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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第 391 章

蕭遙上前與素月見禮畢, 這才問:“素月姑娘尋我可是有事?”

素月打量了一下蕭遙的臉龐, 見她用黑粉遮了臉, 可還是看得出是個俏麗姑娘。

生得這般好看,很得男子喜愛,被逢迎多了便在男子堆裡耍手段, 也是有的。

可是蕭遙明明皮膚白皙,卻用黑粉遮掩了,怎麼看也不是個愛玩弄男子的姑娘家。

素月想到這裡,便道:“也沒旁的,只是太后在宮裡, 聽到些對姑娘閨譽不大好的話,讓我出來提醒姑娘一二。姑娘生得好,又有一手好廚藝,得男子愛慕也是情理之中,只世人對女子苛刻, 姑娘還要自重些, 省得叫人看輕了去。”

蕭遙聽到這話就不高興了, 淡淡地道:“我倒不知, 我哪裡不自重了,以至於在深宮中的太后也聽說了,且還特地派素月姑娘出來與我說。”

讓她自重些, 不就是說她先前不自重麼?

便是她行得直坐得正,不在意這個,可是也並不樂意接受這無中生有的指責。

素月見蕭遙半點不認為自己有錯, 便提醒道:“平國公府幫嚴三公子向孫家二姑娘提親了,可是嚴三公子不肯接受婚約,又有人說孫家人親自看到他糾|纏於你。蕭家三老爺也來狀元樓尋你,且不肯成親……”

她沒說潁陽公主的事,因為這有損潁陽公主的閨譽。

紅葉對蕭遙與皇帝的猜測,她就更不敢提了。

蕭遙沉下俏臉:“你自己想想你這話,再想想,該指責我麼?他們來尋我,難不成也是我的錯處不成?”

素月一下子有些啞口無言,半晌才輕聲道:“姑娘該避嫌才是。”

蕭遙道:“那你怎麼不叫他們避嫌呢?我就在狀元樓,又不是我去尋他們的,難不成我能打斷他們的腿,叫他們不來狀元樓尋我?再者,我與他們是普通的交際,怎地到了你們眼中,便是男盜女娼了?好沒道理。”

素月原以為提起這個,蕭遙會羞憤得不敢說話,萬萬沒料到她居然伶牙俐齒地反駁,沒有半分女兒家的嬌羞,一時之間,反倒是自己說不出話來反駁了。

半晌她才道:“這世道便是如此,姑娘若不想叫人議論,還是要避嫌的。”

蕭遙道:“我已避嫌,旁的我便管不了。若素月姑娘能叫太后給下懿旨,允我能隨意打斷來尋我的男子的腿好叫他別來,我定當讓你們滿意。”

素月說道:“我是出來提醒姑娘一句,姑娘如此與我說話,好沒道理。”

蕭遙道:“我在好好做菜,你們卻突然給我來這一遭,我可不願意接受這指責。”

不說她沒做錯,便是她真做錯了,也輪不到太后來指責她。

素月說不過蕭遙,又想著自己已經將太后的意思帶到,便回了宮裡。

太后得素月侍候日久,頗為瞭解素月,見她來回話時雖極力掩飾,卻還是看出了端倪,當下便逼問到底何事。

素月並不想太后對蕭遙觀感不好,且一路回來想著蕭遙的話,不免也覺得,蕭遙頗為委屈,當下就想找藉口掩飾,不想她才開了個頭,就聽太後道:

“你在我跟前侍候也許多年了,說的真話假話,難不成我看不出來麼?蕭廚娘說了什麼,你與我直說便是,掩飾什麼?還是說,我這做主子的,不配得到你的真話了?”

太后原本還以為自己冤枉了蕭遙,可是從進宮的貴婦中知道嚴家與孫家已有了口頭上的結親承諾,但嚴三公子卻因為一個蕭姓廚娘而不肯娶妻,心裡當時就起了滔天怒火,再想起潁陽公主的哭訴,深覺蕭遙辜負了自己的信任,那火更是燎原三尺。

眼下又見素月要掩飾,深知必定是蕭遙說話不客氣,那怒火可不就更旺盛了麼?

