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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第 450 章

話音剛落, 陳老太太和陳太太異口同聲道:“不可能!”

蕭遙淡淡地看著小陳先生夫婦, 沒有說話。

陳老太太和陳太太見了, 都看向小陳先生夫婦,這一看,發現兩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陳老太太馬上問兩人:“大師說的, 可是真的?”

疲憊的陳太太這一刻也坐直了身體,急切地等著兩人的回答。

她還是不敢相信,蕭遙只是看看人就能看出這麼多。

小陳先生臉上露出哀傷之色,點了點頭,聲音低沉地道:“是真的, 當時怕你們難過,我們便沒說。那時境況不是很好,阿芬身體比較差,就……”

小陳太太的眼圈瞬間紅了,垂下頭沒有說話。

陳書記和陳太太聽到小陳先生證實了蕭遙的話, 心中驚駭萬分。

如果說之前, 他們還不信蕭遙, 可是這一刻, 他們不得不信。

蕭遙是個山村姑娘,年紀也不大,不可能知道他們家的這些情況的。

尤其是, 小陳太太曾經懷孕又掉過孩子這事,他們都不知道,蕭遙又怎麼能知道?

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蕭遙似乎真的有本事透過面相看出來!

這麼說來,老太太稱呼蕭遙為大師,似乎也沒錯。

陳老太太捶胸頓足說兩人不該瞞著,又安撫了小陳太太幾句,便看向蕭遙,一臉急切地道:“蕭大師,你既然能看出這麼多,就證明是個真大師,還希望你能給我們指點一條明路。”

小陳先生夫婦聽到這話,忙收起心中的傷感,用跟陳老太太一樣虔誠的表情看向蕭遙,心中再無半點懷疑。

是的,就在剛才,短短的一剎那,他們的人生觀受到了衝擊,從唯物主義轉向了封建迷信!

因為他們有過一個孩子的事,除了他們兩個以及一個已經去世的老大夫,再無其他人知道,蕭遙不可能打聽得到,所以,她應該是真的能看出來。

蕭遙有些緩慢地掐指算——她掐指算如今學得不如何,所以比較慢,算了一會兒,道:

“你們家五年前,可曾收過什麼古董?回去找找,問題就出現在那些古董裡。那裡頭或許有什麼厲害的冥器,你們常年放在家裡,有煞氣有怨念,影響到你們了。”

陳老太太連忙道;“倒是有一批的。”說完看向陳書記,“那時是你託人帶回來的,你想想,是哪年的事?”

陳書記再也沒法子作壁上觀了,忙說道:“正是孩子們結婚前一年。”

陳老太太忙道:“那一定就是那些東西了,你說你要那些東西做什麼啊。”

陳書記苦笑:“這個年月,京城的一些古董都很便宜,一個康熙年間的瓷碗也才幾塊錢,我就這點小愛好,因此讓人收了不少古董。”說完看向蕭遙,“那次,我託人帶回來的古董足有七八件,該怎麼判斷到底是哪件?”

陳老太太一邊點頭一邊看向蕭遙:“是啊,怎麼判斷是哪件?要不這樣,蕭大師你若有空,便隨我們一塊到城裡住一晚,解決了這事,我們再送你回來。”

蕭遙點點頭,說道:“找出是哪件之後,還得作法,因此,我怎麼也得跟你們去一趟的。”

陳老太太喜道:“既如此,若沒事,不如今天便隨我們出去?”

蕭遙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看向方思賢。

方思賢想了想,道:“今天太趕了,不如我們明天再出去?”

家裡連車費都沒有,即使出去時陳家幫忙付車費,她也覺得不好意思,再說了,還有回程的車費呢。

陳老太太想著自己是求人,因此點點頭,但生怕蕭遙到時不去或者被什麼事耽擱了,再三叮囑蕭遙明天一定要出來,她到時在汽車站等著。

蕭遙點頭答應了,和方思賢略一商量,定好哪一班車,這事便說定了。

因陳家人還得趕車回城裡,因此沒敢多耽擱,叮囑蕭遙一定要來,這才一起告辭。

孫鎮長將家人送回家,又發了一通脾氣,便急急趕過來,想知道蕭遙能不能解決陳書記家的問題,成為陳書記的座上賓。

當然,他一路上也沒忘了找藉口,不過也明白,單純推託是不行的,少不得還得檢討道歉,為此甚至連檢討書都想到怎麼寫了。

趙文秀沒走,她很想知道,蕭遙是瞎猜的,還是聽到什麼風聲,會不會被陳家人拆穿。

周揚陪著她留下來,坐在大曬穀場邊上一邊等一邊說話。

因為心裡藏了事,趙文秀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漫長,想了想就問周揚:“你說,先前蕭遙說陳家子嗣艱難,是從哪裡聽到的訊息,還是蒙中了的呢?”

