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科幻 > 我是女炮灰[快穿]最新章節列表 > 574、第 574 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574、第 574 章

聽到不能告蕭遙, 拿不到當初蕭遙從阮蒼江這裡拿走的財產, 陸琳琳幾乎崩潰了:“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律師和蕭遙串通好了?”

現在他們被全網唾罵,幾乎沒有翻身的機會,唯一能給他們安慰的, 就是拿回蕭遙從阮蒼江那裡拿走的財產,可是居然沒有了,她不能接受!

阮蒼江彷彿沒有聽到她淒厲的尖叫聲,他渾渾噩噩地掛了電話,握著手機發呆。

陸琳琳見了, 知道指望不上他,便看向阮相知,越看越氣,上前揪著阮相知就是一巴掌:

“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那個聊天記錄, 我們絕不會這麼慘的!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們不能留下把柄, 你居然還不刪聊天記錄, 還讓蕭遙解鎖看到, 你一定是故意的!你這個掃把星!”

阮相知冷不防被扇了一巴掌,驚呆了,難以置信地看向陸琳琳, 見陸琳琳猙獰著一張臉,忙看向阮蒼江,哭著叫道:“爸爸, 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時候被菸灰缸砸中了腦袋,在醫院裡,我根本不知道她會偷看我的手機。”

她看過蕭遙拍照聊天的記錄的時間了,正好是她住院的第二天清晨。

阮蒼江心中煩得要死,見陸琳琳和阮蒼江鬧起來,更煩,厲聲喝道:“夠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都中計了,是蕭遙那賤人算計我們的!”

陸琳琳哭起來,繼續埋怨阮相知:“要不是阮相知不刪聊天記錄,我們會這麼倒黴嗎?我們花了那麼多錢瞞下的事,就被她的幾段聊天記錄給揭露了!她就是個掃把星!”

蕭遙沒有聊天記錄,爆不了阮蒼江婚內出|軌她,只能爆阮相知是塊叉燒,她和阮蒼江都不會有事。

阮蒼江聽了,也怨起了阮相知。

阮相知見阮蒼江的眼神,心都涼了,忙哭道:“我不是故意的。蕭遙那麼狡猾,即使沒有我的聊天記錄,她肯定也能找到別的證據。”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陸琳琳看得出阮蒼江也有些埋怨阮相知了,忙繼續道:“根本不可能,別的證據都沒了,就算有,蕭遙拿出來也是毀約的,只有你手上的證據……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偷偷跟蕭遙合作搞我和蒼江的?”

阮相知連忙辯解不是。

可是陸琳琳心裡頭一把火無處發,打定主意要發在她身上,所以她說什麼都沒用。

阮蒼江也亟需一個出氣筒,雖然因為父女情分,忍著沒有說什麼,但是隨後幾天,由於他所有的代言掉光了,曾經說好的片約和通告全沒了,他的心情越來越差,還是怨上了阮相知。

阮相知的日子變得水深火熱起來。

到這個時候,她才知道,什麼叫做後媽,什麼叫做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爹。

陸琳琳一旦心氣不順,就揪著她出氣,指著鼻子罵是小事,氣得狠了,還會上手掐她,也會拿東西砸她,不過怕出事,拿的都是小件,往她身上就砸,有時還不給她吃飯。

兩輩子,阮相知頭一次體會到捱餓的滋味。

她試圖說好話討好陸琳琳,儘量讓陸琳琳對她好點,可是完全沒用,陸琳琳沒有了代言,沒有了片約,不用出門拍戲,也因為被狗仔圍堵不敢出門逛街購物,只能心情惡劣地在家裡,把所有的怒氣都往她身上撒。

阮相知知道討好陸琳琳無望,於是努力討好阮蒼江,說好話裝哭回憶從前,努力激起阮蒼江對她的父女之情,希望他幫自己說幾句話。

可是阮蒼江在陸琳琳日日夜夜的重複述說中,也認為這次不能翻身,是因為她,因此對她沒個好臉色,見陸琳琳虐待她,也不以為然,在她跟他哭訴時,甚至還說:“琳琳心情不好,你就讓讓她吧。你毀約的錢,剩下的都是她給的。”

阮相知覺得絕望,可不死心,道:“爸爸你不當我是你的女兒了嗎?你以前說,我是你最寵愛的女兒,你一定會對我好的啊。陸媽媽最聽你的話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阮蒼江有點被這話打動了,沉吟片刻,便問:“要不,我送你去跟你奶奶住?”

