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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趙女士一邊慌亂地點頭一邊往前走, 想起蕭遙沒有坐上趙家私人飛機的原因, 腳步一步比一步軟, 到最後她也軟倒在地上,臉白得嚇人,嘴裡不住地呢喃, “我不是有心要害她的……我不是有心的……”

侄子剛才的表現讓她害怕和絕望,一條人命的消逝,也讓她難過和惋惜。

趙家的保鏢上前來扶趙女士。

趙女士驀地推開他們,失態地尖叫起來,“你們快點, 快去找乾一。”

趙乾一隻記得自己一路上都在飛快地走,他知道蕭遙這個鐘點應該剛好到達這裡的,他一定能找到她,告訴她,他愛她, 很愛很愛。

他走得飛快, 可是耳邊總是有亂七八糟的聲音在詛咒蕭遙, “嗚嗚, 蕭遙是我最愛的調香師,怎麼就飛機失事了呢?”

“我不信,蕭遙一定沒上那班飛機的, 她是打不倒的,怎麼會在失事的飛機上呢?”

“她是我心目中最偉大的調香師,沒有之一!”

“我是她的腦殘粉, 我不相信她會飛機失事,我不信!”

“我是失眠患者,聞過她的睡眠香之後,我就能睡安穩覺了,我也不信她會出事,我不信!”

趙乾一捂住耳朵,走得飛快。

這些聲音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是有人故意讓他難過,特意在他耳邊說的。

他從前對蕭遙很不好,蕭遙有那麼多粉絲,專門為蕭遙報仇來了。

趙乾一急急地走著,忽然被人拉住,他冷冷地甩開,“放手——我要去找蕭遙。”

一人道,“趙先生,蕭小姐的飛機失事,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胡說——”趙乾一剛說完這話,抬頭就看到機場的大屏上播放飛機被候鳥撞上,然後在空中搖搖晃晃地飛著,最後爆炸的畫面。

新聞上配有文字:“本世紀最偉大的調香師蕭遙搭乘的飛機在空中撞上候鳥,然後爆炸,華國衛星正好拍下全程!”

趙乾一努力看著那一排字,努力看著重複播放的畫面,心痛如絞。

他痛苦地捂住頭,不住地搖頭,“不會的,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他的蕭遙,就一會兒不見,怎麼就出事了呢?是假的,是假的!

過了一會兒,他重新往前走,他要去找蕭遙。

他找遍了蕭遙可能會在的地方,都沒找到,於是他想到蕭遙的老家,馬上坐車去蕭遙的老家。

老家沒人,他馬不停蹄地出發去滇省,他記得她曾在那裡學過一段時間調香的。

就算那裡找不到人,他還可以去高盧國找。

或許,蕭遙就躲在成片的薰衣草田裡,正琢磨著調配一款新的香水呢。

趙乾一忽然失去了意識。

趙女士看著病床上瘦了一圈、滿臉鬍子異常落魄的侄子,泣不成聲,對趙乾一的父母不住地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她死的,我只是很生氣,我一輩子調香,那是我一輩子的事業……可她讓全球的調香協會都解散了,我很生氣,我只是想暫時不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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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蕭遙會飛機失事啊。

明明那麼低的機率。

這件事,趙爸覺得怪不了妹妹,於是拍拍妹妹的手背以示安慰。

而趙媽媽卻覺得,私人飛機是趙家的,她兒子也是趙家嫡系,讓喜歡的人上飛機難道也不行嗎?趙女士可以讓那麼多關係平平的同事上來,她兒子讓心愛的女孩子上來為什麼不行?

誰不知道她兒子平素都沒有對女孩表現過那方面的興趣?誰不知道趙家都擔心她兒子這輩子打光棍了?

趙女士明明也知道,看到乾一愛上一個人,為什麼不是包容,而是爭吵,還把人家的飛機位置擠走?

要不是趙女士耍了手段,蕭遙何至於出事?

而她兒子,何至於人不人鬼不鬼,瘋了似的,連人都認不得,只瘋狂地去蕭遙曾經去過的地方?