周揚搖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甚至不敢評價,因為今天發生的事讓他覺得費解和匪夷所思。

趙文秀道:“我還是覺得,封建迷信要不得。”

周揚還是沒說話。

在今天之前,他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親眼看到那張真言符,再看到孫慶生被那張真言符影響說實話,他就產生了動搖。

趙文秀見周揚沒說話,便道:“你給點反應啊,那分明是封建迷信。”

周揚沉吟片刻道:“可是真言符的事,又怎麼說?”

趙文秀皺眉:“會不會有一種藥物——”

周揚打斷了她的話:“與其相信這種,我還不如相信封建迷信呢。”說完見趙文秀一臉委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不給面子,便解釋,“我有戰友在京城,家裡有人是醫生。據我所知,目前沒有這方面的藥物。”

趙文秀還是覺得這事不可信,可是她找不到證據反駁,因此只得說道:“反正這種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們且等著陳書記一家人出來就知道。”

周揚點點頭。

這時孫鎮長回來了,露出一臉苦笑:“今天這事鬧得,我看陳書記該對我有意見了。”

周揚沒說話,單他聽到的,便覺得孫家過分,孫母的表現,更是惡臭無比。

趙文秀素來是不得罪人的,聽了便安慰:“沒什麼,你好好解釋清楚,說明家裡人是誤會,陳書記想必能諒解的。”

當然,前提是,陳書記的問題,蕭遙解決不了。

趙文秀認為,蕭遙解決不了的可能性高於九成,畢竟不孕不育,可和封建迷信沒有半點關係,那是人身體內部出了問題。

周揚聽了趙文秀的話,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趙文秀意識到了,衝周揚笑笑,眸中無奈之意盡顯。

周揚見了,覺得自己想多了,文秀只是太善良,不忍叫孫鎮長難受罷了。

孫鎮長笑了笑:“但願吧。”

這時,他們遠遠看見陳書記一行人出來了,忙都站起來,迎了上去。

才走近,就見陳老太太握住蕭遙的手,一臉的笑容,道:“你可記得,明兒一定要出來啊。”

陳書記面上也帶著笑容:“若在車站等不到人,便給我打電話,我到時派司機去接你。”

孫鎮長聽到這裡,一顆心直往下沉。

陳老太太迷信,所以她禮遇蕭遙還說得過去,可是陳書記卻不是這樣的人,怎麼也對蕭遙如此禮遇?

難道蕭遙當真是個什麼大師,能解決目前困擾陳家的問題?

趙文秀也很是不解,想到自己先前的推測,臉上訕訕的。

周揚則直接問出聲來,笑道:“看來陳書記和老太太這次沒有白來啊,這滿面的笑容……”

陳老太太一邊笑一邊點頭,說道:“的確沒有白來,蕭遙這小姑娘看著年紀小,可是本事卻不少。”

孫鎮長和趙文秀聽到陳老太太親口承認,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孫鎮長竭力擠出笑容:“這麼說,事情解決了?恭喜陳書記啊。”又贊蕭遙;“看來叫大師果然沒錯啊,年紀這麼輕卻這麼能幹,我們鎮上,那是獨一份的。”

他是個能隨機應變的,見陳鎮長禮遇蕭遙,便馬上竭力拉近彼此的關係,希望蕭遙到時別再陳書記跟前說他的壞話。

陳書記對孫鎮長道:“是我家一些古董影響了磁場,以至於我家一直有些不順。”這是他深思熟慮過之後的說辭,因為他作為政府要員,是不能搞封建迷信的。

而說磁場,知道的都明白怎麼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孫鎮長可不管是什麼原因,贊蕭遙也只是希望多留一條後路,他心裡最真實的想法是,蕭遙搞砸了,可如今親耳聽陳書記這麼說,他腦海中一直迴圈的“完了”再一次迴圈播放,哀哀慼慼,似乎還配了哀樂。

不過,作為一個當官的,孫鎮長是個能屈能伸的,馬上一臉誠懇地讚揚蕭遙。

如果蕭遙真個是有本事的,那到時他可是要求她救自己兒子孫慶生的,提前打好關係準沒錯。

當然,孫鎮長也明白,自家原先得罪狠了蕭遙,要讓蕭遙摒棄前嫌幫忙,不大可能,可是世事無絕對,萬一蕭遙肯幫忙呢?再怎麼說,他也是一鎮之長!