他現在沒了片約,沒了代言,是靠陸琳琳吃飯的,他雖然相信陸琳琳如今還是很愛自己,可是,他需要讓陸琳琳這份愛變得更深,並且離不開他,所以他不想反駁陸琳琳,或者跟陸琳琳對著幹——就像當初對蕭遙那樣。

阮相知馬上搖頭。

她奶奶何芸也不算有錢,沒了阮蒼江每個月給錢,經濟更不理想,她去跟奶奶住,和上輩子跟蕭遙住有什麼不同?

她想吃好吃的,穿名牌衣服,戴名牌包包。

阮蒼江皺起眉頭,攤開雙手,一臉無奈地說道:“那我也沒辦法了。”

阮相知聽得滿心絕望。

她心裡怨,心裡恨,可是她什麼也做不了,因為她要靠阮蒼江和陸琳琳吃飯。

一個月過去了,身上傷痕累累的阮相知疲憊地躺在床上,點開論壇,上網看自己的口碑。

她想重回娛樂圈賺錢,希望能養活自己。

這噩夢般的一個月讓她知道,靠誰都是靠不住的,只能靠自己。

阮蒼江是她親爸,可是睜著眼睛看她被陸琳琳打罵,最多嘴上說一兩句,完全沒有真心阻止陸琳琳。

至於陸琳琳這個所謂的會對她好的後媽,只能說,那就是後媽,還是狠毒那一款。

夜裡,阮相知總會夢到上輩子,自己跟著蕭遙的生活。

沒有大富大貴,沒有名牌衣服和包包,可是吃飽穿暖,還能得到蕭遙無微不至的關心。

從夢裡醒來,阮相知摸摸自己的臉,總能摸到一手的眼淚。

她抽泣著,拼命對自己說,她不後悔,一點都不後悔。

因為她知道,後悔是沒有用的。

將思緒收回,阮相知低頭看網路上的評論。

她搜尋自己的名字,點進回覆比較多的帖子看。

這個帖子,是分析她有多惡毒,是怎樣對蕭遙的。

阮相知見幾條最贊,全都是罵自己的,嚇得忙關了這個帖子,看下一個。

可是下一個,她看了標題就不想點進去了。

因為這個帖子的標題已經說得很明顯了——天才隕落的罪魁禍首,是阮相知和阮蒼江。

阮相知略過這個帖子,點開下一個。

也是討論她和阮蒼江害得蕭遙再也不能拉大提琴的,帖子認為蕭遙和她的母女緣滅、和阮蒼江夫妻情盡,才導致了生命一片荒蕪,再也無法在大提琴中加入感情的。

阮相知看著網友們對自己和阮蒼江的指責和怒罵,頹然地關了app。

蕭遙遊覽了足足一個月風光,只覺得時間很不夠用,因為每一處都是美景。

又過了半個月,遊客明顯減少了。

蕭遙住進了一個清幽且名氣不是很大的道觀。

她翻了翻網路,發現經過一個多月,對阮蒼江、陸琳琳和阮相知的怒罵減少了,對她的討論多了起來。

很多人深度剖析她為什麼再也拉不了大提琴,多數觀點認為,根本原因是,她被阮蒼江、阮相知和陸琳琳傷透了心,在婚姻中受盡了苦楚,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蕭遙覺得不是這個原因,可是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

放下東西,又休息了一陣,蕭遙起身在道觀內外散步。

山後是一片竹林,竹林在過去,隱隱傳來瀑布聲。

蕭遙緩步前進,感受著竹林中的陣陣涼意。

又走幾步,蕭遙聽到一道乾淨清透的男聲響起:

“你那張唱片裡的《哈巴捏拉舞曲》不到位。這首樂曲在鋼琴演奏的附點節奏背景上,依次呈現出三個主題,每個主題都加以變化反覆,反覆時逐漸加上撥奏、雙弦等技巧,使旋律繁複華麗,最後在奔放的高潮中結束。”

蕭遙沒料到,在這裡也有愛好音樂的人,她不想上前打擾了三人,便在一塊石頭上坐下。

聽了一陣,她發現,說話人有三個,兩個聲音比較低沉的中年人,還有那個頗懂鑑賞樂曲的清透乾淨嗓音,從三人的對話來看,都是音樂愛好者。

又過了一會兒,有人開始拉小提琴。

蕭遙聽得出,這小提琴只是入門,想來演奏的,是業餘愛好者。

小提琴演奏完畢,清透乾淨嗓音又開始鑑賞。

蕭遙越聽越覺得吃驚,因為她發現,這清透乾淨的嗓音鑑賞功力很深,可以說是一針見血。

清透乾淨嗓音鑑賞完畢,青年女郎帶著些委屈的聲音響起:“我的音樂,當真那麼差嗎?”

清透乾淨嗓音沒有再說話。

中年人之一道:“宋居士,她只是想請你鑑賞她的小提琴,沒有別的意思。”

沒有人說話。

蕭遙聽著,感覺到了無言的尷尬。

這時中年人之一有些歉疚的嗓音響起:“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走一步。”

蕭遙聽了,知道人要出來了,便站起身,放重了腳步向前走。

剛走出沒多遠,就見一個中年道士跟一個揹著小提琴的秀麗女郎走來。

中年道士看到戴著口罩的蕭遙,沒認出她來,只是歉意地道:“這位居士,瀑布邊的小木屋已經有人了。”

蕭遙有點訝異,這是不讓她過去打擾?

山野間的景色,不是可以隨意觀賞的嗎?

不過她也不是非看瀑布不可,因此便沒爭執,點了點頭往回走。

秀麗女郎一雙杏眼不住地打量著蕭遙,見她身姿窈窕,忍不住問道:“前面那位美女,你是來看小瀑布的嗎?”

蕭遙怕被人認出,便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秀麗女郎見了,忍不住嘀咕:“難不成是個啞巴?”

蕭遙沒有再搭理她,轉身往另一條岔路去了。

秀麗女郎見了,跟身邊的道士道:“你這裡怎麼這麼多怪人?一個兩個的,都不肯跟人說話。”

中年道士笑著說道:“不然,他們也不會來我們這裡了。”

秀麗女郎聽了,又問道:“那位宋居士,他——”

中年道士道:“他非常不擅長社交,可以說到了病態的地步,這種人,很難跟人生活在一起。”

秀麗女郎聽了咬了咬下唇,沒有說話。

中年道士又道:“你大姑上次不是給你介紹了一個後生嗎?我看那個就不錯。”

秀麗女郎仍然沒有說話。

中年道士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也知道你們年輕姑娘,都愛帥哥,可是帥哥不能當飯吃啊。宋居士是帥,可他根本不跟人交流,有什麼用?這種人,根本無法一起生活。”

秀麗女郎有些惱羞成怒地道:“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就是想請人幫我指出我的小提琴彈得怎麼樣。”

中年道士聽了,笑了笑,沒有再說。

侄女兒每日裡巴巴地趕過來是為了什麼,他心知肚明,而且並不贊成。

但願,她能想開吧。

蕭遙又在竹林另一邊玩了一個多小時,想著小瀑布那裡的人應該走了,便繞回來,去小瀑布。

哪知走到原先的地方,又聽到了乾淨清透的聲音在鑑賞樂曲。

蕭遙聽著這鑑賞,有點好奇,很想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可是想到先前那個道士特地說有人,讓她不要過去,她思索片刻,還是沒有過去,在原先坐的石頭上坐下,繼續聽乾淨清透嗓音鑑賞樂曲。

也不知過了多久,中年男性嗓音說天色不早,他要回道觀了。

蕭遙連忙站了起來,慢慢往前走。

她走出不遠,先前跟乾淨清透嗓音說話的道士便追上了。

他道:“這位居士,你是想去小瀑布那裡的,是不是?”

