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科幻 > 我是女炮灰[快穿]最新章節列表 > 535、第 535 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535、第 535 章

蕭瀘湊過來, 帶著些欣喜地道:“畫得挺不錯, 這紋路看起來比那個大娘畫得還要好看。”

蕭遙怔怔地看著自己畫出來的平安符出神, 聽了蕭瀘的話,就扭臉對蕭瀘道:“這是我第一次畫出來的符籙,你一定要隨身帶著。”

莫名地, 她就覺得,自己畫的這些平安符,是很有用的。

蕭瀘笑了起來:“我知道,我這就收好,貼身戴著!”她真的將那些符籙收起來貼身放著。

蕭遙見了, 一口氣又畫了好幾張,都讓蕭瀘一定要貼身帶著。

蕭瀘知道蕭遙肯定是擔心她有危險,因此一句話也沒說,就將蕭遙畫的符籙全部收好。

蕭遙低頭沉思,有了警察的保護, 又有這些符籙, 應該能保住蕭瀘吧?

蕭瀘見蕭遙在出神, 知道她擔心自己, 便翻著手上的小冊子對蕭遙道:“這裡還有招鬼符,如果真的可以招鬼並讓鬼聽話就好了,我們奈何不了的人, 鬼魂一定可以。”

她也知道,很難擺脫張宗和,至少憑藉她和蕭遙的力量, 就很難擺脫。

個人的失意和現實的黑暗,讓她產生濃重的無力感,然後寄希望於玄學上。

她很明白,她和蕭遙這樣的出身和身份,是根本不可能搭上什麼權貴的,少年時,她以為憑藉姐妹倆的美貌,不難跟權貴結交,可是獨自打拼支撐蕭遙上學那四年的遭遇,以及她癱瘓之後蕭遙的遭遇,都讓她深刻地認識到,那個階層很冷漠也很固化,永不會接納她和蕭遙。

所以,她和蕭遙只能靠自己。

而她和蕭遙,只是兩個普通人,沒有權勢,根本奈何不了任何傷害。

因此她覺得,只有玄學能幫到她和蕭遙了。

蕭遙聽了蕭瀘的話,就道:“說是靠鬼魂,可最終,還是靠我們自己的。真有能力招鬼,才能報復。”一邊說一邊看那些招鬼符,看了看,跟著畫了起來。

她畫得很順很快,不一會兒功夫就畫了很多。

蕭瀘目瞪口呆,抬頭看著蕭遙:“我覺得,你入錯行了,你當初應該去學玄學,做個玄學大師的。”

大陸、濠江和香江的有錢人都特別迷信,蕭遙如果做了玄學大師,絕對會成為有錢人的座上賓,那些人就算見她貌美想欺負她,也得琢磨琢磨,是不是能得罪得起一個玄學大師。

蕭遙笑起來:“或許吧。”見蕭瀘徹底沒了之前的低落和壓抑,便繼續跟蕭瀘聊起了她那本小冊子上的玄學。

等去見了那位針灸大師,蕭瀘原本好轉的心情重新低落下來。

蕭遙握住蕭瀘的手給予無言的安慰和鼓勵,讓針灸大師給蕭瀘檢查。

針灸大師先給蕭瀘把脈,之後拿起銀針,對著蕭瀘雙腳的幾處就扎,然後問蕭瀘有什麼感覺。

蕭瀘搖搖頭,臉色平靜地道:“沒有任何感覺。”

她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的。

幸好,從來沒有期待過。

蕭遙看看蕭瀘的神色,又看向針灸大師。

她希望有救,這樣蕭瀘就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了,她才20來歲!