趙文秀覺得心裡不舒服,什麼叫在鎮上也是獨一份的?

這時陳老太太拉著蕭遙的玉手,讚歎道:“這模樣兒生得真齊整,水平也夠高,我看咱們省內所有的鍾靈神秀之氣,全都落在你身上了。”

趙文秀再次受到了會心一擊。

她覺得這句話裡包含了對自己的輕視,心情更糟糕。

陳書記一行人要到鎮上趕車,因此沒再多停留,很快坐了孫鎮長的車到鎮上。

趙文秀目送車子離開,忍不住對蕭遙道:“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懂磁場。”

蕭遙道:“只是略懂一二。”說完看看天色,衝趙文秀點點頭:“天色不早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

趙文秀看著蕭遙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周揚問她:“你在想什麼?”

趙文秀回神,臉上露出難過之色:“我總覺得蕭遙似乎對我有意見,對我格外冷淡。”

周揚回憶了一下蕭遙和趙文秀打交道的幾次,也覺得有些冷淡,便道:“興許她本身的性格就是這樣呢?”

再者,年輕姑娘家,總有些別苗頭的想法,再加上鎮上許多人提起趙文秀都是讚揚,還不時拿趙文秀的大方得體來對比蕭遙的孤高自傲,這種情況,要說蕭遙沒想法,那不可能。

趙文秀搖搖頭:“她性格不是這樣的,雖然待人也不算熱情,但絕沒有這麼冷淡。”

周揚聽了聳聳肩膀,說道:“那就是你們說不到一塊,不必勉強。”

趙文秀點點頭,看了看天色,轉移了話題:“我們再坐著說會兒話,晚上你在我家吃完飯再回去。”

周揚看出趙文秀的心情似乎不怎麼好,便沒拒絕,點點頭答應了。

兩人坐了一陣,見孫鎮長又來了,不由得有些吃驚。

孫鎮長手上提了幾袋東西,見了兩人問,便道:“我家那不省心得得罪狠了蕭遙,口頭道歉沒多少誠意,我思來想去,還是買些禮物來賠罪。”又道,“只是蕭遙性子似乎有些高潔傲岸,怕是不願理會我,還請兩位幫我說說話。”

周揚剛想說他和趙文秀和蕭遙沒有交情,說不上話,就聽道趙文秀含笑點頭:“沒問題,若有誤會,說開了就好。”

他抿了抿薄唇。

那樣的話,那樣的事,怎麼看都不只是個誤會。

縱使一開始是誤會,可是鎮長夫人企圖透過這個誤會逼迫蕭遙嫁給孫慶生,就絕對是心懷叵測,惡意滿滿。

不過,他總不可能在孫鎮長跟前反駁趙文秀的,因此便沒說話。

趙文秀看出周揚的意思,心裡嘆氣,這人,如此耿直,難怪後來身居高位了,沒少因為這份耿直而被人猜忌。

不管孫鎮長有理無理,人家是一鎮之長,開口叫到,他們無論如何也得幫個忙啊。

再者,也不是做什麼難辦的事,只是到時見機行事隨便說幾句好話,敲敲邊鼓,這是白得的人情,有何不好?

蕭遙正看書,聽到門口有人叫自己,接著響起方思賢冷淡的聲音:“之前已經道歉了,沒必要再送禮。便是再送禮,我們也不會收。”

她聽到這話,便知道孫鎮長來了,於是起身出去。

倒不是要迎接,而是,她壓根不想讓孫家的人進自己家裡。

蕭遙出了門,見方思賢和自己一個想法,站在院門口,就是不讓孫鎮長進來。

趙文秀在旁柔聲勸道:“方阿姨,孫鎮長也不知道家裡人居然做出這些糊塗事,如今知道了,這不馬上來道歉了麼。再者這其中有誤會,不如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解除誤會。”