素月看到太后那充滿智慧的眼神,深知瞞不過,便含糊說了蕭遙的意思,而且儘量說得委婉。

卻不想太后聽了,冷笑道:“這是你給她粉飾罷?行事如此囂張的女子,如何會說出如此客氣的話?”

素月見太后完全試穿了自己的粉飾,便只得將蕭遙的話一一說來。

蕭遙聽了,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說道:“叫哀家給她懿旨?便是哀家當真給她懿旨,她敢去打斷那些男子的腿麼?分明是自己不檢點,怎麼在她口中,都是旁人的錯?”

越說月越怒,說話便難聽起來。

素月在旁聽著,並不敢回嘴。

她深知,太后此番如此憤怒,不僅僅是因為蕭遙,也是因為想起了早逝的大長公主,所以才控制不住怒火。

太后說完了,這才冷冷地吩咐道:“你出宮去,拿一本女誡給她,就說,是哀家給她的,讓她好好研讀。若不識字,哀家再給她指派一個先生。”

素月聽到這話,深知若真拿了一本女誡出去給蕭遙,那等於是深深的折辱了,當下柔聲勸道:“娘娘,蕭姑娘日日給小公子做菜,沒有辛勞也有苦勞,若送一本女誡去,未免傷人了些。”

太后冷笑:“難不成,送她一本女誡,她便敢不給小石頭做飯了麼?你去!”

素月聽到太后堅持,心中嘆了口氣,有心找些事做拖延一下,等太后那口氣下去了再勸,卻不料太后當即就讓她拿了女誡出宮去了。

她沒法子,只得拿了女誡,硬著頭皮出宮去了。

蕭遙得知素月又來了,便有些不耐煩地去見人。

去鎮國公那個私人廂房時,她心中甚至萌生了離開京城的想法。

本來,她在京城待著,便覺得於自己的廚藝沒多大進展,有心到大江南北走走,多見識各地的名菜,增長閱歷。如今被宮裡太后這麼一煩,她儘快離開的念頭,頓時更盛了。

進入鎮國公的私人廂房,蕭遙收起心裡頭的想法,看向素月,問道:“素月姑娘,可是有事?”

素月沒有馬上說事,而是說道:

“蕭姑娘,太后只生了大長公主一個親生女兒,便是皇上也是先淑妃早逝,才被太后抱養的。只是大長公主遇人不淑,駙馬寵愛早先認識的女子冷落大長公主,後來又……故太后對貌美且與多個男子有牽連的女子很是不喜,並非有心針對你。”

蕭遙聽完這話,並不認為素月這是為先前的話特意來解釋的,深知肯定還有叫自己勃然大怒的事,當下就問:“還請素月姑娘直言。”

素月見蕭遙如此聰穎,心裡暗歎一聲,將那本女誡拿出來,遞給蕭遙。

蕭遙識字,看到那本女誡,心裡頭瞬間湧起了滔天怒火,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問素月:“太后讓你送這女誡來,還說了什麼不曾?”

素月看到蕭遙因為憤怒而格外明亮的眸子,心裡幾乎要哀嚎起來,可是太后是她的主子,她不敢不聽吩咐,當下將太后的話一一說話。

蕭遙聽完了,點了點頭:“太后託你帶的話我知道了。不過,這書你便帶回去給她罷,我用不上!如果太后惱怒,你便與她說,我救過皇上兩次,想必能用一次來叫她容忍我這般冒犯!”

素月在蕭遙說讓她將女誡帶回去給太后時,就傻眼了,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遙,及至聽到蕭遙說,她對皇帝有過兩次救命之恩,拿出一次叫太后容忍她的放肆,這才眨眨眼回神。

不過,縱使有救駕的功勞,這樣與太后說話,也實在冒犯了。

素月心裡頭湧起自家主子被冒犯的怒氣,看向蕭遙,沉聲說道:“蕭姑娘,太后娘娘這般也算為你好,你卻將一本女誡送還給她,未免不敬。”

蕭遙道:“那麼,我也是為了她好!另外,還請你告訴太后,便是太后,也不能管天管下的!”