等兒子醒過來,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畢竟,機票是趙乾一幫蕭遙訂的。

親手把自己的愛人送上一架死亡的飛機,這讓她兒子這輩子怎麼辦?

如何過得了心裡的那一關?

趙媽媽心裡又氣又恨,看了看床上慘慼慼的兒子,瞥見他頭上零星的華髮,心如刀割,再也維持不住風度,看向哭泣的趙女士,冷冷地叫道,

“趙女士,麻煩你靜一靜,讓我兒子安穩地睡一覺好嗎?保鏢說過了,他接連幾天都沒有合過眼了!”

趙女士哭著出去了。

找爸爸嘆了口氣,“她不是故意的……”

“那我兒子就活該這樣受著嗎?他還年輕,前些日子我見他,他頭上還沒有白髮,你看,已經有白髮了,還很不少。你兒子這是早衰,知道嗎?我生了他出來養到這麼大,不是為了讓他受罪的!如果有一天比我早走,我不會原諒你妹妹的,我不會原諒她的!”

趙乾一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父母慈祥的臉。

他張開嘴,“爸,媽……”叫完,忽然想起了什麼,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爸,媽,我做了個噩夢,夢見蕭遙飛機失事了……這是假的吧?我還決定下飛機之後,儘快找她表白的。她怎麼會失事呢?”

趙媽媽看到一向冷靜的兒子像變了個樣子,都不像自己的兒子了,眼淚一滴一滴地滴下來,

“兒子,乾一,蕭遙是飛機失事了。她再也不會回來了,你要打起精神,振作起來啊。你想想,當初她那麼落魄,也頑強地站起來了。她那麼頑強,肯定也是喜歡頑強和充滿生命力的人的。”

趙乾一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媽,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趙媽媽捨不得走,可是看到兒子了無生趣的臉、眼角滲出的淚水,她只得抹著眼淚起身離開了。

趙乾一自己靜了兩個月,還是沒能靜下來。

他買了蕭遙親自調配的所有香水,噴灑在自己身邊,假裝那個人還在身邊。

調香師的靈魂還在,可是他一天比一天清楚,他愛的那個自強不息的調香師,已經不在了。

很多人來見他,可是他一個都不想見。

蕭遙的死,是很多人造成的,包括他,包括很多人。

兩個月後,趙乾一不顧勸阻,買了票到蕭遙飛機失事下方那片土地,每天開車到處走。

他希望,能在山林裡找到僥倖活下來的蕭遙,即使他看過飛機爆炸的影片,即使越來越多的訊息表明,蕭遙真的不在了。

後來,他又寄希望於,找到一點蕭遙身上的東西,一瓶香水,一個紐扣,隨便什麼都好。

可是他什麼都找不到,他在那片面積龐大的土地上走了一遍又一遍,穿過雨林,扒開長得飛快的熱帶植物,曾不止一次遇見過數百年前的文明遺蹟,可始終沒有他愛的那個人,哪怕是零碎的物件。

趙乾一在那裡住下來,他想,總有一天自己能找到的。

經過五年的規整,新的調香協會成立了。

莫尼先生和賈斯丁幾個都來找趙乾一,讓他回到協會,一起管理蕭遙期望建立的世界。

趙乾一見了他們,面對幾人的努力遊說,輕聲道,“我已經無法調香了。”

蕭遙調配的香水用完了,他想自己調配,可是拿起曾經無比熱愛的香精和滴管,他再也無法調配出任何一款香水。

即使按照配方調配,調出來的,也是自己曾經無比鄙夷的機械香水,工匠香水。

知道結果的那天,他並沒有多難過,因為他早就意識到的。

她不在了,他的世界一片荒蕪。

趙女士曾經說過,他愛的不是蕭遙,而是那個會調香的人,因為在他的生命中,沒有什麼比調香更重要。

可是不是的,他愛她,勝過一切芬芳,勝過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味道。

可是,她最終,是間接死在他手上的。

是他疏忽沒有發現名單的問題,是他把位置讓給林韻和楚彥,是他親手幫她訂下那張機票,是他親手送她上絕路。

那天分別時,他不知道分別就是永恆,所以都沒有來得及好好看看她,沒有來得及告訴她,他愛她。

什麼都來不及。

莫尼先生和賈斯丁先生大驚,“怎麼會?”