針灸大師皺起眉頭,又在另一個地方快速扎針,並問蕭瀘有無感覺。

蕭瀘平靜地道:“沒有感覺。”

針灸大師嘆了口氣:“你這腿,看來傷得很重啊,老夫現在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試試。”

蕭瀘搖頭:“我不想試。”說完看向蕭遙:“蕭遙,我不想試……”她不想日復一日地聽著絕望的訊息。

如果一直這樣,她一定會瘋的。

就像溺水,一點一點,慢慢地下沉,看不見希望,最後徹底絕望。

蕭遙見蕭瀘滿心的抗拒和絕望,很是擔心和焦急。

她希望蕭瀘積極治療,有一天能站起來,一方面是因為蕭瀘年輕,站起來之後有更精彩的人生,另一方面就是,如果蕭瀘的腿腳方便,就算有人要找她麻煩,她起碼也能跑走躲起來。

可是蕭瀘這樣,不說積極了,是根本不敢治療。

想到這裡,蕭遙看向針灸大師:“要不多扎幾針試試?剛才這扎了兩個地方,或許不行呢?”

針灸大師對這質疑有些不滿,瞪起眼睛道:“我是大夫還是你是大夫?扎的地方不在多,而在於效果。你們這些年輕人真的是,張嘴就來。呢,前幾日還有個在百度查過什麼病症來找老夫的,老夫直接讓他回去繼續查百度。”

蕭瀘看到針灸大師罵蕭遙了,忙道:“大師你別生氣,我妹妹只是太擔心我了。我們這半個月跑遍了國內外,實在是太迫切了,希望你體諒一下。”

說完不住地拉蕭遙,示意蕭遙道歉然後走人。

蕭遙不想走,她低下頭,看著針灸大師那一排銀針,忽然伸手拿過來,對著蕭瀘的腰椎處快速紮下三針。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針灸大師見了,忙要伸手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馬上生氣地喝道:“你幹什麼?你真是,你會害死人的!”

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拔針。

蕭遙一隻手擋開他,另一只手依次捏著三根針用手指撥動。

這時蕭瀘忽然“啊”的一聲,痛叫起來。

針灸大師的手頓時頓住了,吃驚地看向蕭瀘。

蕭遙馬上急問:“姐姐,是不是覺得痛?”

蕭瀘點頭:“是痛,可也不是很痛。我那個地方很久沒感覺了,所以驟然痛了,才叫出聲來。”說完面上帶上狂喜以及小心翼翼之色,問道,“我感覺到痛,是不是……”

她沒敢再問下去,可是語氣裡的期待和小心翼翼,卻十分讓人心酸。

蕭遙還沒來得及說話,老大夫馬上激動地點頭:“感覺到痛,就有可能治好,你等等,我等一下幫你再檢查。”說完看向蕭遙,“小姑娘,原來你懂針灸?來,我們先交流一下。”

蕭遙見蕭瀘感覺到痛,又見她露出期待之色,似乎願意治療了,才終於放下心來,放心之後,馬上看向針灸大師,滿臉歉意地道歉:“老先生,真是對不起。”

她作為一個外行,是不該質疑醫生的,在沒學過針灸的情況下,更不該上手給病人扎針,因為這兩樣,都有可能給病患帶來災難。

她靈魂深處有熟悉感,知道怎麼做,所以沒釀成悲劇,可如果真的什麼也不懂就這麼做,那八成會害了人。

針灸大師聽到這話,壓下心中的激動,認真地道:“你懂這個,動手倒沒什麼。不過,如果不懂,真的不能隨意質疑醫生以及親自上手操作,因為你面對的,是活生生的人命。”

蕭瀘見他明明很想跟自己討論針灸,可還是說出這樣一番話,便知道,這位老先生是個真正的醫者,當即點頭:“是,我記住了。”

針灸大師見蕭遙態度如此端正,並沒有因為懂針灸就大放厥詞,對她好感大增,忍不住道:“你在針灸上看來很有研究,正好我學的是傳統中醫,不如你加入我們這一行,和老夫討論和互相學習?”