素月冷了臉,徹底說不出話來。

她出來時,即使知道蕭遙必定會生氣,也沒想到蕭遙竟如此大逆不道。

不僅要送太后女誡,還要說太后多管閒事。

蕭遙說完了自己想說的話,就問:“你還有事麼?若沒有事,我便不奉陪了!”

素月冷冷地道:“蕭姑娘膽子大得很,我有事沒事想必蕭姑娘也不會在意,何必再問。”

蕭遙淡淡地笑道:“既如此,告辭。”說完扭身就走。

素月頓時被氣了個倒仰。

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敬太后的人,即使是那些權臣家的夫人,也沒有哪一個如此囂張的!

見蕭遙走了,是真的不把自己放在眼內,素月只得拿了那本女誡回宮去。

蕭遙知道此番必定激怒太后了,當即就去找柳大管事,說自己要見鎮國公。

正好今兒休沐,因此鎮國公很快來了。

蕭遙見了鎮國公,長話短說,將自己得罪了太后的事告訴鎮國公,末了問道:“我也不知此事會不會牽連到你,實在很對不住。只是,當時委實太過憤怒,並不想相讓。”

鎮國公和柳大管事聽了蕭遙這話,都目瞪口呆。

他們見過大膽的,可是大膽成蕭遙這個樣子的,還是頭一次見。

那可是太后啊,朝廷命婦見了,都得跪下磕頭好生侍候著的太后啊,蕭遙她不僅不收太后賞賜的女誡,居然還讓宮女將女誡給送回去,還讓宮女叫太后不要多管閒事!

這,簡直叫他們不知說什麼好!

蕭遙也知道自己做的事驚世駭俗,可是當時她實在氣壞了,因為她本身沒做錯什麼事,卻無端揹負了罵名,還被送了一本女誡,這是個人,都不能忍啊!

因此說完之後,等鎮國公回神。

鎮國公回過神來之後,說道:“我家與太后家有舊,想必太后不至於遷怒。只是,你便難說了。”說到這裡有些頭疼地揉著眉頭思考起來,又道,

“你於皇上有救命之恩,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太后按理說不會罰你。只是你那救命之恩用完之後,太后有的是法子整治你,到時你如何是好?”

須知後宮與後宅的女子們整治人的手段,便是他這等男子也不得不甘拜下風的。

蕭遙一個弱女子,沒有後臺,只怕防不勝防。

蕭遙聽了,笑著說道:“我倒沒什麼,只是怕連累了國公府。既然你說沒事,我便放心了。”

柳大管事見蕭遙似乎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便道:“你如何能放心?你往後在京城,只怕得提心吊膽了。便是太后沒有藉口直接整治你,有的是要討好太后的人願意出手。”

蕭遙笑道:“我先前便想著,這京城我待著,也沒什麼意思,早盤算著到大江南北四處走走,品嚐各地的名菜,多多積累,如今正是時候了。”

太后要找她麻煩,她大不了就離開京城,反正天下如此大,總有她容身之處的。

鎮國公與柳大管事聽到蕭遙居然要離開,再次瞠目結舌。

過了半晌,鎮國公才皺著眉頭道:“雖然你離開,對狀元樓損失很大,可是你在京裡,也的確不安全,便離開罷。”

蕭遙沒料到鎮國公如此輕易便肯放自己走,當下深深地對他作揖,嘴上說道:“謝過東家。東家理解之情,蕭遙銘記於心。”

她能為狀元樓帶來鉅額收益,又與鎮國公簽過文書,可鎮國公卻還願意在合同未滿之前讓她走,可見是個仁厚之人。

鎮國公笑著說道:“你若記得我的好,將來在他鄉遇上,便請我吃你嚐遍大江南北美食之後做出來的美味佳餚罷。”