方思賢很看不慣鎮上人喜歡拿趙文秀踩自己女兒蕭遙,在她心目中,一百個趙文秀也比不上蕭遙一個,鎮上人會那樣說,一定是趙文秀做過什麼手腳,當下看向趙文秀,說道:“你是事不關己,所以站著說話不腰疼。”

趙文秀沒料到方思賢如此不給自己面子,頓時有些尷尬,覺得方思賢果然沒讀過什麼書,沒半點情商說話就是不好聽,就說道: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如果因為誤會而傷了彼此的和氣,著實不應該。而且,都說人孰無過,知錯能改。孫鎮長家裡人做錯了,孫鎮長來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們一次,不也是美事一樁麼?”

蕭遙在旁看著趙文秀,冷冷地問:“我覺得你這話叫我憤怒,所以我扇你幾巴掌,你能原諒我,成全這種知錯能改的美事麼?”

趙文秀頓時一噎,很是尷尬,半晌才道:“這如何能相提並論呢。”

蕭遙道:“的確不能相提並論。我扇你幾巴掌,可遠比不上孫家人對我的羞辱。你看看,我說扇你幾巴掌,你便說不出原諒這種話,憑什麼要求我原諒孫鎮長?你想討好鎮長,自個討好去,何必拿我們做筏子?”

趙文秀漲紅了臉,不住地道:“我沒有這個意思,你怎麼能如此說我呢。”一邊說一邊用委屈的目光看向周揚。

周揚道:“文秀心地善良,站出來做調解,也是一片好心,還請你不要多心。”

趙文秀一聽,周揚只是說自己好心,並不是支援自己的見解,心中頓時氣悶不已。

蕭遙冷冷地說道:“看不見別人的痛苦,一味要求遭受痛苦的人大度,這就叫心地善良?我可真算是長見識了!”

周揚這下也啞口無言了。

憑良心說,他也覺得人家蕭遙是有理由生氣和不原諒的,畢竟人家挨了那樣惡毒的罵和誣陷,若非有真言符,只怕不是被口水淹死,就是嫁給孫慶生,即使嫁給孫慶生,未來的歲月肯定也要經常被人提起“不光彩的歷史”。

這對一個年輕小姑娘來說,何其殘忍!

孫鎮長心中有些惱怒,他作為一個鎮長,已經放低身段,又來送禮了,這蕭遙還是不依不饒,她難道當真以為,陳書記能保她一輩子麼?

都說縣官不如現管,她就不怕他將來給她小鞋穿?

不過,想到自己兒子孫慶生那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孫鎮長還是壓下怒氣,好聲好氣跟蕭遙道歉。

蕭遙不肯接受,只是讓孫鎮長趕緊離開。

孫鎮長憋了一肚子氣,見蕭遙著實生氣,只得賠笑道:“既然這樣,我便不打擾了。”

他雖然有求於蕭遙,可也不是受氣的沙包。

再者,已經有風聲說要分田到戶了,屆時蕭遙還不得求到他身上?

孫鎮長雖然因為分田到戶的事得到了安慰,可憋著氣裝孫子的怒氣卻一直無法消解,因此回去之後,忍不住又罵了孫母一頓,說得興起,又給了她幾巴掌。

孫母氣得厲害,可是卻不敢反駁,只捂住高高腫起的臉抹眼淚。

孫慶生又開始見鬼了,在自己的房間裡瑟瑟發抖,不時發出幾聲慘叫,顧不上父母的爭執。

趙文秀很不高興,回到家裡,質問周揚:“你只說我一片好心,卻沒反駁蕭遙,是不是認為蕭遙說得沒錯?”

周揚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實話實說:“我覺得,蕭遙生氣,是可以理解的。你想想,若換了是你,你能不生氣嗎?”

趙文秀道:“我會生氣,可是我更知道輕重,不會因為別人得罪過我,便徹底和這個人絕交。每個人都會犯錯,總不能因為做錯一件事,便徹底否決了這個人。”

說完見周揚抿著唇不說話,便知道他是不認同這話的。

趙文秀想了想,生怕周揚對自己有意見,只得又道:“而且,我希望你透過這件事,能變得圓滑一點。有些事我們雖然不想做,可是為了人情,還是需要做做的。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不是麼?”