說到這裡,看了一眼旁邊的蕭瀘,忙又道:“算了,那些吃些再說,我們先看看你姐姐的雙腿吧。”

蕭遙沒打算繼續學醫,笑了笑跟著針灸大師就蕭瀘的痛感進行了一番討論,最終決定了治療的方案。

之後,她在當地住了三天,整理了靈魂深處的針灸知識跟針灸大師進行了交流,又言明自己不打算學中醫,就留下蕭瀘治病,自己準備離開。

這些日子的平靜,是以她答應和張宗和合作才得到的,也快到期限了,她如果不現身濠江,估計張總和又會找上門來。

針灸大師和蕭瀘相送。

蕭瀘的臉上,重新煥發了神采,她拉著蕭遙的手依依不捨地叮囑:“你一定要小心,要把自己的平安放在第一位。另外也不用擔心我,我會積極治療的。”

蕭遙不住地點頭:“你放心。”又看向針灸大師,“麻煩老先生了,我之後由於工作不穩定,手機可能聯絡不上的,所以我們就不電話聯絡了。”

她不想連累了這位老先生,因此跟蕭瀘說過,蕭瀘雙腿一好,就趕緊走。

針灸大師點點頭,道:“你跟我交流的針灸技術,對我對國家來說,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所以,你姐姐就放心交給我吧。”

蕭遙點點頭,走出不遠,看看華燈初上的四周,停了下來。

她躊躇片刻拿出一張招鬼符,嘗試著招鬼。

招鬼符祭出去,不一會兒身邊便匯聚了幾個死狀各異的鬼魂。

蕭遙想了想,說道:“去那個房子看著,有鬼鬼祟祟的人出現,及時通知我。記住,平時不許太靠近那房子的任何人。”她也不知是不是這麼吩咐的,但說完之後,見那些鬼魂飄去了那個房子,就放心地離開了。

如果這些招鬼符真的有效,那她到時跟張宗和接觸時,沒準能拿到很多用正常手段拿不到的證據。

想到這裡,蕭遙躊躇滿志地南下。

她準備出關去濠江時,給張宗和打了個電話。

張宗和笑著說道:“真巧,我正想給你打電話,你就聯絡我了。”

蕭遙心中一緊,嘴上一派平淡地問:“什麼事?”

張宗和道:“有個不長眼的小子撈過界,我不想和他爭吵,也不想鬧大,所以決定找幾個人賭三局,三盤兩勝,誰贏了,就聽誰的。”

蕭遙道:“我在賭場上靠的是運氣,未必能穩贏,所以,張總最好還是找那些職業選手。”

張宗和哈哈笑了起來:“你太妄自菲薄了。放心好了,就算輸了,也不會怪你的。”

蕭遙並沒有將這話放在心上,如果輸了,張宗和怎麼可能不會怪她?

張宗和又道;“我等會兒發時間和地址給你,你提前兩日過來就可以了。其他時間,還是去濠江或者金三角一帶,那些地方才是你該出現的。”

蕭遙應了,掛了電話便過關。

曾經理正準備休假,休假前按照習慣在賭場轉了一圈,然後去跟黃經理商量事情。

進入黃經理的辦公室,看到監控上蕭遙那張美麗的臉蛋,他挑了挑眉。

黃經理見了,笑道:“很吃驚吧?一般來賭過贏過大錢的,都很難徹底離開這個地方,做我們這一行的,應該見慣不慣才是。”

曾經理道:“的確吃驚。可是她比較特殊,我以為會不一樣。”蕭遙在這個地方狠狠跌倒過,吸|毒、為了粉賣房,本來以為她經歷過這些慘烈,應該更知道要遠離,沒想到,還是情難自控。

之前賭錢是為了還賭債,參賽是為了贏錢給她姐姐醫治雙腿,這都可以理解,可是還清債又有錢了還來,只能說,就是想賭,有癮了。

如果蕭遙真的是個安安分分的人,那她一定會徹底告別這裡,然後選擇一個安穩的職業。

可是曾經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人,是沒有選擇的。

黃經理笑道:“不是說她癮頭很大嗎?賺的那點錢,根本不夠她吃的啊,而且,我們這種地方龍蛇混雜,她最容易買到粉。一邊賺錢一邊買粉吃,對她來說,日子比神仙還要快活,她怎麼捨得走?這次,聽客房部的說,她直接訂下了一個月的房。”

曾經理聳聳肩:“進娛樂圈,不是更適合她嗎?”