蕭遙認真道:“好!到時他鄉遇故知,我必請你吃我的拿手好菜。”

她說是要離開,卻不是馬上走,而是等宮裡的反應。

卻說素月拿著女誡回宮,心裡也是一肚子火,好不容易理智回籠了,有心將這女誡扔掉,權當蕭遙收下了,可是也知道太后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且以蕭遙的性子,屆時一對質,肯定實話實說,那她便裡外不是人了,因此還是在回去之後,將蕭遙的話一一稟明。

太后聽到蕭遙居然不收女誡,還讓素月拿回來給她這個曾經的一國之母,並諷刺自己多管閒事,頓時氣得直抽抽,一跌聲說道:“反了她了反了她了……”

氣得當即就要差人出宮拿蕭遙下大牢。

素月忙勸:“娘娘請息怒,蕭廚娘冒犯太后,理應罪該萬死的。只是拿什麼藉口去拿她呢?”更不要說,蕭遙還提過她救過皇帝兩次。

太后畢竟是曾經的一國之母,聽了這勸,竭力冷靜下來,咬牙說道:“你去,請皇上來。”

她要先確定,蕭遙是否的確對皇帝有救命之恩,若沒有,她便治蕭遙一個不敬之罪,還有欺君之罪!

一個小小的廚娘,如此狐媚還大逆不道,她就不信,治不了她了。

想到這裡,她腦海裡想起自己的女兒便受了這等女子之苦,出嫁之後沒有過一天舒心的日子,心中更是恨極。

皇帝來得很快,他三歲時便沒了母妃,是太后養大的,能感受到太后對他,是有真感情的,因此登基之後,雖然封了自己的母妃,可是對太后,也是真心尊敬的。

去到太后宮中,皇帝見太后臉色十分難看,顯然是被氣著了,忙問是怎麼回事,又溫言安慰太后,讓她不要過於氣怒,免得傷了身體:“有什麼,你只管告訴朕,朕自會為母后出氣。”

太后怒氣衝衝地說道:“還不是那個蕭廚娘!”說完,就讓素月將蕭遙的一系列事說了出來。

饒是皇帝自認也是見過大場面的,聽到蕭遙這言行舉止還是目瞪口呆,不過轉念想到,那日太后千秋宴,蕭遙知道他的身份之後,與他說話也很是大膽,又覺得她就是那般女子。

只是這丫頭,竟然將太后氣成這個樣子,著實不該!

太后讓素月說完,就問:“那蕭廚娘說與你有過兩次救駕之恩,可是真的?”

皇帝回神,點了點頭:“是真的。朕在書齋遇襲,她救過朕。”

太后聽了這話,心裡憋著氣,說道:“她既救過你,哀家便看在你的份上饒過她一次,只是往後,哀家可不會這般好說話了。”

皇帝一臉歉意地道:“累母後為朕受委屈,著實是朕之過。她往後若再冒犯母後,朕必治罪。”

太后於他,和母親無疑,所以他打從心底裡,還是有些生氣的。

蕭遙膽子大,說話直率,在他跟前,他可以不在意,可是對太后也是這般,他不得不在意。

太后見皇帝說話一派真摯,不是糊弄自己的,心裡頭那股氣順了些,遂點了點頭,見天色不早了,一面留皇帝用飯,一面著人出宮拿小石頭的膳食,並讓人將自己的話帶給蕭遙。

蕭遙很快便收到太后傳出來的話,大意是既然她救過皇帝,那麼這次便恕她一次罪。

這話很好理解,只是恕她這一次的罪,往後她若再犯到太后手上,太后怕是要嚴懲不貸了。

因此蕭遙便回道:“往後必不會了。”