蕭遙點點頭,看了道士一眼,見道士生了一張十分討喜的圓臉,叫人觀之可親。

圓臉道士聽了便道:“我們這裡有另一位客人很愛待在那裡,而且這位客人不愛跟人相處,居士如果可以,還請盡量少些打攪她。如果實在想賞景,可以上午到那裡玩,因為那位客人上午是不出門的。”

蕭遙點點頭,沒有說話。

圓臉道士心中大奇,忍不住打量起蕭遙來。

難道這位客人跟那位宋居士一樣,都沒有辦法跟人建立社交關係?

圓臉道士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問出來,只是道:“我們這裡只有你與宋居士兩位客人,所以小瀑布,你和宋居士一個上午一個下午,不用擔心會被人打擾。”

如果是不擅長與人交際的,那他這樣說,這位客人應該會放心些。

蕭遙聽了點點頭。

第二天上午,蕭遙想起小瀑布,便扛著大提琴往後山行去。

小瀑布旁有個小木屋,裡頭很是雅緻乾淨,坐在小木屋內不僅可以看到瀑布,還能看到另一側盆地上的村落,風景很是不錯。

蕭遙靜靜地看瀑布,看風景,看了一陣,拿出大提琴,低頭拉了起來。

練完兩個小時的大提琴,蕭遙放下大提琴,起身走到木屋的視窗,伸手出去感受瀑布飄下來的雨霧。

她的手很快溼了,臉上也溼漉漉的,可是她沒在意,她抬起頭,怔怔地看著山崖上那掛小巧的瀑布——

它小小的,可是一直在快樂地奔騰,彷彿永不停息似的。

而且仔細聽,便能發現,這瀑布的聲音一直跌宕起伏,時而高時而低,時而大時而小。

蕭遙忽然心有所感,馬上回來,快速將雙手擦乾淨,拿出紙筆,低頭開始作曲。

停筆時,蕭遙覺得飢腸轆轆。

她忍著飢餓,仔細看自己剛寫下的五線譜,一邊看一邊輕輕拉著大提琴,慢慢地修改著。

終於修改得差不多了,蕭遙抬頭,見天色已經不早了,忙收拾東西,揹著大提琴急匆匆地往回走。

已經快下午了,也許那位下午來這裡的客人快到了,她可不能再待著。

蕭遙剛回到道觀,就見另一側,一個高瘦的身影走向後山。

她沒看清人的模樣,也沒聽到聲音,但猜測,這應該就是那位宋居士了。

道觀內,可只有她和宋居士兩個客人。

回到住的小院子,蕭遙見兩個女道士正坐在門檻說話,便笑著上前:“兩位是來找我的嗎?”

女道士見了她,都露出松了口氣的表情:“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吃飯時沒看到你,都有些擔心。”一邊說,一邊將食盒遞給蕭遙。

蕭遙接過,謝過兩人,便回屋,解下口罩吃飯。

之後,她每天上午都去那個小木屋看風景和練琴,有時什麼也不做,只是聽瀑布落下的聲音,看遠處那個靜謐得如同一幅畫的盆地村莊。

有時來了靈感,蕭遙便會埋頭作曲。

至於下午,蕭遙在山中到處走,有時則會去小木屋,聽宋居士鑑賞音樂。

她曾幾次見到第一天見的秀麗女郎在小木屋拉小提琴,企圖跟宋居士說話交流,可是,宋居士從來沒有應答過。

蕭遙據此猜測,那位宋居士,或許是個社交恐懼症患者,便給手機調了鬧鐘,讓自己在中午一點前,一定要離開小瀑布旁的小木屋,免得跟宋居士撞上,害得宋居士不自在。

這樣住了兩個星期,蕭遙覺得,自己像個遠離塵世的隱居者。

這天上午,蕭遙又到了瀑布旁的小木屋練琴。

練了不知多久,蕭遙拉完一首曲子,覺得雙手累了,便停下來休息。

這時一道清透乾淨的嗓音響起:“技巧華麗,靈活嫵媚,樂句凝練乾淨又優雅,音色光華如絲綢,太棒了!”