黃經理哈哈笑了起來:“她那種狀態,很容易被爆出來,如果做明星,死無葬身之地。所以啊,還是我們這地方好。”

曾經理覺得蕭遙爛泥扶不上牆,便不再提這事,跟黃經理商量了事情,很快回香江休假了。

恰逢香江富豪們舉辦遊艇會,曾經理家世不錯,也去了。

遊艇會上,他見樓三少摟著個胸大腰細的風情美女,卻興趣缺缺的,不由得有些好奇,問杜先生:“他這是怎麼了?”

被譽為全香江最會玩最風|流的樓三少,每次出席活動都會帶美女作陪,而且玩得很愉快的,有時興起,除了帶上船的女伴之外,到了遊艇會上,還會再物色其他美女玩,真的很是隨心所欲毫無顧忌。

杜先生一直在看樓三小姐,見她不僅站在宗少擎身邊,目光也總是落在宗少擎身上,心裡不由得有些黯然,聽到曾經理問起,分了點注意力出來,道:

“你知道他的,一向喜歡征服。之前看上蕭遙,沒能把人征服,又多日不見,據說也聯絡不上,再碰見其他乖乖聽話的美女不就覺得沒滋沒味了麼。”

曾經理聽了,又看了樓三少一眼,見他懶洋洋地將手搭在美女的細腰上,也沒什麼動作,還在喝酒,不由得道:“他該不會認真了吧?”

杜先生聽了看向樓三少,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會認真嗎?你在說什麼笑話?”

曾經理聽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說的也是。”樓三少那樣的人,怎麼可能對一個人認真啊,最多就是一時無法征服,以至於全部心思都在上面。

一旦樓三少將人征服了,保準馬上轉移目標。

尤其是這次的物件是似乎徹底在黃|賭|毒這種圈子裡沉淪下去的蕭遙。

這樣的女子,但凡有點追求的男人都不會要,更不要說看盡百花,十分挑剔的樓三少了。

曾經理和杜先生又聊了兩句,就見樓三少端著酒杯走了過來。

樓三少啜了一口酒,懶洋洋地問曾經理:“我們的賭神大美人,最近有沒有去過濠江?”

曾經理道:“昨天我休假時,看到她過來玩了,還定了一個月的房。”

杜先生有些驚訝:“她居然還去?我以為她參加完大賽,手上有錢了,會徹底告別濠江呢。”畢竟那些慘烈,那些不堪,蕭遙全在濠江親身感受過。

曾經理聳聳肩:“每個人的想法不同。”

樓三少聽了卻叫好,笑道:“她在賭場上是最迷人的,尤其是一本正經地騙人的時候。下了賭場,可沒有這份迷人了。”

杜先生道:“一個年輕的女孩子,還是不該去賭錢虛耗生命的。”

可惜,蕭遙非要自甘墮落。

樓三小姐端著酒跟宗少擎走了過來,聞言便問:“你們在聊什麼?臉色截然相反。”

杜先生含笑看向樓三小姐:“老曾說,蕭遙又去賭場賭錢了。”

樓三小姐不解:“她為什麼還去?不是有錢了嗎?100萬美金,對她來說,只要省著花,一輩子都夠了。”就算要醫治蕭瀘的雙腿,也絕對夠了。

宗少擎道:“你別忘了,她還吃粉的。”

吃粉就是個無底洞,而且吃久了,普通的不過癮,吃的就慢慢升級,從質到量都升級,100萬美金根本就不夠花的。

樓三小姐沉默了片刻,才道:“可惜了。”

樓三少笑起來:“可惜什麼啊,你們這些女孩子真是……”說完看向宗少擎和杜先生,“榮老先生家幾房最近正在分榮家產業,託我們過去看麼?我看也不用挑時間了,遊艇會結束之後,我們就過去吧,就當是休假了。”