周揚道:“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沒錯,但也要看看是什麼朋友。如果仗勢欺人,又惡意詆譭別人名聲,強迫別人嫁給自己兒子這種朋友,我是不會交的。”

趙文秀愣住了,她沒想到周揚會這樣毫不留情地反駁自己。

她剛想生氣,就看到周揚對自己審視的目光,忙壓下滿腔怒意,垂下頭帶著些委屈地道:“我只是希望你仕途順利,並學著圓滑起來。”

周揚見了,這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你不必擔心,我會努力做出成績的。”

趙文秀心裡頭一片苦澀,這麼個耿直人,可怎麼辦才好啊。

蕭遙第二日一早,和方思賢踏著晨霧出發,到公路上等車進城。

哪知剛走到路口,就看到一輛小車停在路邊,裡頭小陳先生探頭出來:“方阿姨,蕭大師,你們來了,快上車——”

他一邊說一邊下車開啟車門,請蕭遙和方思賢上車。

蕭遙和方思賢沒料到小陳先生居然等在這裡,有點吃驚。

方思賢連說太客氣,又問小陳先生是幾點便出發來接人的。

蕭遙聽著兩人的問答,知道陳家一來是想儘快解決這件事,因此極有誠意,二來也擔心自家沒車費,因此特地前來接。

不管怎樣,這家人都是值得相交之人,從昨天陳老太太仗義開口,到今日小陳先生一早開車來接,都彰顯了這是個厚道人家。

蕭遙到了陳家時,陳書記上班了,陳太太將陳書記當初託人淘買的古董都拿出來,讓蕭遙辨認是哪件。

蕭遙一件一件地看過去,最後拿起一根做工異常精緻的金簪。

陳太太色變:“便是這根金簪麼?”

蕭遙點頭,但還是將剩下的古董全部看了一遍,見的確只有金簪有問題,這才說道:“就是這根金簪。我需要作法,洗掉這根金簪的煞氣,並斬斷它和你們之間的契約。”

小陳太太十分不懂,便問:“它和我們之間,怎麼會有契約?”

蕭老太太也一臉不解地看向蕭遙。

蕭遙道:“這東西被帶到你們家,又被鄭重地收起來,便等於和你們家有了契約和羈絆。若不作法斬斷契約,即使扔了金簪,它還是會回來,並影響著你們一家人。”

小陳太太聽了點點頭,又問:“既然如此,那去除了煞氣,不斬斷契約與羈絆,是否可行?”

蕭遙道:“不行,這根金簪能影響你們一家人,除了曾經參加抗日戰爭的老太太外,其餘所有人無一倖免,這就說明金簪的煞氣特別強大,即使暫時消除了,將來也有可能恢復的那一天。”

她解釋清楚,便開始幹活了。

陳老太太十分期待,目不轉睛地盯著蕭遙看。

蕭遙拿出提前畫的符紙,拿出桃木劍,設了個壇,將金簪放了進去。

剛放進去,屋裡忽然颳起了一陣陰風。

陳太太和小陳太太幾人頓時色變,一邊伸手握住彼此一邊擠在一起瑟瑟發抖,見老太太還算鎮定,忙都撲到陳老太太身邊。

這時,在隱隱約約的陰風中,忽然傳來女子悲傷哀怨的抽泣聲。

陳太太婆媳倆聽到,抖得更厲害了。

陳老太太厲聲道:“怕什麼?漫說死了,便是活著,也不必怕她。”

話音剛落,法壇上忽然出現一團黑霧,漸漸地,那團黑霧幻化成了個人的模樣,是個身穿古裝的少婦。

陳太太再也忍不住,尖叫出聲。

小陳太太也是抖得厲害,連忙死死握住陳老太太的手。

蕭遙將符紙扔過去。

符紙剛接觸到黑霧身上,便化成一縷火,燒得那古裝少婦慘叫不已。

她似乎被這疼痛給激怒了,馬上厲聲尖嘯著,撲向蕭遙。

蕭遙見她居然敢撲過來,當即揮動桃木劍,一劍斬了回去。

古裝少婦尖嘯一聲,旋即變成黑霧,隨後出現了許多細細的黑霧,然後張牙舞爪地撲向蕭遙,企圖將蕭遙淹沒在黑霧中。

蕭遙瞬間被黑霧給籠罩住了。

小陳太太抖著身體問:“蕭大師是不是……她會不會有危險?”這女鬼太可怕了,居然能壓著蕭大師打。

陳太太抖著聲音回:“不、不知……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

陳老太太一言不發地站起來,走向那團黑霧。

陳太太和小陳太太見了,連忙跟上。

只是兩人實在害怕,因此一邊走一邊抖,跟篩糠似的。

然而他們剛走出幾步,忽然聽到淒厲的叫聲,緊接著那團黑霧如同突然撞上什麼被反彈開一樣,迅速往一旁掠去。

蕭遙有點吃驚,但很快反應過來,手上桃木劍輕輕一揮,嘴上喝道:“還想跑?”