她離開京城,不在太后眼皮子底下,便不會再冒犯她了。

說著,她將提前準備好的菜譜拿了出來,遞給出來拿膳食的侍衛,道:“此乃給小公子做的所有菜譜以及火候掌握,你拿回去讓御膳房做。不拘是哪個御廚,便是與我有夙願的趙御廚也成,讓他們按著菜譜,給小公子做吃的罷。”

雖然她對太后很不滿意,可是那個不曾見過的十歲小公子確實無辜的,她並不想牽連。

可是,她又是定要離開京城的,所以只能這般了。

至於為何不直說,蕭遙相信以太后胡攪蠻纏的性格,若知道她要走,怕是要用強制手段留下自己的。

她可不想到時走不掉,叫太后控制起來。

將菜譜交給了侍衛帶回去,蕭遙便回去收拾東西,也讓溫文溫雅將東西收拾一番,準備明日一早便出京南下。

侍衛將膳食帶回去給小公子用,就要將菜譜呈上去,但被一個同僚給拉住了:“皇上與太后正在用膳,你且別忙稟告,只告訴素月姑娘,回頭讓素月姑娘稟告太后罷。”

那侍衛便照做。

皇帝事多,用完晚膳,便回御書房批奏摺了。

太后氣了一場,吃完晚膳之後,便有些昏昏欲睡,見自己的心肝小石頭用完晚膳之後也打瞌睡,當下便讓人侍候他休息,自己也躺下睡了過去。

等半夜裡醒來洗漱時,才得知蕭遙送了一本厚厚的菜譜進來,當下撩了撩眼皮,說道:“她倒知道怕,與哀家服軟了。可是哀家生平最是痛恨這般女子,哀家的嫣兒,便是叫這等不知廉恥的女子弄得出嫁之後不曾過過一天舒心日子的!”

說道最後,聲音裡竟帶上了恨意。

素月在旁侍候著,並不敢多話,只靜靜地聽著。

太后出身顯赫,可是生母去得早,後來親爹娶了後孃,那後孃面甜心苦,以至於太后的日子並不好過。

太后的外祖家是江東的豪族,但也擔心離得遠,不能時時看顧以至於太后受了委屈,便接了太后去住並親自教養,以至於太后等於是在外祖家長大的,對外祖家的感情十分深厚。

後來太后入宮,封了皇后,生下長公主,在長公主成年後,太后的外祖家露出結親的意圖,長公主又對曾外祖家的表哥情根深種,太后想到女兒嫁到自己外祖家,必不會受委屈,當下就答應了。

不想駙馬心有所屬,雖未反對娶公主表妹,但是對公主表妹並不親近,反而時時為心愛的女子神傷,來來回回折騰多時,終於將那狐狸精納進府裡,從此眼裡幾乎就沒有公主了。

太后的外祖家深覺對不住公主,對駙馬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可是完全沒用。

駙馬一句話也不肯聽,依然偏寵愛妾,而且還為愛妾與公主吵,不住地指責公主。

太后還是有一年陪同先皇出巡,路過外祖家,特地去一趟,見到自己形容憔悴的親閨女,才知道這些事的,心裡將那狐媚子恨了個透,當場就要處死那狐媚子。

不想駙馬是個深情種子,得知要處死愛妾,也以死相逼。

公主對駙馬情根深種,也幫駙馬求情,把太后氣了個半死,可是也沒法子,只得帶著一顆牽掛的心回了京城,只留下一些眼線注意公主的動靜。

之後又發生了很多事,公主在懷著小公子時,愛女走丟早逝,大受打擊,早產下小公子,便一命嗚呼去了。

太后得知此事,怒不可遏,可那是養大她的外祖家,她沒法子治罪,沒法子誅九族,只能下旨處死駙馬那名愛妾,不想駙馬再次以死相逼,在愛妾被帶走之後絕食,駙馬的爹是太后的親表哥,從前對太后極好,也跪下來求太后。

太后便將小公子帶回來,從此與外祖家恩斷義絕。

這次太后得知蕭遙與多名男子糾|纏,還讓嚴三公子拒絕娶孫家二姑娘,被勾起了舊事,想起了早逝的長公主,這才如此憤怒的。

太后說完,想起自己唯一的女兒,一夜不曾睡好。

第二日,皇帝下了早朝,在御書房裡批奏摺,想起昨兒太后心情不好,便讓人去太后宮中,說他過去陪太后用午膳。

到了午膳時間,皇帝去了太后宮裡,陪太后一起用膳。

太后因為一夜不曾睡好,臉色有些不好,而且眉頭緊緊地皺著,道:“小石頭的膳食,怎麼還不拿回來?”

