋魚片來了。

蕭遙嘗了一片魚片,與自己做出來的倒沒什麼區別,便知道真正的改善,是在配菜上。

她試了試,配菜多了一道大白菜,大白菜想必是用撇去油的雞湯泡過,外頭吃著是乾鍋魚片的味道,可是咀嚼時,又有大白菜的鮮美與爽口,很好地解除了吃乾鍋魚片的味道,讓人更想繼續吃乾鍋魚片。

放下了筷子,蕭遙感慨:“是個十分有天分之人!”

希望,這樣的人能推出真正的新菜式,而不是一直跟著她走。

雖然這位林大廚在跟著她走時,也做了改動,等於做出了新意,可是蕭遙覺得,如此有想法與天賦的大廚,不該僅僅是侷限於此的!

柳大管事聽到蕭遙這樣讚揚德勝樓的乾鍋魚片,便有些沮喪。

可是林大廚他也是知道的,林大廚能做到這一點,並不奇怪。

他苦笑著擺擺手:“看來還真是無可避免啊。”

只是心裡頭還是憋著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