女鬼被揮舞的桃木劍劃傷,可是絲毫不敢反抗,直接趴伏在地上磕頭,聲音滿是悽切:“求大師饒命,求大師饒命。”

蕭遙這下徹底相信,這女鬼不知為什麼,特別怕自己,怕到圍繞到自己身邊時,如同老鼠見了貓似的馬上退開,彷彿她是吸黑霧的魔鬼。

她看向求饒的女鬼,冷冷地道:“你害人時,為什麼不想想饒過別人?”

女鬼的黑霧肉眼可見地抖了抖,很快又開口道:“妾知錯了,還請大師原諒妾這一回。”

蕭遙毫不手軟,桃木劍一挑,打向女鬼。

女鬼抖著身體逃跑。

陳太太、小陳太太和陳老太太目瞪口呆地看著蕭遙追著黑霧攆。

剛才大師不是不敵金簪裡的煞氣麼?怎麼突然反過來,追著黑霧打了?

然而不管她們懂不懂,蕭遙異常神勇,很快收拾了黑霧。

客廳頓時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陳太太小心翼翼地問:“好了麼?”

蕭遙點點頭:“已經將裡頭的冤魂收了,也斬斷你們之間的羈絆了。”

陳老太太頓時松了口氣,然後問:“大師你看看我這孫媳婦,大概何時能有孩子?”

蕭遙看了看小陳太太還遺留著震驚表情的臉,很快說道:“如無意外,明年便能添丁。”

陳老太太當即大喜:“當真?承大師貴言,希望明年添丁。”

陳太太和小陳太太臉上都露出驚喜之色,連聲跟蕭遙道謝。

陳家上了些點心,等蕭遙吃完,便由陳老太太三個帶蕭遙母女一塊到城中閒逛。

走過最繁華的街道時,蕭遙盯著不遠處一個有院子的陳舊小洋樓不說話。

陳老太太見了,便低聲道:“大師,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了?那是本地有名的鬼宅,不少人進去,都差點回不來。有些人夜裡打這裡露過,經常能看到屋裡有人。”

蕭遙好奇地問:“主人家不請大師來作法麼?”

陳老太太道:“怎麼不請?前前後後請了好幾撥,全都沒用。那主人家不敢住,因此說要賣出去。可是哪個敢住鬼宅啊,價格多便宜,都沒人要。”

蕭遙聽了,又看了那洋樓幾眼,問道:“如今這小洋樓賣多少錢?”

陳老太太想了想沒想起來,就看向陳太太。

小陳太太忙道:“我聽人提起過,說四百平的洋樓,賣一千塊,跟白送的差不多。”

方思賢聽了這話就道:“可是這年頭,哪個能隨便拿出一千塊啊。”再說,人家就算有錢,也不會買鬼宅,而是購置一些電器。

蕭遙覺得這價格還挺便宜的,可是誠如方思賢所說,就算聽起來便宜,但也絕不是她和方思賢能買得起的。

她們手上根本沒錢,今日出門,還是借了來回車費的,為了避免在城裡買東西吃花錢,她們身上還帶了乾糧,打算餓了就吃。

陳老太太問:“大師想買下這鬼宅?”

蕭遙搖了搖頭:“不是。”她如今身上只有車費,多餘的一毛都沒有,哪裡有錢買鬼宅?

就是想買,也得先攢錢啊。

蕭遙和方思賢逛了逛,沒買什麼東西,便提出告辭,不過卻被陳家人死活拉住,在陳家吃了豐盛的午餐,這才得以脫身。

臨走前,蕭遙給了陳家一人一張辟邪的符籙。

陳家千恩萬謝,陳老太太讓小陳先生送她們回去。

方思賢覺得讓小陳先生千里迢迢的送很不好意思,可小陳先生和陳家人堅持,她也沒法子說什麼。

回到家,小陳先生給了蕭遙和方思賢一人一個紅包,並說道:“這次,真的太謝謝蕭大師了。”

收紅包是行規,蕭遙沒拒絕,看向小陳先生:“以後若有相關的事,可以找我。”

到家了,母女倆拆紅包。

方思賢有些吃驚:“居然給了一張大團結!”