皇帝也有些吃驚:“這個時辰了,竟還不曾帶回來麼?”

太后點點頭,又說道:“想必是蕭廚娘故意為難了。昨兒她叫人送了厚厚的一本菜譜進來,哀家以為她是向哀家低頭了,不想仍然在拿喬,著實可恨得緊。”

皇帝心中一突,忙問:“昨兒蕭遙叫人送了一本菜譜進來?”

太后點頭。

皇帝忙又問:“她可說什麼了?”

太后當時剛睡醒洗漱,有些散漫,並不曾聽清蕭遙託人傳回來的話,當下便看向素月。

素月便將蕭遙跟侍衛說的話原封不動地複述出來。

皇帝的劍眉頓時就皺了起來:“我看,不是她故意為難,而是她有心要離開京城。”不然何至於給那麼厚的食譜,甚至還說便是與她有仇的趙御廚也能看著菜譜做菜?

他心裡頭有些不痛快,她離開了,竟也不曾告訴他一聲,自個兒便悄悄走了。

正說著,外頭忽然有宮女快步進來稟告,說去拿膳食的侍衛回來了。

太后聽了皇帝的話,心中打突,忙道:“快宣——”心裡則想,蕭遙總不至於膽子那般大,竟撇下小公子跑了罷?

正想著,見侍衛空手跟著宮女進來,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沉聲問:“膳食呢?”

那侍衛跪下來回道:“臣去了狀元樓拿膳食,狀元樓的大管事說蕭姑娘已離開狀元樓出京去了,還以為蕭姑娘已經與功力交割清楚。臣知道小公子只能吃蕭姑娘的膳食,因此忙尋人去追,這才回來遲了。”

太后頓時大怒,一拍桌子:“可惡,她怎麼敢!”

竟叫皇帝說中了!

著實可恨!

皇帝問那侍衛:“可曾問過,蕭遙是何時離京的?”

侍衛道:“狀元樓大管事與臣說,天剛亮她便離開了。臣查過,今兒一早,有船南下,若她乘船,怕是追不回來了。”

太后沉入谷底的心情再度下跌,直落地獄,她一掌將桌上的東西掃到了地上,喘著粗氣叫道:“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

一個小小的廚娘,竟敢如此蔑視她,還將她玩弄於股掌之上!

她看向皇帝,怒道:“皇上,一旦抓到她,一定要誅九族,至於她,便關起來讓她一輩子為小石頭做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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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她心裡,已經將蕭遙與多年前讓自己愛女受盡委屈的狐狸精合為一體了。

皇帝說道:“還是先找到人再說不遲。”

心裡想起蕭遙,忍不住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這直接跑了,的確是她會做的。

太后道:“難道你還要庇護她不成?小石頭這些日子,好容易才長了些肉,身子骨不那麼單薄,她可好,竟就此跑了。”

皇帝雖然覺得蕭遙不該,卻也不得不就事論事:“母後,我們並不曾聘她為小石頭的廚子,她要離開,是她的自由。再者,她給了菜譜,還說出便是有宿怨的趙御廚也能看菜譜燒菜,想必也是希望小石頭能吃下飯的。”

就是,這做法著實不厚道,能把人氣得跳腳。

太后氣得更狠了:“這個時候,你還幫她說話!是不曾聘她,可小石頭只吃她做的菜,哀家又打賞她,難道她還看不出來麼?非要哀家直說麼?”