“我可以做管理,不會再調香。”趙乾一沒有解釋,只是如是說道,“就在這片土地上。”

她的香魂最後消失在這片土地,他不願意離開,他想守在這裡。

莫尼先生和賈斯丁先生見他堅持,只得點頭。

喝了杯茶,莫尼先生開口,“外面有位楚先生和林小姐,說想見你,你願意見他們嗎?”

“不用見了。”趙乾一揮揮手。

也不知過了多少年,趙乾一已經老了,他的面容不再年輕,西裝革履地參加一個酒會。

酒會上,已經不再年輕的林韻走了過來,“乾一,你還好嗎?”

趙乾一點頭,“我很好。”

因為蕭遙的死,他不想見曾經的故人,可是當他進入調香協會做管理時,很多人都不得不見。

林韻嘆了口氣,看著趙乾一的面容,無法相信自己,他真的好。

見趙乾一就要離開,林韻叫住他,“乾一,蕭遙愛你嗎?”

趙乾一渾身僵硬,“這和你無關。”說完轉身走了。

他坐在角落裡靜靜地喝酒,印象中,蕭遙幾乎不參加這樣的酒會,所以他不愛來這裡,因為這種地方,和他思念的人一點也不合拍。

可是這樣的場合,卻會有各種各樣的芳香,蕭遙曾經無比熱愛的芳香。

不遠處有年輕女孩子在低聲說笑。

“琳琳她對我很好,即使我為另一個女孩子說話,她也一點都不介意,對我非常包容。”一個男孩子笑著說道。

一個女孩子嗤笑一聲,“你竟然覺得他對你好?那是包容你?真是好笑,那只是因為不在乎!”

“你懂什麼……”先前那男孩子不快地叫道。

嗤笑的女孩子說道,“我怎麼胡說了?我也是女人,我告訴你吧,女人的心眼是很小的,即使不愛,即使只是普通朋友,聽他為另一個女孩子說好話,心裡都會不舒服!能忍得住的,多半是因為不在乎!”

“沒錯,而且不是普通的不在乎,而是非常非常不在乎。因為就算是朋友,聽到都會不高興,更不要說是有好感或者喜歡的人了。”又一個女孩子說道。

趙乾一一怔,忽然想起那次在醫院裡,他和蕭遙說起林韻企圖汙染蕭遙的香水,幫林韻向蕭遙道歉的事。

那時候,蕭遙笑著說不會介意。

那邊女孩子還在繼續數落那個男孩子,“你還說喜歡人家,就你這個樣子,努力一百倍,人家都不會對你有反應的,也不會感覺到你的喜歡。有哪個男孩子喜歡一個女孩子,還會對另一個女孩子呵護備至的?沒有!”

“我沒有呵護備至,我只是順手幫個忙。”男孩子有些慌張地反駁。

女孩子嗤笑,“那你幫她去啊,幹嘛招惹另一個啊。我們就是不喜歡這種打著幫忙名號搞曖|昧的人。”

“那我以後最多再也不說別的女孩子的好話了,我也不瞎幫忙了……”男孩子說完,又焦急地問,“你說,琳琳還會喜歡我嗎?”

女孩子道,“不會了。”

趙乾一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幹了,腔出了滿臉的淚。

是啊,不會了。

她永遠都不會愛上那樣的男人。

她甚至,不知道他愛她。

許多年前,他就做過這個男孩子做的蠢事,他愛的那個人,笑著說不介意。

他當時特別可笑,特別可笑。

他竟然不知道,其實那就已經代表,他已經出局。

趙乾一嗆得死去活來,他見酒保拿酒過來,又拿過來喝了一杯。

那又如何?

即使知道會出局,可他還是放不下。

他還是想等她,不管等到什麼時候。

只是守著沒有多少回憶的日子,一個人很冷很冷,很孤單很孤單。