蕭遙聽到這三妹,嘴角下意識翹起來,準備搭話。

但是下一刻,她又想起,這嗓音,正是那位宋居士的,便沒有作聲。

她怕嚇著了這位不善與人交際的宋居士。

至於她的大提琴棒,她剛才演奏的,是一首炫技樂曲,不需要什麼感情,自然很棒的。

不過,聽到一位鑑賞高手給予這樣高的評價,她還是很高興。

乾淨清透聲音忍不住又道:“你的大提琴真的很棒,是我迄今為止聽過最棒的大提琴演奏。你是什麼人?”

這讚揚……蕭遙的嘴角,忍不住又翹了起來。

她沒有說話,因為怕嚇著宋居士,卻不想,這位宋居士卻跟自己聊了起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回答,宋居士又開口了:“你可以再拉一曲嗎?”

蕭遙聽了,沒說話,但是拿起了大提琴,演奏了起來。

這次,她拉的,是自己前幾日創作出來的《瀑布》。

這曲子很講究技巧,說一句炫技也不為過,同樣的,不需要太多的感情。

一曲終了,乾淨清透嗓音忍不住讚歎道:“真的太棒了!我沒有聽過這首曲子,這是你自己創作的是嗎?這樂曲技巧迴環繁複,一環接一環,生動活潑,綿綿不絕奔騰不息……你寫的,是這一道小瀑布是嗎?”

蕭遙沒料到他居然能聽出來,又笑了起來,下意識回道:“沒錯。”

乾淨清透的嗓音,沒有再回答。

蕭遙才想起,自己搭話了,有點懊悔,但既然已經說話了,懊悔也於事無補,便沉默著,聽外頭宋居士的動靜。

木屋外,響起了腳步聲,只是這腳步聲並沒有遠去,聽起來,應該是在原地踱步。

蕭遙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但覺得,要注意著這位宋居士的一舉一動,著實影響她練琴,便決定忽略他,繼續練琴。

這次,蕭遙演奏的,是貝多芬的《第五號大提琴奏鳴曲》。

這首樂曲對蕭遙來說,並不難,但第二主題第一段以充滿感情的慢板演繹悲傷哀愁,是蕭遙目前的難以演奏出來的,屬於難演奏的難點。

蕭遙也沒多管,她現在是練琴,而且早做好心理準備了,也習慣了演繹不出感情。

演奏完這首曲子,蕭遙沒有聽到宋居士說話,以為他到底是被說話的自己嚇跑了,便抿了抿唇,準備開始練下一曲。

她還是願意聽到一位內行讚揚自己的,雖然宋居士說出口的,未必是讚揚。

可惜宋居士被嚇跑了。

這時,宋居士乾淨清透的嗓音緩緩響起:“抱歉,你賦予了這首樂曲太多的感情,我需要消化一下。”

蕭遙愕然,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等等,你說什麼?”

宋居士的乾淨清透的嗓音滿是歉意:“真的很抱歉……我、我”,他“我”了幾次,都沒能說出下面的話,顯得為難極了,聲音有些焦急起來。

蕭遙屏息聽著,生怕呼吸聲重了,都要影響宋居士繼續說話。

也許她的沉默給了宋居士勇氣,宋居士的嗓音繼續響起,雖然說得有些艱難,但足以讓人聽清他再說什麼:

“我不習慣與人交流,當面聽演奏時,更喜歡聽炫技類樂曲,而不是充滿感情的樂曲,太多的感情,會讓我覺得不安。所以,我需要消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