蕭遙自不知道自己將太后氣了個半死,她帶著溫文溫雅輕裝出門,乘船南下,一路走得飛快。

船有時靠岸停泊,她便帶溫文溫雅入城品嚐當地的美食,若有時不在大城停泊,只是讓沿江的漁家做些吃食,她也細細品嚐漁家做的飯菜,一點一點地學習優點。

除此之外,她一邊指點溫文溫雅刀功,一邊讀書練字,因此在船上的日子,並不難過。

嚴峻並不知道因為自己,蕭遙遭遇了怎樣的責難,他被他爹拘著,讀了幾日書,終於叫他祖父知道了,赦免了他,讓他出門。

他一得了禁令,當即便溜去狀元樓找蕭遙。

這些日子不曾見著蕭遙,他連飯都吃不香了,說是讀書,可是一句都沒有讀進去。

去了狀元樓,得知蕭遙竟然離開了狀元樓,並且出京了,到底去了何處卻不知,很是吃驚,忙就騎上馬,追出京去。

他一路騎馬南下,追了三日,沒見著人,望著陌生的城市,心中一片頹然。

天下之大,她到底去了何處?

為何,她離開也不肯告訴自己?

難道在她心目中,他便是如此可有可無麼?

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所以離開了,也不與他道別。

嚴峻憑著一股勁兒策馬出京的,跑了老遠,回去時花了足足四天快五天,回到京城時,風塵僕僕,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了。

他直奔狀元樓,再次問柳大管事蕭遙去了何處——他以為柳大管事是故意不告訴自己的,便磨著叫柳大管事告訴自己。

柳大管事是真不知,因此並不能告訴他什麼,再者,蕭遙離開狀元樓,狀元樓沒法子做出新菜式,他這些日子都在安撫來狀元樓吃飯的老饕們,心力交瘁,實在沒空理會嚴峻。

蕭家三老爺在蕭遙離開第二日特地來狀元樓吃飯,特地點明要蕭遙做的與春共舞。

店小二賠笑道:“蕭翰林怕是不知,蕭姑娘已離開狀元樓,出京去了,這道菜只能由其他大廚做,不知蕭翰林可還要點?”

蕭家三老爺吃了一驚:“怎地便出京了?可知蕭姑娘為何出京?”

店小二搖搖頭:“這個,我並不知。蕭翰林,你可還要點與春共舞?”

蕭家三老爺有些神思不屬:“點罷。”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店小二了。

店小二問他,有沒有指明的廚子,除了與春共舞還要什麼,見他一句話也不答,只得搖著頭出去了。

蕭家三老爺此時心亂如麻。

蕭遙她為何離開了,也不曾與他透露過半句?

她為何離開?是要去尋找她的親生父母麼?

她何時才會回來?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若她不回來,他何時才會再次遇見她?

在店小二上菜時,蕭家三老爺問:“蕭姑娘可曾說過,何時回來?”

店小二自然是不知道的。

蕭家三老爺聽了,看著桌上熟悉的與春共舞,瞬間沒了胃口。

他草草吃了幾口,食不知味,便放下筷子,去找柳大管事,問蕭遙為何離開,去了哪裡,何時回來的。

柳大管事搖搖頭說道:“蕭姑娘並未說明去何處,只說要嚐嚐大江南北的美食。至於何時回來,我聽她的口吻,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得罪了太后,若再回到京中,少不得會有麻煩,且那日蕭遙的話裡,也是不會再回來的意思。

蕭家三老爺聽了怔然,半晌才有些艱澀地問:“她便一個人離開,沒有人送她麼?”

柳大管事道:“她帶著溫文溫雅走的,不許狀元樓的人去送她,清晨時分,便悄悄地走了。”

蕭家三老爺謝過柳大管事出來,看著滿街道上的行人,心裡湧起深深的蕭索寂寥之感。

他回到府上,騎上馬,策馬直奔城外的五裡亭。

這裡是送別之所,亭邊種著幾株依依楊柳,出京之人都要經過這裡。

此時楊柳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一片葉子也沒有,顯得蕭索無端。

蕭家三老爺折下一條柳枝,拿在手上,想象著她還在,由他折柳送別。

只是回神,眼前哪裡還有她?