杜先生道:“我手頭上還有些事,要過兩天再過去,你們先去吧。”過去是有正經事,並不是為了蕭遙特地過去的。

蕭遙在濠江鵲橋仙貴賓廳賭了兩天,充分見識了這裡的紙醉金迷和日夜顛倒。

這天傍晚九點,蕭遙從房間出來,打算去餐廳吃燒烤——後天,她就得出發去張宗和指定的地點了,她得多吃美食讓自己銘記,好好吃美食的感覺,避免被誘惑再次嗑藥。

經過走廊,她忽然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鼻涕眼淚齊流地被從一個房間裡滾了出去。

一個男人手腳做出推搡的動作走出來,又踹了女人一腳,嘴上道:“睡一次,就想要老子一包粉,吃|屎|吧。”說完察覺到有人再看自己,便抬頭看去,見了蕭遙,目光一亮,亢奮地道,“夠正,你如果陪我,兩包粉都沒問題。”

蕭遙薄唇輕啟,吐出一個字:“滾。”

那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卻忽然抱住男人的大腿:“給我吧?別給她,我可以陪你好幾次。你以後有需要,我保證隨叫隨到。給我吧,啊,我保證聽話。”

蕭遙看著那個女人沒有尊嚴的樣子,一顆心沉沉的,難受得喘不過氣來。

如果蕭瀘不自盡,原主沒有跟著結束自己短暫的一生,最終,會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

萬惡的毒|品,萬惡的毒|販!

男人一腳踹開那女人,繼續看向蕭遙,似乎想說話,可是他不住地打哈欠抹眼淚,似乎要扛不住了,但還是堅持著看向蕭遙,跟蕭遙開出他的“好價錢”。

女人聽見,快瘋狂了,忙抱著男人的大腿說自己多好多好,說著又罵蕭遙不要臉搶她的生意。

這麼拉拉扯扯一會兒,男人癮性發作,徹底站不住了,也顧不上再遊說蕭遙了,一腳將抱住自己大腿的女人踹開,然後心急火燎地進房關門了。

女人絕望地拍門,嘴裡說著重重哀求的話,簡直將自己放到泥淖裡。

蕭遙本來看她的樣子就看不下去了,再聽到這些話,再也忍不住,上前扶起那女人:“走吧,他不會開門了。你住哪裡?我送你回去?”

她其實更想送這女人去戒|毒,可是這麼做,不符合她的性格,容易引起張宗和的懷疑,而且這女人,也未必願意。

女人不願意,她還是用力地拍門,同時,身體也抖了起來。

蕭遙知道,這女人癮性很快就要徹底發作了。

她頓時有些為難。

這時酒店的兩個工作人員快步走了過來,兩人臉色都很不好,一邊跟蕭遙道歉,一邊拽起地上的女人準備拖走。

女人還沒失去意識,見了忙抱住蕭遙的大腿:“請你送我回去行不行?你剛才說願意送我的,拜託你了。”

蕭遙隱約知道,這種類似鬧事的人,一旦被拽出去,以後就進不來了,當下嘆口氣,道;“行,我送你回去。”又對兩名工作人員說,她認識這女人,她這就將人送出去。

看著這個女人,她會想到原主,會想到高大姐的女兒。

不是她們不要尊嚴,把自己放得那麼低,而是到了這一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兩名工作人員見了,笑了笑,問蕭遙需不需要幫忙。

蕭遙想著,如果女人發作了,有人幫忙也挺好,當即點了點頭。

她和兩個工作人員扶起女人剛轉身走向電梯,就見樓三少笑吟吟地站在一旁,他身邊站著宗少擎和杜先生幾個,也不知站了多久了。

見蕭遙看到自己,樓三少笑起來:“你真是心地善良,這樣的人,你幫了她她未必感激。”

蕭遙道:“順手而已。”說完衝眾人點點頭,和兩個工作人員帶著女人走了。

樓三少看著蕭遙遠去的背影,摸了摸下巴:“真想不到,她的心腸這麼軟。”