蕭遙倒是沒多吃驚,她如今幫了陳家,陳家所有人都受惠,因此給張大團結不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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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思賢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跟著去一趟,就得了一張大團結,我又沒做過什麼,挺對不起人的。”

蕭遙笑笑,低頭拆自己的紅包。

拆完,她也忍不住吃驚了。

裡頭足有20張大團結!

也就是,足足有兩百塊!

時下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資,也才30塊左右,工程師高一些,但也只有60塊!

蕭遙這麼出去走一趟,收個厲鬼,居然就能收兩百塊!

方思賢皺著眉頭:“這太多了,回頭我們找機會退還給她們罷。”

蕭遙道:“也好,但是我覺得他們未必肯收。”

她收鬼看起來的確很輕鬆,可是對陳家的意義卻非凡,陳家給這麼多錢,估計也是因為這一點。

蕭遙幫陳家的忙,雖然很多人打聽,但都不知道事實如何,因此蕭遙收鬼的名聲,並沒有傳得到處都是。

但是孫鎮長卻還是知道,蕭遙解決了一直困擾陳家的難題。

知道這個訊息,孫鎮長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面,他擔心陳家幫蕭遙出頭,悄悄給他穿小鞋,另一方面,他有希望請蕭遙救孫慶生——孫慶生日日夜夜撞鬼,基本沒怎麼敢睡,看起來異常可怖。

該怎麼辦呢?

孫鎮長思來想去,放出風聲,馬上就要分田到戶了。

他相信,蕭遙聽到風聲,一定會來討好自己。

到時,他順著臺階下來,再讓蕭遙幫忙救一下孫慶生,應該不難。

然而風聲放出去了,卻沒什麼動靜,蕭遙還是一如既往我在家裡看書,極少露面。

有人打聽到方思賢那裡,方思賢不以為然:“按照正常分就是,我們沒打算討好,佔國家或者其他人的便宜。”

孫鎮長從中間人那裡聽到方思賢的答覆,很是憤怒。

當然,更憤怒的是孫母,她看著孫慶生一日比一日消瘦,一日比一日萎靡不振,心都要碎了,得知蕭遙還拿捏,更是恨得牙癢癢的。

卻說遠在城中的小陳先生,他去發小家裡玩,被發小看到身上帶著符籙,不免遭遇了一番嘲笑。

小陳先生並不生氣,因為他從前也是這反應的。

他告訴發小,說著符籙有用,能驅鬼辟邪。

發小當即大笑,將那符籙拿過來看了看,便交還給小陳先生。

在小陳先生回家之後,發小見那用紅布包起來的符籙還在,忍不住又哈哈笑了起來,不過想到小陳先生似乎頗為重視這張符籙,便隨手拿到車上,打算到時還給小陳先生。

這天夜裡,他開車回家,經過一段公路時,發現開了許久還是在原地打轉,以為自己累了看錯,忙揉揉眼睛,見還是在原先那段路打轉,不免毛骨悚然。

發小一邊安慰自己世上沒有鬼,一邊繼續開車。

然而開了半個小時,他還是在那一小段路。

這一下,發小知道有什麼不妥了,心中發毛,冷汗流了下來。

發小急促地喘息著,看向窗外,見到處黑沉沉的,除了自己的車燈,竟沒有半點光。

這很不對,因為這段路,是有一個路燈的,雖然只有一個,但的確是有燈的。

發小擦了擦冷汗,揉了揉眼睛,繼續看向前方。

這一看,他的牙齒頓時咯咯直響。

因為車子前面,有一隊人正在送葬,當前是一具黑沉黑沉的棺材,棺材上,一人露出半邊身體,對著他笑。

發小不住地咽口水,企圖動一動,可感覺身體僵直,根本不受自己控制。

這時,棺材上那人忽然出現在他面前,伸出手,問道:“有煙嗎?”

發小牙關咯咯響,嚇得幾乎休克,他不住地在心裡默唸各種思想理論,可那人還是慘白著一張臉趴在車頭問他要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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