蕭家三老爺捏著一條光禿禿的柳枝回了蕭府,將那條柳枝放在案桌前,一遍一遍地撫摸著。

鎮國公很是好奇太后為何對蕭遙發那麼大的火氣,甚至還送了一本女誡,回去便打聽,打聽出知道什麼事,心裡頭也不由得惱怒起來。

蕭遙完全就是遭了無妄之災啊!

因此來到狀元樓,見嚴峻總是追問柳大管事,蕭遙到底去了哪裡,便直接將人提溜過來,眼睛一撇,見蕭家三老爺正走進狀元樓,又讓柳大管事將蕭家三老爺叫過來。

嚴峻與蕭家三老爺見了鎮國公,都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行禮。

鎮國公坐下,看向兩人:“兩位不是想知道蕭遙為何離開麼?既兩位如此想知道,老夫也正好知道,不妨便告訴兩位。”

嚴峻忙問:“蕭姑娘為何離開?”

鎮國公看向嚴峻,見這個在京城以風流聞名的貴公子形容消瘦,眼下帶著青黑,聽到蕭遙的名字時,眼睛瞬間亮起來,知道他是真心喜歡蕭遙的,不由得心中暗歎,又看向蕭家三老爺,見蕭家三老爺越發的面無表情,一張臉好似畫上去的一般,便將蕭遙與太后之間的爭執一一說來。

嚴峻聽了,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雪白。

他想過蕭遙離開的種種原因,可都不曾想過,竟是因為自己不肯娶孫家二姑娘。

他以為,這是他的事,卻不想,卻給蕭遙帶來了如此大的羞辱!

蕭家三老爺的眼神也動了動,失去了血色的薄唇緊緊抿起,帶著些壓抑的嗓音響起:“此事根本與她無關,便是要怪,也該怪我們這些男子。”

嚴峻回神,怒道:“好一個孫家!我不肯娶他家的女兒,他衝著我來便是,何必如此嘴碎,到處說,為此牽連上蕭姑娘?”

鎮國公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兩位,不管過去如何,如今蕭姑娘已經離開了,還請兩位莫要再提起她,省得她再叫人羞辱。須知,於一個女子而言,名聲是很重要的。蕭姑娘雖然灑脫,可她也會覺得委屈難過的。”

他說到這裡,見嚴峻與蕭家三老爺臉上都露出羞愧之色,卻不停,繼續道,

“蕭姑娘沒有父母親人,孑然一身,溫文溫雅年紀小,還不知道疼人,所以她遇著什麼,只能靠自己。本來便夠艱難了,兩位便不要再給她增加更多的艱辛了。”

嚴峻握緊拳頭,心裡頭是對自己的無盡憤怒。

蕭遙早說過要避嫌,不想惹麻煩,是他纏著她……

蕭家三老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句話都沒有說。

鎮國公把該說的都說了,便端茶送客。

蕭遙坐船走了一段,當船在大城市停泊時,便帶著溫文溫雅下船,得知當地美食很多,乾脆便回船上收拾包袱,直接在城裡住下來了。

她這些日子以來得了不少打賞,又有賣菜譜得到的銀子,加起來身家還算豐厚,夠她一路品嚐美食了。

此城處於北方,雖然也有來往的商船停靠,但因不是正正的南北交匯,因此菜式是很地道的當地特色菜,甚少受到往來客商的影響。

蕭遙在當地住了下來,每日裡得了空便帶著溫文溫雅到大街小巷品嚐美食。

當中一道特色菜獅子頭,叫她吃著讚不絕口。

狀元樓也有大廚做獅子頭,但是淮揚菜系的。

而在此地吃到的,卻又格外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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