杜先生道:“物傷其類,感同身受。”蕭遙自己本身,差不多也是這一類女人。

只是蕭遙運氣好,靠賭博贏錢了,不用像那個女人那樣卑賤地哀求人。

其實算起來,當初蕭遙上了高佬強的遊艇,和眼前這個敲門哀求的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

樓三小姐忍不住道:“這種情況下,報警讓那個女人去戒|毒,可比送人回家這種幫助又用多了。那個女人神志不清,被毒|癮控制,所以才不願意戒|毒,可是當她有一天成功戒|毒,她回望過去,會感激幫她戒|毒的人的。”

她從前經常出入這種地方,知道有這樣的人,可是知道卻不如親眼所見。

這次親眼所見,她被震撼到了,所以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杜先生點頭:“是啊。”可惜這道理,很多人不懂,即使懂了,也做不到。

宗少擎眯著眸子,沒有說話。

蕭遙把人送回去,又跟兩個工作人員建議,將這女人綁起來。

一個工作人員一邊綁一邊道:“她不是第一次這樣了,這次不吃,下次能賺到錢了,還是繼續吃的。”

蕭遙聽了就問:“那她之前戒過嗎?”

說話那個工作人員點頭:“戒過,好像成功了,但是不到半年,又吃起來。這東西癮性太大了,身體適應了,心理還是適應不了。聽說,還是會想起那種美妙的感覺。”

蕭遙點了點頭:“的確。”她現在,就能時不時想起嗑藥時那種美妙的感覺,然後心裡止不住地渴求。

可是她知道,不能再吃了,因此強硬地壓制著。

其實她不想和張宗和有聯絡,也有這方面的原因,經常接觸,她擔心自己控制不住,又或者無意中接觸到了。

別說能不能戒掉,就說戒毒的感覺,就難受到她不願意再經歷一次。

兩個工作人員聽了,相視一眼。

他們都知道,蕭遙也是嗑藥的,而且根據她贏錢後還來濠江,都認定她還沒戒掉,而且似乎沒打算戒。

蕭遙看著綁在椅子上,開始發作的女人,默默移開雙眼,跟兩個工作人員離開。

回到酒店,已經很晚了,蕭遙還是去吃燒烤。

她點了烤茄子,烤魷魚須,烤雞翅以及羊肉串牛肉串一大盤,然後坐在座位上慢悠悠地等著。

她得好好想一下,如果張宗和給她粉,讓她吃,她該怎麼拒絕,如果不拒絕,拿到手上之後又該如何處理,讓張宗和相信,她還是一個癮君子。

至於氣色,其實如果一直穩定地吃,氣色不會太差,再加上好好化妝,能瞞得住人的。

正想著,耳旁忽然響起樓三少的聲音,只聽他笑吟吟地問:“不介意我們坐在這裡吧?”

蕭遙回神,見不僅樓三少,連樓三小姐、宗少擎、杜先生以及曾經理都在,不由得有些訝異。

她以為,除了樓三少,其他人都恨不得離自己三尺遠,不想這次,他們居然要跟自己坐同一張桌子。

她看了一眼,很想說介意,但是想到,杜先生畢竟幫助過她,因此點頭:“你們隨意。”

樓三少等人坐下來,跟蕭遙寒暄了起來。

樓三小姐寒暄了幾句就忍不住問:“你把剛才那個女人送回她家了嗎?你不考慮送她去戒|毒嗎?我記得,蕭令平幹的就是緝|毒的。”

蕭遙道:“送回去了。”

樓三小姐見她避開自己後一個問題,便又問了一次。

蕭遙只得道:“我不方便管這樣的事。”

樓三小姐皺起眉頭:“怎麼會不方便呢?就是打個電話的事。”

蕭遙看向樓三小姐,見她衣著得體,化著精緻的妝容,似乎並不知道,世界上有很多無奈,便道:“說得也是,下次遇到了我會考慮的。”

樓三小姐聽了,端起水喝了一口,點頭道:“不是考慮,而是一定。任誰親眼看過那個女人沒有尊嚴的樣子,都會忍不住這樣做的。”

她從前沒有親眼看見過這種事,所以無感,可是親眼看過之後,深受觸動,因此比起平時,便格外囉嗦了一些。

蕭遙點點頭,沒有再爭論。

樓三小姐這些想法,說到底是正確的,所以她沒有反駁。

樓三小姐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然後看向蕭遙:“現在也不算很晚,不如現在就報警吧。”

蕭遙道:“樓三小姐自行決定就是。”

鑑於她和張宗和有聯絡,沒準還受到張宗和的監視,所以,她不適合打這個電話。

樓三小姐道:“我不知道她的地址,你來打吧。”

蕭遙知道她是好心,可是這一刻心裡還是有些煩躁。

她是個人,她也會不耐煩。

盤算著怎麼穩住張宗和就夠煩惱了,還得聽樓三小姐指使這種事。

當下她道:“我也沒記地址,是跟著走的。不如,你去問那兩個工作人員吧。”說話時,語氣已經有些不好了。

杜先生看向蕭遙,用責怪的語氣道:“蕭小姐不必惱怒,你有些感同身受我們明白,但是遠離|毒|品人人有責,還是希望蕭小姐能幫得上忙的一定要幫。”

蕭遙道:“沒說不幫,但是我也說了我不幫的理由。我個人覺得,你們再這樣,就是強人所難了。”

對眼前這些人來說,打個電話,的確很方便。

可是,這些天之驕子天之嬌女又怎麼會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樓三小姐道:“我並不覺得這是強人所難,那個女人,已經不顧尊嚴了,她需要幫忙。蕭小姐,恕我直言,你不肯幫忙,是不是怕她知道你也是,然後也報警?”

蕭遙沉下俏臉:“樓三小姐,我不得不說,你的聯想能力很棒。不過我想問你一句,這種地方出現這種事很罕見嗎?如果你稍微關注一下就知道,賭|錢又|吸|毒的男人,出來賣的小姐,陪嗨的小姐,在這裡都是常態,你過去為什麼不管?”

她說到這裡,銳利的目光盯著樓三小姐,繼續道,

“如果你過去不知道,那很好,現在你知道了,你該做的,難道不是報警讓人來整頓鵲橋仙大酒店,杜絕這種情況再出現嗎?說到底,這個地方的存在,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你如果真的那麼遵紀守法悲天憫人,你應該對準的,是這個地方,是那些毒|販,而不是盯著一個墮落的女人使力。可是很顯然,你不打算這麼做,你或許還和這個地方的背後股東交好,甚至還可能有業務往來,互相合作,是不是?恕我直言,樓三小姐,你這種正義,讓我覺得可笑。”

樓三小姐被蕭遙這一頓搶白,瞬間漲紅了臉,連忙道:“你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有時候,我們救一個人容易,可是要改變普遍性的存在很難……”

可是,她是高材生,這樣的話很難說服她自己,所以她說到這裡,便沒有再說下去了。

她看向宗少擎,希望宗少擎開口為自己說話。

可是宗少擎一臉若有所思,並沒有開口。

杜先生不願意見樓三小姐為難,聞言就幫腔:“救一個人,就是救。慢慢地,就可以積少成多了。”

蕭遙扭頭看向他:“那次在遊艇上有人給我送了一樣東西,可是沒對我提出任何要求,這是你示意的吧?你打電話報警抓那個人了嗎?如果沒有,請你閉嘴!”

說完一雙帶火的美目在宗少擎、樓三少、樓三小姐、曾先生臉上慢慢逡巡,一字一頓地說道:

“你們的圈子裡,就沒有這種人嗎?如果有,你們為什麼無動於衷,當成常態?我並不是說,報警不對,可是我希望,各位使力的時候,對準利益集團,而不是居高臨下地衝最底層的人開火!沒有人希望自己是一坨爛泥,只是有時候,身不由己而已。”

這些話,如同一個錘子,一下一下地敲在所有人的心上。

又像是一個個巴掌,一巴掌一巴掌地扇在所有人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